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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结果了?”
沈世康没答话,笑意盈盈的看着楚离。
“这是楚离,我的……恩,西席。”洛云溪低着头,经过刚才那一吻,有些心虚,西席这两个字说的声音极小。
沈世康明了,也不在问,只是把头转向楚离。
“早就听说楚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公子更是与传言一样,呃,品位非凡。”
楚离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下沈世康的打扮,以他之才,竟想不出用什么字眼能形容的出这身打扮的妙处,憋了半天,也只吐出了“品味非凡”这四个字。
沈世康还真没被人这么说过,顿时来了劲头,不停的夸赞自己这身衣服。
“我这身衣服是从玉纱坊定做的,用了足足五十两金子方才做成这一件衣服,看看这成色,这料子,都是最好的。”
洛云溪的嘴角抽了抽,实在看不出这身衣服除了贵还有什么别的可夸赞的。她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眼神看向沈世康。
“好了,先说说那毒的结果吧。”
沈世康见这二人似乎对自己的衣服不感兴趣,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停了话,开始说起正事。
“我找沈家医馆最好的大夫看过了,那棉被上的呕吐物,呈灰白色,闻起来香香的,应是某一种糕点的残渣,而不是什么毒素。”
洛云溪一下子想起,那一日洛铭在赵姨娘那用过些糕点,若是被毒素激发而吐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她觉着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又陷入了瓶颈。
楚离看着洛云溪失落的脸,想了想,向沈世康问道。
“那棉被上可还有其他东西。”
“楚先生不愧是破了卢升案件的主要人物,一下子就问道了点子上。”沈世康卖了个关子,将洛云溪一脸好奇的模样看了个够,方才继续说道,“那棉被上还沾惹了点血迹,经过我沈家医馆最好的大夫查验,应是颍毒无疑。”
“颍毒?那是什么?”洛云溪有些奇怪,她从未听过这样一种毒。
“此毒确实不常见,确切的说不能算是毒,因为此毒并不致命,只会让人昏迷,看起来病入膏肓,一般十天以内就会恢复。”
楚离没等沈世康开口,振振有词的道。沈世康惊奇楚离所知甚广,多看了他两眼。
洛云溪头一次听说世间竟还有如此奇怪之物,洛铭那几日的模样,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只是洛铭怎会无缘无故的中了此毒。
洛云溪想了想,一下子明白了此中关节,这事件最后的受益人只有赵姨娘,她知道赵姨娘这人心机深沉,惯会见风使舵,没想到她为排除异己,竟能使出如此手段,只怪自己不察,上了她的当,害了洛家骨血。
“云溪还记得我今日与你所说的那番话吗?”
聪明如楚离,见洛云溪沉思的模样,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他想了想,打断了她。
洛云溪当然记得,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有些事无法避免,就只能接受,今日赵姨娘胜了,也许明日,就是李如芬胜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飞上了枝头,便可低头眺望,下面的人,一个一个前仆后继,可笑的往上爬。
罢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谁上了,谁下了,她都不想管,洛铭没事就好,她身边的人没事就好,只是自己却是欠了明非一个大大的人情要还。
楚离盯着洛云溪的眼神愈加温柔,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手。洛云溪亦抬头看向楚离,将他覆上来的手紧紧握住,忘了害羞,也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
沈世康盯着这二人相握的手久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从袖中拿出张贴子递给洛云溪。
“好了,现在你的事解决了,该我的了。”
洛云溪想伸手去拿贴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与楚离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想□□,一下,没能成功,她使了点力气,还是没□□,只能无奈的去看楚离。
楚离笑了笑,这才松开手。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这样?”
沈世康看了半天,终是受不了眼前这二人的模样。楚离耸了耸肩,不可置否,洛云溪低了头,不说话,拿了贴子,翻开看了看。
贴子是红色镶金边的,跟沈世康的衣服如出一辙,不过与那衣服不一样,看起来是蛮顺眼的,贴子里的字,恩、惊为天人,洛云溪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形容人的字眼去形容它。
“这字,是……”
这字写的实在太好,以至于洛云溪只看到了字的本身,而不是它的含义。
“洛小姐,这帖子价值三万两,你可莫要再撕了。”
“果然好字。”
楚离从洛云溪手中拿过贴子,不禁赞叹一声,圣手连征的字,万金难求,这沈世康却是随随便便的就往外拿,这帖子,一看就是刚写不久,他分明就是识得此人。
“你们别光看字,这帝都茶会,你们去是不去。”
洛云溪这才看见,那贴子上的字的内容是邀她去参加帝都茶会的。
帝都茶会,是帝都每年都要举办一次的盛会,参加的都是年轻人,一般由几个士大夫家族的年轻子弟举办,联合些商人子弟,说的好听,是增进士商交流。其实,士家之族,谁又瞧得起从商之人,联合他们,也不过就是想要些黄白之物罢了。
看来今年,这帝都茶会是由沈家主办,沈家身为帝都第一富户,财力毋庸置疑,虽为商户,却也为皇亲,身份尊崇,举办个区区帝都茶会,想是无人敢不应的。
虽然帝都茶会在帝都由来已久,洛云溪却从未去过,并非没有收到请帖,也不是惧怕那流言蜚语,品头论足,只是单纯的不喜。
“五日后明月楼,恭候二位大驾。”
明非生怕洛云溪不应,不等她开口,撂下句话,转头就离开,如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夜色渐深,沈世康一走,更显得寂静,院中只有楚离与洛云溪二人,情景暧昧。楚离坐在石凳上,不曾动作,静静的欣赏着那贴子上的字,洛云溪在他身旁,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那嘴唇上酥麻的感觉似乎又一次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云溪可要赴约?”
