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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的也是,可惜咱们俩不能一起…”她边说边瞄向窗外。
“邵医生不是在特护么。”
“啊?那个色狼啊~”徐曼曼故作惊讶状,“还不如一个人来的安全~”
拜托,你演得也太假了,要我配合简直有辱我专业~我心里笑了笑,恋爱中的女人,傻是傻了点,但是很纯粹。“呵,人家不还只、送、了、你新年礼物,你去邀请下也算还礼么。再说,邵医生也算一表人才,说不定早就佳人有约了~”我故意反着说。
“哼,他能有什么佳人…”徐曼曼越是一脸不屑,却表现了她内心越在乎,“那个,我去看看哦。”
徐曼曼出去了不一会儿,我就听到窗外叫道,“其蓁——”
我探出头去,外面一股冷气扑来。只见徐曼曼跟邵伟燎站在门岗处,边招手边冲我喊,“我很快就回来,这一个小时拜托你咯~”
我无声地笑了,吐出一团白气,冲他们摆摆手。
刚坐下,忽然手腕上的紧急呼叫器震动起来,我立马起身,查看了门口的监视器,203房,他?
“柏煦,你又怎么了?”我打开门进去,却见他只是坐在窗边,并无犯病的迹象。
“小叶医生,我失眠了。”
…这家伙,八成又是故意的。每次轮到我来男部值班,他总是弄出些这样那样的状况。
“呵,我看你不是失眠,是不想睡。”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他那带笑的眼眸看着我。
我拿出随身带的安眠药递给他一片,“明天就是新年了,咱们今天不如交换个轻松点的问题。”
“好。我刚好有个。”他马上说。真是个会抢占先机的家伙…
“什么?”
“爱情。”
“我可不觉得这问题轻松。”
“那你说说,心中理想的爱情是怎样的。”
理想的爱情?我着实为难了,曾经柏拉图式爱情就是我全部的向往,而今,却愈发模糊了,在我的字典里,爱情寥寥数字,几乎一片空白。
“呵呵,随便想说什么都可以。”柏煦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仿佛我才是病人。
我不禁失笑,“好吧,柏医生,虽然我不知道爱情是怎么样的,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从书上读来的。
“一对老夫妻,一起过了一辈子,还坚持着一件事,那就是每晚睡前,会互相说一句:我爱你。很多人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花哨的浪漫,烦不烦呐?那丈夫说:我们这么做只不过为了保证,如果我们其中一个在第二天早上没能醒来,彼此在此生留给对方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
我看着他深沉似湖水的眼睛,轻声说,“我想爱情也不过如此。”其实我是羡慕这样的结局的,因为出其不意的分别,总叫人耿耿于怀…
我记得那天,老爸像往常一样,对我说,“丫头快回去吧,外面冷。”
我因为他过年还要加班,不满道,“老叶你总是糊里糊涂的,这次再忘了买老妈交代的东西,我可不帮你求情哦~”
他揉揉我的头说,“放心吧馋猫,晚上保证有鱼吃~”
然而,他对我失信了,我再也没等到他烧的鱼…
我收回心思轻轻叹息,看向柏煦问,“你呢?”
他唇畔绽放一枚浅笑,映着浅浅的酒窝,很眩目。“你说的这个故事,两人应该一同睡去,才是完美的结局。如果真的爱,生或死,都要在一起。”
“这么说,你心中理想的爱情就是…”
“殉情。”他笑得满眼向往。
“干嘛用这个词,厮守不是更好?”我撇撇嘴不敢苟同,想他服下的药也差不多要起效了,我起身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说,“你要真不傻,就赶紧睡。”
他一直默默注视着我,很反常,只是乖乖地任我摆布,并在我临走时说,“谢谢你的照顾。”
切,今天他倒变成有礼貌的乖宝宝了,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只要他不惹事,我才懒得跟他吵。我轻勾嘴角,说,“晚安,柏煦。”
回到值班室我理了理档案,抬手看看表,也差不多到了查房时间,便拿了听诊器和记录本站起身。
刚走到门口想要锁上值班室的门,我心里却咯噔一声。
钥匙呢?!
我心跳不觉加快,快速思索刚才的每个细节,该不会刚才掉在走廊上了吧。于是我心一横,拿了手电筒迅速回去找。
空空的走廊上只有我的脚步声,阴冷的风不知从那里灌进来,我握了握拳头,借着手电筒的微光进行地毯式搜索。
就在这时,顶楼的铁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在我心底激起层层不断的回音。
顶楼平日里几乎没人去,而且禁止病人接近,若是从那里摔下山去…我不敢再想,拔腿往楼梯跑去。
经过203,我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手握住把手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门悄然而开。
我咬着嘴唇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突突地跳,既是担心,却又好像早已料到。
那家伙预谋已久,不然徐曼曼怎么会忽然“听说”山顶能看烟火?!
一路奔到顶楼,我推开天台的门,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吹乱了我的头发,刺得我睁不开眼。
屋顶完好的积雪上只有一串脚印。待我沿着那足迹抬起头,不禁瞳孔微缩——一个人影站在高高的护栏之上,是他!
