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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走,若再失去你一次,我恐怕会疯……”
月光之下,他柔声诉说,将自己心内那些近似卑微的想法,如此坦诚的,尽数向她表达了出来。
是的,在她走后的那些日子里,他虽无奈愤怒,却也总忍不住反省,在已经结束的过去之中,他的确喜欢她,明白她的不同,却还未真的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他甚至曾抱着侥幸,以为只要将她留下,再慢慢为她争取,她终究会接纳自己。
可他到底忘了她的感受。
而现在,他早已醒悟,此时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皇子亲王,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姑娘的男子。
他深深凝望她,小心的恳请道,“过去的就叫他过去,今后你不再是什么侧妃,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此时,方才的疯狂已经过去,拂清并非没有看到他眸中真切。
她并不想伤害他,且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想拒绝。
因为只有靠近他,她才能感觉到心间那种暖意。
可怎么办呢?他与她之间,天堑依然存在。
她也回望他,将他眸间深情看在眼中,不忍说出一个不字,却凝眉道,“可是,你与我……”
话未说完,他已经摇头,道,“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现如今萧怡容已经死了,父皇那里,我来想办法,至于其他……”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道,“皇天在上,为我作证,以后无论何种境地,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人。”
这话一出,她怔愣一瞬,却紧接着红了脸,咬唇道,“谁要嫁给你……”
他却笑了笑,道,“到现在为止,我只亲过你一个人,你一定一样,如此,你还要嫁给别人吗?”
她闻言一噎,又气的要来瞪他,他却又是一笑,赶忙岔开话题,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先回去说话。”
语罢便吹了个呼哨,招了马来,随后抱着她一同上马,离开了戈壁。
~~
第二日,府里人发现,王爷身边忽然出现了一名小侍卫。
其眉清目秀,且身量较小,虽然穿了男装,但有一种说不出的……秀气。
这实在很是可疑,然王爷的眼神不容置疑,也自然没人敢多问,权当“他”是府中老人,任由其在府中来去自如了。
说实话,拂清头一回女扮男装,虽然有许多别扭之处,但眼见如此自由得多,便还是欣然接受了。
最要紧的,穿成这样去看阿冬很方便啊,再也不用夜晚翻墙进来了。
一早起,得了萧钧亲自指路,她大摇大摆的进了阿冬和卫离的院子。
时间还早,爷俩正在吃早饭,桌上一荤两素三个小菜,两碗白米粥,三个馒头,还有一个肉烧饼。
男人们饭量大,但卫离只吃素的,烧饼和荤菜是给儿子准备的。
此时爷俩正在吃,便听见了脚步声,从窗户里往外瞅,见是个侍卫,原以为是萧钧派来的,哪知等来人进了屋才发现有些不对。
卫离毕竟年长,怔了一下,立时认出了她来,惊讶唤道,“月儿?”
而阿冬一听,也当即认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姐姐?真的是你?”
拂清却眨了眨眼,压低声道,“叫哥哥,我的身份不能叫别人知道。”
小少年愣了愣,忙点头应好,又拉她在桌边坐下,连声问道,“姐,呃,哥哥,你怎么来了?”
小少年满是欣喜,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来看你啊!之前不是说过,会常来看你的吗?这边关苦寒,你可适应吗?”
阿冬忙点头,“适应适应,这里除过风大些,冷的早些,其他其实与京城也差不多,反正只要跟着爹,哪里都好。”
拂清闻言,忍不住去看了看一旁的卫离,却见他对自己笑了笑,关问道,“你可吃饭了?要不要一起吃?”
她摇了摇头,语声还算和缓,“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
说着又去看阿冬,关问道,“现在入了冬,你背上的伤可有疼过吗?”
阿冬如实摇头 ,“没有,那些只是皮肉伤,早好了,姐,呃哥哥放心。”
这冷不防换了称呼,总是不适应,小少年稍显腼腆的笑了笑,又同她道,“我现在在帮着府里养马,还跟爹及侍卫们学了些招式。”
说着还特意挥舞了两下给她看。
拂清忍不住弯唇,见小少年明显比从前开朗,且身子骨也强壮了许多,这才真的放了心,又夸道,“很好,你虽说天生身体弱些,但今后勤锻炼,还是能补回来的,多吃些饭,多活动,还要记得跟你爹认些字,学着读一读书,就算不考取功名,明事理也是要的。”
小少年连连点头,又跟她道,“这些我都晓得,我现在就盼着自己快些长高,赶紧上战场效力。”
拂清闻言却摇了摇头,“你年纪还是有些小,且功夫还不到,现如今先踏实学些本事才好,否则真要上了战场,不但自己有危险,还可能会连累别人,急不得。”
她恩威有加,语气老成,说出的话却很有道理,阿冬又是赶忙点头,一旁,卫离也淡淡含笑,心间却忍不住嗟叹。
女儿明理懂事,儿子也听话,如若阿芸还在,该有多好。
姐弟俩说了一会儿话,阿冬顿了顿,小心问道,“姐姐,你来之后,有没有见过王爷?王爷他自你那时走后,一直没怎么笑过……”
拂清一噎,只得道,“我当然见过了,不然哪来的这身行头……”
说着瞥了一眼桌上,同他道,“其他的事你不要担心,先好好后吃饭吧,不然饭都要凉了,我先过来看看你,还有些事要去办。”
一听这语气,阿冬还以为她又要离开,忙道,“姐姐,你才刚来……”
她却笑了笑,“我不急着走,放心好了,往后你还能见着我的。”
说着拍了拍小少年的肩,又嘱咐他去吃饭。而后,把棉帘一撩,踏出房外,原去了萧钧跟前。
~~
而此时,萧钧书房之中,侍卫们正在禀报昨夜抓住的那个刺客之事。
“王爷,属下等无能,一时没有看紧,刺客已经咬舌自尽了。”
闻言,萧钧忍不住与拂清互看了一眼。
意料之中。
拂清微微凝眉,道,“昨夜我见他一身下人打扮,行迹却十分鬼祟可疑,一路跟着他,才发现他进了你的房,且还在你炭盆里下了毒,想来,他应该不是才混进你府中的。”
萧钧闻言颔首,“不错,就从入府的下人查起吧。”
侍卫应是,便赶紧去行事。
第七十九章
侍卫走了,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回想起拂清方才的话; 萧钧忽的想起一事; 又问她道,“当时你已经发现刺客在炭盆中加了迷药; 为什么不离开?就不怕自己中毒吗?”
