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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俨也说:“紫玉,别太难过,你姐姐是我郑明俨的恩人,那我和雨青就是你的亲人了。”
郑明俨这句话一来是想安慰紫玉,二来是想暗示秦雨青:我和你是一体的。
秦雨青却瞪了他一眼。而紫玉听到郑明俨这么说,自己擦干眼泪,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泪珠,关心地问郑明俨:“郑大人,你审问紫玉当日,紫玉想咬舌自尽,是你用手掰开紫玉的嘴。紫玉看见你的手被紫玉咬得鲜血直流,现在好些了吗?让紫玉帮你看看吧。”
郑明俨伸出手,不介意地说:“没事了,只留下两道疤痕。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痕不算什么。”
“可是,郑大人的两道伤痕换回的是紫玉一条命。”紫玉意味深长地说。
秦雨青安慰紫玉:“紫玉,你别担心,郑大人虽然脸皮厚,手皮更厚,这伤痕算不了什么。”
郑明俨被秦雨青的故意气话弄得好气又好笑:雨青,你这是在开玩笑还是气我呢?
下了马车后,郑明俨走在前边,紫玉和秦雨青在后面。只见紫玉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郑明俨潇洒伟岸的背影,难得一笑。郑明俨问:“紫玉你是哪里人,以后打算做什么谋生?”
“回郑大人,紫玉是泰州人,祖籍菀州。以后,打算做绣娘。这次救紫玉这个奸细出狱,危难郑大人了。”紫玉想趁此道别之际,多和郑明俨说说话。
郑明俨说:“这个你不必放在心上,相比你姐姐碧玉救我一命,这点为难算不了什么。刚才你说做绣娘,不错。不过还得找个好人家。对了,紫玉,你毕竟在奸贼张一旭手下做过事,为防万一,紫玉这个名字就不好再用了。”
“紫玉就请郑大人赠紫玉一名。”紫玉依旧凝望着郑明俨的容貌和身影,儒雅洒脱,笑意盈盈。
“好啊”郑明俨很爽快:“紫玉贵姓?”
“小姓吴。”紫玉说得娓娓动听,希望郑大人能够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想起自己在郑大人府上短暂的住过一阵,因为做奸细而时常偷窥郑大人的一举一动,偷听郑大人与秦姑娘的对话,而自己犯了大错却蒙郑大人不计前嫌地相救,所以郑大人的容貌、举止、声音和恩情已深埋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紫玉就这样跟在郑明俨身后,娇小的她笑似一朵小蔷薇在幻想:月老啊,就算我与郑大人无缘无份,可以让我这样一辈子跟在他身后,就这样跟着,走着,永远不要停下来,好吗?
冰雪聪明的秦雨青已经看透了紫玉的心思,因为她曾经恋着郑明俨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和举动。可郑明俨还没明白紫玉对他的心意,他一句话打断了紫玉的畅想:“姓吴好,“心无旁骛”,称你“吴旁骛”,意思是对大燕心无旁骛,你喜欢吗?”
郑明俨转身问紫玉,不,吴旁骛。吴旁骛一惊颤,羞涩破颜,秋水伊人:“吴旁骛,喜欢,恩人郑大人赠的名,无论什么,我都喜欢。”
吴旁骛的楚楚神色让郑明俨明白了:少女怀春,自然动情,不能再留她了:“吴旁骛,以后打算去哪里?”