他赤脚站在雪上,脚踝上还戴着镣铐,在月光下冒着寒光。
此时他正闭着眼,在寒风中静立,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他就像一只鸟儿,随时准备随风展翅,挣脱那束缚他的枷锁,远远飞离这里…
难道是柏晗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我还心有余悸。我一颗心就这样高高悬着,仿佛最轻微的动作都足以让我窒息。
我张了张嘴,却不敢叫他,只有些温热被风吞噬,这样的病人万一受惊很容易出事,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自己被这种焦虑狠狠地烧灼…
零八年最后一夜的风绝望地刮过,我僵直着身子,只觉得温度渐渐流逝,远处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却只是听得我心惊,大朵大朵的烟花划破漆黑夜空,转瞬即逝…
这时,神仙保佑,他忽然回过头,冲我笑了笑,嘴边呵出一团白气,“小叶医生。”
我心中颤抖着,看到他的笑容,便知那是柏煦,那个绝顶聪明却恶劣的个性。我看不透他,虽然我尽力想去了解,但他和柏晗的世界却总是离我很远。
相反,不知是否因为老爸的缘故,他知道很多我的事,有时了解我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这一点,我或许早已悄悄地认同了…
“柏煦,下来。”我边说边要上去拉他。
“站住。”简短的两个字,却硬生生地将我钉在原地,心中生出一股恐惧,不能再向前一步。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他邪气的笑容又荡漾开来,“呵呵,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下去。”
“什么条件?”我的声音也开始有些抖。
“以后每次你值夜班的时候,就放我出来看看夜景。”
“不行!”我断然拒绝,我怎么可能再让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事。
“不答应么?”他挑挑眉,“你不怕我从这儿跳下去?”
虽然是个疑问句,带着他惯有的戏谑,我却听得心惊,仿佛他下一秒就会付诸行动。“条件下来再说…你先下来。”
“你先答应。”
“好,我答应!”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想无论如何要先稳住他,便点头答应。
他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松了口气正要上前,他好像被脚下的链条绊住,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柏煦!”我本能地大喊一声,扑了上去。
他却忽然自己站稳,从那护栏上跳了下来,我这边没刹住车,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他抱着我,从背后将一串钥匙塞子我的口袋里,轻声道,“钥匙还给你了。”
我一把推开他,冷冷的声音微颤,“回房去。”
他皱着眉看着我,问,“怎么了?”
“回病房去,现在!”我懒得跟这种人解释,我这一晚上要被他耍几回他才满意?他难道不知道,看着一个人因为自己晚一步而离去,那种痛苦和自责么…
“你不会是担心我吧?”他那戏谑的语气让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心里颤抖着,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跟在他后面把他送回病房,并坚持将他的手锁在了床头。
我默默地转身,却在出门前听到他轻声说了句,“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我迅速将门锁好,抹去脸上的泪水。
老叶,抱歉,我又懦弱了犯傻了。说好了要坚强地一查到底的,而今我又怕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但我本能地想要逃开,远远地逃开。
不过,我叶其蓁不会放弃,三年的努力不会白费,不管他是谁,也不能阻止我。老叶你放心,你不会死得不明不白,相信我…
☆、第17章 年01月19日 星期一
我们一步一步走下去,踏踏实实去走,永不抗拒生命交给我们的重负,才是一个勇者。到了蓦然回首的那一瞬间,生命必然给我们公平的答案和又一次乍喜的心情,那时的山和水,又回复了是山是水,而人生已然走过,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秋天。
─────三毛
今天疗养院要召开新年联欢会,据说是为了全体员工的精神健康着想。也可以理解为——为了防止疗养院的内部转化。
二护和三护的病人被有组织地带入会场。
我远远地看见徐曼曼冲我招手,便起身挤过病人堆,往她那边挪过去。
忽然,我的手被一只温凉的手抓住。我一惊,侧过头,见柏煦从后面一排的座位上站起来拉住我。
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场边的看护喊道,“09028,你干什么呐!”
看来不用我费口舌了,他若是不松手会被强制送回病房。
于是我索性置之不理,他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然而,他还是牢牢握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眼睛深邃如万丈深崖,坚定得让人望而却步。
眼见那看护怒气冲冲地挤过观众,朝这边走过来,我提醒道,“你会被锁起来。”
“你终于肯跟我讲话了么。”他弯弯眼睛,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边说边松开我。
“叶医生,你没事吧?”那看护说着就拿出束手带来。
“没事,不用锁了。”我替他解释了下。
那看护见我说得轻松自然,犹豫了下,狐疑地走了。
他似乎料到我会替他解围,笑得像个孩子。
“幼稚。”我瞥他一眼。
“你…”柏煦的脸黑了黑。
我懒得理他,继续往徐曼曼那边走过去。
咦?徐曼曼呢?待我穿过观众席,才发现哪儿还有她的影子。我刚才竟是那么专注地跟那神经病置气么…
“叶医生,你有节目么?”邵伟燎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摇摇头,咱就是新时代的好女人——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于是果断拎上酱油瓶。
“你呢?”
他一脸无可奈何地说,“曼曼是宣传部文艺骨干,非让我去演小品…哎,算了,反正每个科室都要出人,我就当次冲锋队员吧。”
“呵,我相信你的伟大献身会有回报的~”我打趣道。
他或许也想起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