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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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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姐姐便搬出家法来。我倒是没什么,可怜了腹中孩儿,摊上我这么一个没用的娘,怕是没福气来到这世上了。”

    那女人说着,掏出手绢掩面哭了起来。小声抽泣着,好不可怜。

    感情是这冷大人的小妾啊!怪不得,竟是这般针对自个儿。莫非,她是觉着自个儿也是被这冷夫人带回府来固宠的?瞧着那冷大人对自己夫人的关心倒也是情真意切,却是也少不了通房小妾。可叹!可叹啊!

    “你!”饶是冷夫人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眼见着冷夫人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南音忙上前与小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夫人,气大伤身,可别为着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何苦来哉。”

    本想说些话讽刺一下那小妾,可想着人再不济也是有孕在身的小老婆,惹不得,想想也只得作罢。别说怂,南音这下是真怂。

    南音怂,可人家冷夫人的婢女可不怂。只见那名叫红玉的大丫鬟吩咐了人去上茶上糕点,回来便见着自家夫人受了气,当即翻脸:

    “姨娘可别忘了自个儿身份,一日为妾终身为妾,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顶撞当家的夫人!夫人肚子里的是嫡出的小主子,你呢?夫人哪次有着好的没给你一份?现下倒是委屈了起来,既然如此委屈你便将收了夫人赐的那些全拿出来罢,奴婢也好尽早放回公中去!”

    瞧着这架势,这叫红玉的丫头怕是不简单,竟是敢对小妾叫板。怕是那冷夫人有些话不好说,只得通过她口中传达出来,才给了她这般权利的罢?

    “你,你,你竟然敢!”

    那小妾兰花指指着红玉,很是恼怒,可红玉说的也没错,她便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只委委屈屈的朝着夫人哭了声:

    “姐姐这丫头,倒是有本事了,如今我在这冷家竟是连个丫头都不如了。老爷,你看看,妾身与孩儿被一个丫头逼得没了活路了。”

    说罢,便哭着往外出去了,大抵是去找那冷大人告状了。

 第95章

    瞧着秦时征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冷世欢也不知如何与他说好;欲言又止半晌;也只道:“我也无从说起,总之,你去看看她罢。不论长公主殿下怎么说;你一定要亲眼见到宁安才成。”

    说来宁安的悲剧,也不排除有自己的原因在,冷世欢觉着有些没脸再见她。再者者,这一日都不曾好好吃过东西,身子着实吃不消了;便不再跟过去了。

    秦时征虽平日里瞧着不正经;魄力也还是有的,听说他与长华大吵了一架;长华还因此挨了一耳光。吵完之后,宁安便被他连夜带到了冷世欢处:

    “宁安放在别处我不放心,岳儿将你的院子看的紧;闲杂人等是插不进手的。是以,今日我把宁安送到你这儿来;平日里我若不在家之时;便请你多替我照看宁安一下把。”

    不论何时,秦时征都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如今低声下气的对着自己儿媳请求,让自己儿媳照顾自己女儿的秦时征,到底蒙上了一层颓废之感。

    对此,冷世欢倒不曾说不,只吩咐人去替宁安准备房间。宁安过来,什么都不曾带,便是换洗衣裳,都是拿了冷世欢未曾穿过的衣裳先将就着。

    晚间刚刚躺下,宁安便过了来,目光仍带了些惶恐不安:“冷姐姐,今晚我可以跟你睡么?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躺下后,果真便是宁安再喋喋不休起来:

    “我娘说,一开始我的存在是为了留住我爹的,可我没留住。再后来我的存在便是假扮哥哥,也假扮的不像。

    是以,她给多余的我锦衣玉食那么些年的好日子,为她做一些事是理所应当的。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不能说一个不字。我爹给了我娘一耳光,他说,那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动手打女人。爹还说,从今往后我没有娘,只有爹,我的一应事情都不允我娘插手。

    冷姐姐,其实我是恨娘的,恨她待我太薄凉。可我也很爱我娘,是她生下了我,她一人支撑着整个长公主府。疲惫之时没有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想哥哥的时候只会捧着一件皱巴巴的粗布衣裳哭的稀里哗啦,怨自己没能给哥哥过上好日子。

    说到底,我娘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私心里,爹和娘之间我更喜欢的,还是我娘。

    其实我娘待我,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至少她在知道我喜欢清平后,没让我嫁给旁人,给旁人生儿育女。这,大抵是她对我最大的纵容了。便当是感念她的养育之恩与纵容之情罢,我和她之间,就此一笔勾销了罢。”

    宁安的这一番话,突然便让冷世欢想起幼时冷燕启的好。便是冷燕启做过那么多叫人心寒的事,到底也掩盖不了曾经那实实在在的宠溺。

    冷世欢想了大半夜,觉着宁安说的不无道理。养育之恩大过天,不若就此两清了罢,谁也不再欠谁了。

    宁安住下来后,便与冷世欢走的格外近,全然是将冷世欢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般推心置腹,不论什么心里有什么话都与冷世欢说:

    “冷姐姐,你一定不要把孩子给我娘,给了,便再要不回来了。要不回来便罢了,要紧的是在我娘手里讨生活,一定是很苦的。哥哥的孩子,是不需要过那些日子的。”

    每当宁安说这话之时,冷世欢便死死捂着自己肚子,好似这般便能护着他,不让他从自己身旁被夺走。

    秦岳离去后,时常有报平安的信送回来。只是来信的日子,一次比一次长。眼见着这几日便是临盆的日子,却迟迟不见秦岳的书信归来。为此,冷世欢往往失眠到深夜。

    饶是日夜盼着念着,却是直到发作,都没能等来秦岳的信。一阵一阵的阵痛痛的钻心,冷世欢浑身很快便被汗水湿透了,死死抓着被子的手指甲也损坏了,还有几个手指头隐隐冒出血丝。

    许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渐渐便有些力不从心,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恍惚间,耳旁传来产婆焦急的声音:

    “殿下吩咐过不论发生什么状况都得去了大的留下小的,动相爷心尖尖上的人本就是死路,若在这般下去,怕是小的也保不住了,这可怎么是好?”

