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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叶有些诧异:“那之前陛下还想杀我?”
“不是。”柳倾和摇摇头,对她解释,“当初那件事,陛下从未想过杀你,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逼我表态的筹谋。”
万仓镖局,贺兰叶,这些都是官家想要用的力量,而手上的柳倾和更是他的左膀右臂,陛下所思甚多,他必须要确认了万仓镖局与柳倾和之间的全部关系,才能真正去做。
这些事情贺兰叶不太懂,只知道万仓镖局入了官家的眼,而且不会有事。
这么一想,她心中一动:“那我兄长?”
柳倾和笑道:“陛下艳羡当年太|祖父能力久已,得知舅兄活着,就动了想要请舅兄入朝的念头了。”
那日花灯节,不过是机会正巧,提前让君臣相见罢了。
这样一说,贺兰叶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却有一点,让她低沉:“……既然如此,那当年我父亲?”
“佑胥十二年的时候,朝中发生了几件大事。”柳倾和并未明说,只摇摇头,“陛下当时无暇分心,并未得知发生了什么。如不是去岁宋氏父子与齐家父子落网,只怕还不得而知。”
贺兰叶默默点了点头。
手中香烛袅袅,柳倾和在贺兰叶的指引下,给祖父祖母认认真真叩首上过了香,走到了最后剩下的那个灵位前。
贺兰叶眼圈有些发红。
她曾无数次想,若是父亲还在,该有多好。却只能是想想,过往的已经是过往,以后的路,只能她自己来走。
两块席垫放在地上,贺兰叶与柳倾和并肩跪下,恭恭敬敬叩首。
柳倾和点了手中香烛,插在灵位前后,对着贺兰远的灵位认认真真道:“泰山大人在上,小婿临阳柳氏五郎倾和。承蒙陛下圣恩,小婿于七岁入选风刃营,十四岁为国效劳,十七岁接任风刃,十八岁,与吾爱贺兰氏玥儿成婚。今年年十九,初次叩见大人,唯望大人放心,余生漫长,她的未来,小婿定然陪伴终老。”
贺兰叶同样点了香烛,听了他的话,嘴角噙着笑,朝着父亲灵位拱手三下,轻道:“爹,就是他了,女儿带他来见见您,请您过过目。”
“日后若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爹您别客气,只管来找他就是。”
柳倾和嘴角一僵,飞快扫过贺兰远沉静的灵位,真诚道:“小婿绝对不敢劳烦泰山大人。”
百年之后,或许可以一见。在此之前,他更愿意年年来上香烧纸。
‘咔哒’一声,身后的小祠堂门轻轻磕上,贺兰叶拿起滴着水的油纸伞,远处传来幽幽木鱼声。
茂盛草丛小院雨滴连连,柳倾和接过伞柄,撑在贺兰叶头顶,两人走出,他笑吟吟问:“今日我表现可好?”
贺兰叶脚下木屐敲打着青石板地,发出清脆的‘咯噔’声,她抿着唇眉眼弯弯:“不妨等晚上你睡着了,问问爹爹祖父他们?”
柳倾和走出了祠堂,就百无顾忌,颇为不要脸道:“我怕爹爹祖父他们太喜欢我。”
“呸!”贺兰叶笑着啐他,“你可要点脸吧!别让我爹以为我竟然找了个浪荡子。”
柳倾和一本正经:“有我这么好看的浪荡子么。”
贺兰叶抿着唇打量了底气十足的柳倾和一眼,青年眉眼俊逸,微扬唇角,端的是风华绝代,故意欺负他也找不到地方来下手,摸着下巴嘴硬:“再好看也是浪荡子。”
柳倾和忽地眉眼一挑,轻薄艳色溢出,他手中油纸伞微微移开,转了个方向,抬手一把拽着贺兰叶的胳膊直接拉入自己怀中,轻佻暧昧低笑:“小娘子真嘴硬。好看的浪荡子与不好看的浪荡子可不一样。比如说,若是路遇在下拦路示好,小娘子可愿与在下……同欢好?”