“恩?”
洛云溪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吻之中,没听清楚离的话,反应到他说了话,又问了一句。
楚离抬头看着她,有重复了一遍话,洛云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不自在的别过头。
“自然要去。”
楚离点了点头,将嘴凑近洛云溪的耳朵,悄声道:“云溪的味道很甜。”
洛云溪的耳朵瞬间红了,再发不出一言。楚离不理会她,站起身,笑着离开了。
洛云溪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她措手不及,楚离的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懂,想问清楚,却开不了口,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元空大师的名号太响,说的话解的签太准,没有人敢冒着这危险来娶自己。
而楚离,楚离究竟会如何?
☆、又见明非
绿瑶这一夜睡的很香甜,梦也没做一个,睁开眼便看见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这双眼睛真是大,水汪汪的还很漂亮,只是任谁在睡醒觉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见这双眼睛怕是也不会去关注它是否漂亮,绿瑶现在只觉着自己的魂都要飞了出去。
“我的大小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绿瑶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洛云溪。
洛云溪正了正身姿,没说话,看着绿瑶的眼神呆愣愣的,越发的让她觉着害怕。
绿瑶看着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依然是昨日的那一身,没有丝毫变化。
“大小姐,你一夜没睡?”
试探着问了一句,然后绿瑶眼睁睁的看着洛云溪朝着自己栽下来,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床上,然后洛云溪突地抬起头,这撞的一下可不轻,额头有些泛红,洛云溪伸手揉了揉,这才算清醒过来。
“这是怎么了?”
绿瑶起身下床,拿了帕子浸了热水,敷在洛云溪的头上,轻轻的揉着。
昨夜沈世康与楚离离开后,洛云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良久,直到天蒙蒙亮时方才进屋,也幸亏现在已经入了夏季,否则她这样定是要着凉的。
洛云溪进了屋以后,合衣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唇上就会感觉到异样的触感,睁开眼,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再闭上眼,满脑袋就充满了楚离的脸,温柔的,轻佻的,悲伤的,各种各样的楚离,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搅乱了她的思绪,也让她没办法入睡。
洛云溪迫切的想找个人倾诉,绿瑶自然是不二人选,于是她便直接来到绿瑶的房间,看着绿瑶熟睡的脸,洛云溪又舍不得叫醒她,于是就坐在床边等她自己醒来,然后,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绿瑶将帕子离了洛云溪的额头,她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又点了点头,“到底怎么了?”
洛云溪看着绿瑶有些认真的脸,突然又不想跟她说楚离的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来看看你。”
绿瑶哪里会信她这话,知她不想说,也不勉强,转身剥了瓜子塞在她手里。
“你先吃几口,我去膳房拿点吃食,一会吃了,在睡一会罢。”
绿瑶有时候是没大没小的,没个丫环的样子,可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洛云溪躺在床上,闭上眼,这一次没有楚离,可能是太困了的缘故,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然后,她看见了一片花海,红的黄的,许许多多的颜色,有飘在空中的,有长在地上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却是美的不可思议。
花海的一边,站着一个男子,白色的锦衣,发随风动,他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子气场,震的那落英四散而去。
洛云溪抬头去看他的脸,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都没有,那没有脸的男子继续向前行着,洛云溪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然后放大了瞳孔,她看见那男子的胸口透了一丝血色,很快,那白衣便被鲜血浸染,开出一大片红色的花朵,妖异,美丽,又触目惊心。男子的步子没有停,依旧向前走着,洛云溪又退了一步,然后霍地睁开眼,眼前是绿瑶担心的脸,洛云溪吐了一口长气,她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绿瑶也刚好从膳房回来。
“怎地又做噩梦了?”
洛云溪自上次从凌云寺回来后,再不曾做过噩梦,没想到此次梦见的却不是孟君婉,而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子,真是诡异的很。
绿瑶拿了帕子,给洛云溪擦了擦满身的汗,又把刚从膳房拿回来的吃食放在桌上。
洛云溪起身,正巧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逗得她自己都乐了起来。
“想少爷了吧。”
绿瑶的话刚好说到她的心坎上,洛铭走了也有些日子了,还真是想念的紧,连他的习性自己都染上了,想到这里,洛云溪又笑了起来。
帝都第一美人的笑容,自然风华无比,绿瑶呆了呆,她见过洛云溪无数次的笑容,这一次却是最美,那发自与内心的笑,美的惊心动魄,震慑着人的心灵。
洛云溪想起洛铭,自然而然的又想起自己还欠明非一个大大的人情没还,那一日自己说要去登门拜谢,可过了这许多时日,也未曾前去,左右今日无事,择日不如撞日。
“绿瑶,我们这可还有什么厚礼,予我拿了,好去拜谢太子大恩。”
“大小姐,我们这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