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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倒也没伤春悲秋太久,瞎逛了一圈,又绕回了勤政楼。
昭仁公主啧了一声,“你大哥魅力无边啊!”
陆夷光与有荣焉地抬了抬下巴。
一个姑娘站在陆见深面前,虽然没送荷包,只看她羞答答的模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这光芒璀璨的灯笼似乎给了姑娘们无限勇气,格外的勇敢坦诚。
陆见深也看见了陆夷光。
陆夷光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拉着昭仁公主走了,当着她的面,大哥兴许会害羞。
陆见深嘴角略略上扬,灯火下,人面如画。
对面的闺秀面庞上绯色更甚。
“裴姑娘自便,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陆见深歉然一笑。
陆夷光正拿着一盏荷花灯准备许愿。
“我去更衣,你要吗?”昭仁公主问。
陆夷光摇头,“你去吧。”
“等我回来再放哦。”叮嘱了一声,昭仁公主才离开。
笔杆戳了戳下巴,陆夷光开始沉吟写什么愿望好,无意间看见了徐徐走上石桥的靖宁郡王,不由为之一愣。
虽然体弱多病,可他体型颀长挺拔,月光灯火交相辉映下,肤色莹润,宛如珠玉。
美人,古桥,灯火,圆月。
陆夷光眨了眨眼,觉得心跳有点快,赶紧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陆夷光正。念着经,又有一人不疾不徐上了桥。
长眉入鬓,眸如寒星,英气凌人……举世无双,垂眸朝陆夷光轻轻一笑,桃花眼角微微垂下,面容温和下来,堪比满园桃花盛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大哥大哥即是色,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郡王。”陆见深向靖宁郡王行礼。
靖宁郡王略一颔首,“陆大人。”
陆见深往靖宁郡王手里的河灯看了一眼,“郡王要放河灯?”
“随手拿着把玩。”其实是五岁的十皇子硬塞给他的,只是靖宁郡王不想多费唇舌解释。
陆见深往边上让了一步,“郡王慢走。”
靖宁郡王略一颔首,提着河灯与他擦肩而过。
下了桥,陆见深停在陆夷光身旁。
蹲在地上的陆夷光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蹲下来。
陆见深配合地撩起衣摆蹲了下来,别人做来有些不雅的动作,在他这行如云流如水。
陆夷光瞅瞅下了桥走远的靖宁郡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大哥,你和郡王有过节?”
“何出此言?”陆见深笑容不变。
陆夷光歪了歪头,双眼圆润明亮,“……直觉。”
“错觉。”陆见深轻笑一声,“倒是你,怎么又盯着人看了,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陆夷光脸一红,触及他眼底浅浅不赞同,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粲然一笑,“大哥放心,在我眼里,你才是最好看的,靖宁郡王也比不上。”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黑白分明的杏眼; 明亮通透; 腮边的笑意狡黠可爱。
陆见深哭笑不得,合着在她眼里; 自己担心的是这个; 好笑之余又无奈; “不让你乱看是因为此处人多眼杂,落到外人眼里徒增话柄。”
“大哥,”陆夷光眼睛睁得溜圆,不可思议的伸出手; “你耳朵红了。”
怔了怔的陆见深; 下意识捉住她伸过来的手。
“真的红了,”被捉住的陆夷光也不挣扎; 她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陆见深白里微红的耳尖上; 突然悟了; “大哥;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啦。”
耳尖微微的发热; 陆见深觉得脸也有些热了; 尤其是捉着她手腕的右手; 隔着厚厚衣衫; 热度依旧强势的蔓延上来。
“好好说话,不许动手。”陆见深佯装如常地轻斥了一声; 随即松开手指。
陆夷光埋怨似的撇了撇嘴; “我只是指一下; 又没想摸。”
反应过度的陆见深:“……那是大哥错了; 大哥向你道歉。”
陆夷光宽宏大量地表示,“我原谅你啦。”
陆见深应景地笑了下。
“深表哥。”这时候,昭仁公主更衣回来了。
陆见深顺势站了起来,不打扰两个小姑娘放莲花河灯。
陆夷光仰头冲陆见深甜甜一笑,笑容清澈,毫无一丝阴霾。
陆见深回以微笑,转身离开,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捏了捏自己右手虎口,上面彷佛还残留着刚刚的热度。
眉峰一点一点的聚拢,他又怎么了?
之前腊月里接连发生了几桩尴尬的意外,虽是无心之失,但的的确确超过了兄妹的界限,以至于最初那几天他对着阿萝有些不自在。
他花了些时日调整过来,可今日,他又过度敏感了,幸好阿萝没有察觉,否则倒叫她也跟着自己尴尬。
陆见深轻轻地吁出一口气,那气息瞬间冷凝结成白白的雾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过了十六,上元节便彻底结束了。
靖宁郡王也从宫里搬回了郡王府调养,他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并无大碍。
一个即将及冠的皇子常住在宫里总归有些不方便,尤其皇帝自己并不常住皇宫,一过十五皇帝又搬回了他的西苑。
半个月未见的唐元思仔仔细细端详靖宁郡王,关切,“王爷感觉如何?”
颜色如雪的晋宁郡王轻轻一笑,“尚可。”
唐元思也觉得他精神气儿不错,想想也是,郡王生母被追封为了婉嫔,郡王正了名分,迈出了一大步。虽然没有晋封亲王有些遗憾,有实实在在的救驾之功在,皇帝总会多照顾这个孝顺又忠心的儿子。
念及救驾之功,唐元思眼眸闪了闪,终究按捺不住好奇,他感慨似地叹了叹气,“真没想到老好人一样的卫王竟然胆敢谋刺圣上。”
半垂着眼帘喝茶的靖宁郡王抬起凤眸,眼底含着戏谑,“你觉得是苦肉计?”
