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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地一声,白大褂里有东西撞击的声音。
我心里一喜,忙去翻那口袋。
“你找什么?”韩子越冷冰冰的声音直教我打了个冷战。
我回过头,不自然地说,“我…找病人档案。”
“档案不在我抽屉里。”他扫了一眼还夹在外面的一截白大褂,伸出手说,“拿来。”
我乖乖将手中的小药瓶递过去,咬住下嘴唇怨恨地看他——我都还没看见是什么药呢!
“韩子越,我知道你有病。”
韩子越脸黑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治啊!”对这种人,我索性说出来爽快。
韩子越的脸黑了又绿了。
我继续劝,“我也是学医出身,你又是我爸的学生,我自然是帮你~”
僵持十秒后,他摊开手,将那小药瓶放在桌子上,表情怪异地甩手出去了。
我好奇地挪到桌子边,拿起那小瓶子一看,顿时为那五个字万念俱灰——复方黄连素。
拉肚子干嘛搞那么神秘…T_T
我知道没有决定性证据韩子越不肯乖乖就范,可是想要调查那件事就得从他入手。于是这一天,我踏踏实实地跟在韩子越身后搜寻蛛丝马迹。
其实之前我也调查过他,知道他做事谨慎,做记录喜欢备份,也知道他是左撇子,写字吃饭都与众不同…今天我更见识了他过分的沉默寡言,一天下来和别人说话不超过三句,最古怪的是——他还喜欢粉色……
我正看着他手中的粉色钢笔唏嘘不已,那握住钢笔的手指骨节分明,用力得有些泛白。。。这时他突然停住转身,害我差点撞上。
“叶医生今天很、闲、么?”韩子越终于被我逼急了,一个刀眼差点把我拦腰斩断。
“今天不该我查房,琐事交给新来的实习生去做了。”我默念紧箍咒,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然后,一切照旧。
“喂,韩子越~”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秘密,一个人憋太多事儿在心里会变态的你知不知道?!…我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特护只有六个病人,楼却是最高?”
他脚步未作停留,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个鬼!你上次还说是实验室呢!
“那个实验室荒废之后,那些闲置的楼层现在用来干嘛?”
“不知道。”
我自动将他的话翻译为——知道也不告诉你。
我冲他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眼珠子差点翻出来。
一天匆匆而过,我只想问一句──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我们怎么战胜名为韩子越的物种?!
不说算!不说我就…我就去问老顾!
晚上,我磨蹭到大家都下班回家,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耳朵却听着走廊上的动静。
终于,院长办公室的门响了响,我听到有人在锁门。
等着他来叫我就好,我勾勾嘴角,装作一副认真工作的状态。
谁料那脚步声直接从门口走了过去,顿都没顿一下。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蹭”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冲到门口喊了声──“老顾!”
“蓁蓁?”
诶,顾以琛的声音怎么在身后响起?难道…
我收起一脸窘迫,回过头嘿嘿一笑,“老顾,怎么还没走啊?”
“你特地等我有事么?”
彻底败露了T_T
“我…”我的巧遇戏码没成,韩子越的事儿又不能直入主题,于是我再次急中生智,淡定地说了句,“我饿了。”
“难怪刚才叫那么大声。”他温柔地一笑,却让我无地自容,“也该吃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我脑子还停留在刚才的事儿上,只因他这态度像极了老叶,便无意识地回答,“红烧鱼吧…”
“好,那我们就拐去超市一趟吧。”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要去院长家蹭饭。
他将车停好,我俩一同进超市买晚餐的食材。
“老顾,你家还缺啥?一起买了吧。”我想他一个单身汉,不知道家里什么样子。
他却笑笑说,“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一起吃饭的。”
“诶,那这么说,你这是要我贡献一张嘴就行咯?”我表示怀疑。
他摸摸我的头发,说,“还请你狮子大张口,千万别客气!”
于是,我一会儿功夫就将推车里堆满了食材,同时,更收获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看看身边的顾以琛,我安心地闭上眼,这种两人一起逛超市的悠闲,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当质厚的木门被推开,我真是被惊到了——作为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这地方简直干净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我不常在家。”他大概见我愣在门口,随口解释了句。
“哦。。。”我被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空荡荡的客厅里两个醒目的大音箱,开放式的厨房也是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洁癖人士住的地方!
顾以琛亲自围上围裙下了厨房,忙忙活活地做了一个多小时。
最终,一桌丰盛大餐摆在我面前。
“老顾,难道你辅修的是厨师专业?!”我一边大嚼特嚼,一边赞叹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只是,这味道好像我生病那会儿吃的那家外卖…
顾以琛一脸家庭煮夫的贤惠笑容,说,“有几个菜是跟老师学的。”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老叶啊,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你的手艺青出于绿而胜于蓝!”我拍拍他的肩说。
他笑得很满足,催我把鱼都吃掉。
吃到一半,我忽然记起今晚等他的原因,似吞下一根鱼骨,卡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
“怎么了?卡到鱼刺了?”老顾关心地问。
这回真的差点卡到,他这是什么眼神儿啊?!