    “要死了你,这个时候尽说些废话做什么!还不快给那位含上参片,快!”

    “夫人?夫人用力啊,夫人这个时候得使劲儿啊,再不使劲儿,小主子可就危险了。夫人,听到奴婢说话了么?”

    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么?想着,泪便从闭着的双眼眼角滑落。冷世欢不想死,却是无可奈何,到底,是想自己孩子活着的。想着,口中便自欺欺人喃喃: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将来会两重爵位加身,会有一个光明的前程,会有着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如此,便是要我死,也值了。”

    屋外等着的长华来回踱步,竟是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提到喉咙的心在屋里传来婴儿啼哭之时,终是放回了肚子里。

    推门而入,便见冷世欢被汗水湿透的衣裳死死贴在身上。虚弱无力的挣扎想起身,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只挥着手不住将身子向前倾:

    “把我的孩子给我,你们把我的孩子给我,还给我,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产婆见长华进来,喜滋滋的抱着孩子上前:“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这位夫人又给世子添了个小少爷,殿下您又当奶奶了。”

    “产婆有功,赏!另传令下去,所有伺候夫人怀孕之时伺候过夫人的下人,通通赏半年月钱。府前施粥一月,今日便开始,本宫要所有人都晓得本宫得了孙子,都来沾沾喜气。”

    一面小心翼翼抱着啼哭的婴儿瞧个目不转睛,一面又吩咐身旁掌事姑姑赏赐下人。皱巴巴的小人儿也瞧不出个模样,却被长华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瞧瞧,这小鼻子小嘴小眼睛的,跟我的骛儿出世之时多像啊。除了我的骛儿,再找不出比这小子好看的娃了。你是他娘,便是我秦家的功臣,说罢,你想要给谁交代些什么事儿便趁早,本宫允了。”

    彼时冷世欢狼狈得紧,浑身粘糊糊的,头发也湿成了一缕一缕的贴在脖子上。瞧着长华满脸慈祥的搂着孩子笑,便被那笑刺伤了眼,明明,自己才是孩子的娘,自己才是最有资格抱他的人啊:

    “我是秦家真正嫡长孙的生母,你不可以杀我,殿下,您不能卸磨杀驴。秦岳,秦岳知道了,定会替我做主的,你不可以杀我,秦岳会救我的。”

    长华听罢,瞧着冷世欢半晌,也只轻叹一声:

    “孩子,是你命苦,说过无数次的话我便不再说了,你便当是为了骛儿和孩子,安心去罢。你去了,他们父子才能无忧。你放心,伺候你的人我都会替你安置好,你的家人,我也会多加照拂。逢年过节,我也会让他给你上柱香烧点纸钱来祭拜你,我会告诉他,你是他母亲的。”

    说罢,最后再瞧了一眼冷世欢,只见她瑟瑟发抖着努力蜷缩自己的身躯,眼中惊恐显而易见,口中还喃喃:“殿下,您不可以杀我,我才是那个该陪着他长大的人。”

    闭上眼,长华轻轻吐了口气,搂着孩子便背过身去,对着身旁的心腹吩咐:“动手罢,别让她走的太难看了,到底是我孙生母,该有的体面还是给她罢。”

    身旁的老嬷嬷闻言,福身称是,随后掏出帕子便上前:“夫人,小公子有殿下在,自是半点儿委屈都不会有的,您且安心去罢。”

    说着,便将帕子捂上了冷世欢的口鼻,冷世欢自是挣扎的,乘机抓了那老婆婆的眼角才得以喘口气:

    “我还没有亲眼看过我的孩子,我要看看他,我要记着他的样子才成。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可以连他的样子都不晓得,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说话间,泪便布满了脸颊,却是叫冷世欢抬起那汗湿了的衣袖一把抹了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长华的背影,固执的要看自己的孩子。

    长华正轻轻搂着孩子唱歌,闻言也只亲了亲那皱巴巴小人儿的额头,道:“皱巴巴的一团儿,也瞧不出个所以然。瞧了,你只会更不舍得,去罢,再你没有更加的不舍得之前,带着遗憾去了也好少受些痛苦。”

    得了长华吩咐,另一个老嬷嬷也上前帮忙,按住冷世欢不叫她挣扎,先前那个,便再度将帕子捂上她口鼻。产后虚弱,撑了那么久已是不易,如今哪里还挣脱得了这两个老婆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也因着无法呼吸而越来越红了,冷世欢只觉着世事果真是无常的。宫里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一路摸爬打滚都挺过来了。却不想,最终竟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长华说了,自己是秦家的功臣,可自己这个功臣却在功德圆满这一日被判了死刑。

    失去意识前,冷世欢还在想一个问题,不晓得秦岳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会不会难过。是信以为真觉着自个儿难产去了,还是替自己洗刷冤屈。也不晓得,他时候是不是便忘了自己,而后另娶她人。

    想着,耳旁似是又听见了秦岳的声音:“阿欢。”

    冷世欢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秦岳,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便真的,再见不到我了。

 第96章 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不可以杀我,不可以!”

    惊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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