贺兰叶被忽地拉入柳倾和怀中,瞪着眼见眼前艳色的青年轻薄而放肆,眸中写满戏谑,她却忍不住嘴角一抽,目光落在一处,一脸头疼道:“柳五,你回头。”
“哎?”柳倾和还沉浸与和贺兰叶故意调笑玩耍中,他假扮过的太多,装起浪荡子信手拈来,就算听了贺兰叶的话,依旧保持着最是风流模样,笑吟吟在她脸颊上用指腹划了划,含着声亲昵道,“怎么,这就害羞了?在下可还有手段尚未使出来呢。”
虽是如此说,柳倾和还是依言回头。
俊朗无比的青年面带轻笑,端的是艳若桃花的风流之姿,顾盼生辉。
眸中熠熠生光的青年笑吟吟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位灰袍持拐老人震惊的双眼,顿时笑意一僵。
那老人手中捧着一个匣子,此时却颤巍巍伸出手,指着柳倾和,年迈的老人嘴皮子抖啊抖,哆嗦了半天:“……你,你就是姓柳的……新姑爷?”
柳倾和顿时心生不妙,赶紧放开贺兰叶,正要与那老人问候,只听老人抬起拐杖跌跌撞撞冲过来,满目凶光,恶狠狠道:“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家伙!我贺兰家!贺兰家!绝不认你这样的女婿!”
老人高举拐杖朝猝不及防的柳倾和劈头盖脸打来,伴随着柳倾和懵然被打的吸气声,老人斩钉截铁高声宣布:“你们这门亲事,老夫!老夫拿命反对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来,请给自作自受种子选手皮皮柳同学鼓掌!
第143章 第 143 章
“堂爷爷!堂爷爷先别打!”
事发突然; 贺兰叶拦都来不及拦; 柳倾和已经狠狠挨了好几下拐杖。
只是老人一看就是贺兰家的长辈; 他都不敢躲,硬生生站在那儿,只抬手挡了挡,嘴里头也跟着贺兰叶喊着:“堂爷爷……”
“呸!”老人横眉怒眼,狠狠呸了一口,“哪个是你堂爷爷!南方来的臭小子,好生不要脸的小兔崽子,哄女娃娃哄到我贺兰家来了!当真以为我贺兰家没有人了,女娃娃好欺负?!我打死你!”
祠堂外就是宽阔的巷子,周围还有一些人家户。堂爷爷年纪大耳朵背,同样的就说话声音卯着劲儿大; 贺兰叶是真怕闹着一出丢不起这个脸; 赶紧拦着堂爷爷。
“堂爷爷你误会了; 闹着玩呢!”
贺兰叶好劝歹劝,也没法劝下堂爷爷的怒气,只得站在柳倾和面前替他挡着。
柳倾和聪明,知道堂爷爷不会打贺兰叶; 堂堂八尺男儿缩成一团躲在贺兰叶的身后; 捂着刚刚被砸了一棍的肩膀趁着机会赶紧解释:“堂爷爷息怒!误会; 当真是误会了!”
“误会?!”堂爷爷被柳倾和缩在贺兰叶身后的动作又给刺激到了,角度刁钻狠狠一拐杖又是重重敲在了柳倾和胳膊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瘪犊子,我误会什么了!躲在女娃娃身后的孬怂玩意儿!出来!还是不是男人了!”
柳倾和没想到自己这个动作也不对,颇有些委屈,想给堂爷爷炫耀一下自己媳妇儿宠他,可转念一想,万一又被骂了呢?本来他现在的形象已经摇摇欲坠了,不敢作死。
他连忙从贺兰叶身后站出来,陪着笑刚要打招呼,堂爷爷劈头盖脸一拐杖又横扫而来!
这一下可不敢真捱上了!那劲道柳倾和只一看就晓得,打中了只怕要伤筋动骨的。
他不敢硬抗,也不敢太躲闪,把伞塞给贺兰叶怀里轻盈一把推开她,转而手腕一翻一抖,接住了那一拐,又轻飘飘拐了个力,夺了拐杖去。
堂爷爷举着拐杖还没打下去,一晃眼手里头武器就没了,着实愣了愣神,摊着手有些懵:“……哎?”
