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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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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安安转了一圈; 又转了一圈; 回头看看南木涵饶有趣味的站在原处看着自己,索性一甩袖子上了床,“你肯定是一个人睡不着觉; 我这才来的,你看你这灯芯子; 我剪了之后烧的多好; 噼里啪啦的; 还有,你的那些婢女也不行,这么小的年纪; 看到我来也没吭声,这要是来的是坏人,该如何是好,该都换了,换了,换成小太监,起码真有什么事情,小太监力气比婢女要大得多,你看可好。”
  南木涵不禁微微翘起嘴角,看着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之人,“隋小姐,我想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在床上说话的地步,可否先请下来,找个天亮的时间,有什么话再细谈。”
  隋安安心里早淬了好几口,敢情都上过床,有了孩子了,这还叫不熟,真能扯淡。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毕竟那时候他不省人事,记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你说我们不怎么熟,那就是变相的告诉我,要多来走动,放心,我一定做到,你这东胡的皇宫,跟中庸也差不了什么,我不怕委屈。”
  “是我怕慢待了隋小姐,而且,我说话没绕那么多圈子,我们之间,还是越少联系越好,据说,你那皇帝哥哥,正惊天动地的四处撒网找你呢。”南木涵记起探子的回报,不禁暗暗感慨情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跟他没关系,他是他,我是我。”隋安安眉头皱起,面上也有些不耐烦,二郎腿一翘,颇有种我是这的主人的架势。
  “隋太后我也招惹不起,你还是别给我惹麻烦了,早点回中庸,咱们不是一路人,永远也走不到一起,若是你又了什么其他心思,我只能说,对不起。”
  南木涵坐在桌前,颇有些无可奈何。
  隋玉是自己的师妹,如今隋玉的侄女跑来跟自己纠缠不清,小儿女情谊昭然若揭,这让自己一个老人家如何接招,简直是荒唐至极。
  “你怕麻烦,我不怕麻烦,那就让麻烦找我好了,你跟姑姑早就相识,但是并没有男女情谊呀,这样我们两人也不算什么了,男有情女有意,自然应该在一起的。”隋安安早就调查好隋玉跟南木涵的师兄妹关系,也知道当年二人并无私情。
  南木涵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只觉得这个女子任性恣意,有种当年孟庭君的风采,可是,庭君只是庭君,这世上原本就只有一个她,无论现在的人多么像,那都不是那一个阿君了。
  所以,世上女子千千万,唯独都不是南木涵心中的那个人而已。
  只是,年纪轻轻的隋安安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自己缘何平白无故的就输在一个已故之人手下,人活着,却不如已经死掉。
  “我明日会派人通知你的皇帝哥哥,无论你走不走,到时候都由不得你,奉劝你,在被强制接走之前,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南木涵,我最后说一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若你真的要派人把我送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时候我却要看看,你会不会后悔,现在赶我走。”
  隋安安脸上也难看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地上,双手掐腰,有种泼妇的感觉。
  南木涵似乎叹了口气,摆摆手,“随你。”
  说完便转身走了,不多久几个婢女进屋来,打了水供她洗漱,个个低眉顺眼,让怒火中烧的隋安安无处发泄,胡乱扔了几个杯子,霹雳吧啦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姑姑的事情,老奴看来,真的不应该牵连到隋小姐。”南木涵的贴身太监说道。
  南木涵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王德庸,你可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跟随我一起的吗?”
  此人正是南国前皇近侍王德庸,自从夜景瑞驾崩之后,他便神秘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在东胡皇宫重见天日。
  如果让夜景瑞的儿子看到,想必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堂堂南国一国之君,身边竟然一直埋藏着东胡的眼线,还是如此贴心之人。
  “陛下,老奴看着您出生的,又跟随您去的南国,在您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老奴一直奉命潜伏在南国皇宫,后来夜皇归朝,老奴不负皇恩,终于成为夜皇近侍,夜皇崩逝,老奴收到密令,速速回归东胡,老奴知道,陛下是要有所行动了。
  老奴跟陛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王德庸比南木涵年长一些,也是南木涵的父亲专门替他挑选的得力护卫,王德庸不只是文侍,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这几日里每天都会梦见她,她还是那样年轻,就在前面走着,喊我的名字,我想追她,腿却总也迈不动,雾越来越大,杂草丛生,就是她坠落的那个悬崖,突然间就不见了,原本栩栩如生的脸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伸着手,试图拉我,可我过不去,她说,南木涵,你怎么还不来。”
  南木涵说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多少年没有流泪,从她走后,我老了,走不动了,我让她一个人太久了,是我的错,不该这样贪恋尘世,王德庸,过些日子,如果我去了,你把我跟她葬在一起吧。”
  “陛下,您说这话,存心是不让老奴安生,只要老奴活着,绝不允许陛下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先帝将国之大业交给了陛下,从那时候起,您就不应该把儿女情长放在第一位,是老奴的错,如果老奴一开始就阻止你们两个,在你们还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庭君也是好孩子,可惜,红颜薄命,陛下,多少年前,你既然已经选择放手了,现在也不应该回顾过往。”
