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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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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见惯了主子戏瘾发作的模样,小翠小霜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萧钧更是自不必说了,但念在朱弘就在房外,不敢轻易露馅,只得绷着脸道,“不必多礼,好好躺着吧。”
  乍听之下,宠溺与威仪并存。
  拂清道了声谢,便躺着不动了,听他又道,“本王一上午都不在府中,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她做可怜状,答说,“妾身好些了,就是还有些没力气,觉得胸闷,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呃,这哪里是好多了,分明比昨夜还严重了。
  得亏萧钧是明白真相,不然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闻言只好配合着道,“那就好好歇着吧,回头本王再叫府医过来看看,记得按时吃药才好。”
  拂清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
  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萧钧咳了咳,又道,“还有一事,宫中内廷监奉圣命调查此事,因为事关紧要,有些事需要当面问一问你。”
  说着便朝身后示意,须臾,朱弘便踏进了门中,隔着床前的纱帐,躬身向她行礼道,“微臣内廷监总管朱弘,拜见侧妃。”
  虽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她面上还是做惶恐状,叹道,“一点儿小事,竟惊动了陛下,我实在罪过,总管不必多礼,尽管问便是。”
  倒显得很是坦荡。
  朱弘应是,随即便道,“请侧妃明鉴,经几位御医一同证实,昨夜那两个恶婢给您下的药,确实是慢性之效,因此,微臣怀疑,您昨夜突发腹痛,乃是另有缘由。微臣今早已经仔细查过膳房,确实并无疑点,至于您以往喝过的茶饮,可惜已经不可能寻回了,除此之外,不知侧妃近几日可曾还用过什么零嘴小食?”
  这话一出,小翠立刻摇头道,“并没有,我们主子胃口一向小,平素只吃三餐就饱了,除过膳房做的东西,从没有吃过别的。”
  朱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侧妃平素可喜欢用什么熏香?”
  很显然,作为一位颇有经验的办案老手,在宫中处理了多年类似案件,朱总管已经很了解,内廷之中各种暗下黑手的途径了。
  毫无疑问,这熏香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拂清却摇头道,“没有,我一向闻不得那些香料味,所以平素只叫她们在房中放些花就罢了,从未用过熏香。”
  话音落下,朱弘环顾四周,确实见房中并没有什么香炉之类熏香的工具,仔细闻闻,也不见熏香的痕迹。
  可见她此言属实。
  对于此,朱大总管只得再度调转方向,想了想,又问道,“那侧妃平素用到的脂粉呢?”
  小翠一听,忙带人去了梳妆台边,一一拿出给他看,并介绍说,“这些东西都是王府采买,送到这里来的,有没有异常,我们也不清楚。”
  朱弘没有急着说话,先将各种脂粉螺黛一一仔细查看过,而后才说,“这些也没什么异常,不知侧妃平时穿的衣物如何?”
  小翠便又答说,“主子的衣裳自是每日都换洗,因为主子不喜欢熏香,晾干以后就收起来了。”
  说着不用吩咐,又将他领去了衣柜前。
  好在朱大总管是宦官,在房中行走,也没什么大的避讳,他立在衣柜前,稍微翻检了一下,果然发现,那些衣裳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熏香的痕迹。
  其实,就算衣裳上曾有什么异常,但这每日都洗,也不太能查出什么来了,一时间,令身为办案老手的朱总管也不由得凝起眉来。
  事情似乎有点难办啊。
  正觉头痛间,他目光一转,却在衣柜中发现了一物,有一件不大的包袱,不知里面包裹着何物,看起来沉甸甸的,专门放到了衣柜显眼的地方。
  朱弘心思一动,问小翠,“这是什么?”
  小翠瞥了一眼,说,“这是侧妃的珍珠衫,是晏府老夫人相赠的,侧妃很是喜欢,前些天一直穿在身上,也就是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才给收了起来。”
  “珍珠衫?”
  朱弘沉吟一下,道,“可否拿出来看看?”
  小翠不敢做主,只得回头去看拂清,却见拂清点了点头,“叫朱总管看便是,没什么的。”
  小翠便解开了包袱,将那珍珠衫提了出来,屋里此时光线正好,刹那间,只见满室光华。
  这珍珠衫确实惊艳,珍珠颗颗饱满,比起宫中几位娘娘的也丝毫不差,朱总管自是要夸赞几句,随后,却又问道,“不知这件衫子可有洗过?”
  小翠忍不住笑了笑,“总管玩笑了,珍珠哪里用洗?”
  朱弘也淡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却转身却对拂清道,“微臣斗胆,想借侧妃的珠衫来看看。”
  可终于查到这里了,拂清心间一定,面上却几番犹豫。
  萧钧看在眼中,十分配合的从旁劝道,“放心,依朱总管的为人,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现如今早点抓住幕后真凶才是最要紧的。”
  她这才肯点头,道,“那好吧,总管尽管去查便是,只是还要小心为好,这可都是合浦南珠。”
  合浦南珠,可是最好的珍珠了,这句话出,可将她的小心眼尽显无疑,十分符合她乡女出身的人设。
  宦官出身,朱总管何等精明,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看多了,也见惯不怪,闻言并不多说,只赶紧应是道,“请侧妃放心。”
  倒是萧钧,在旁忽然笑了一下,“什么南珠北珠,若是有什么闪失,本王再赔你一件便是。”
  众人听了,无不感叹宁王对侧妃的宠溺,而被宠溺的侧妃本人,却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
  半晌,拂清只得做出害羞又惊喜的样子,顺着应了声好。
  心里却不由得暗自感叹,莫不是因为之前受了刺激,这人的演技突飞猛进啊,都会给自己加戏了!
