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些来往,她有意送一次厚礼,结交县尉夫人,下午便带着小茜一同上街了。
沈茹看了几家铺子,不太合意,看到一家新开的琼玉斋便信步走了进去。
首饰样子新颖,她觉得还不错,挑了一样出挑的凑成了一副翡翠首面,让店家用精致的锦盒装起来。
“姑娘,你瞧这串珍珠好漂亮!”
小茜指的一串珍珠,是一串粉紫色的南海珍珠,颗大粒圆,价值不菲。
店家殷勤的托出珍珠让她赏玩,沈茹也看着喜欢,但是这珍珠价格虚高,过于奢华,她便是买了也戴不出去,看了看也就放下了。
店家还要推销,她只说了一句“太贵。”
翡翠首面包装好时,沈茹亲自捧着正要出去,却听到店家叫了一声。
“姑娘慢走!”
沈茹回头,店家殷勤的捧着一个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这南海珍珠姑娘留着。”
她一愣:“什么意思?”
店家笑道:“姑娘好福气,我家公子将这副珍珠送给姑娘了。”
沈茹诧异,他说的这个公子是谁?为何平白无故要送她这么重的礼物?
“姑娘若是有疑问,我家公子就在二楼。”店家神秘兮兮的指着楼梯。
沈茹眼眸一转:“礼物我不能收,你跟你家公子说,改日有缘再见吧!”闲杂之人,她懒得理会。
正要抬脚出门,却听到身后清朗的声音传来:“留步!”
听那声音,沈茹没来由的一股气浮上心头,她当这位神秘的公子是谁呢?原来这家新开的珠宝店是段家的产业。
她转了身,瞧见段东楼一袭青缎锦衣正立在楼梯口,人如玉树,英俊倜傥。
“我有话要跟你讲。”段东楼开口。
“我以为我们上次的话都已经讲完了,还有,恭喜段公子订婚。”沈茹语气淡淡。
段东楼脸色微白,道:“你若不听我说话,我会亲自上门拜访。”
沈茹微恼,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不想再同他纠缠不休。
“上二楼吧。”
她踏步上去,段东楼一喜,跟着一起上去了。
小茜正要跟去,店家一把拉住她,笑道:“让二人说话吧,你上去做什么?我们段公子是怎样的人,还能欺负你家姑娘不成?”
小茜想的也是,便在楼梯口处守着,只等姑娘把话说完下来。
二楼有个雅间,是专供大客户谈生意用的,墙上几幅古画,博古架上插几枝海棠,靠墙还布置着一应的文房四宝,中间一张方几,方几四边设着跪榻,布置的很是清雅。
沈茹没心思看这些布置,只淡淡开口:“段公子二次邀约,这一次,将想说的话都说个清楚吧。”
“茹茹……”
他看着她窈窕玲珑的侧影,她今日上面穿着月白色的对襟绣梅春衫,下面是一色的百褶长裙,衬的胸脯圆润腰肢纤细,她转眸看他时,一双潋滟桃花眼仿若秋水横波,额间一点鲜红的玛瑙花钿画龙点睛让她眉目生辉,仿佛九天下来的玄女也不过如此了。同那个无趣的傅青芳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段东楼心动神摇,向她走了几步,靠到近前才说:“我已经跟母亲请求取消当初那嫁妆加倍的要求,还是同原来一般向你求亲,你觉得如何?”
沈茹好笑:“你的请求要是有用,也不会同你的表妹定亲了吧?”
段东楼听这话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这个女子好精明,他心下一寒。一年前同沈家订亲,知道沈茹生得娇美,他心里欢喜,每每碰见她都娇羞温柔,他巴望早日娶她过门。可自打她落水被陆大郎救了,对他的态度就判若两人,从前她什么时候对他如此冷冽过?
难道真是为了那个陆大郎?他不甘心。
“母亲的确想要我娶表妹,但是我有信心亦可以争取到娶你的权利!”
“你娶了表妹,还娶我做什么?”沈茹睨着他,似笑非笑。
段东楼坚定的说:“娶你做平妻,绝不委屈你。”
沈茹定定看着他,突然捂唇嗤笑,笑的前仰后合,毫无风度了。
段东楼错愕的看着她。
平妻?沈茹讽刺极了,段东楼当她还是当初那个傻傻好骗的女子吗?当初嫁给他才几个月,云氏就说要给他娶平妻。
当初他也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娶傅青芳,说去求云氏,结果呢?终究在云氏面前妥协。
他这样说,是想历史重演吗?沈茹真是觉得好笑,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一世苦难,她大约也会被这金玉外表所骗,却不知道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云氏的跟前,完全形同傀儡。
“够了!段公子想说的就是这些吗?别说做平妻,就是正妻,我也是不稀罕了。今日之事,我不想以后再重复,也希望公子明白我的心意,以后不要纠缠。我喜欢的人,绝不是公子这样的!何况,我沈茹是打算守着沈家招赘的,若是段公子有意,是否也要试试沈家招赘的考验呢?”
段东楼面红耳赤,让他去招赘?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他伸手,突然紧紧握住了沈茹的手腕,咬牙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我看到你去见陆大郎!所谓无风不起浪,我以为外头的真是谣传,现在看来,有理有据,根本就是事实,对不对?!你堂堂沈家大姑娘竟然不顾闺誉同破落户勾、搭成|奸,你好不知廉耻!”
勾、搭成|奸?不知廉耻?
她不知道他这样一个中了举子的读书人也能说出这么难听刻薄的话来,真是枉费了他一副霁月清风的好长相。
生子肖母,他果然跟那个云氏一般无二。
沈茹想不到自己见陆歆被他碰见,可是碰见又如何?
