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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头一回瞧见凌薇如此温柔娴静,这一刻,她是个称职的母亲。
小家伙先是扑哧扑哧如牛饮水,不多时,速度放缓,边吃边伸着小胖爪抓着凌薇的耳朵,嘴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脸惬意享受。
又过了一阵,声音渐小,直至彻底没了动静,凌薇方放轻了动作,一脸小心翼翼的将衣襟给放了下来,一脸熟稔的将小家伙抱着放到了软榻上,用被子盖好了,又轻轻的掖着,全程竟没有使唤任何人搭把手。
秦玉楼瞧得一脸认真,面上有些许好奇及新鲜,更多的则是诧异。
但凡大户人家里头都请了奶娘,是无需要当家主母亲自喂养,尤其是有的大户人家府中,历来规矩森严,主子有主子的体面,这原本就是属于下人们的活计,不然要奶娘有何用处?
便是去年袁氏有孕,临产前也早早将奶娘安置妥当了,倒没想到这凌薇——
要知道,寻常唯有这小门户或者农家妇才须得自个喂奶的!
凌薇显然是做惯了的,动作麻溜得紧,见秦玉楼一脸好奇的瞧着,也不觉得害羞。
敬哥儿睡下后,秦玉楼便与凌薇将声音放低了些,唠了会儿家常,说话间,偶尔瞄一眼旁边睡得极为香甜的小崽子,倒也温馨安宁。
“待过些日子你当了娘便知道了,这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别说喂奶,便是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凌薇说这话时,难得一脸认真,只扭头将身旁的小崽子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眉目间一派温情脉脉。
秦玉楼瞧了瞧凌薇,又瞧了瞧敬哥儿,不由伸手摸了摸自个的肚皮,许是娃娃还在肚子里,相比之前,不过就肚子大了点儿而已,那块肉还在自个身上,所以,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
不过,瞧着连凌薇这个历来不靠谱的人的脸上都隐约泛着一股子母性光辉,秦玉楼心中忽而有股子奇异的感觉一闪而过。
许到底是过来人,凌薇怕她闷得慌,是特意过来陪她说话解闷的,因是偷摸出来的,不敢久待,午膳未用,便又雷厉风行的赶了回去。
临行前,忽而语重心长的对秦玉楼道着:“我知你们戚家现如今的处境,定是全家盼望着能够一举得男,不过你这横竖乃是头一胎,放宽心,千万莫要过于思虑,在我眼里,闺女小子都一样···”
似乎是怕她忧思过重,特意开解她的。
唯有怀过身子的人才知道,其实有孕这段时日里,孕妇肩上背负着怎样的重任,便是连在庄家的凌薇,皆乃是直到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提着的心这才微微松懈了下来,更别提在这千里之外无依无靠的秦玉楼了。
都说盼儿得女,盼女得儿。
凌薇私心虽盼着秦玉楼生个闺女,但却觉得头胎生个小子会更好。
当然,无论闺女还是小子,都由不得他们,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不过,这凌薇怕是要白担心了,秦玉楼只要一想到丈夫临行前的那番,心中半点负担都没了。
他说要生七个娃娃她都没吭声,还不兴她生几个闺女么?
且说自凌薇走后,秦玉楼脑海中还一直不断回想着方才她们母子二人的一幕幕,越想,心里的却越觉得一阵热乎。
虽然小崽子闹腾麻烦,但只要乖觉点儿的,漂亮雪白点儿的,软糯可爱点儿的,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凭着她的貌美容颜,娃娃定也丑不到哪里去。
而凭着戚修那副冷清呆愣的性子,怕也不一定能够折腾得起来。
秦玉楼一时美滋滋的想着,却正在此时,忽而身子一顿,只觉得肚皮好似被重重的顶了一下,被人由里重重的踢了一脚。
秦玉楼顿时大惊,只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好半晌这才颤颤巍巍道着:“来···来人啊···”
第117章 一一七章
芳苓芳菲几个慌忙撂下手中事物匆匆赶了过来,见秦玉楼微微僵着身子; 一动都不敢动; 顿时一个个大惊失色,一人赶忙扶着一边。
只见那芳苓吞了口唾沫; 好半晌才装作一脸镇定的沉声问着:“夫人,这···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坦还是?”
