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帝王的心是被人慢慢地占据着。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尘埃初起,胜负未定,她便没有放弃的理由!后位是她的,这个男人也一样。她方锦绣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正想着,有人突然跨入了大殿,一身月华,玉树一般地立在门口,朝座上的帝王微微一笑。
丝竹声顿停,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原本热闹的宴会突然没有了声音,甚至许多人端着酒杯的手都僵在半空。
风城启月微怔,倒没想到是这幅场景。不过也无怪,他许多年没有回国都了,这里大多数的人都不认得他。乍一见一个和帝王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在帝王对面,吃惊也难免。
不过他们吃惊的时间也太长了。
晶莹通透的玉笛横在唇边,一曲<高山流水>飞扬而出,响彻宫廷。风城启月扬了眉眼看着那座上的男子,一边吹奏,一边走进大殿。那曲调轻灵无双,在房梁之上静静盘旋。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来说,一点儿也不夸张。
许久之后,众人回过神来,却见那一身月白锦服的男子已经坐在了殿阶下左首第三个位置。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已经问过礼了。
他们到底神游了多久?
左首第一个坐着的是番邦的王子阿克尔,前面说过,此人十分纨绔,也是素来嚣张惯了的主儿。见原本热闹的宴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眉头便皱起了,起身朝帝王道:"我司坦族带了诚意而来,却不想宴会竟如此枯燥,请问大燕的陛下,我们是否可以回去了?"
风城启难皱眉,刚想开口,启月王爷身后的流离便轻笑了一声,道:"不是付了那么大的代价要看一舞么?怎的这点耐心也没有?白白浪费那一成朝贡可怎么好。"
阿克尔一怒,皱眉看向流离,道:"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同本王子如此说话?难不成你大燕自恃国强,便可以任意糟践我番邦的尊严不成!"
群臣呼吸都是一窒,大燕周围的番邦虽然都不强,可是数量众多,且呈包围之势。阿克尔王子这话虽然是无理了一些,但这就是国宴的厉害之处,任何一点口角都会被无限放大,上升为国邦问题。
若今日这场宴会闹翻了,于大燕,百害而无一利。
"流离是本王的朋友,得罪之处,还望王子海涵。"风城启月从容一笑,站起来挡在流离的面前,对着阿克尔道。
不过此话甚为熟悉,是不是在哪里听过?风城启月想了一下,还是不想了,应对面前的问题要紧。
"王子是司坦的下一任继承人,也将是一邦之主。厚德方能载物,若连这些小事也要斤斤计较,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么?"风城启难淡淡地开口,手里把玩着酒杯。
阿克尔来回看了看启月王爷和风城启难,意外地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却是朝着启月好奇地问:"你是哪个王爷?陛下的亲兄弟么?"
"我是风城启月。"风城启月优雅一笑,深深地看了帝王一眼,又转头对阿克尔道:"是吾王的七弟。"
阿克尔疑惑地嘟囔道:"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怕弄错了谁才是帝王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一直沉默喝酒的左天清也不由地抬头。阿克尔这是存了什么心思?这样的话也敢说。若非他以前同启月王爷无怨无仇,众人真的要以为,他是来置风城启月于死地的。
自古帝王多疑,这话犯了帝王的大忌讳。
大殿里再度沉默,不同的是,这次是死寂。所有人都在等风城启月或者是风城启难的反应。
风城启月按住了想上前的流离,示意他不用担心。温柔的眉目间染了些笑意,看向座上的男子。王兄不会怀疑他,也不会避忌他,这是他生来就有的认知。所以阿克尔这招挑拨离间,用错了地方。
正想开口,一道彩带却突然从眼前飞过,直直地朝龙座之上的风城启难飞去。一声浅笑传来,带了软软的情意,朗声道:"如何是一模一样的?本宫可不这样认为。"
风城启难终于笑了,一抬手,那彩带便缠在了他的手上。一身迤逦长裙的楚歌借着彩带的力道,微笑着飞到风城启难身边,轻轻地抱着帝王的胳膊,一抬头,笑得天地失色。
"臣妾心中的王上,就是王上,与样貌无关。凭的是一身本事。启月王爷爱好山水,闲侠嫡仙之人,断不会理这繁杂政事。而王上睿智英明,乃明主之才。其气势威严,又怎会与启月王爷弄混呢?"
风城启月一怔,抬头看向说话的楚歌。那女子与刚刚在路上遇见时的清冷淡定不同,眉眼里净是惹人心动的情意,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态度。明媚得像这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一般,直射人的心底。
"参见昭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群臣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朝楚歌行礼。整齐的声音也唤回了阿克尔的神智。
阿克尔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轻咳了两声,躬身道:"原来这位便是陛下的宠妃,果然是天姿国色。"
风城启难揽着楚歌的腰,闻言脸色微沉,静静地看了阿克尔一眼,寒声道:"王子今日酒喝了不少,神智也有些不清楚,需不需要醒醒酒?"
阿克尔被风城启难看得心里一冷,收回了锁在楚歌身上的目光,讪讪道:"不必了,小王还好,多谢陛下关心。"
这大燕的帝王眼神真的是跟刀子似的,上次被他用这目光看了许久,回去都一直睡不安稳。
皇后抿着酒杯轻轻一笑,道:"昭妃妹妹可是来救了场子了,众人恰好都盼着你那一舞呢。"
话刚落音,方锦绣便感觉到帝王的视线不带温度地落在自己身上,凉得她的手一抖。
风城启月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王兄怀里的那人。当众献舞,分明是舞姬才做的事,堂堂帝妃,怎能在这宫宴之上舞给群臣看?
