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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堇昭冷冷地回道:“与我何干?别挡路。”
梁夫人此刻已是冷静了几分,她哀泣地说:“谢相,你身后的姑娘是我那失踪的闺女儿,求你让我过去看看她可好?”
“不好。”谢堇昭不假思索地快速回答。
谢堇昭语气不善,倒让梁夫人多冷静了几分。她用丝帕擦去了眼泪,正色道:“虽你贵为丞相,但我国公府也不怕你。我感激你照顾我家姑娘,但还请将她归还于我,她住在相府,实属于理不合。”
“笑话,我谢府的姑娘何时变成你府的了?”谢堇昭微微一笑,玉萧在手中转了数圈,带着威胁的意昧。
梁夫人却不畏:“她的确是我失踪多年的闺女,她后颈之下有一块烛火型的胎记。我已寻她多年,还望谢相成全。”
谢堇昭眼神一暗:“晨曦,国公府走丢过姑娘?”
“没有。”晨曦肯定地说道:“国公府仅两位姑娘,大姑娘正准备跟太子议亲,二姑娘与彩宣公主交好,时常出入宫中。并无听过有第三位姑娘。”
“这是因为……”
梁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嬷嬷拉住。嬷嬷劝道:“夫人,莫要着急。既然已经找到姑娘了,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别吓着了姑娘。”
梁夫人看了躲在谢堇昭身后的梁蕴,温柔地说道:“蕴儿,你等着,娘很快就接你回家。”说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谢堇昭黑着一张脸,将梁蕴扶了上车。
梁蕴嘟着小嘴,好奇道:“她真的是我娘么?”
“不是。”
“嗯。我只有爷爷,没有爹,也没有娘。”梁蕴软软地说着话,看了看谢堇昭受伤的手,自觉地给他沏茶。
一路无话。谢堇昭低头看书不说话。
梁蕴瞧着谢堇昭那冰冷冷的表情不敢吭声,直觉告诉她这时候说话定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纵使发现了他那本书拿倒了。
马车到达相府,梁蕴进门时忽然被从后一拉,一个琅跄就扑在了谢堇昭的身上。谢堇昭手快地将她后颈的衣领往下扯了一下。
淡红色烛火型的胎记映入目中,甚为刺眼。
“怎么了?”梁蕴抬头不解地问道。
谢堇昭单手替她整理好衣衫,平淡地说道:“无事。”
第20章
丞相大人受伤可是大事儿,满府上下紧张得不行。就连在好友家沉迷棋局的老将军也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可是谢堇昭却紧闭门户谁也不见。三名暗卫变作侍卫守在门口,晨曦在门前说得口水都快干了。
“相爷说了,不让任何人探视。”
刘氏绞得手帕都快烂了,怒瞪着眼:“信不信老娘将你给发卖了?赶紧让开。”
“相爷说了,不让任何人探视。”
“你就没有其他话可以说?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刘氏使了蛮力一把推开了晨曦,可还有暗卫那关过不来,无论她是撒野蛮冲还是想取巧钻缝,都被暗卫巧妙地挡下了。
她憋屈地对着紧闭的门大喊:“谢堇昭你给老娘滚出来。”
院子里的仆人们默契地垂着头,不该听的话就得装作没听见。
“好了好了,夫人你消消气,儿子都这般大了,许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谢宇轻轻抱住刘氏劝说着。
“不让我看,我不就更担心么?”刘氏靠在谢宇的胸前,泪珠儿一颗颗地滴了下来。
“夫人无需担心,相爷只是伤了手,并无大碍的,刚刚陈御医来看过了,并无伤及筋骨,修养个来月就好。”见刘氏哭得狠,晨曦心中也不忍。
“真的么?可既然是小伤,怎地不让我们看看?”刘氏狐疑着。这孩子往日在军营时也是小伤不断,也不曾这边将自己关在房中的,这边行径必有古怪。
晨曦无奈道:“张御医不是刚走么?夫人现在去追也还来得及,一问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谢宇轻轻拍着刘氏的背,哄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情况吗?我有办法。”
刘氏睁着泪眼抬头,期待地问:“什么办法?”