“柳叶湖就是个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我一直向往。就去菀州。”吴旁骛的款款深情依旧。
郑明俨赶紧说:“柳叶湖水育人,江南风光宜人。吴旁骛,这是你姐姐碧玉留给你的璎珞。记住,吴旁骛,你是为你和你姐姐两人而活的,所以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好了,已到路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走好。”
吴旁骛没想到才说了几句动情的话,郑大人就与她道别,也只好说:“郑大人,吴旁骛愿有生之年再与您相遇,珍重!”未说完便是泪珠滚滚,虽不及秦雨青曾经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却也声泪俱下,如泣如诉,而瘦小的她,因哭泣更显得娇小动人。
郑明俨有些悲哀:吴姑娘,何必这样呢,只会更痛苦。
郑明俨挥手道别,吴旁骛是两步一回头,涕泪如雨,热泪盈眶了,一小段路走了小半个时辰。
郑明俨不禁想起永续三年,也就是三年前在北京送别秦雨青去兖州时,秦雨青也像吴旁骛一样走不动。秦雨青也想到三年前与郑明俨在北京道别时,自己是三步一回头地回望当时心中的郑大人,而现在这个吴旁骛却是两步一回头地回望,可见其对郑大人的情意浓厚,可怜的吴旁骛,可恨的郑明俨。
郑明俨觉得不能如此了,便调转身往回走,只剩下秦雨青与吴旁骛挥手道别。而吴旁骛却一直看着郑明俨的背影两步一回头:月老啊,让我有生之年再见郑大人一次吧。
直到看不见郑明俨的背影,吴旁骛才向秦雨青挥手,然后自个往前走。吴旁骛的心思,秦雨青全部看在眼里。
回到马车上,秦雨青愤怒地说了一句:“郑大人,我不信你没看出吴旁骛对你的情意。你就不能有点仁慈之心,与她多说几句话,给她留点回忆吗?”
郑明俨只是淡然地说:“我知道,但是雨青,长痛不如短痛。”然后,俩人不再说话。
秦雨青想到自己对自己承诺的,在离开前,要让郑明俨振作起来。于是到了第二天,郑明俨回来后,大吃一惊:许久对他不理不睬的雨青梳好头发,擦上胭脂,穿上云彩衣裳,手捧一盒子,满面春风地去见郑明俨。秦雨青此番变化令郑明俨吃惊不已:“雨青,终于又看到你愉悦的笑了。”
秦雨青将盒子打开给郑明俨一看:一套工夫茶茶具,和工夫茶。
郑明俨不解地问:“雨青,你买工夫茶,是何意啊?”
秦雨青微微一笑:“郑大人,雨青有意赠送郑大人这套工夫茶,带去全兵衙,一笑泯恩仇。”
郑明俨迟疑了一下,明白了:“雨青,真是见多识广,且事事为我着想,该如何谢你呢?”
“郑大人不必言谢。”秦雨青还是淡笑。
郑明俨简短几句话后,便朝全兵衙走去。
郑明俨在全兵衙摆了一套功夫茶宴,将以前对自己有不满的上级下级平级都给赞颂了一遍,收拢了所有兵部人员的心,除了莫贵将军总是爱理不理。
刚刚散宴后,曾当盛找到郑明俨:“郑参谋,刚才您也太屈辱自己了。你和莫贵的过节起因是因为军见相左,按理应该相互致歉。而他职位低于你,更应该由他举茶杯向你致歉,可他倒好,就几句冷冷的话,几乎要顶撞你了。可你却一直讲细话、软话给他听。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自以为了不得,我看他也没领你的情。郑大人,这口气,你受得了,我曾当盛受不了。”
郑明俨叹口气告诫曾当盛:“虽然我郑明俨在战场上被称作郑蛮子,可出了战场就是官场,不能再蛮了。而且,怎么说莫贵也是一打仗能手,拉拢他总比与他为敌好。”
喝了一壶工夫茶郑明俨回到府邸后,心绪似乎舒畅些:“我郑某往事已矣,待明日吧。不过苦了你性情直率的雨青,要如此通情达理的帮我解难。”
VIP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母亲去世,何其痛苦
秦雨青见他没那样不高兴了,就笑谈:“今日郑大人不像英雄。难道是被我的忧郁传染了?要是这样,我有罪了。”
郑明俨回复:“我表演了一场工夫茶宴,还挺不错。不过雨青,我问你,工夫茶是莞州和靖州的名茶,不便宜。而在这天寒地冻的冰洲,价格翻倍。你的月钱哪里够用?”
