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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黎城就是荀国,可是孩子这样怎么闯关啊?”许是声音大了些,孩子又哭了起来,陈皮只得加大力度晃“没说你,说你娘的,连奶都没有,养头牛都比她中用”闻然被陈皮骂哭了,陈皮有些良心不安,“对不起啊,我顺嘴胡说,我是牛还不行吗?锅里的肉连汤你抓紧吃了,不用给我留,咱们得想办法回去找个乳母喂孩子。”
闻然逼他发誓不许告诉她爹,陈皮也应了,反正他们出来都是单线联系,没人知道他找到了大小姐,怎么安顿陈皮也想好了,先送到自己在云南的家里,那小院荒僻,只有女儿和女儿的奶娘住,安顿妥当了再和东家交差就说没找到,自己主子陈皮知道,不会太难为自己的。
可这小小的婴孩似乎认人一般,还就喜欢陈皮抱,逃难的人往往就一间屋子,客栈也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孩子又吃奶,闻然而今也不避着陈皮了,乳肿胀的时候陈皮还得帮她扎针,不能饿死这孩子,弄了药,买了梳子让她自己疏通着,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块儿几日,难免脸红心跳,夜里冷,闻然搂着儿子盖着被子,陈皮坐在椅子上烤火,听见孩子哭连忙过来抱,闻然把被子给孩子裹上,顺便也给陈皮盖上了腿“你别着凉了,不然我们娘俩更不知道依靠何人了”
“有奶不?来几口,孩子饿的,你再坚持三天喂他,我回去就寻乳母”陈皮也不废话,直接把孩子又给了她娘。
“不知怎么的,硬的跟石头一样,孩子吃不到。”闻然见孩子哭,她也掉眼泪,顾不得羞涩,抓着陈皮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我滴娘,你怎么不早说?”陈皮连忙下地烧热水,也有点别扭,“脱了,我不看就是了”一边帮她敷着,一边加大力度帮她按,这边兑好的糖水抱着孩子喂,哄睡了孩子放下,帮着闻然揉开了,往外挤发黄的乳汁“浪费,孩子饿的哇哇叫”一边挤,一边埋怨她。
“是我没用,不是个好娘。”闻然低头。
“还有,挤不出来了”陈皮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说自己用嘴,闻然把头扭过一边“你就弄吧,不然明天孩子也吃不成,不能再耽搁了。”
直到看到白色的乳汁,那小东西饿着肚子睡不踏实,又一次醒来总算是吃了个三分饱儿,闻然早都疼的冒汗,陈皮抱着孩子歪在床头累的就睡着了,闻然把孩子放在中间,轻轻扶着陈皮躺下,被子三个人挤着盖好,也睡了。
乜云飞依旧找不到陈皮的下落,最后见陈皮是分堂的伙计,说陈爷过来提了些药材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小爷拿着方子看,都是常见的,陈皮的医术在他眼里就是小儿科,这药都是补血的,或许他受伤了,小爷越发自责怎么没给他多派几个帮手,气的扇了自己俩嘴巴,陈皮要是有个好歹,都是自己坑的。云南分堂也传信说陈爷没回,小爷恨不得要把越国翻过来了,留下白术和当归,连连嘱咐你俩别再丢了,他先把最近的情报带回去,省的媳妇惦记,也回去再组织人手继续找陈皮。
带个女人和孩子出关本来就是难上加难,更何况闻然不想父亲知道,他也就没通知分堂协助,他虽然有点后悔怎么就答应这个条件了,不过看闻然那一脸依赖,自己身为男人不能出尔反尔,思来想去只得装作闻然难产死去,自己推着独轮车出城埋了,怀里抱着一身孝衫的小宝儿,反正他长得小,又刚刚满月不久,看着跟刚生没多大区别,芦席卷着闻然装作穷人家尸体,棺材反而查的更严,守城的一看连送葬的都没有,就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抱个婴儿,推着独轮车,明显一具尸体,也嫌晦气,粗略看看也就放行了,出城容易,这过边防线可难,给小宝儿喂饱之后加了少量安神的药怕他哭出声来,陈皮用破布把他捆在自己胸前,孩子已经习惯他的心跳声儿,加上有药物,睡的踏踏实实的,背起闻然就潜进了密林里。
逃回荀国陈皮松了一口气,连忙看看怀里的小宝儿也醒了,小嘴又开始在他怀里找,把孩子解开让闻然喂,自己弄点柴火烤干粮对付一口,歇歇劲儿再跑。
“应该是没事了,不用给孩子吃安神的药了,别伤着孩子。等回去我让东家给宝儿好好看看,你放心,肯定能养住。”这回闻然似乎奶水多了一点儿,宝儿吃饱了没再寻,冲着陈皮吐着小舌头,带出个吐沫泡泡儿,逗笑了陈皮“你这样可像我家玲子小时候了。”
“乳母就算了,我能喂他了,我能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以后会努力养活他,还是不许你和我爹说找到我了”闻然瞧着陈皮,陈皮连忙点头“不说,最难的已经挺过去了,你放心,我不是啥达官贵人,可家里多两张嘴不是问题。”
“你带我回去,那夫人答应吗?”闻然有些脸红。
“我媳妇都走了十年了,我倒希望她不答应,从土里蹦出来反对”陈皮又恢复了不正经的常态。
“那你妾多吗?”
