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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头就走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以为他背靠镇北侯就了不起了!
越想越不爽的昭仁公主大步走过去; 叫住萧玉锵; 叫住之后又不知道要干嘛了。
而萧玉锵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那日的确是他冒犯了昭仁公主,虽然他并非故意只是急于救人,可事实就是事实,所以挨了一巴掌被踢了一脚他也往心里去。姑娘家摊上这种事,羞怒在情理之中。
萧玉锵忍着尴尬等着刁难,却是迟迟没等到。
尴尬的空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越来越不自在的昭仁公主后悔了,正琢磨着怎么体面地下台,无意间看见了鬼鬼祟祟的陆夷光,登时眼前一亮,果然是好姐妹。
“阿萝!”昭仁公主高兴地招了招手。
只想看戏的陆夷光悻悻地撇撇嘴,走了过去。
萧玉锵行了一礼。
陆夷光笑着颔首示意,不着痕地上下打量,剑眉星目,气质卓然,又意味深长地溜一眼昭仁公主,“我正想去找你呢!”
“我就是来找你来着,”昭仁公主二话不说,拽上陆夷光就走,“咱们打猎去吧,晚上烤兔子吃。”
被拖得一个趔趄的陆夷光稳住身体,莫名其妙地看着宛如落荒而逃的昭仁公主,茫然了,这是什么情况?
留在原地的萧玉锵也茫然了,旋即,悄悄吁了一口气。据说这位公主脾性颇大,自己还是能避就避。
“你干嘛啊,有狼在追你么?”陆夷光纳闷了。
昭仁公主放缓脚步,“我这不是想早点去玩吗?”
陆夷光抽回胳膊,眯起眼,“少来,”指了指她斩钉截铁,“肯定有猫腻?”
昭仁公主皱眉,一甩手,“什么猫腻狗腻。”
陆夷光哼了一声,马鞭轻轻击打手心,挑起眉头,“和萧佥事有关,难不成他。”上下扫视一眼,语出惊人,“又流氓你了!”
刷的一下子,昭仁公主涨红了脸。
陆夷光惊了,这反应不正常啊,促狭欺身靠近,“他做什么了,你说出来,我替你抽他。”
昭仁公主恼羞成怒,推开她,“胡说八道什么啊你。”
陆夷光笑眯眯凑回去,“话说,上次他到底怎么流氓你了?”这个问题困扰她至今。
昭仁公主脸颊更红,外强中干,“什么流氓不流氓,误会,就是个误会。”
“哦~”陆夷光拖长了尾调,“误会啊,误会之下,你打了人家一巴掌。所谓打人不打脸,萧佥事脾气可真好,挨了一巴掌都不生气,当真是好涵养。所以你方才是在道歉来着?”
“我道歉,凭什么啊!”昭仁公主叫起来,叫完了见陆夷光眨巴眨巴眼看着她,昭仁公主抬了抬下巴,“我就是打他了,他还敢不服不成。”
见她这色厉内荏样,陆夷光确定了各八九不离十,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打他那是他的福气,一般人可没这福气。”
“就是!”昭仁公主顿了下,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的样子。
陆夷光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转移话题,“走吧走吧,打猎去。”
心力交瘁的昭仁公主求之不得,赶紧翻篇吧。
且说陆见深,他向皇帝汇报了调查结果,一路查下去,查到那自尽的马夫与燕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往深处挖,却是牵扯到了东宫。
陆见深将证据呈交皇帝。
皇帝面沉如水,“所以是太子做的,嫁祸燕王。”
陆见深不言语,就目前证据而言是如此,可鉴于相关人员再也不能开口,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物证,所以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若非皇帝催得紧,他会再彻查一番再禀报。
陆见深斟酌了下:“此案尚有疑点未明,请陛下再允微臣一些时日。”
皇帝沉吟,突然之间觉得意兴阑珊,左右都是兄弟阋墙罢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想手足相争,就得确定一个稳如磐石的储君,绝了其他人的指望,否则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太子温厚有余魄力不足,若他继位,怕是会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燕王倒是比太子有魄力有主意,就是主意太正,刚愎自用,听不进人劝,心胸也不够宽。
宁王的话,福建这一趟差事办的让他刮目相看,可才一桩差事而已,他不敢轻易下定论,且这身子骨让人皱眉。
剩下两个儿子十岁都不到,还看不出来好歹。
一想自己年近五十却后继无人,皇帝幽幽一叹,声音发凉,“查,继续查!”他倒要知道是哪个儿子在兴风作浪。
陆见深应诺。
……
陆夷光还操心着陆见深的终身大事,然看他忙成那样,摸摸鼻子没上前追问。宁王一案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牵扯到几位皇子,是个麻烦,务必得小心再小心以免得罪人,已经够糟心的了。
白日里听他语气,感情上也不顺利,自己这会儿要是追着问,可不是伤口上撒盐,糟心再加糟心。
陆夷光深刻反省自己的不合时宜,决定等宁王一案水落石出之后再说。
宁王案是在夏苗结束之后尘埃落定,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整个御马监遭了殃。
而在这背后,燕王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还挨了一脚。
证据面前,燕王不敢抗辩,默认了责罚,成王败寇,他认,在行动之前,他做了最好的打算,宁王殁,太子倒;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功败垂成被圈禁,却不想皇帝雷声大雨点小。