秦雨青嫣然一笑:“我出家里原本就是做生意的。那我自己做些买卖鼓捣也很正常,不在话下。我已经累积了一笔不少的财产了,买工夫茶不在话下。”
郑明俨不像预料中的那么开心,而是板起脸来了:“那么,你交税了吗?”
秦雨青对郑明俨这话很反感:“我的买卖,还不到缴税额度。郑大人你靠俸禄过着,还要帮助他人对吗?”
郑明俨悠闲第点头:“我觉得这样做很好啊。对了,我并没瞧不起从商。”
秦雨青给郑明俨抛出去一个问题:“说地很好。郑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的那点俸禄,支撑不了咱府邸。”
郑明俨不好怎么说:“我考虑过此事,但因为事情多就没在意。这个府邸都是你一人撑起来的?”
秦雨青叹息连连:“郑大人,你经手的军饷可是难以计数的。自己却一清二白,就两套官袍,一套文官跑,一套武官袍。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郑夫人和你自己的孩子想想啊。”
郑明俨回复以坦荡的笑:“你是让我从饷银中揩油吗?我郑明俨素来痛恨贪墨,那我就要以身作则。而我的夫人很精明能干,在家可以自己谋生。”
“郑夫人还要自己谋生?”秦雨青惊讶不已,差点流泪了:“郑夫人现在可是诰命夫人啊。”
“雨青夸张了。”郑明俨摆摆手。
“还不承认。郑大人年年经手几百万两军饷,还带领军民,硬是把一个荒废的冰洲建成一个繁华昌盛、外贸内贸并举之地,足见郑大人的商贸之才不亚于雨青,而自己却、、、、、、”
秦雨青实在说不下去了:“郑大人,还是说说工夫茶宴怎么样吧。”
郑明俨说到工夫茶就笑了:“几位大人都喝得中意,跟我要工夫茶,只有莫贵还是心怀不满。我呢,以茶代酒敬了他们每人一杯。”
秦雨青伸出食指,舔了一下,瞬间多了些稚气:“这可以算是郑大人与其他官兵的解怨茶,可郑大人虽然舒畅了一些,却似乎并不因此而完全放下心中忧思。”
郑明俨无奈一笑:“官场有许多人,不想与之来往,却不得不谈笑风生。不想施恩受惠,却又得相互恭维,太难了。李白诗中言,蜀道难。亦可用此比喻官场:官道难,难于上青天。”
秦雨青细细倾听,然后说:“雨青明白郑大人心中烦闷。大人性情耿直,说一不二,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此乃君子之性情,却不容于官道。郑大人可曾听闻“清官与循吏”一说?”
郑明俨点点头:“曾有人倡导不当清官,而为循吏,雨青对此也有自己的见解?”
秦雨青接着发表看法:“清官与循吏有同有异。同在于两者均有意于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异在于清官力求自身廉洁,出淤泥而不染。循吏却将自己置身于宦海,一边寻求为百姓谋福祉的方法,干实事,一边忍受官场倾轧,清除官场晦气,这样“干实事,保廉洁”,两者兼而有之,相辅相成。”
郑明俨同意秦雨青的看法:“雨青说的对,战国时的庄子,懂一身帝王之道,却宁愿著书,也无意为官,辅佐君主。他虽不是官,却有清官之风。而李斯向庄子学了一身帝王之术后,穷其所能助秦王一统六国,虽后半生沉醉于权利,最终身陷囹圄,而他前半生也可算有循吏之范。”
秦雨青点点头:“郑大人的比喻虽差强人意,但说中点子了。既然大人深谙“清官与循吏”一说,那么郑大人是愿意做一个两袖清风却碌碌无为的清官还是一个风尘仆仆、为国为民的循吏呢?”
郑明俨犹豫了一会:“张居正说,清官好当,循吏难为。不过,既然永续二年我自荐来到冰洲,就该信守诺言为冰洲边疆的安宁与繁盛恪尽职守。做到“清官与循吏并举”。”
在秦雨青载笑载言的安慰下,郑明俨似乎振作了些。可秦雨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