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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世欢的话,楚之也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只是仍旧喂嘉言喂的很小心,神情很是专注:
“她,今日来找我了。她说她后悔了,她想回到我父皇身旁,想抛开一切,带着我和敏敏好好过日子。她说,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她如今只想要我回到她身边。”
楚之口中的她,指的是冷嫣堇。秦岳说秦邦不是什么好人,不能给他太大的权利,否则便控制不住他的野心。是以,一向都不允许冷嫣堇或是秦邦的人见楚之的,楚之身旁安排的人也都叫秦岳点拨过。
“她如何见到你的?在哪儿同你说的这些?可还有说胖的?楚之,你要信娘,你相父不会害你的。若是旁人还说了什么不利你相父的话,那定是骗你的,你莫要信了旁人挑拨离间的那些话。”
秦岳待自己好不好,楚之能感受到,若非如此,今日便不会在这儿来说这些了:
“相父待我如何,我心里自是明白。我说出来,不过是想你让相父帮我拔去身边的爪牙罢了。若我去说了,相父定要我自己找出来处理,到底她生我一场,我还不想做的太绝。”
如此,冷世欢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晓得秦岳是如何教导楚之的,也不见得平日里对楚之有什么不同之处,更不见他把楚之当祖宗一样供着宠着。反之,待楚之格外严厉,要求甚高,时常把楚之折腾的疲惫不堪。
奇怪的是,任旁人怎么说秦岳的不好,楚之都不曾听进去,且对秦岳仍旧一如既往的信任。
将嘉言扔给楚之带着玩,冷世欢一人傻坐着想了许久,终是觉着还是要同冷嫣堇说说的。是以,便第二日给冷嫣堇下了帖子,让她过府一叙。
冷嫣堇来之时,楚之正同嘉言玩闹,正在读的书被他折了个角随手放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千字文:“嘉言,哥哥教你识字可好?”
见冷嫣堇来了,楚之便抱起嘉言转身往外走,半点儿没瞧冷嫣堇:“瞧哥哥糊涂了,我们嘉言这么小,哪会识字,那咱们去院中哥哥念给你听好了。”
贪婪的瞧着楚之的背影,冷嫣堇又是热泪盈眶,而后将带了几分指责的目光投向冷世欢:
“姐姐,我是他生母,如今却与他这般生分。试想一下,嘉言若是同你这般生分,你作何想?你有嘉言了,便不能把他还给我么?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对于她的泪,冷世欢早已习以为常。从小见她哭到大,她不累自己也累了:“若是没有我,会有今日的敏敏和楚之么?我如今不是让你来说这些的,我且问你,秦邦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冒着热闹秦岳的风险来亲近楚之。别骗我,我向来不喜欢听人假话,你应是晓得的。”
冷嫣堇低了头,好一会儿方以弱不可闻的声音道:“他说,我若。。。他可以让楚之当上太子。”
第99章
冷嫣堇的话,竟是叫冷世欢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楚之当太子或是不当太子有多大分别,故而道:
“九大世家一向都是陛下打压的重点势力;身为九大世家之一的冷家自是不例外。就凭着这一点,陛下便不会扶持任何一个世家女所出的皇子;你们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早些收拾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才是。”
冷嫣堇心下苦涩逐渐扩散;只觉秦邦说的果真是真的;自己的姐姐从来便不曾想过让秦岳扶持自己儿子上位。是以,语气中的委屈更甚:
“楚之一向亲近姐姐,姐姐为何就不肯帮帮他?若是楚之真的。。。届时姐姐不也是受益之人么,一举两得的事情;姐姐为何就不愿试试。姐姐;你便让岳哥哥帮帮楚之好不好?姐姐你也心疼楚之的不是么?”
若是要秦岳扶持楚之上位;必然是更加引起齐嘉烨的忌惮;如今的日子本就如履薄冰,冷世欢实在不愿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先不说夺嫡之事能不能成,单说这好处的前提;便是届时还能活着的人才有。你觉着你我还能回到那宫里;还能做着楚之登基后当上太后太妃的春秋大梦么?冷嫣堇,清醒一些,你若还晓得楚之是你儿子,便不该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冷世欢说罢,便直直看着她,丝毫不错过她面上的表情。只见她先是茫然,随后是苦笑,也不晓得究竟听进去那番话没有,深深看了一眼院中带着嘉言玩耍的楚之,道:
“天色也不早了,再不走便得抹黑回府,我便告辞了。改日若是姐姐有空,妹妹再来登门打扰。”
她走后,楚之将嘉言抱回冷世欢身旁,也不曾问冷嫣堇说了什么,便要回自己院中去温书。冷世欢叫住他,有些不大敢看他:
“楚之,你可想拥有那万人之上的权利?你、你是不是也想要那九五至尊之位?”