左天清静静地喝着酒,一双精明的眼睛淡淡地旁观着。
楚歌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来之前觉悟都做好了,现在犹豫挣扎也是无用,倒不如坦然面对了。
刚想挣脱风城启难的手,哪知却被人死死地按住了。不解地抬眸,却见帝王瞟了左天清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暗潮,唇角却带了笑地道:"让昭妃这样辛苦,孤可舍不得。王子承诺的那一成朝贡孤可以不要了,红颜本就易碎,还是小心护着的好。"
左天清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半晌,又继续喝酒。风城启月却讶异地看了自己的王兄一眼。虽然几年未见,不过联系却是有的,他怎不知王兄什么时候将一个女子看得比国事还重要了?
若是没看见风城启难那一瞥,楚歌想,自己也许会感动的。但此时,她只有淡淡一笑,拉开帝王霸道地横在自己腰间的手。
"王上的心意,臣妾能知晓。只是家国天下,臣妾万不想做那误国的妖姬,还请王上收回成命,不过一舞,臣妾还可以。"
帝王微微皱眉,正想说什么,身旁的女子却扯了他飞到大殿中央。这举动若放在平时,群臣肯定是要惊呼救驾的,不过今日惊吓的地方太多,众人倒也没什么反应了。
风城启难站在殿阶之下,挑眉看向面前笑得妖媚的女子。她拉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语和守幽抱着琵琶和古琴走到一旁坐下,朝楚歌点了点头。楚歌一笑,随着第一声琴传出,足尖一点,彩带翻飞,一双清亮的眼满是情意地看着帝王,对他舞出了一支<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这是一曲大胆的求爱之舞,舞姿飘逸诱人,配以洁白的缎带和五彩的纱带,整个大殿都被笼罩在了朦胧的诱惑之中。但偏生,楚歌的眼眸始终看着帝王,就像这一支舞,始终只是为了他跳的一样。
风城启月微微一笑,执着玉笛,和了低缓的笛声去。也不知为何,那笛声极为迷惑人心,渐渐的,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除了那一帝一妃。
曲罢,楚歌停在帝王面前拜下,大殿里飞舞的缎带纷纷飘落。众人这才回过神,看向殿中的女子。
这一舞,极妙,也极聪明。流离大方地抽出支着下巴的手,带头鼓起了掌。一时,殿里掌声雷动。
风城启难看着面前的女子,高深莫测地笑了。弯腰亲自扶起她,道:"爱妃真的是深得孤心。"
她极好地配合了他,却也同时保全了自己。这样的聪明劲儿,让他又高看她一分了。
楚歌淡淡一笑,收拢了舞裙,顺从地将手递给帝王,却别开了头。
第二十九章 玲珑局
天气越发地热了。接天湖之上,新荷初开,荡得一湖荷香幽幽。楚歌着了一身轻纱曼柔的广袖裙,纤腰裹素,乌发高挽,在守幽的搀扶下走过石子小路,往那湖边而去。
挽丝在后面撑着纸伞,不语拿了细绢扇儿给楚歌扇着。这骄阳似火的天气,各宫娘娘都闭门不出,偏生王上却叫自家主子顶着这么大的日头去赏荷。说是恩宠,可不语却不高兴。这是哪门子的恩宠?
自宫宴之后,楚歌的名声在民间总算是稍有改变。虽仍有人说她是妖媚惑主,但也有人开始称赞她的姿容舞技。虽是弱女子,却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宴上的矛盾,并且还为大燕拿得番邦每年多一成的朝贡。这是文人雅士最爱的女子形象。
总之不管怎么说罢,楚歌的名字现在也算是家喻户晓。而作为合作伙伴的风城启难,自然也受益不少………左天清开始放松警惕了,甚至越发地适应自己"国丈"的身份。
这样一来,帝王的机会便多得多了,暗中进行的事情,不可谓不顺利。所以最近风城启难的心情一直不错。这不,大热天的偏生要让楚歌出来赏荷。
楚歌敛了裙摆走上画舫,淡淡地瞥了栏杆边闲站着的帝王一眼,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王上。"
"不必多礼。"风城启难看着面前这亭亭玉立的人儿,心情甚好地弯了唇角,难得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楚歌疑惑地挑眉,却依言走到了风城启难身边,抬头看向他的脸,浅笑道:"阿萧今日可真是好兴致,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花也看不见多少,零零散散几朵,怎也引了你注意?"
这是楚歌第二次唤他"阿萧",她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极软,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听得风城启难心中一动。
他以为她都快忘记自己的那个心愿了呢。自宴会那天之后,楚歌一甩袖子坚决地睡了白首殿的外间,谁也劝不住。他沉着脸看她在矮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便打算抱她进来。哪知这一抱,半睡半醒之间,楚歌直接低喝一声:"风城启难,放开我!"
风城启难。。。风城启难。。。她直呼了帝王的名讳!
可是帝王并不想怪罪她,倒觉得好笑。只是更让他龙心不悦的是,后来的几天楚歌待他总是淡淡的,礼貌得很。他虽然恼,却也不能直接问她原因,正闷着呢,用午膳的时候却听皇后说,接天湖的荷花开得正好。
他想,总归下午也没什么要紧事,陪她出来赏荷也不错。嗯,他是该宠她的不是么?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