“没有啊,玲子小,怕说来女人委屈她,一直没再找。”陈皮有点儿调侃的语气,猜到这大小姐或许对自己有了意思,不过她也确实挺可爱,不作,明理,会是好媳妇。
“你对宝儿好,我也对你的闺女好,我跟你走,你不许和我爹说,过阵子,悄悄让我见见我弟弟就行。”女人羞红了脸,陈皮也没必要端着了,哄睡了孩子抱过女人就亲了起来,衣衫不整的女人缩在他瘦骨嶙峋的胸前紧紧地抱着他似乎格外的安心,逃了一夜,或许是乏累了,竟然睡着了。陈皮把衣服给她盖好,看看干草堆上的宝儿睡的正香,把柴火弄旺点儿,盯着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宝儿“要不你叫橘子得了?我叫陈皮,你叫陈橘子,你姐叫玲子好吗?”
瞒着那狗熊精,阿不老丈人,那就得瞒着分堂的弟兄,不然自家小爷鼻子那个灵劲儿的,肯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男子汉一言九鼎,陈皮不发愁养活她,锦衣玉食没问题,依旧让她像侯府小姐那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日子也不是事儿,瞒住他爹的难度,远远低于瞒住自家小爷。
等女人睡醒,见他依旧搂着自己,羞涩的笑了,陈皮把衣服帮她穿好“委屈你一两天,回去给你裁新衣,你放心,不能敲锣打鼓的娶你,也绝不委屈你和宝儿。你要是没啥意见,让宝儿姓陈吧”
“自然”闻然对那于家都是恨。
“我是粗人,想不出啥好名字,他姐叫玲子,要不他叫橘子?你看,挺像的”一指睡熟的宝儿,还有些皱巴巴,带着小婴儿的红呼呼。
闻然差点笑喷了,不过歪名儿好养活,橘子就橘子吧!如何养住这孩子才是大事。
陈皮抱着孩子领着女人没敢回分堂,先回自己家,玲子见爹回来直接跑了出来,见抱了个孩子笑的一脸坏“爹,你不够意思啊,小弟弟这么大了才带回家里,这新娘就依?”伸手她先接过亲了亲,闻然一见这女儿,虽然有点害羞,不过也挺喜欢,亲昵的摸了摸玲子的头。
“让吴妈照应着点你这继母和弟弟,爹去再寻乳母和仆妇啊”陈皮把给闺女买的头绳绒花抓紧献出来,丫头装模作样“还行,没有了小的就忘了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弟弟我会照顾好的,是弟弟吗?”就要动手拆包,陈皮连忙按住“疯丫头,你斯文些,吓着她们娘俩,是弟弟。”
“太好了,再没个弟弟我嫁人了被欺负了连个帮着出气的都没。”丫头抱着孩子就往屋里跑,闻然彻底服了,这孩子一看就是陈皮亲生的,真的没溜啊。
小爷把军情带回,连忙问分堂的人陈皮回来没?大伙都没见到,急的他又坐不住了继续传信找,陈皮把闻然带回家里,把自己积攒的体己给了她大半让她随便花,告诉他东家给他两个医馆的收益,月月进账,别看这里这院儿破旧,是临时的,家里也是新房大院儿,日子不难过。自己就要去找乳母被她拽住“既然跟你是为了一心一意过日子,孩子咱们自己能喂,找来乳母再泄露了踪迹就不好了。以后你去哪儿,我和玲子和橘子都跟着你。”