却见她挑了挑眉,不无得意的说; “我服了香凝丸; 当然不会中毒了。”
“香凝丸?”
他稍有些意外。
却见她点了点头;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向他道,“是我师父制的,主料为仙人藤花; 能解奇毒; 你把这些拿去吧; 防身也好。”
萧钧忍不住好奇; 伸手接了过来,拔开瓶塞瞅了瞅; 只见里头果真有几颗药丸; 呈粉白色; 凑到鼻尖闻; 淡淡花香掺着药香,这气味; 竟无端叫人心安……
想来她师父是位高人; 这东西也该是好东西; 可他却将瓶塞盖上,仍递向她,道,“还是你带着吧,把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
她不接,只笑了笑道,“我有备用的,再说,来害我的人必定没有你多,还是你拿着好。”
这样一听,他便收了下来,将瓷瓶小心放入袖中,还不忘同她道了声谢。
心里也暖暖的,认识这么久,这仿佛是她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还是这样金贵的东西,他自然得好好珍藏。
药收好了,拂清想了想,又道,“我猜,就算今次侍卫们去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但是谁要害你,你自己心中可有数吗?”
萧钧嗯了一声,抬眼望着她,道,“应该是京城。”
拂清挑了挑眉,京城?
京城有他父皇,还有宫里那一干人等,总不会是他父皇要杀他,所以,还能有谁呢?
她啧啧了两声,道,“你说,从前你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也没怎么样,现如今你都已经被罚来戍边了,他们怎么反倒沉不气了呢?”
萧钧倒是淡定,笑了一下,为她分析了起来,“从前我人在京城,手中却没有兵权,可此次打仗,不仅可以调动四万边防,父皇又增派了三万兵马驰援,这个数字,把他们给吓着了,此是其一;其二,我之前在父皇近处,稍微有什么动静,父皇必定要知晓,一旦查到他们,恐怕得不偿失,而现在,天高皇帝远,又在打仗之际,我若真出了事,等父皇知晓,也已经过去了好一阵,便是要查,恐怕也无从下手了。”
拂清听罢,忍不住叹了一声,道,“说实话,她今次的法子还是挺厉害的,如若不是我昨夜进来,刚好发现了那人,那时你身中迷药,恐怕难以脱险,如此一来,府中人只会以为是刺客行刺,极大可能会忽略了那炭盆,那么此人很可能会继续隐藏在你府中,成功逃脱。”
萧钧颔首,“说的是,所以我今次得感谢你,你奔赴千里来救我,到底没有空跑一趟。”
说着,眸中甚至还现出笑意。
咳咳,只要她在身边,他心间都是暖的,看什么都顺眼。
拂清却皱眉,“我们在谈正事,你严肃点好不好?说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他咳了咳,也终于严肃了些,道,“自然要上报京中,叫父皇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拂清颔首,“那你快些写奏折吧,事情宜早不宜迟。”
他也点了点头,便要提笔,可想了想,又看向她道,“来帮我研墨可好?”
她一愣,挑眉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书童,我很忙的好不好?”语罢还作势要走。
他则一顿,立刻求饶道,“好好,我自己研,你先别走,等会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赶忙自己研墨,写起信来,再也不敢随意撒娇了。
拂清这才停住脚步,在一旁坐了下来,眼看着他自己研磨写信,目中隐含笑意。
……
房门外,悄悄侧耳听见这番对话,宦官安泽也忍不住唇角上翘,大感安心。
——得,那位敢上房揭瓦的侧妃娘娘一回来,王爷也终于有了人气儿了,阿弥陀佛,可真是老天爷开眼!
安泽正感慨,余光却忽然瞥见,小书童修文凑了过来。
修文一向在书房中伺候,但如若王爷谈论大事,他都得退出来避嫌。
譬如今次,眼看那禀报事项的侍卫都已经出来好一阵了,王爷还没传他进去,修文颇为诧异,此时凑到安泽身边,试着打听到,“安公公,您可知道,那位新来的小侍卫是什么来头?凭什么他能在里头,我却不能进去?”
此次来凉州,萧钧把身边原来的书童留在了京中王府里看家,这个修文,是到凉州以后重新安排的,从前没见过拂清,因此不像安泽,能看出拂清女扮男装的玄机。
而此时听他这样问,安泽忍不住道,“嘿,这事儿还能攀比?那位小侍卫能进去,自有人家能进去的缘由,你还不服气?要不等会儿进去亲口问一问王爷?”
修文一听,立刻缩了脖子,“我可不敢。”
语罢,却又支支吾吾道,“只是,只是您瞧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