燕王有些恍惚地回到燕王府。
谋士一番话令他醍醐灌顶,父皇对他寄予厚望,所以宽容以待。遥想齐王,一犯错就被皇帝圈禁在王府,至今都没获得自由。
燕王心情激荡不已。
谋士怕他沉不住气,劝道,“王爷这一阵宜韬光养晦,静等陛下消气。”
燕王:“本王有数。”
心潮起伏不定的燕王与心腹谋士议事之后,忍不住去了夏兰彤院里。这个女人越来越不中用了,近段日子再也没给出有用的消息,她预言的那些事,只剩下最后一桩也是最关键的一桩没有应验——太子薨于今年冬这一点。
只要这一句预言成真,哪怕她再也无法预言,自己也会善待她。若是预言成空,太子不死,那就轮到她去死。
这世上没有人能在耍了他以后,还好好的活着。
宁王惊马案告一段落,陆见深得了三日假,陆夷光正准备关心人。
塞北八百里加急,鞑靼突袭山海关,被边塞军击退,然这只是一次试探而已,鞑靼大军在边境屯集。
平静了二十年的边关再一次云起云涌。
经过二十年休养生息,鞑靼恢复元气。同时老王驾崩,新王登基,几位王爷不服,带着背后的各部族蠢蠢欲动。
新王地位岌岌可危,便想以外部矛盾转移内部矛盾。再肥沃的草原也比不上中原物产丰厚,若能占领汉人城池,谁还稀罕那几片草原。
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的陆见深又被安排了监军,历来出征都有文官监军的传统,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此次皇帝安排了五名官员监军,陆见深是其中之一,主官为宁王。
这是皇帝对惊马案的补偿也是考验。
对此,太子忧心忡忡,宁王联姻宁国公府,倘若再立军功,让他如何自处。
太子正坐立不安,皇帝的旨意到了,由他协助户部调度大军粮草,太子心下稍定。
无事可做的燕王只能干瞪眼,谁让他刚被皇帝抓了小辫子,不服也只能憋着。
陆夷光和南康长公主一块去紫阳观求了平安符,虽然监军不用上前线,可也得求个心安。
陆夷光郑重其事地将平安符递给陆见深,“一定要贴身带着哦。”
“沐浴时也不摘下来。”陆见深接过,当着她的面戴上。
陆夷光笑眯了眼,看看南康长公主,她清了清嗓子看着陆见深,试探着发问,“这马上就要走了,你和那位姑娘道别了吗?”
陆见深抚了下胸前的平安符,“说过了。”
“那姑娘什么反应?是不是很担心?”陆夷光觉得有戏。
南康长公主目光炯炯地盯着大儿子。
陆见深眼望着她,“挺担心,还祝我一路顺风。”
南康长公主笑了起来,“显然这姑娘心里也是有你的,你别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男人,不定人家姑娘就等你开口来着。”
陆见深表情微妙,“是吗?”
“肯定是的,”陆夷光毫不犹豫地点头,“表哥这么好,谁不喜欢。”
陆见深瞳仁乌黑幽深,静静看着陆夷光。
南康长公主忽的心头一跳,听见儿子缓缓说道,“班师回朝之后,我便与她阐明心迹。”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灯火摇曳中; 南康长公主若有所思地靠在榻上; 那一幕挥之不去,思行他?再是坐不住; 南康长公主站了起来。
“公主?”丁香讶然。
南康长公主一言不发; 大步走向房门。
丁香等人赶紧跟上。
南康长公主走出两步又反应过来,“小厨房里有汤吗?”
丁香回:“炖着花旗参燕窝。”
“盛上一盅。”
三水院的书房灯火通明,纱窗上映着伏案剪影。
南康长公主整了整容色; 面带微笑走入院子。
书房内的陆见深微微吃了一惊; “母亲。”起身相迎的瞬间抽了案头两本书压在纸上。
南康长公主目光一闪; 走了过去; “这个时辰还在书房; 是忙北边的事?”
陆见深迎上南康长公主; 扶着她的胳膊往罗汉床去; “我没去过北边; 不了解那边情况,所以找了一些资料加深了解。”
南康长公主点点头,脚步却是没动,“陛下委你以重任; 你万不能令他失望。不然下次就没机会了,我看看你在看什么?”
南康长公主就觉儿子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母亲; 你坐着; 我给您拿过来。”陆见深镇定说道。
南康长公主目光静静地望着他。
陆见深脸上闪现一抹不自在; 错开视线。
南康长公主心下一沉; 拂开他的手,走向书桌。
背后的陆见深薄唇抿成一条,眼睑轻轻下垂。
南康长公主停在书桌前,桌地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压着两本书,其中一本还反了,没遮住的地方露出几片裙角。
南康长公主瞳孔一缩,看一眼陆见深,伸出手。
书本下露出的脸,是南康长公主极为熟悉的,巧笑嫣然,灵动逼真,南康长公主倒抽一口凉气,极力稳住声音,“阿萝托你画的?”
站在房间中央的陆见深抬起眼眸,烛火印在他脸上,眼里聚起光。
南康长公主心慢慢吊起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等着他的回答。
“不是。”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之前在正屋她还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可这幅画还有儿子的话,让她不能继续自欺欺人。
南康长公主眼前一黑,拽紧了拳头,她扶着太师椅慢慢坐下,保养得宜的脸上一派肃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见深牵了下嘴角,“母亲,我知道。”
“你,”南康长公主匪夷所思地指了指他,“你,阿萝是你妹妹!”
陆见深平静道,“表妹!”
南康长公主怒道,“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和亲兄妹有什么不一样!”
陆见深静默了一瞬,“十五年前我就知道她是姑姑的孩子。”
“那又如何,她视你为亲兄长,你怎么能!”南康长公主怒不可遏,万万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