谢宇刚张口,就被晨曦截住了话头:“相爷说了,蕴儿姑娘受了惊吓,也不能被打扰,所以在那边也安排暗卫了。”
谢宇噫住了,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
“办法呢?可别跟我说你又被儿子给算准了。”
“这个嘛。”谢宇扬出讨好的笑容:“咱们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是夫人你的功劳。”
“好了,都散了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正浩说道。“你们自己儿子什么个性你们还不清楚吗?他决定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众人散去后,院子回复了安静。
“相爷,他们都回去了。”晨曦回到房中给谢堇昭禀报。
谢堇昭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着。
跟随在身边多年的晨曦知道这是他沉思时的表现,没敢打扰,静静地候在一旁。
过了半响,谢堇昭慢慢地睁开眼,眉目清冷:“去寻林大人,查一下那丫头进京时登记的路条记录。”
晨曦得令而去后,谢堇昭打了个响指:“去梁国公府,将梁夫人当年产女之时发生的事情和其两个女儿的事情都探查清楚,事无巨细。”
……
“嬷嬷,你帮我看看,我后颈下方是不是有个烛火型的胎记?”
“是呢,姑娘一直不知?”徐嬷嬷微笑着,给梁蕴仔细地切着圆蹄子的肉,方便她入口。
真的有么?那进门时,他也看到了吧。梁蕴默默地想着,脑中映着梁夫人那哭花了妆的脸。那人说的话,会是真的么?
一下子,很多个疑问都在梁蕴脑中反复出现,闹心得很。
“姑娘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徐嬷嬷担心地坐到梁蕴的身旁。
平日姑娘看着好吃的都是笑眯眯的,今日却是一点都不高兴,难不成是相爷这次给买的圆蹄子不好吃么?徐嬷嬷挑了一小块入口,唇齿留香,顿时更觉梁蕴反常了。
“今日,有个妇人说她是我娘。”梁蕴将今日之事跟徐嬷嬷说了一遍。
“梁国公府?虽说姑娘你也姓梁,可是……”
徐嬷嬷琢磨着。当初好奇梁蕴身份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梁国公府,只是当时这梁国公府映入脑海的一刹那便被否决了。
那梁国公名讳沉毅,曾跟随先帝征战八方,功高至伟。先帝驾崩后,他退出朝堂,今帝赐予其从一品国公爵位。
梁国公有四子,三子跟随国公从武,却一一战死沙场,仅剩下最后一个儿子梁志宁,高中探花却不入朝堂。这梁国公府仅爵位而无实权,年年月月下来便日渐衰落。然而梁国公还在世,今帝但逢年节也不忘国公府,所以国公府至今名声仍在。
徐嬷嬷清楚地记得,梁志宁妻妾众多,却仅有正妻产下一子二女,其余妾婢均无所出。当年太后还曾笑说,这梁夫人持家有道,幸好当年没选中她进宫呢。
这梁夫人也是了得,将家中儿女教导得极好,两姑娘在京中可谓是才子争相追捧的对象。如今大姑娘正是太子妃的首选,皇后娘娘已着手与梁家商讨具体事宜了。儿子虽说是从商了,可是经商能力不错,给国公府带进了不少进项。国公府现在是来往送礼者络绎不绝,风头一时无两。
徐嬷嬷当年也是抱过小公子和小姑娘的,也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才没将梁蕴与梁国公府挂上号。
现在梁夫人闹了这么一出,她不禁想,莫非姑娘是梁府的庶女,所幸在梁夫人手底下捡了一条命,现在梁夫人发现了姑娘的存在,想要将姑娘带回府中再除去不成?