“老顾,那个,我想问…”我咽了咽口水。
“又想问特护的事儿?”
我要泪流满面了。
顾以琛喝了口水,解释说,“前阵子子越和我说起过,特护的实验室已经停了。我只是希望你记得答应我的,不再去纠结于柏煦的事。”
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那天,我在院里见到柏煦的母亲,她是不是与那实验室有关?”
顾以琛点点头,“柏氏集团确实曾经资助过老师的实验。”
我心里模糊的猜想再次跳入脑海。
“那…他俩之间的事儿呢?你既然知道柏煦并非双重人格,也应该知道他没有杀人吧?”
对于柏煦没杀人这件事,我深信不疑。
果然,老顾也没否认。
他弯弯的嘴角笑得有些无奈,“蓁蓁,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全部的真相,而结果只是冰山一角…”
“那你告诉我全貌。”
“我能告诉你的,也不过是另一角…过去的就应当让它过去,现在在身边的,才是值得我们去守护的。”
“我宁可一点点去拼凑真相,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忽然想起那时,柏煦笑笑地对我说,曾经存在的,如果连我们也忘了,它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顾以琛忽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我说,“那如果事实过于残忍,你做好准备去接受了么?”
久久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我的头像被他的视线牢牢卡住,点不下去。
我感觉自己走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地板忽然被抽空,猛然下坠。
“好了,改日你若准备好,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那一角也不迟。”他忽而又暖暖笑起,摸摸我的头发。
我被他唬得彻底没底儿,在和老顾的对峙中,我再次败下阵来,只能闷头吃饭。
“你去洗碗吧。”顾以琛把残局收拾好,对我说,“听老师说你喜欢洗碗。”
囧,其实你可以跟我客气一下的。
不过这倒像是老叶会说的话——我家小叶不会做饭只会吃,不过洗碗这种事就交给她干,她下次会吃得更多~
只是老叶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做饭,我会做饭会洗碗,只要你愿意,我本来可以一直给你养老的。。。
直到爱的人离去,我们才会后悔,为什么之前总有种种借口?对父母的爱长在骨子里,最深却也最难表露,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最后才发现,连一句谢谢都不曾说过。
☆、第33章 年09月02日 星期三
有些人毕生追求的就是有些人与生俱来的。在生命完结的时候,有些人得到了他们毕生追求的东西,有些人却失去了他们与生俱来的东西。
──鲁迅
昨天,我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做了件事,事后立马后悔,可惜丢出去的老脸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其实事情的最开始,我只是锲而不舍地追问韩子越,可韩大人依旧阴沉着一张脸,对我爱搭不理。
“柏氏集团在资助你么?”
他脸色有些难看,冷声说,“你以后,少接触柏煦。”
这句话倒是把我惹恼了,我还没问呢你就不打自招!“喂,韩子越,你知道柏煦并非双重人格么?”
我在打一个赌,赌韩子越知道。我虽然答应了老顾不告诉别人,可这是个擦边球。
他的表情和我预想的一样,就是默认了。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又问,“那你可知道,他没杀过人?”
他皱了皱眉,盯了我半晌,说了句,“你以后,少接触柏煦。”
大哥你属复读机的么?!
天已立秋,晴朗干燥,易上火。
此刻我只觉得一股火气堵在胸口,于是,咬咬牙决定换个更尖锐的问题,凿开他的冰脸,“我听说,你患有一种罕见的血液遗传病…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也是相同的病吧?”
他终于有些吃惊,冷冷睨了我一眼,却又沉默了。
还装?我继续说,“所以,你父亲年龄大了,会因为各种小伤死亡,你却利用柏煦不自知的双重人格,嫁祸给他。我说的没错吧?”说完这些,我忽然很佩服自己的联想能力,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怎么没去刑侦专业?
韩子越哼笑一声,说,“又是柏煦告诉你的?”
他竟然没有否认!
那些话本来只是我的胡乱猜测,他却没有否认,我心里一凉,不由得说,“真是这样么?你为了什么…为了钱?还是章函凌许了你什么?”
他不屑道,“哼,没想到你对他这么上心…他说的话你就信?”
“韩子越!我爱接近谁是我的自由!”关你鸟事啊!我被他那轻蔑的语气惹毛了,却没当场与他吵翻,而是说,“我再问你,这事儿,是章函凌让你做的么?”
这次他显然被震住了,细长的眼睛隔着镜片仍放出寒光,看得我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忽然说,“你自己问她去。”
说罢转身离去。
只是…他仍未否认。我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底都冷透了,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悲凉。
天蓝得不像话,不挂一丝云彩,可惜人心却不能如此澄澈…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件事或许韩子越的父亲也有份,难道是他的意思?我心里一面想为韩子越开脱,而另一面,却恨他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
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柏煦?
回到办公室,我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章函凌和韩子越串通陷害柏煦的事儿,于是我脑子一热,拨了一个电话。
“您好,章董现在不在,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个号码是我从病人的紧急联系方式中找到的,没想到仍是公司电话…
“我是旭山疗养院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