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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绯将手上的纱布重新缠好,笑着说道:“我看你这两日是清闲了,还有空说这些,今日多了不少没有沸水煮过的纱布,快去帮忙烧火才是正事。”
又白笑哼了一声,起身去忙活丹绯交代的事情。
午间一道回去的时候,刚好路过都卫城一条繁华些的街道,丹绯这次来得匆忙,加上慌慌张张的,簪子还掉了一支,这会儿城中不少铺子已经开业了,便想着顺道下去买一支。
跟赵格说了一下,没想到恭王殿下也要跟着下车,说要跟着一道瞧瞧都卫的风土人情。
丹绯瞧了他一眼,一身家常的袍子,还是细棉布做的,也没多话,二人一道进了一间卖首饰的铺子去。
都卫毕竟是边陲小镇,没多少精巧的玩意儿,丹绯也没想着精挑细选,顺手拿起了一支包金的镶了颗红色石头的簪子,开口问:“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这掌柜的生意人,笑眯眯地也和气:“姑娘想要的话,三钱银子就是。”
赵格瞧了一眼,那石头他认得,当初在凉州城买过几块的绯石,现在还收在自己的书房中,便同丹绯说道:“我瞧这个甚好。”
丹绯点了点头,正准备给掌柜的付账,赵格顺手递了块碎银子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那一块至少二两有余,白赚了一笔掌柜的当然眉开眼笑,连声恭喜道:“这位爷可真是好人,小的祝二位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这绯石在凉州地界儿内就是情人石,丹绯不知道,赵格心里却一清二楚。
丹绯瞧了赵格一眼,开口道:“老板误会了。”然后转身出了这铺子。
赵格跟了上去,想跟丹绯并肩走着,长戈不能堵着别人做生意的大门,就将马车往前停了两步,正走着,一个手里拿着糖人的小孩子边跑边笑,也不看路,直冲冲地往赵格身上扑去。
丹绯下意识地挡在了赵格身前,这孩子瞧着个子不大,但是虎头虎脑地力气不小,冲得丹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被赵格一双大掌扶在了腰间,半晌没有松开。
猛地回头看向赵格,这实在不是她记忆中那个还有些年少轻狂的小王爷的样子,双眸又黑又深,盯得她有些心慌。
忙从赵格双手间挣脱开,稳了稳心神,问道:“王爷伤口无碍吧?”
赵格双手背在身后,手上还有丹绯腰间温暖柔软的触感,摇了摇头:“无碍。”
二人上了马车,丹绯心中思绪翻涌,把玩着刚买回来的簪子,一句话也没说,赵格仍旧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丹绯瞧了他一眼,这些天养下来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少年气还未褪完,轮廓却愈发硬朗,鼻梁挺直,眉目较之前坚毅不少,这两次凉州之行确实给大昭练出来一员悍将。
赵格察觉到丹绯打量的目光,却也不动声色,他微微有些懊恼,今日太沉不住气,可瞧着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想离她更近一些,让她眼里只有自己,再无旁人。
又过了两日,北漠派使臣前来商议议和之事。
大昭皇帝并不是穷兵黩武之人,给赵格的旨意中并不让他现在出手追击北漠,而且两国交战日久,若是议和便是在朝贡一事上做文章,北漠朝贡多加二成,两国言和。
北漠使臣离开当晚,赵格用罢晚膳,在院中打拳,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躺了半个多月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丹绯上前,将擦汗的帕子递过去,笑道:“王爷旗开得胜,可要安排了青梧他们二人的婚期?我也好早些回湖州去。”
赵格看了她一眼,神色坦然并无什么异样,便道:“等回凉州城后再定下来也不迟。”
丹绯点头说好,然后接过赵格手上的帕子,行了一礼告退,转身往后院去。
赵格站得笔直,瞧着丹绯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良久才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上次一道从伤员营中回来之后,丹绯心中愈发不安起来,那日赵格在大街上瞧她的眼神太熟悉,她在赵和眼中也曾见过,二人并不十分相像,但是一双眼睛像了六成,赵和在烟柳巷说要娶她的时候,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瞳仁又黑又深,认真得很。只是比起自己的兄长,赵格眼底那些藏不住的占有欲让她有些心悸。想了几日,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趁着北漠议和的机会提了回湖州的事情。
身上的伤养了七七八八,赵格必须动身回凉州城,仗打完了,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待在都卫,出发那日,丹绯收好行李之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才推门出去上了马车。
半日后才到凉州城,这次周行跟着,论功行赏,周行现下已经是从四品的骠骑将军,又是赵格麾下心腹,丹绯这个义兄认得确实不亏。
青梧也是许久未见丹绯,早早就侯在王府门口等着,赵格在府上没待多久便去了刺史府,这丫头就一溜烟儿去了丹绯院子里。
“丹绯姐姐,这可真是好久没有见你了,长戈说你在都卫城厉害得很呢!”
丹绯点了点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还不改口,日后喊魏姐姐才好。”
青梧支吾着应了一声,又道:“姐姐可真是胆子大,别看我平日咋咋呼呼的,那可都是假把式,真要是见到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怕是得吓得立马昏过去!”
“也不是只我一个,”丹绯笑了笑,又说道:“倒是你,这次打了胜仗,长戈也立了军功,你的嫁衣可绣好了?”
青梧俏脸通红:“哪有那么快,这可是精细活…”
丹绯拉长了声音:“那你可快些,现下凉州城的姑娘们对长戈可是虎视眈眈,方才入城的时候我可瞧见不少女子把帕子都抛在他身上了。”凉州民风开放,姑娘们也不拘小节,一个个在入城的地方候着,赵格身上不敢乱抛,周行和长戈身上马上都接了不少花枝和帕子。
青梧嗔怒了一声:“他敢!”
