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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清一愣,待明白过来,又忍不住吃吃笑他。
他却一下眸色晦暗,捧住她的脸,就要吻下来,她不依,拼命扭头逃脱,暖烘烘的房中,两人玩的颇为不亦乐乎。
哪知就在此时,忽听外头响起通报声,“王爷,前方军报至,说北线有匈戎出没。”
匈戎?
闻言二人俱是一愣,终于停下了手来,萧钧立时肃正神色,道,“传众将议事。”
再顾不得与她打闹,开门迈出,匆忙去了议事厅。
~~
军报非同小事,没过多久,众将便齐聚一堂。
萧钧坐在上首,听负责军报的副将潘卓禀报道,“此次河西突降暴雪,视线有所阻挡,因此当前方探子有所察觉之时,匈戎人已经往黑水河畔挺进了近两百里。”
对方冒雪进犯,想来应是做足了准备,萧钧皱眉,面色肃敛,想了想,问道,“可知人数有多少?”
潘卓答说,“据探子来报,约有五千。”
“五千?”
这话一出,不仅萧钧,堂内许多人都皱起了眉,不太相信的样子。
萧钧道,“只有五千人,就敢冒雪进犯,想来恐怕有诈,不要掉以轻心。”
一旁,特意被邀请来的卫离也道,“一直听说,今次匈戎有大将呼必赞帅军,之前一直未见他的影子,我想,这次他们趁雪后突袭,此人极有可能会出现,王爷说的对,这五千人,怕只是来打头阵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梁钟一下立起身来,主动请命道,“属下愿前去迎战。”
萧钧稍作思量,而后颔首道,“好,就由你先带兵前去,蔡培在后方支援,切记呼必赞一向狡诈,不要轻易落入圈套。”
二人当即应是,出了议事厅,去沙场点兵,而后便出发了。
打仗之事迫在眉睫,稍停顿一刻,前方便不知要面临多大的危险。
而由这日开始,府中便再度陷入了紧张之中。
萧钧很忙,不停地接收军报,与众人商议对策,拂清一连几日,都难以见他一面。
虽说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但军机重事,闲人都不得在场,所以即便是她,也不得不避嫌。
而卫离作为萧钧的参谋,也一直陪在身旁,拂清便正好接替他,来给阿冬授课,好在她也算文武兼修,教导弟弟,并不是难事。
就这般过了几日,忽然有一天,拂清终于见到了萧钧。
哪知他却是来向自己辞行的。
据说,是那位匈戎大将终于在前方现了身,先前派出去的梁钟等人应付不了,只得他亲自上阵了。
第八十二章
听到这个消息; 拂清很是惊讶。
宣和帝明明已经增派了三万人马,而他原来的人手; 上次打仗时也没损耗多少; 怎么会又要他亲自上场了呢?
萧钧只好与她解释,“上次不过是前阵,匈戎大将呼必赞一直未现身,他今次才是真的出马; 此人狡诈,也的确不可小觑,不过短短半月; 就已经将梁钟围困,事态紧急; 我此前也与其打过几次交道; 还算有些了解; 所以不如亲自前去的好。”
话音落下,拂清终于明白了; 本朝的确将才短缺,所以过去他常常亲自上场,要不然,宣和帝也不会一怒之下,就罚他来戍边了。
她点了点头; 又抬眼看他; “既然如此; 我陪你一起去!”
语声坚定。
他却凝眉; “你不要去,打仗是男人的事,不可能叫你去卖命,你留在这里就好。”
她一愣,还要争取,却听他缓了缓,又道,“我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在前头才能安心,卫将军已经出家,不方便再上阵杀敌,所以我请他留下守城,他平素要与我通信,也不得空闲,你正好去陪陪阿冬,其他的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军情紧急,他语罢便要出门,然而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身叮嘱她,“无论如何,今次不要再不辞而别了,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一定等我回来再说。”
临别在即,试想那战场该有多么危险,然他此时的目光却是如此灼灼,这般请求,也是如此无奈,拂清心底一颤,有些想笑,心间莫名又有些微酸。
但此时只能长话短说,她点了点头,与他保证道,“放心,我仇已经报完,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一定在这儿等你回来。”
他这才放了心,目中露出点笑意来,又在她额上一吻,随后,便大步迈出门去,跨上马,匆忙走了。
只留下她一人,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凝起的眉间久久不能放下。
~~
正如萧钧所交代的那样,待他帅军离开,卫离就担负起了重任,一面守城,一面做军参,与前方通信,为萧钧出谋划策,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而拂清与阿冬姐弟俩则守在府中。
除过平日里跟着姐姐学习文武,再去照看下马厩里的马儿,没事的时候,阿冬也帮着姐姐打下手,洗衣做饭。
然而此时大战当前,府中人手一下少了一大半,二人也没什么心情。
阿冬想了想,索性找出爹爹的舆图,与姐姐一起研究。
这舆图是卫离根据多年战场经验,亲自手绘的,记载的比较详细,二人根据府中收到的军报,也大致能了解,大军现如今到了哪儿,歼敌多少人,当地地形是什么样的,诸如此类。
那舆图上有个显眼的位置,名叫黑水河,说它显眼,是因为卫离特意用红笔圈了起来。
拂清正仔细看着,又听弟弟在旁道,“这个黑水河我听爹讲过,它名为河,实际是条深沟,后靠雪山,地势十分险峻,匈戎人常常以此为据点,非常不好取,就连宁王殿下,也曾被困在此处。”
拂清神色很是严肃,闻言点了点头,道,“怪道你爹要把此处圈起来。”
可如此一来,思及萧钧,她便更加无法安心了。
阿冬眼见她皱眉,也猜到她心间担忧,只好在旁劝道,“姐姐放心,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王爷既然在此吃过亏,今次也一定会格外小心的。”
拂清心间叹了口气,却还是对他笑了笑,道,“但愿吧。”
好话都是这样说的,可她不是不晓得,指挥千军万马可比单打独斗复杂多了,如今她不在他身边,无法清楚了解战况,只能像阿冬一样,寄希望与天意了。
然而战况的复杂与激烈远超乎众人的预料,眼看着,前线又是已经半月未传来战报了。
此时不只京城里的宣和帝焦急,拂清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卫离,对此可有预估?