以梁夫人的手段看来,还真有这可能。徐嬷嬷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有些着急,以姑娘的温纯的性子,在吃食里加点料,她定然是笑着投死去的。
所谓细思极恐,在未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定要让姑娘远离梁夫人才行。于是她轻轻握着梁蕴的手,劝说道:“姑娘可不要心急,先把事情理清楚,那梁夫人说的不一定可信。这胎记一事,伺候过姑娘的都知道,说不定她是从其他什么途径得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姑娘。”
梁蕴沉看着门外那小片天空,沉默了好久。
在徐嬷嬷还想劝说的时候,她轻叹口气,垂着眼帘,声音有点儿沉重:“我知道了。爷爷也说了,我只有爷爷没有爹娘。”
“姑娘……”徐嬷嬷心痛地紧紧抱着梁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姑娘,相爷过来了。”
如意在外禀报,徐嬷嬷放开梁蕴,替其整理了一下发饰,说道:“姑娘心中不畅,可与相爷说说看。”
徐嬷嬷离去时给谢堇昭打了眼色。
谢堇昭瞧那道圆蹄子没动几口,便心中有数。他与梁蕴相对而坐,轻声问:“雾灵山好玩么?。”
梁蕴神色厌厌,目光又看向外面的天空,徐徐道::“不好玩,小时候天天要喝苦药,长大后,天天要做功课。嬷嬷很严厉的,没做好要抽藤条儿。”
谢堇昭心中勾唇一笑:“都做什么功课?”
梁蕴趴在桌子上,两手伸直,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着:“礼仪、书法、古琴……”
居然是琴棋书画都学了,谢堇昭心中惊讶,脑中再次与梁国公府对上号。一般山野之家的女子,学的一般是厨艺与女红。只有富商或世家才会注重学习其他,若然没些底蕴又怎能请到各样精通的嬷嬷来教习?
梁国公离京数十年,无人得知去向,但也不能排除他曾回来将梁蕴带走。若调查出来她真是梁府的姑娘,那……
相处这些时日,谢堇昭已习惯梁蕴呆在身边,现在突然想到她要离开,心里竟不是滋味。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忽然说道:“明日开始,你每日清晨便要来我这边。”
“啊?为什么?”清晨她还没睡醒好吗。梁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谢堇昭嘴唇一弯,举起了受伤的手。“我现在行动不便,难道你就不该负上责任?”
看着那包着厚厚纱布的手,梁蕴瞬间内疚。可是清晨嘛……
她将圆蹄子往谢堇昭那推过去,讨好地说道:“改成午膳时分可好?”
这丫头怎么连贿赂人都不会?他同时拿起了刀和筷子,问:“我现在就一只手,怎么吃?”
“一只手手可以这样吃啊。”梁蕴眨眨眼睛,小胖手伸过去一把就抓起了圆蹄,便往谢堇昭嘴上送。她那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就在说着,你是笨蛋吗?这都不会。
被酱汁糊了一嘴的谢堇昭,气结地拍开她的手,转眼搜索周围,竟无可以抹嘴的丝帕。平日里衣服沾上一点异物的他都要重换,现在居然只能用自个儿的袖子抹干净,他压着音量,凉飕飕地说道:“明日清晨要是没见到你,你就别想吃饭了。”说罢拂袖离去。
路上他忽然在想,为何会有不想这丫头离去的想法?真是可笑。
一想到清晨要早起,梁蕴就愁得把梁夫人的事儿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她一张圆脸儿皱得像个包子,将手中的圆蹄子狠狠咬了一口。
徐嬷嬷进来时见梁蕴用手拿食,虽是训导了一番,却是又放下了心头石。心想还是相爷有办法。
第21章
“姑娘,快起来。”
“姑娘……”
梁蕴眼皮翻了翻,又继续睡。
“姑娘,相爷说,你要是晚到一刻就罚没一顿饭。”吉祥大喊。
梁蕴弹坐起来,嘴角下弯,眼睛依旧闭着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