丹绯大笑,她现在只等着这一对小鸳鸯成婚便立刻回湖州去。
第61章 六十一章
京中; 太子在凤禧宫请安; 帝后二人现下和睦; 请封之事皇帝已经同皇后说过,皇后瞧着下首的长子; 站得笔直,在亲生母亲面前也不见一丝放松,心下轻叹了一声; 这孩子同自己不算亲近,当初她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何氏入宫,本就是皇帝属意的女子,入宫后更是风头无两; 连凤禧宫都要避其锋芒。她那时候年轻气盛; 只想着摆足中宫的架势; 做大昭称职的皇后; 对大儿也严苛,早早就让求了皇上让人给他启蒙,想让他能担得起太子之位。
后来何氏难产; 她将赵和抱到凤禧宫抚养; 为了不让皇帝觉得自己偏心,对赵和处处关怀无微不至; 亲生儿子反倒有些疏忽; 等赵和过了周岁真正立住; 转眼一看; 赵良小小的孩子每日晨起往南书房读书,披星戴月才回寝宫,乖巧勤奋,懂事得很,她虽然有些愧疚,但也慢慢放下心来。
到了赵格出生,小儿子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惊喜,皇帝也喜欢得紧,加上这个儿子打小就闹腾,不如大儿勤勉不如赵和懂事,让她花了十二分的力气去管教,除了关心一下大儿的功课之外,便无再多精力。一晃眼太子也快是而立之年,小儿远在凉州戍边,两个儿子都长大成人本该是她欣慰安稳的时候,却没想到亲兄弟之间还生出了忌惮之意。
皇后开口道:“皇上说太子最近辛苦,我瞧着也是消瘦了些。”
赵良恭恭敬敬地回道:“回母后,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不过你是大昭储君,多替你父皇分忧也应当,”看着赵良,又继续说道:“你弟弟在凉州这些日子,我倒是寝食难安,只盼着他早些回来,莫要再离我那么远了。”
赵良垂首瞧了一眼地面,方才开口道:“五郎心中肯定也惦念母后。”
皇后莞尔:“这倒是。”
“萱萱这些天如何了?我倒是许久未曾见她。”
“这些日子正跟着曾先生识字。”
太子一向寡言,即使在亲生母亲面前也是如此,皇后说了几句后,见他完全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笑道:“我这里得了一匣子东珠,你今日带回去让萱萱穿在衣裳上。”
太子恭恭敬敬地谢了赏,回到东宫,赵萱正跟自己的母亲坐在一道,见赵良回来,忙起身行礼请安。
赵良将手上的匣子递给赵萱:“皇祖母赏的,让你钉在衣裳上。”
赵萱毫不客气接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问道:“父王,五皇叔是不是打了大胜仗?!”
赵良瞧了一眼女儿,这孩子跟他和太子妃都不甚相像,倒是跟赵格像了几成,他有时候在想,母后对赵萱疼宠有加,怕就是这小丫头沾了这几分相像的便宜,抿了抿唇并未回答赵萱的问题,只开口斥道:“还不快些去温书,整日缠着你母妃有什么用处?!”
赵萱被吓得激灵了一下,忙退下去书房读书。
太子妃瞧女儿这般,再瞧瞧脸色不愉的丈夫,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现在不仅是半路杀回京城的二皇子,连一母同胞的老五也成了被猜忌的对象。
王府,皇帝现下还是没有召赵格回京的意思,皇后怜惜柳娇怀着身孕辛苦,赵格也不在身边,特意让潭柘寺的高僧到恭王府为柳娇祈福。
赵格临走之前也叮嘱过太医,尽量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每日各种昂贵的药材跟流水一般往香玉苑送,可就是这般,柳娇身下的血丝也是时断时续,还好太医一直施针,将孩子保到了这个月份。
潭柘寺的了尘大师奉皇后懿旨前来,柳娇当然高兴得很,有高僧祈福,肚子的孩子应会更平安些,祈福之事其实并不劳师动众,只在柳娇的房中点了几支香烛并一炉高香,柳娇躺在床上,了尘取了蒲团坐在地上,转着念珠沉声梵唱。
高僧确实不比旁人,流萤在一旁侍立,听罢之后只觉得心绪开阔通体舒畅。
柳娇也觉得很好,让流萤扶她起身,问了尘道:“了尘师傅能否说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这位潭柘寺的高僧向来铁口直断,只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甚少随意开口,看着柳娇,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道:“儿女皆是父母血肉,瓜熟蒂落之时,施主只会分晓。”
送走了尘,柳娇躺在床上养神,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着,她太想一举得男,巩固自己的位置也稍稍挽回些赵格的心,只是前两日她无事就去花园中走了一圈,没想到遇上两个厨房的婆子咬舌根,说她整日要些辣口的菜色,又加上肚子凸出来是圆圆的形状,这一胎肯定是个女儿之类,气得柳娇让人狠狠打了那两个婆子一顿,要不是顾忌着孕期行事不好太过,折了小孩的福分,早就让人拉出去卖到深山里面了。
她今日问了尘大师,也只得了这般模棱两可的回话,心里跟有几只猫爪子一般,挠得难过,她也不喜身边的几个丫鬟,流萤明摆着是赵格放在她身边做钉子的,红玉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除了琥珀偶尔还能给她排解两句之外,她也就是盼着承恩公夫人来王府的时候才觉得舒畅些。
了尘为柳娇祈福后第三日,承恩公夫人喜气洋洋地来了,这次还带着世子夫人一道。
柳娇见这婆媳二人都是一脸喜气,便问:“可是府上有什么喜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