对于这个问题,楚之半点犹豫都不曾有,头也不回便继续走:“不想。”
如此,冷世欢终是放心了,而后便安心照看嘉言。秦岳风尘仆仆回来之时,嘉言刚刚睡着,冷世欢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他唱童谣:
“你回来了,这次可顺利?应是还没用饭罢,我让人替你做些吃的来。”
秦岳挥挥手,让人退下后,看着冷世欢面上有些怅然:
“阿欢,你听我说,因我迟迟没能将明未钦那伙人拿下,收复失地。陛下起了疑心,派了一个钦差来,是要监视我一举一动的。谁也不晓得陛下派来之人是谁,若是碰上见过你之人,事情会变得棘手,你我都要做好随时被揭发的准备。”
他刚说完,冷世欢手中捧着递给他的茶杯便应声落地,吵醒了将将才入睡的嘉言。一面抱起嘉言哄,一面将惊慌失措的眼神对向秦岳的双眼:
“我哪儿也不去,我每日都待在屋里不出门成不成?若是再不成,你能不能将救宁安的事情全权托付给王爷,你救专心的跟明未钦打仗可好?秦岳,我不是不希望宁安好起来,可我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嘉言,我不想嘉言小小年纪便随我赴死。”
若是事发,死的何止是她和嘉言,连带着秦家与长公主府,都是免不了的。大抵,连冷家都不能幸免。
“阿欢,若陛下派了人来查证,便是你整日躲在屋中也是无用的。我想,既然是来监督我作战之人,我赖在战场不回府,他也是没理由来府中查证的。你在府中注意些,应是不至于被发现。
只是,若要如此,我便不能在府中替你撑腰了,就连书信,都是能少则少。如今处境艰难,我不在你身旁的日子,凡事都只能靠你自己了。嘉言,也要你好好照顾了。”
冷世欢听后,搂着嘉言的手略微僵硬,随后又有些迟钝的拍了拍嘉言后背,哄他莫哭。待重新将嘉言哄熟睡之后,便重新替秦岳倒了茶:
“我晓得了,刀剑无眼,你在战场上要当心,我在府中有你的这些人,出不了什么事。其实我一向都不大赞成你去战场的,便是学了些功夫又如何,秦岳,你终归只是个文臣,不是武将。”
本以为要花上好些功夫,多废些口舌才能说动冷世欢,让她同意自己去战地。却不想,便是不愿,她也同意自己去了。曾几何时,她只是一个随心所欲,想什么便做什么之人,如今却是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屈服。想到这儿,轻叹一声接过茶:
“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子,阿欢,待陛下重回上京,叛贼伏诛后,我便什么都不肖管。届时我便辞了这左相之位,当个闲散世子,带着你和嘉言去游山玩水,那时我定是再不离开你们身旁半步了。”
冷世欢觉着若真要怨,也只能怨造化弄人罢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成的,亦如自己已经那般努力的不去计较那两个女人的存在,努力站在秦岳的位置替他想,却仍旧是不能得到尽善尽美的幸福。
摇摇头,将这些事抛之脑后,而后将冷嫣堇之事与秦岳说了。秦岳似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淡淡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而后道:“我已将那神医找了来,走罢,听听他对宁安中毒一事怎么说。”
本以为秦岳去关外找回来的大夫,会是一个异邦人,却不想仍旧是齐周人士,说话也是本朝口音:
“郡主所中之毒,名为百日腐,但凡中了此毒,不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皆是逃不了浑身腐烂的命。按理说,郡主毒发之日不应这般快。
可郡主却立即毒发了,应是在半个月里被再中了一次百日腐的毒,这才迅速发作起来。
此毒乃苗疆制毒第一高手所制,也就是草民师傅,解药种类繁多,皆是毒物是所造,过程繁琐,也只得师傅她老人家一人会。奈何十多年前,师傅便仙逝了,在下惭愧,解不了郡主之毒,还望相爷恕罪。”
听完这番话,冷世欢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宁安是吃了自己那份汤才发作的,显然是有人先给宁安下了毒,随后又给自己下毒,却不想阴差阳错间最后竟是自己害了宁安。
“神医,既然是你师父制的毒,你多多少少应是知晓一些的。不论如何你都试试罢,说不定你能解了这毒也未可知。”
既然冷世欢这么说,大夫也不好说不,听闻这相爷宠一位从民间娶回来的夫人宠的不像样了,约摸就是眼前这寸步不离跟着相爷的了:
“夫人折煞草民了,唤草民一声老何便是。半吊子的医术,着实当不起神医这名头,不过是外头人胡乱吹捧出来的。
本就欠了相爷恩情,既然夫人要求,草民也愿试上一试,权当是回报相爷的施恩罢了。回头便看看师父留下来的典籍可有记载解毒之法,不过也是没什么把握的事,夫人别报太大希望才是。”
秦岳想的倒不仅仅是解毒,待何神医与冷世欢说完之后,便道:“你师父是苗疆之人,且离世了十多年,缘何她所制的毒会出现在本相府中?你可知,都有些什么人从你师父手中得到过这毒?”
对此,何神医仍旧是惭愧摇头,老脸上的难为情显而易见:“草民不知。”
秦岳见状倒是不曾逼问他,只让他快些想法子,试试宁安的毒能不能解。何神医倒是废寝忘食的钻研了好几日,结果却是叫人无奈至极。
“师傅遗留下来的典籍记载,此毒是无解的。至少,她老人家生前没能找出解毒之法。
是以迄今为止,也就只得一个方子能对抗那百日腐,那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服了能让全身腐烂的症状好起来,且皮肤越来越光滑细腻,宛若少女般。可这样一来,便大大缩短了中毒之人的寿命。
若是不服那解药,草民能写个方子,让郡主多活上四五年。只是这四五年间,溃烂不会治愈只能减轻溃烂程度,自然也就要受许多的痛苦。”
听了这番话,冷世欢觉着自己从头到脚都凉了个彻底,整个人也有些呆呆的:“那,倘若服了那解药,能有多长的寿命?”
“多则七八个月,少则两三个月,这都是因人而异的,草民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无论如何都撑不过一年,正常情形下,应是只能活三个月的。”
秦岳面上神色仍旧是淡淡的,眼底却是有了些异样,想说什么,话都到了嘴边也叫他咽了回去:“有劳神医了,此事还得问问宁安的意思,待她有了确切选择后,再来告知神医。”
冷世欢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与宁安说的,只觉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