被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唐元思神色僵了僵,“草民不敢。”
靖宁郡王掀了掀嘴角,“元思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唐元思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只得保持了沉默。
靖宁郡王不以为意地划了划杯盖,蒸腾而起的热气萦绕在眼前,使得他的面容也不真切起来,“这些日子在宫里养伤,我倒是听到了一个与我息息相关的秘密。”
唐元思配合地抬起眼,就听见他清泉落石一般的声音徐徐说道,“早年我们母子二人在冷宫遭的罪都是拜先敏贵妃所赐。”
唐元思眉心拧起,“王爷信吗?”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本王自然是信的。”靖宁郡王不紧不慢地说道。
唐元思微微一愣,靖宁郡王的多疑,他也是领教过的,忽然福如心至,恍然明白过来。
郡王是要别人相信他信了。
“王爷想投靠太子?”唐元思低声确认。
靖宁郡王勾起嘴角,“太子乃国之储君,又是长兄,本王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他弯了弯唇,“即便是王爷,若是不得圣心,也只是个摆设罢了,本王想过舒心日子,总得给自己找个靠山,元思说是不是?。”
唐元思恭顺道,“王爷说的是。”
靖宁郡王垂眸看着茶盏边沿的梅花纹路,想让人家给他做靠,他可不得表现出价值。
幸好救驾之功还有些用场,追封之余还剩下一点情分,让皇帝给了他一个去工部当差的机会。
一个皇子有了差事,才有价值。
十七那天,陆见湛便要离京返回福建水师。
陆夷光恋恋不舍地攥着陆见湛的衣袖,“……二哥,你可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那些药材以防万一,你最好一点都别用上。还有记得找机会到外面酒楼给自己补补,缺什么了,只管写信回来……你不要太懒了,写几个字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我每次给你写那么多字,你就回那么两个字,你好意思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袖子,陆见湛只有点头道好的份,末了拍了拍陆夷光的头顶,“你在家也好好听爹娘的话。”又促狭地眨了眨眼,“最重要的事,赶紧抢个如意郎君回家,我不在还有大哥和三弟,让他们给你帮忙。”
陆见游笑嘻嘻地搓了搓食指和拇指,“银子给到位,什么事情都好办。”
一直以来,陆夷光的月银都比他多,眼下更了不得,有了一千二百户的食邑,小富婆一个呢。
“我才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下次回来你要是能给我带个嫂嫂回来,那才算你有本事。”陆夷光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陆见湛无比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放心,找不到媳妇我就不回来了。你们三个也加把劲儿,好事成双算什么,好事成四才是真本事。”
陆夷光笑出声来。
陆见深含笑看着他们兄妹说笑,目光在陆夷光和陆见湛的手上绕了绕,旋即再望了望神色如常的陆见湛,确认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再是不舍,分离的时刻还是不期而至。
陆见湛也不要人多送,他翻身跨坐在黑马上,朝立在门口的兄弟和妹妹挥手示意,随后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带着护卫潇洒驾马离开。
“都不回头看一眼,二哥真是没良心。”陆夷光鼻子酸酸地抱怨。
陆见深安慰,“他是怕看了就舍不得走了。”
陆夷光长长一叹,不知道第几次的埋怨,“哪里不好,偏偏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要有机会我也想去呀。”陆见游心驰神往,好男儿就该仗剑走天下。
陆夷光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就他,别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银子。
这几日,京城上空盘旋着离愁别绪,回京过年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陆家二叔陆衍也返回大同,不过蔡氏并没有离开,她依旧带着儿女留在柳叶胡同那。
一方面叫儿女在京城见见世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女儿们的婚事。
儿子们年纪还未到,且不着急,可前头三个女儿年纪却着实不小了。
陆初凌、陆诗云、陆玉簪三姐妹今年皆是二八芳华,这年纪还未许人家,着实有些晚了。
蔡氏为了女儿的婚事发愁,南康长公主也愁着呢,她膝下四个儿女可一个都还没着落。不想还好,一想能把人愁的饭都吃不下去。
吃不香睡不甜的南康长公主找长子促膝长谈。
“我之前放了话出去,一年后再议婚,母亲莫要为我着急。”陆见深微笑着道。
南康长公主:“议婚和相人是两回事,咱们先把人相了,一年之期过了,就去提亲。相人是个费时间的事,一年后才开始,等你成亲,都什么时候了,你得几岁了,你看看你那些朋友,儿子都能满地跑了。”
陆见深眼望着南康长公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但凭您和父亲做主。”
对于长子这撩摊子的行为,南康长公主不满,“娶进门是跟我们过呢,还是跟你过日子。什么性情家世才华相貌,那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还是你自个儿喜欢,这日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儿。”这是南康长公主过来人的经验。
之前那桩婚事因为永淳公主的缘故定的匆忙了,险些害长子成为笑柄,这一回,南康长公主不敢马虎。
陆见深安静下来,自己喜欢的。
见他若有所思,南康长公主心头一喜,激动地眼睛都亮了,“你这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哪家闺秀?”
陆见深目光落在南康长公主背后的黑猫戏蝶屏风,这屏风还是阿萝从库房里找出来搁在这儿,她爱猫。
陆见深:“并无。”
“你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