说话间,目光只一脸担忧的往秦玉楼肚子处瞟着。
秦玉楼一手扶着肚; 一只手只紧紧地拽着芳苓的手; 良久,这才愣愣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肚子···肚子里动了···”
说完; 又只一言不发的侧耳细细聆听着; 待确定肚子里的异动恢复正常后; 这才抬眼瞧着芳苓一脸新奇道:“他···他方才踢了我一脚···”
芳苓与芳菲两人闻言只面面相觑了一阵,好半晌,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儿。
只瞧见那芳菲拍着胸口一脸后怕道:“我的个好夫人; 您可吓死奴婢了; 奴婢还以为怎么着呢···”
芳苓不由笑着道:“早该有动静了; 前些日子顾妈妈还在念叨着呢; 您忘了?”
秦玉楼倒没忘; 前些日子便听到顾妈妈在耳边唠叨着,说这个时候娃娃早该在肚子里活动了; 其实近些日子她也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动了,只感觉十分轻微,也十分短促; 她尚且未曾反应过来,转眼便消失了。
但像这日这般大刀阔斧的狠狠的踢了她一脚,还是头一回。
那劲道,那力道,生生将她吓了一跳。
莫不是母子连心,知道她在非议他的相貌,吐槽他将来跟他爹一个性子,惹恼了他不成?
唔,还以为是个乖觉的,没想到···也是个阴晴不定的?
想到这里,秦玉楼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儿。
若是小子,性子随他爹倒也并无不妥,倘若是个闺女的话···
秦玉楼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察觉到肚里的这个活物,终归是件新奇的事儿,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跳,再后来,便早已见怪不怪了,至此以后,秦玉楼有事没事儿总爱摸摸肚子,逗逗肚里的小家伙儿。
而随着肚子一日日长大,小家伙儿果然活动得越来越频繁,伸伸胳膊,踢踢腿,偶尔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像是在秦玉楼的肚子里翻了个身子似的。
白日里还好,夜里入睡前,秦玉楼总是要与肚里的小家伙儿玩上一阵方才入睡。
最开始的时候,只要察觉肚里有了动静,秦玉楼便立马将手心贴了上去,下一瞬动静便飞快止住了,胆小害怕得紧。
后来,动得最为厉害的时候,秦玉楼冷眼瞧着肚皮都被撑起了一团,秦玉楼轻轻地探着手心去触碰的时候,小家伙似乎没有起先那般害怕了,秦玉楼抚摸了好一阵,凸起的那一团才缓缓地收回去。
也不知是胳膊,是腿,还是撅起的小臀。
每当这个时候,秦玉楼心中便变得无比的柔软。
原来怀了孩子,竟是这样一个过程,老实说,最开始的时候,感触并不大,得知有喜之时,除了欢喜了一阵,其实与往日并无多少异样,有跟没似的。
紧随着便是害喜孕吐,扎扎实实的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消停,便是当真有啥感触,绝对是不好的多于好的。
可自孕吐止住后,肚子一天天变大,肚里的小家伙开始慢慢活动了起来,一天一个样,秦玉楼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一点一点的长大,那种感觉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真切。
秦玉楼只迫不及待的的盼着小家伙赶紧出来,好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才好。
