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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卖起了关子,只道; “事关重大; 我现在不方便多说; 你今晚稍做些准备,明早我会带你出门,到了那时你就知道了。”
怕她多问自己会扛不住,语毕他就赶忙撤身走了。
只余下她一脸疑惑的立在屋里,想了半天也猜不到个端倪。
到此,诸事便算都准备妥当了,只需明日出门即可,可哪知第二日起来,却见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萧钧怔愣在窗前,眼望头顶那暗色的天空,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样,还能去赏花吗?
他正犹豫着,却听外头小厮来报,说拂清来了,他一愣,只得叫人进来。
拂清穿着樱色的杭绸袄裙,一身轻便的样子,迈进房中,见到他后还有些奇怪,问道,“王爷不是说今早有要事,怎么还没去叫我呢?”
他怔了怔,指了指天说,“今日天气大约有些不好……要不,改天再去吧?”
她瞪大了眼睛,疑惑道,“既然事关重大,怎么还能随意改期吗?这天气……不妨碍吧?”
他噎了一下,怕她生气,还是不敢直接同她明说,半晌,只好点头道,“也是,只是阴天而已,应该不会下雨的,还是走吧!”
说着便与她出了门。
哪知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才走到半路,竟然果真下起了雨来。
雨虽不大,但足够润湿地面,他又有些担心起来,但见她一脸兴奋,又不忍叫她失望,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待终于来到西山寺时,只见周遭人烟稀少,群山皆被雨雾缠绕,视线朦胧。
如此一看,倒也有些别样的美,不过拂清在乎的并不是这些,她摩拳擦掌,压低声音问萧钧道,“王爷说事关重大,是不是常乾那狗贼就隐匿在此?我昨夜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定要拼力一试,定要将他拿下……”
话听到此,萧钧终于明白了她的兴奋所在,相跟着,心间一沉,却又不得不澄清道,“不,不是为了常乾,他逃离京城,暂时还没回来……”
这令她一愣,问道,“那还有什么大事?要跑这么远?”
从宁王府到底,就算快马加鞭,也耗费了近一个时辰呢!
他看起来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奈,最终只道,“你随我来,到了就知道了。”
语毕,便试着往后山的杏林走去,拂清愣了愣,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又实在好奇,也只好跟了上去。
山路已是微微泥泞,两人撑着伞,又费了一些功夫,终于来到杏林中,程志说的不错,此处杏花确实开的正好,漫山遍野的花云,此时与细蒙蒙的雨雾交织在一起,倒别有一番宁静的韵味。
他看了看景,又看了看她,无奈道,“不好意思,怕你不来,我才故意夸大了些。如你所见,我本来是想待你来赏话花的,但谁料今日会下雨……”
她闻言彻底愣住了,半晌,方叹道,“王爷近来不是很忙吗?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看看杏花?”
她还以为是来抓常乾的,白费了她一晚上的兴奋……
她的失望显而易见,萧钧看在眼中,心间也觉得闷闷的,想了想,索性直言道,“我有感觉,近来你在刻意疏远我,但我不知原因,想来想去,以为你是困在内宅憋闷,所以就想带你来散散心。”
话音落下,却见她眼睫微微一颤,终于挪眼来看他,却嘴硬道,“没有啊,王爷想多了吧,我哪有在疏远你……”
很明显的,还是打算敷衍。
他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今日左右也没有别人,你又何必如此?不如就直言告诉我,为什么,忽然避着我,不愿理我了吗?”
他语声恳切,目光也紧随着她 ,终于令她一顿,而后,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眉间一紧,当即道,“当然很重要,你不说,我只能乱猜,可是猜不到点子上,心里很是煎熬,你为什么不能明白的告诉我呢?”
话音落下,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细雨落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
半晌,终于见她朱唇轻启,却是叹了口气,道,“王爷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如有一件奢侈之物,如若你对它本没有欲望,便可以以平常待之自然相处,可有朝一日,你一旦对它产生了非分之想,就会陷入痛苦之中。现如今,煎熬的恐怕不是王爷,而是我罢了。”
这话叫他一愣,紧接着,心间一下升起一种惊喜之感,他不是没听出来,她口中的那件奢侈之物,正是他。
她说对自己产生了非分之想,也就是在说,她喜欢自己,原来,她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来不及笑,他又忍不住更加急切的问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我,两情相悦本是世间难得的幸事,为什么会有痛苦?”