  接下来,朱弘便将那珍珠衫带回了宫中,用他的话来说,现如今各种手段愈发隐秘,非一眼就能看出,他需要人手相帮,仔仔细细的去查。
  而等他再度返回宁王府,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萧钧早已等得心急,这几日去问拂清,她却一直卖关子不说,他可是被吊足了胃口,因此此时一见朱弘,立刻主动问道,“朱总管前来,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朱弘躬身应道,“殿下说得正是。”
  他颔首透着几分急切,问道,“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见朱弘脸色相当严谨,答说,“启禀殿下,微臣回宫之后,请了好几位御医仔细分辨侧妃的那件珠衫,终于查出,其上藏了毒物。”
  “毒物?”
  他眉间一凝,立即问道,“怎么回事?”
  朱弘与他细细说来,“启禀殿下,如侧妃所说,那件珠衫,确实是合浦南珠制成,但串珠的丝线,却被人事先浸泡了奇毒,侧妃若是经常穿戴,不出半年,就会出现咳血之症,类似痨病,却无药而治。据御医证实,侧妃身边有此两种毒物并存,如此一时突发急痛,便可说的通了。”
  话音落下,室中有一瞬雅静。
  须臾,方听萧钧道,“无药而治……”
  朱弘点头,“正是。”
  他咬了咬牙,冷冷笑了起来。
  “很好,若非今日听你说出,本王岂不是要眼睁睁的失去她?”
  声音却已是肃冷至极。
  朱弘一顿,只得缓和道,“请殿下息怒,恐怕事实还不止如此。侧妃深得殿下宠爱,殿下必定时常与侧妃厮守,如此一来,这毒物祸害的,可就不止侧妃自己了,殿下也难免会受害。”
  “说的不错!”
  萧钧点了点头,“果真是恶毒至极。”
  想当初晏明璐出事的时候,他还替晏楚觉得头疼,现如今看来,晏府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样的蛇蝎!
  朱弘在旁又道,“所以这样的恶毒之人,一定不可轻饶,只是微臣前日却听侧妃的丫鬟说,此物乃是晏府所出?”
  萧钧又冷笑了一下,看向他道,“不错,正是出自晏府。”
  其实事情到此,如若只是后宅的争斗,朱弘便已经可以回宫复命了,然而扯上了他的安危,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收手的。
  看出朱弘的犹豫,萧钧直接道,“不必在意那么多,如若父皇问起,你据实上报就是。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拂清的这个局。
  确实够大……
  其实不必说,萧钧也能猜到,在珍珠衫上下毒的会是谁。
  试问整个晏家,还有谁会如此痛恨拂清,巴不得她去死呢?
  以目前的事态发展来看,揪出下毒的幕后黑手,将其绳之以法,已是顺理成章的事,无论如何,陆氏已经难逃罪责了。
  可不妙的是,照朱弘的看法,此事已经危及他,如此一来,晏府整整一家子,怕是都要受到牵连了。
  虽说拂清名义上出自晏家,晏家人是不该害他宁王的,可须知,晏楚的嫡女晏明云却是入了安王府,嫡女与义女,二者哪个更重要,不言而喻。
  所以,若论起包藏祸心,晏相爷还是极有动机的。
  如此一来,哪日宣和帝盛怒之下,但要怪罪,晏家有可能会难逃倾覆的明云。
  所以才说,她的这个局很大。
  萧钧还在心间感叹,一旁,朱弘却不无顾虑的道,“晏丞相毕竟是朝中砥柱,陛下颇为器重,此时一旦上报,或许少不得引起朝中一番动荡……”
  萧钧却沉声道,“所谓人心难测,你当值多年,该清楚此话的含义,无论对方是谁,都该以事实为准来判断才是。”
  虽则语声冷静,并未暴躁,但这话一出,却已然将他对晏家的愤怒展露无遗,朱弘只得应是。
  为避免迁怒,朱弘只好又补充道,“微臣只是担心,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没准晏丞相也是并不知情的。”
  萧钧冷笑了一下,道,“无论晏楚知不知情,此事都已经不在宁王府范围了,本王不好说什么,只求一定要为侧妃讨个公道才是。所以,你还是据实禀报父皇吧,至于父皇要如何处置,本王无权干涉。”
  朱弘只得应是,也不敢再耽搁,立时告辞出了宁王府,回到宫中,去向宣和帝复命了。
  ~~
  朱弘一走,诺大的书房只剩了萧钧一人。
  年初四,年节的气氛仍旧浓厚,耳边还能听见城中某处偶尔传来的爆竹声。
  他心间却沉沉的。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推开门,抬步去了邀月阁。
  因着视野好,上午时分,邀月阁中阳光明媚。
  拂清没事儿人一样,早起吃了饭,摸了摸房中的茶梅,又摆弄了会儿叶子牌,萧钧进来的时候,她正眯着眼睛研究棋谱。
  对于她来说,困在后宅的日子还是太过无聊了。
  听见动静,她这才扭头来看,见是他迈进房中,有些奇怪的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他径直在榻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朱弘方才来过。”
  “朱弘?”
  她立时眼睛一亮,问道,“是事情有结果了?”
  他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道,“内廷监已经查了出来,的确是那件珍珠衫的问题。”
  她当即点了点头,不无赞叹的道,“内廷监果然有两下子。”
  眼见她弯唇一笑,他心间却更觉沉闷,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你早知那上头有奇毒,为何还穿在身上?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
  她却摆手道,“我只是那日在人前穿戴了一下,在屋里的时候根本不穿,哪儿这么严重?而且其实我也只知道她在那衫子上下了药,却并不能断定是什么……话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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