沈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笑一声:“不知廉耻?如果段公子知道廉耻,也就不会对一个已经毫无关系的女子纠缠不休!我只想跟你说,你别以为别人是破落户就瞧不起,同你相比,我觉得陆大郎比你好一百倍!”
“你……你简直是自毁前程!”男人气的发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走!我便是嫁了个乞丐也甘心替他端碗要饭,可是,这又关你段公子何事?!”
看到他脸色变得铁青,沈茹心里痛快无比,仿似原先那一股怨念全都发散出来。
她恨他,恨到骨子里。看着他难受,他吃瘪,她比谁都高兴!
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凭什么跟陆歆相提并论?
段东楼突然扬起手,瞪大了眼睛似乎要动手打她。
沈茹毫无畏惧的看着他,眼神冷冽而讥讽,她凉薄的说:“段公子,今日我言尽于此,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毫无干系的人,我不会再理会!”
女子傲慢的同他擦身而过,他气的浑身发抖,扬起的手腕终于妥了下来。
看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年纪小,虽然身为女子,论胆气,论狠心,似乎都要强过他。
他以为只要拿贵重礼物哄一哄就能投怀送抱的女子,比他想象的要刚烈一百倍。
这样一个女子,又得不到,又不屈服,他该怎么是好?每每,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求不得才是最磨人。
他是拿她没办法,心里却恨毒了一个人。
“陆,大,郎!”他磨着牙吐出了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女主打算嫁给一个扁担你怎么看?
陆歆:宽面条泪〒▽〒,伦家不是扁担……
☆、心慌意乱
沈茹从段家铺子里出来,立即让小茜将首饰送到了县尉石家。
县尉夫人杨氏三十岁生辰,本不是什么大日子,她也没打算大办,不知怎的,消息传出去,平日里相熟的几个夫人倒是先后送了礼物过来,叫她不好不请了她们一起吃个宴席。
出乎意料的,今年她收到最重的一份礼竟是来自沈家大姑娘所赠,那样一副翡翠头面,真是送到她心坎里去了,她爱之如珍宝,喜欢的不得了。
她同沈家往来并不多,从前也未见沈家送她这样的礼物,特意选了个好日子,派人去请了沈姑娘到家中做客。
她怕沈姑娘不惯同那些妇人应酬,单只请了她,然后让自己的女儿石妮出来作陪,特地在县尉宅子的□□设了一个家宴。
沈茹受了邀请,夕阳西下时乘着马车到了县尉家。
县尉家青石院落,宽敞舒适,前后几进房子,算的是个殷实人家。
听到银铃声响,杨氏急忙迎了出来,抬头看那沈大姑娘,只见这姑娘肌肤赛雪,眉目若画,一袭淡青色襦裙宛如六月的出水清荷。
杨氏欢喜的笑道:“沈姑娘真是贵客,快请进来!”
沈茹见她面目和气温婉,微微一笑,扶着小茜的手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颇大,种了些花草树木,靠墙放着一排刀械架,插着各色兵器。
“这些兵器好生锋利,应该是县尉大人平日里练功用的吧?”
“叫姑娘笑话,我那夫君就是莽汉,整日里刀枪棍棒不离身的。”说到夫君,杨氏眼底满是温柔。
“这样才好,身为县尉,正是以治安为重,自是尽忠职守的好官。”沈茹笑着说。
杨氏听这话心里舒服,这沈姑娘不但人长得好,说话也好听。
她殷勤将沈茹请到后院之中。后院中央一个八角亭,沿边种了些花草,亭子中间已摆好了碗筷之类的,只等上菜了。
杨氏的女儿石妮已经站在亭子边了,十四五岁,一身粉色襦裙,一脸稚气,看她来手足无措的叫了一声沈姑娘。杨氏瞧着心里感叹,怎么都是十五岁的姑娘,差距就这么大咧。她还纳闷为何沈万银放心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掌家,如今看这位姑娘一身的沉稳气派,不愧是沈家□□出来的人。
“咱们也不讲究什么客气,就妇道人家之间吃吃饭,说说话。”杨氏很是随和。
饭菜上来,肉烩鲜笋,酱烧仔鸡,还有青椒腊肠,红烧桂鱼,以及白切牛肉几碟青菜,都是家常菜,香喷喷的勾人食欲。
沈茹禁不住赞了几句,杨氏满脸笑容。
说到那幅翡翠头面,杨氏有些不过意,道:“沈姑娘厚礼,我受之有愧呢。本当想送还回去,可想到姑娘一番厚意,送还这礼物倒显得我没气度了。”
沈茹忙说:“夫人千万别说那样的话,我家本是做生意的,这春陵治安这么好,都是托的石大人的福,我家生意才能不受滋扰顺风顺水。沈家一向想表达感激之意,恰逢夫人生辰,一点薄礼夫人无需挂怀。”
杨氏听了她这番话,心下立即松了许多,连忙替她倒了一杯梅子酒。
不知不觉日沉西山,亭子上挂上了两个灯笼,吃过了晚饭,夫人又令人准备了点心。
沈茹正要告辞回家,听到外头传来男子呼喝的声音。
杨氏连忙站起来:“一定是我夫君回来了,看这样子是醉酒了,我将他料理回屋里头便过来送你。”
沈茹也跟着她出来,站在廊下探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满脸通红的被一个年轻男子扶着送回来。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络腮胡子,一身皂衣,正是县尉石冲。杨氏急忙迎了上去,他笑嘻嘻去握杨氏的手,杨氏羞恼,三十岁的女人脸上却浮现出几丝少女般的娇媚,她柔声嗔道:“有客人呢,没羞没臊的……”一面扶着他,叫人去做醒酒汤又亲自去打洗脸水。
沈茹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情景。那天,冲天的火焰烧红了春陵的城墙,城墙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