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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是我多年查证得知,固王当年也喜欢母亲,但是因为母亲已经嫁人他便一直深埋在心底,偶然知道先帝所为十分气愤便当面质问,先帝本来就不喜欢他,怕其乱说欲设计陷害他,不料阴差阳错害了当年的太子,可先帝依然不肯罢手,为自保固王失手杀了先帝,后又在其母的帮助下登上帝位,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权力这种东西,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
“难道这纸遗诏就是你去福隐寺所寻的东西?”
“嗯,可惜寻的只是稿书。”苏子衾回忆着那张被李国源给烧了的纸稿,本来他篡改了上面的内容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只是知道度善法师那里有先皇遗物,未想到竟是成文遗诏,只是我与护法多次去讨他都没给。”
叶琉涟听到这不知该怎么说,子衾是好,度善法师如此可能也是怕有一天事态不可收拾了,起码还能扶他登位保东政太平。
不过言语间子衾仍然喊苏丞相为父亲,叶琉涟知道他内心还是放不下的,遂以此安慰道:“丞相对你还是很好的。”
苏子衾敛下睫眸:“我知道,若换做是我,连杀了先帝的心都有了,如何还能给他当臣子、给他的儿子当臣子。”
叶琉涟附语:“丞相忧国忧民,以大事为前不计个人恩怨,着实伟大。”
“的确如此,所以我一直很敬重他。”可是到底最后也只剩敬重了,苏子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良久,闭目垂言,“最终他还是不爱了母亲,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再去过母亲坟前。”
“子衾。”觉察到他的不安,叶琉涟柔声轻唤。
苏子衾睁开眼睛看着她:“请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一句话,小心又谨慎,叶琉涟突然就红了眼眶,心中替他觉得疼。
“不会的,我喜欢的就是全部的你。”
深深的对视,从苏子衾微垂的眸中可以看出细微的挣扎,然后软唇微压亲上了映在眸中的女子,并不温柔的一个吻,很不像他。
忍着唇间与舌上的疼意,叶琉涟没有挣扎,只是苏子衾却魔怔了一般将内心的惶惑、不安通通表现到了行动里,这个吻深的让人窒息。
急促的喘息,叶琉涟依旧得不到足够的空气,无奈之下不得不开始推拒,可苏子衾却不为所知一般钳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控在怀里,继续予取予求。
直到嘴里一丝血味的出现,他才寻回理智放开了她,然而刚一放手叶琉涟就站不住要跌坐在地,苏子衾只得急急拽回。
有气无力地扶靠着他,叶琉涟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以补回缺失的空气。才知晓自己做了些什么的苏子衾轻轻抚着她被握红的手腕,声音低低道:“对不起。”
氧气已补充完毕,叶琉涟也不眼冒金星了,看着低下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道歉的苏子衾,叶琉涟将双手奉上:“你得有点儿诚意。”
日薄西山,虫鸟归林,又有薄雪缓缓降下了。
叶琉涟坐在暖阁的第二层上俯瞰四景,手中握着一只烧鸡啃的十分欢喜,而苏子衾则蹲在她对面不远处眼巴巴地干看着。
终是抵不过他无辜的眼神,叶琉涟招招手从鸡腿上撕下一条肉分给他,苏子衾欢欢喜喜地凑过去了。
夜色将起,雪景宜人,两人一口一口吃着烧鸡好不惬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有藏着没告诉我的事,没想到居然是烧鸡,之前旷伯新店开张时你送来那只就是你自己做的吧!”
叶琉涟眯着眼回味口中的香甜,这个味道就是小时候最喜欢的烧鸡味儿,虽然说那位做烧鸡的老先生早已去世,可是他的手艺还是被子衾给磨来了。
苏子衾环着她眺望远方:“那是因为你说过,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谁就要牢牢掌握住她的胃。”
怀中人儿身子抖动笑的欢:“原来一早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嗯,也许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了。”
远远的可以看到小贩推车来往,满满都是堆的红艳艳准备卖的年货。
“过年怎么办,还去苏府吗?”
苏子衾沉默了半晌:“我再想想吧。”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去,二人在叶府过了年。
年后绿裳请辞,叶琉涟知道兄长喜事临近她心里不好受便同意了。
“可是你要去哪里呢?”
看着绿裳在收拾行装,叶琉涟不禁担心,她在外头已经没了家,可非执拗要离开,也不要自己为她择一个好人家。
绿裳的东西收拾的很快,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我就想四处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呢!现在您与苏公子终成眷属,我也可以放心出去了。”绿裳看她不放心,甩甩手里她塞的玉饰,“我的积蓄还一分没花呢,就算出什么事也有你给的这个,不怕,兴许走到哪遇到一个良人,我就嫁了。”
那个玉饰同子衾和兄长都商量过,可以在他们下设的铺中用,就算丢了说名字对人也行,倒不担心她的温饱。
最后送她到门口,叶琉涟紧抱着她哭道:“要记得写信给我哦。”
绿裳笑,没有像二人小时候分离那样哭起来:“我会的,小姐保重。”
叶琉涟泪眼看着她走远又喊道:”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远远是绿裳回身招手的笑脸:“我会的,小姐你也是!”