虽然短短几日,闻然和玲子处的很好,她小时候被继母虐待,所以对玲子格外疼惜,玲子大咧咧的跟男孩子一样,对继母也很亲热,以为橘子是自己亲弟弟,那更是当宝贝一般宠爱。
陈皮多年没有女人,这一旦有了也是如胶似漆,虽然舍不得这温柔乡也得嘱咐闻然,自己得回越国,假装突围回来才能瞒过东家。闻然不让再添下人,就给吴妈又涨了工钱,嘱咐帮忙照顾小少爷,他又偷偷溜回越国,再借助分堂的帮助逃回来,只说没找到大小姐,受了伤躲了几天。为了像真的,陈皮见东家之前还自己给自己放了点儿血,这样脸色会白一些。
分堂传信回来说陈皮有了下落小爷激动万分,亲自去边防接应他回来直接一个熊抱“你这孙子躲哪里了,吓死我了!”怼了他几拳,又抱紧了他。
“对不起,爷,差事没办好。”陈皮演戏是全套,垂头丧气的小爷已经无所谓了“你没事就好,别卖一个搭一个,我让当归和白术继续找,你抓紧养养伤,来我瞧瞧”伸手诊脉小爷就是一皱眉,这货虽然失血了,可是不像受伤需要躲起来调养的样儿啊,一肚子狐疑也顾不上了,人回来就好。
闻士安听说没有女儿的下落越发的自责,儿子闻霖不住地埋怨,他只能讹上乜云飞,一口一个郡马爷,一会儿一作揖,烦的乜云飞不行。
白术传信回来鲍常家里果然出事了,色胆包天的谢晋趁着鲍常夜里当差,打伤了鲍常的弟弟糟蹋的鲍常的媳妇,那女人羞愧难当,还自尽了。鲍常一怒上报兵部,可是以战时大局为重被兵部压下没有惩办,鲍常气的和亲近的幕僚商议有意投诚,这好机会终于等来了,小爷身边只有陈皮了,去分堂寻他商议见鲍常,可是分堂说陈爷这几天推说身子虚,在家里养着,很少过来,小爷就是一愣,他不虚啊!决定亲自去他家里看看去。
他不知道陈皮搞什么鬼,打算偷偷去瞧,玲子前院院子里抱着个小孩晒太阳,他就是一愣,这孩子打哪儿来?吴妈在洗尿布,看着一排排挂了许多,乜云飞心说养孩子了不和我说不应该啊,这规矩养了孩子我得给你封一个大红包的,绕过前院后院门窗紧闭,里面俩人正是兴奋的时候,嗯嗯啊啊的,乜云飞望了望日头,原来是这么累虚的啊!
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了出来,有女人娇滴滴的叫着夫君,陈皮那孙子温柔地叫着然儿。乜云飞咳嗦了一声,陈皮吓得连忙跑了出来“爷,您怎么来了?”
“怪不得他们说你虚呢!是得好好补补”乜云飞坐到院里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子“满月酒都不办,瞧不起谁啊?”把钱放他手里“给你儿子的”
“不是,爷,我……”陈皮飞快的想着怎么编。
“你什么你?你老婆我就不见了,儿子给我抱抱啊!”乜云飞白了他一眼,心说你纳妾你就明说呗,至于躲躲藏藏的吗?
陈皮抱孩子给小爷瞧,顺便求他“孩子身子虚,爷给开个方子好好调调。”
小爷诊脉就是一皱眉,让陈皮拿了干净勺子过来压着小舌头仔细看看舌头“你最近没什么情况?”小爷瞪着陈皮。
“没有,属下好着呢”陈皮开始紧张,自家小爷火眼金睛,真不容易瞒。
“你缺钱的话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