她却显得很是平静,微微凝眉,远望雨雾弥漫的山中,叹息道,“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可能为了王爷,去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鸟。”
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吧,她暂且并不理会他迟疑的目光,顿了顿,又道,“后宅中的女子,以夫为天,一辈子只为男人而活,可若要我折断羽翼,活的像她们一样,每日将自己装扮得像一只华丽的花瓶,来取悦王爷,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做到,心间也只会更痛苦而已。”
萧钧皱眉,摇头道,“我绝不会叫你折断羽翼,来做一只花瓶……”
她却摇头,“可你背后的皇权却会。”
他怔住了。
她却兀自继续道,“你生来便居于庙堂之上,你贵为亲王,可以呼风唤雨,可我,只会是你的附属品。当我依附于你,自然会获得那些表面风光,可这些风光,却全由你的喜好来决定,若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欢我,那我什么都不是了。我想做的是拂清,而不是王爷的侧妃。”
这些何尝不是那些高门大宅中女子们的一生?她看得如此通透,所以才会如此痛苦。当最后一句话说完,萧钧心间被狠狠的一戳。
——不错,这才是她与他之间,矛盾的根源。
他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一名世俗中的男子。
可她不是。
方才的那片喜悦忽然都不见了,早春的这场冷雨,似乎都下在了人的心上。
一片沉默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伞上的沙沙细雨声。
良久,见他也无话可说,她不无苦涩笑了一下,道,“所以,王爷也与我保持距离吧,就当我只是个过客,暂时在府上打扰,等报完仇,我便离开了。”
语毕,似乎再无话可说,朦胧的山景也看够了,微风吹来,还有些凉,她遂打算离开了。
哪知还没抬动步子,胳膊却毫无征兆的被一只手掌握住,她一愣,惊讶的看着他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眸间深沉,只是说,“不许离开。”
她凝眉,“为什么?”
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依旧沉着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她道,“我此生没有过什么执念,但一旦认定,绝不会轻易放手。”
“你说的这些问题,的确都存在,可这些并非天堑,总有法子可以解决。常乾现如今已经亡命天涯,落网是迟早的事,萧怡容行止嚣张屡屡作恶,也总不会一直逍遥法外。你想做拂清,我自会叫你做,你不想取悦我,那就还我来取悦你好了。”
“这些问题,并非一成不变,而且,逃避也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你心有我,我心有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积极去改善呢?逃避除过造成终身遗憾,没有一点用处,事事逃避之人,不过是懦夫!”
情之切切,令他无法平静,生平第一次,对她用了这样的语气来说话。
而她也着实被惊到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半晌,只得先去挣脱那只被他握住的胳膊。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下了力气,竟没叫她挣脱。
她有些恼火,道,“王爷说话就说话,不要这样好不好,叫人看见了怎么说?”
他却只是冷笑了一下,手仍没打算松,道,“你我早已成亲,别人看见就看见了,能奈我何?”
她一噎,“你这是耍无赖啊!你,你快放开!”
说着继续去挣,然而他还是不放。
她彻底给气坏了,咬牙放狠话道,“再不放手,我可要拔剑了!”
谁料他一点都不在乎,竟然还又使了力气一拽,叫她扑到了怀里,而后紧紧将她抱住了。
两把伞随之落地,蒙蒙细雨顷刻就落在了她与他的发上,面上,身上。
鼻尖是他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拂清呆愣一瞬,便要激烈挣扎,哪知他却使了力气来压制,还在她耳边道,“我这阵子都要煎熬死了,你却一直谋划着离开,还故意疏离与我,我们好歹都一起睡过了,你说走就走,是不是太过凉薄了?
他一副质问的语气,说出的话更是要叫她跳脚,她一怔,气急又脸红的道,“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一起睡过了?”
他哼笑一声,道,“新婚三日,夜夜同屋而眠,这还不算一起睡吗?”
她都快要结巴了,“不不算!当然不算!我睡床你睡榻,差别大了!”
他却错牙一笑,道,“差别大?好,既然如此,非要到那一步,我也是可以的。”
说着一张俊脸就强压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陡然之间; 那张俊脸就逼到了眼前; 拂清吓的立时啊啊大叫; “你要做什么?你若敢乱来; 我真的要拔剑了!”
这个无赖; 上回趁她酒醉偷亲她就算了,她现在可是醒着的!他如此轻薄,是以为她打不过他吗!
哪知他却丝毫不怵; 还冷笑道; “好啊; 你有本事现在就拔剑杀了我,否则不许再说要抛弃我的话!”
说着头还在往下低,眼看就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虽说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然拂清毕竟是个女子; 身子还单薄; 若论死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人高马大的他的; 萧钧一心将她桎梏; 她竟然实在挣脱不了。
情急之下; 她慌忙扭脸,口中还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逼急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而他似乎疯魔了一般; 从前事事尊重她; 今日却是彻底油盐不进; 还咬牙冷笑,“是你先逼我的,你也别以为我真的会怕!”
说着再不管她扭动挣扎,一只手搂紧她腰,又腾出一只手固住她的后脑勺,对准了那两片樱唇,狠狠亲了下去。
柔软,还微有些凉意,仿佛夏日里吃过的冰酪那般柔滑,却又透着一股特有的甜香,勾魂摄魄,触动心间的惊涛骇浪,是任何冰酪都远远比不上的。
一口不过瘾,他又连亲了好几口,仿若饮鸩止渴,沉浸其中,不愿离开。
然而怀中的姑娘却是彻底僵了。
生平头一次有这种感觉,虽然他唇上的触感的确不算差,但最初的怔愣过后,她还是恼了起来,只听脩的一声,薄剑从腰间而出,下一秒,就要朝他伸去。
恰在此时,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咔嚓”声,这令她一惊,正使坏的萧钧也是一愣,赶忙停下动作,与她一同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人。
却是目瞪口呆的程志。
——此时的程副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精心安排了今日的行程,就是想叫王爷成功哄得美人开心,今日虽然下雨,但好歹山中安静,烟雨蒙蒙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倘若换成别的情侣,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