苏子衾站在门口看着叶琉涟依依不舍的模样慢步上前递上锦帕:“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发了,等年中的时候再回来参加琉清的婚礼。”
叶琉涟接过锦帕擦干了眼泪回头看着他道:“去同丞相道声别吧,毕竟他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苏子衾身形微僵,良久才道:“好。”
只是说归这么说,道别的时候极显尴尬,偌大的苏府只有苏丞相和苏成轩肯见他。
苏子衾给苏丞相拜了三拜以谢过他的养育之恩,叶琉涟亦附之,不管怎么说他依旧是子衾名义上的父亲。
最后苏丞相叹息,俯身扶起他:“我以为这件事可以一直瞒到最后的。”
“父亲……”
叶琉涟站在后头,隐约能看到苏丞相眼眶湿润,最后拍了下子衾的肩头叹道:“你永远都是我儿子。”
最后苏丞相和苏成轩是被苏家老夫人让人强行拖回府里去的,留下这对新婚夫妻在紧闭的府门前凄凄携立。
苏子衾看着熟悉的苏府大门苦笑,最后侧头看向身边人道:“幸好还有你。”
——应该说,在这京城,我身边,从头到尾只有你。
年后的雪,继续飘着,两个人影在清冷的街上十指相扣而行。
女子慰言倚倚,男子温笑玉立,和谐且亲昵。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兔子开的第一个坑!没有烂尾哟,兔子坚持下来了!感谢一直陪伴兔子的小天使们,你们的鼓励就是兔子最大的动力!鞠躬致谢!!
可能有人会对这个结局不满意,觉得苏府的人太薄情,其实不是的,虽然苏老夫人从未出场过,但从苏子衾的院子一直很冷清就可以看出来其实苏老夫人是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谁都没说,并没有赶走他,吃穿用度也一直没有苛待,还容儿子请那么多教习先生教他读书,是觉得子衾这个孩子可怜,像苏丞相这种长期不着家的大臣,家中有老母自然还是长辈做主的,何况丞相一直不去看他。最后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他不是苏家血脉苏府自然留不得他,不然苏丞相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让他们最后见一面说说话已是最大的容忍了。苏丞相也是顾念情分的,所以才说子衾永远是他儿子。至于最后在长安子衾身边从头到尾只有阿姮的话也不矛盾,苏府是他的容身之所但不是家,他所有为之不过心怀感谢但那不是亲情,所以关于叶府之事兔子描述了很多,关于苏府却寥寥带过。
接下来是番外,等下放出,写的苏子衾带叶琉涟回司雪主阁的事情。可以当做正文来看,时间线接顺着,补充的甜戏哟*罒▽罒*
至于其他cp嘛,_(:з」∠)_本文男二都没啥存在感,可见兔子对男主是真爱,所以,请自行想象吧!
☆、叶上细细衾涟香(番外)
叶琉涟很郁闷,她不知道进个司雪主阁居然这么多规矩,光净身就净了三遍,三遍啊!感觉整个都快泡晕了……
“叶姑娘,醒醒。”
终于有人将她从花瓣浴中叫醒了。
“好了?”叶琉涟睁开眼睛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衫却被人拦下。
那个女子笑言道:“我们已经给您备好了衣裳,让我帮您穿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哎?你们这是做什么!”说话间一截红色锦布蒙住了她的眼,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也是入阁的规矩么?”
“是啊。”给她蒙眼睛的女子旁边的一位笑回,抖开新衣帮她穿着,“司雪阁那么神圣的地方我们想进还进不去呢。”
叶琉涟一直没问,只以为她们是司雪阁的人,现在想来司雪阁只有冬寻一个女子,她们又是哪儿来的?只是被人亲自奉衣的感觉实在是习惯不了,未免尴尬便询问了下。
听到她的提问那两个女子都笑了:“我们不是司雪阁的人,但是是家眷啊,难不成你以为他们一群大老爷们不成家啊。”
“……”好吧,当她没问。
别人帮着穿衣服到底比不得自己穿,磨磨蹭蹭半晌才算穿好,只是眼睛依旧蒙着。
指指蒙着眼睛的锦布,叶琉涟又问:“这个难道要一直蒙到进阁?”
“是啊,司雪阁机关重重,因为您是第一次进,未免入障,还是蒙着稳妥些,一会儿阁主会领着您的,不用担心。”
摸摸身上衣服的料子,那叫一个舒服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就算为了这件好衣裳,这些个莫名其妙的规矩她便忍了吧。
很快苏子衾就来了,然而他并没有直接拉着他而是站在旁边审视了一番,然后赞叹。
“挺漂亮的。”
叶琉涟羞涩,扯着裙角觉得不好意思,他还从来没如此直白地夸过自己呢。
苏子衾又故意补充一句:“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
叶琉涟收回羞态,根据她听到的声音方向虚虚踢了一脚:“快走,快走!”
隐隐传来笑意,苏子衾牵过她的手领着她出了门。
由于全程是蒙着眼睛的,叶琉涟什么都看不到,颇乏安全感,只能紧紧拽着苏子衾的手聊以慰藉。
“你牵这么紧做什么,还怕我把你丢了不成?”走到一个轿子前,苏子衾引着她坐进去,“你在里头坐着吧,离入阁还有一段距离。”
叶琉涟犹豫了一下,才顺着他引的方向摸摸索索地在轿内坐好,可是依然不踏实,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么,遂又把手伸出窗外示意他继续牵着。
“你呀。”苏子衾的语气里含着宠溺,倒也依着牵了上去。
轿子一直在动,只不过动的并不像正常的轿子一般颠簸,而是很平滑的前行,行间可以察觉到是往上面的方向去的,一瞬让叶琉涟联想到了飞机。
过了一会,轿子停了下来,苏子衾将她从轿中拉出然后靠在她的耳边道:“从这里开始,你不可以说话了,直到我把你的蒙布摘下来。”
叶琉涟本是无心地点了点头,但是苏子衾又重复了一遍,无论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可以开口。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严肃,叶琉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