卫离想了想,对她说,“入冬以后,天山多雨雪,今次极有可能是雨雪阻碍了战报传出,先不要多想,等等看吧。”
卫离毕竟是老将,拂清闻言,只好回去等着了。
哎,回想上一回他出征,她还在九云山上一无所知,日子虽平淡,到底不必像现在这般焦心。
她有些生他的气,她虽是女子,但到底会功夫,如若把她一起带上,何至于如今日这般煎熬?
如此又等了约莫十来日,终于有了动静,却是萧钧派人来运粮草了。
她急忙上前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果然是前些天降了雪,大雪封了路,消息递不出来。
宦官安泽此次也没能跟着上前线,心里牵挂,问那运粮的副将潘卓,“现如今战况如何?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王爷什么时候能凯旋?”
安泽不是外人,潘卓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今次匈戎大将出马,非同一般,又接连下雪,一下雪,地形不好掌控,这形势还是挺严峻的,别说过年了,能赶在上元节前回来都算好的……”
时间紧迫,前线还有几万人马在等着粮草吃饭,潘卓简单说了几句,也不敢耽误,赶忙指挥着装车去了。
他虽赶了一路,但并没有空歇息,待一会儿粮草装好,他便得赶紧启程。
安泽见状也是担忧的不成,只得双手合十,对着上天连连祈祷,保佑萧钧平安。
而一旁,拂清却在心里定了个主意,悄悄回了房准备去了。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运粮的马车已经全部装载完毕,潘副将整顿好人马,又出了城。
暮色四合,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近几日阿冬都跟姐姐一同吃饭,而今日眼看到了饭点,姐姐还没来,小少年有些奇怪,自己过来找了。
哪知才一进院子,阿冬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天已经黑了透底,姐姐的房中居然没有灯光……
他试着唤了两声,并不见有人回答,疑惑之下,只好亲自推门去看,可进去后才发现,屋里并没有人。
隐约能看见桌子上搁了一张纸,阿冬急忙寻来火石把灯点亮,再来细看,却见那上头确实是姐姐的笔迹,只简单写了几个字_
“我随运粮车走了,不必担心,等打完仗就回来。”
阿冬一顿,彻底楞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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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近来女扮男装有了经验,拂清简单易容,换上小兵们的衣裳,掺在一班糙汉子当中,竟然没有被识破。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时间着实紧迫,白天不管雨雪,一直在赶路,夜晚只睡三个时辰,体力消耗的极大,谁还有心思去乱瞅乱看起疑心呢?
而拂清也着实给累坏了。
她从前出门行路,要么乘车要么乘船,还从未有过如此认认真真徒步行走的经历,更何况一旦遇到泥泞不好走的路,还得与众人一道,亲自背着绳索拉车,功夫再好,她也还是个女孩子,论体力,确实比不得男人。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她不认得路呢,因此要想去找萧钧,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凉州虽已经是边城,但离真正的战场还有一段距离,眼看众人马不停蹄的走了四天,才终于能远远望白雪皑皑的天山了。
而那天山脚下,就是此次的战场,萧钧就在那里。
思及此,拂清重又打起了精神,众人也是卯足了劲儿,正想着加紧赶路,却听前头领头的潘卓吆喝道,“都小心着脚下面,咱们的脚下,是木里湖的冰面。”
拂清一顿,这才晓得,自己竟是踩在结了冰的湖面上走。
她正惊讶着,又听潘卓道,“赶了一路,这一段千万急不得,那匈戎人奸诈,上回故意引了人往冰面上走,那冰面破碎,一下淹死了好些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心间一紧,脚步愈发小心翼翼起来,掺在人群之中,拂清也不由得感叹,这保家卫国,实在不是件易事。
好在今次还算运气好,近来天气严寒,那冰面也冻得够厚,周遭又无匈戎人作祟,他们终于得以顺利过了木里湖。
而穿过木里湖,营地便近在眼前了。
这已经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不必再担心危险,众人齐心协力又是一阵赶路,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营地。
前日才刚战过一场,这两天,将士们都在休整。
夕阳西下,营地里扬起炊烟,竟叫人有种归宿之感。
将粮草平安运到,这般运粮兵们也算立了功劳,甫一到营地,众人便都去吃饭歇息了。
而拂清虽然也已经累极,但却暂时顾不得歇息,她撑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在营地了找寻了起来。
——不敢直接跟别人打听宁王住在哪儿,毕竟一问,别人就会发现她是新来的了,所以为了避免露馅,她只得自己去找。
不过这也不是难事,单看这营地里,哪座帐篷最大最像样子便是了。
她在夕阳中找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座,不同于别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