贺兰叶瞅准时机赶紧走过去把伞遮在老人家头上,连忙扶着他往墙壁檐下去站。
“堂爷爷,您听我说,柳五……就是我新姑爷,他刚刚与我闹着玩的。”贺兰叶可不敢撒手再让堂爷爷去打了,就在祠堂门口,还没有过门的新姑爷劈头盖脸挨一顿长辈的揍,传出去指不定要闹什么笑话。
贺兰叶对于刚刚柳倾和那轻佻的言辞也没法辩白,只得硬撑着一家之主的身份,替他扛着。
“五郎嘴上说笑而已,堂爷爷莫当真。”
那贺兰家的堂爷爷气得瞪圆了眼,见柳倾和拿着他拐杖干笑着走过来,恭恭敬敬双手递上,没好气地夺过拐杖,用力杵了杵地:“有这么玩闹的么?!”
贺兰叶赶紧赔笑。
她一想到刚刚柳倾和那副登徒子模样,还叫长辈给看了去,自己也赧然,等柳倾和磨磨唧唧站过来,手下悄悄拧了拧他胳膊。
柳倾和吃痛也不敢声张,规规矩矩拱手对那堂爷爷道:“见过堂爷爷。”
堂爷爷只没好气打量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嘴里头对着贺兰叶道:“年轻娃娃不懂事,长得好不能当饭吃,你莫要叫花架子骗了!”
贺兰叶这种时候也没法给柳倾和说话,只得赶紧说道:“堂爷爷放心,我知道。”
雨虽不大,淅淅沥沥的也能浸湿头发,贺兰叶手中的伞给堂爷爷撑着,那边犯了错的柳倾和哪里敢蹭过来,委委屈屈站在雨地里,眨巴着眼,不一会儿乌黑发丝湿成一缕一缕,鬓边发缕浸湿,贴在脸颊,无端给他带来一种艳色的风情。
贺兰叶只看了一眼,俊朗神逸的青年雨中夺色耀目,她都不敢多看,赶紧移开了眼神,朝柳倾和挤了挤眼,令他站到墙檐下来。
柳倾和磨磨蹭蹭半天,在贺兰叶的鼓励下,寻摸着堂爷爷的底线,慢蹭蹭陪着笑一点点靠过来。
“堂爷爷来小祠堂是找我的么?”贺兰叶怕柳倾和又得挨打,赶紧带开话题。
堂爷爷虽然看着柳倾和还是一脸不痛快,到底给贺兰叶留了面子,慢吞吞道:“我听老费说今儿清明,你领了新姑爷去见长辈,想着你好日子该近了,我做堂爷爷的,该有些表示,这不,怕你回去了,赶紧取了东西来小祠堂堵你。”
堂爷爷是贺兰叶祖父的兄弟,早年间与贺兰祖父发生过争执,一气之下放狠话再也不踏入贺兰家大门半步,从此离了家,一家子搬到远城去。
虽说矛盾早就化解,但是堂爷爷犟,死活不肯踏进贺兰宅,多年来两家行走,也都是在贺兰家之外的地方。
这次也就是得知贺兰叶要成婚了,紧赶慢赶来小祠堂堵她,免得还得要儿子去敲贺兰家正门。
谁知道他好心好意来送礼,心里头还念着侄孙女婿,乐滋滋的杵着拐杖自己来了,就看见了之前那一幕,生生把他气得胸腔都要炸开。
这话一出,柳倾和看见了雨地里的小盒子,认出是堂爷爷之前拿在手中的,赶紧去捡了回来。
堂爷爷鼻子哼了一声,接过小盒子翻看了下,见好在没有浸水,脸色稍微好了点。
“本来说你要成婚了,我一想就知道,你丫头从来不是个喜好女红的,嫁妆肯定没有绣。”堂爷爷用袖子擦了擦盒子上的水,递给了贺兰叶,眼神复杂,“你姑姑和你姊妹们,描绣了几十个花样,我拿来与你看看,选一选,回头了嫁妆让她们帮你绣。”
贺兰叶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被堂爷爷打开了扣,盒子盖子掀开,露出整齐叠放着的丝缎绣样,无一例外都是正红色。
她手指不敢去碰触,怕丝绸太娇,轻易弄脏了去。
“……多谢姑姑们与姊妹们的惦记。”贺兰叶吸了吸鼻子,看着堂爷爷,有些赧然。
她小时候学过刺绣,却也不多,时日长了没有碰触,她连针线都不会拿了,提起绣品,她着实头疼。
贺兰叶真心实意道:“真是亏了堂爷爷,我还真的没有准备。”
她粗枝大叶惯了,脑袋里一点这些概念都没有,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