  王德庸说的不卑不吭,此刻,他更像一个父亲,苦口婆心劝他执迷不悟的孩子,明知没什么用,却依旧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听我说,今天既然我已经说出这番话,说明我早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如今时辰已到,我剩下的时间也有限,该安排的我基本上都做完了,等待的,就看老天给我的造化了,如果能如愿以偿给阿君报仇,我也能不带遗憾去跟她相见,如果不能,我就只能跟她去请罪了,我的墓穴,无需重开帝陵,位置你知道,葬在她旁边的位置就可以,火化成灰,跟阿君紧紧挨着,不要任何碑文。至于帝陵,你到时候亲自往里面放几件宝物就当我去跟列祖列宗请罪了。”
  南木涵挥挥手,示意言至于此。
  王德庸愕然,这陛下,完全已经拿定主意了,无论自己如何好言相劝,他肯定是不会再回头。
  “老奴遵旨,老奴先退下了。”风凄凄云雾迷蒙,王德庸揉揉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中已是澎湃万分,喜忧参半。
  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放下,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美得像花瓶,堪堪摆在那里,好茶好水好物供着,每每都是养尊处优,没有勾心斗角,争宠的说法,因为东胡的皇帝,根本没有宠幸任何一个人。
  那些美女如云,只不过为了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想起阿君罢了,人人都是她的影子,人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
  一条腿大喇喇横在面前,隋安安撩起裤腿,摆出一个她认为此生最妩媚的姿势,对着床上那人使劲撩拨。
  南木涵颇有些无奈,他本是假寐,偏偏面前那人晃来晃去,搅得自己不得安宁,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猜不出什么想法,直直的盯着晃腿的那个女子。
  “就知道你在装睡,干嘛,看到我就这么不情愿。”隋安安一下子跳到他旁边,身上出了很多汗,倒有些馊味。
  “是有点扫兴,我这赶了好几天的路,来了也没好好洗洗,这味道你闻得习惯吗?”隋安安似乎忘却了之前两人的不快,自顾自的伸起胳膊左闻右闻。
  “隋小姐,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麻烦,一个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进陌生男子的房间,传出去有损声誉。”南木涵起身,索性下了床,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过年了,提前预祝各位小可爱,新春快乐

  ☆、局势混乱

  一场春梦; 清醒的只有自己; 那人从始至终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更可笑的是,甚至梦醒后他可能丝毫没有记忆。
  看如今的情形,怕是自己吃了哑巴亏; 有口难言。
  隋安安爽朗的笑笑,这又如何,本就是你情我愿; 不; 我情你不愿,现下最遗憾的,便是自己竟没有保住那个孩子; 想要再来一次霸王硬上弓; 怕是难上加难了。
  “知道了; 知道了,明天我就走,总是这样唠叨; 真是上了年纪,跟我姑母一样。”隋安安说得不轻不重; 言外之意两人都理解。
  “今晚我保证不动你; 南木涵; 可是今晚你得负责我的安全,要知道,追杀我的人; 寻找我的人,现在我自己都分不清了,隋宛蓉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看看,我脸上的疤痕,如果没有这疤痕,你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算了,不说这个,对你来说好像长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你看你的审美,真够另类的,整个后宫好像一张脸,整天晃来晃去,你不觉得心烦吗,你。。。。。。”隋安安突然失语,她愕然的看着南木涵。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个后宫好像一张脸,这又是什么意思,隋安安捂住嘴巴,惊诧的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如此痴情的男子竟然让自己遇到了,荒天下之谬,如果让自己来评判这样的男子,那肯定是惊世骇俗,深情款款,可是偏偏这份情不是给自己的。
  隋安安着实有些吃不消,她坐不下站不起,最后硬生生憋出几声笑来,“南木涵,南木涵,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那人摊开一双手,耸耸肩,好像事情原本就该这样,他也没办法一般。
  很长一段时间的冷静,在这期间两人都没再言语,南木涵极好的耐心,隋安安也似乎想通了。
  “今晚我们待在一起,你欠我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就这样。”说罢,朝里头翻了个身,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这一回,南木涵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答应,他君子一般良好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隋安安。
  我忍,隋安安抠进手心里的指甲生疼,却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一步错,步步错。
  窗明几净,白色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散发着幽幽的冷意,虽是夏天,却能时刻让人打个寒战。
  胡杨树长得茂盛,郁郁葱葱,挺拔高耸,风吹过,窸窸窣窣,鸟飞过,同样的留下声响。
  就像这东胡,性子豪爽。
  院中站了两排人,个个黑衣装扮,干净利落,为首的那人似乎跑进房中跟谁通传什么,半天没有出来。
  偶有蟋蟀鸣叫,那些人却是半分未动,极好的体质,极强的修为。
  房中三人都是冷静忧虑的脸,方储信将信物呈出,又看看宫南枝,没有任何避讳,跟风春莫讲束了今日的调查结果。
  南国夜月笙有意跟中庸皇帝高培联系,想借道从中庸国秘密进入北朝,在从边境横插直入,将防卫虽然严谨,但是远离南城的北寨首先拿下,依次攻破附近城池,同时,中庸观战,做墙头草之势,届时,谁强谁弱一目了然,攀附之心不要太明显。
  相比起北朝和南国,中庸还是小国天下,唇亡齿寒,不是不懂,却更想在混战之中分取一杯羹,借此强大中庸。
  风春莫倒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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