却说这晚,秦玉楼靠在软枕上,肚子越大,身子便越发重了,芳苓在屋子里忙活,芳菲与归昕一人坐在一头,替她松松筋骨。
近来,胃口好了不少,秦玉楼的身子便也随着丰盈了不少,听说怀着身子之人到了后头及易臃肿。
而她历来又是个贪嘴的,周围这几个比她还担忧,打从现在开始便提前替她松松,生怕一个没控制住,身子走了形是小,届时不好生才是大。
秦玉楼躺着,虽被捏得极为舒坦,但实则心里头装着事儿,如何都松快不起来,只见她扭着头盯着小几上那一双纳了一半的鞋底,痴痴的发着呆。
芳菲与归昕对视了一眼,这鞋底还是前些日子秦玉楼一时心血来潮纳的,说是闲来无事,替世子爷制的,除了这鞋底,秦玉楼还亲手绣了两件小娃娃的肚兜,及老虎鞋,肚兜与老虎鞋早早的便做好了,唯有这世子爷的···却是一针一线,一直绣绣停停···
她们家夫人怕是想念世子爷了罢···
这转眼便快要过年了,却仍不见世子传来归来的消息,总不至于连除夕都赶不上了罢,这可是她们在京城过的头一个新年啊。
且夫人肚子都这么大了,待翻了新年不久便要生了,世子爷还从未瞧过一眼的。
别看夫人整日一脸笑眯眯的,竟没得半分埋怨,可夜里睡得却不如以前踏实了。
芳菲瞧了一阵,只压低了声音,忍不住问着:“夫人,力道可还好?”
秦玉楼一愣,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夸了几句,又伸手摸了摸肚皮,笑着道:“今儿个肚子倒是难得消停了,昨晚直咚咚咚的踹着,可将我给吓坏了,我这肚皮这样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将我的肚皮给踹破了,哼,这么皮实,待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秦玉楼虽在说笑着,但神色隐隐透着些许疲惫。
原来三房三少爷戚恒的亲事终于定下了,定的乃是中书侍郎魏家之嫡次女魏媛,戚家侯府门户虽高于魏家,但魏大人行中书令之职,官位虽不算太高,却身居要职,且魏家家世风评优良,配戚家三房,可算门当户对。
前几日两家过定,三婶裘氏亲自上门送了庚帖。
秦玉楼大着肚子,虽不用前去陪着,但之前乃是由着她在掌家,这过定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儿,少不了得前去操持帮衬一二。
恰逢,今儿个宁国侯府的尹氏又忽而上门拜访,原来尹氏瞧中了戚家唯一的大小姐戚芸,是特意前来为她那嫡亲的表弟保媒的,董家的嫡长孙董长青,年满十六,自幼满腹经文,在京城世家子弟中颇有些美名。
裘氏面上虽淡定,但眼角的笑意却从未停过,显然对于那董家她是极为满意的,对于那董家的长孙,也颇有耳闻,那厢才替儿子定了亲,这厢女儿的姻缘眼看着也有了苗头,裘氏心里头岂不快栽?
秦玉楼全程作陪,虽不是啥体力活儿,但陪着吃吃笑笑了一整日,还真是累得慌。
用完晚膳,便瘫痪在了软榻上了。
不过,对于戚芸那位小姑,她还是十分喜爱的,倘若能够为她觅得一份良缘,这般劳累倒也值得。
只忙碌过后,府中喜事儿未停,待夜幕降临之时,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难得有些寂寥无趣。
秦玉楼便又再一次的思念起了丈夫。
戚修还是去后一月派人送了书信回来报平安,余下,便再也没得消息了。
现如今虽天下太平,但整个大俞已太平了一百多年了,瞧着风平浪静,谁知道底下不是暗潮汹涌?
既然丈夫是奉圣谕前去秘密探访的,便说明定是有异才需暗查,既然有异动,便意味着不一定会是十足安全的。
戚修临行前说了,此行短则三四月,长着一年半载,时间越久,秦玉楼心中的担忧却更甚。
可这一切,皆只能埋在心里,无人说起。
秦玉楼只缓缓地闭上了眼,唯愿丈夫速速平安归来。
芳苓将屋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