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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煜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还留着元安体温的手无奈的笑了笑,太皇太后这是有了孙媳就不要孙子了。
太皇太后拉着元安挨着自己坐下,然后一招手,桂嬷嬷忙捧着一个紫檀木盒上前。
太皇太后从木盒里拿出点缀着珊瑚翡翠宝石的大凤簪,笑呵呵地取下元安发髻上的牡丹金钗,簪上大凤簪,上身微微后仰,满意地点点头,拍着元安的手笑道:“也就你配得上这支凤钗了。”
元安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凤钗:“这么好的发钗正该祖母戴才是,怎么又给孙媳了?”
太皇太后闻言不高兴道:“我一个老婆子带这么花俏的发钗岂不是让人笑话?你年轻貌美,正合适!”
元安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道:“那孙媳可不客气了~”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乖乖孙媳,和祖母可不许客气哟!”
“祖母对孙媳最好了~”元安从小茴手里接过团扇,捧着团扇眼巴巴献宝:“祖母,这柄团扇是孙媳亲手制的,扇柄是尧国特产的白玉所制,触手生凉,你握着,不管多热都不会出汗打滑。”
太皇太后一脸惊喜地结果团扇,冲桂嬷嬷显摆道:“你也瞧瞧,瞧瞧我孙媳给我做的团扇,哎呦!着上头的福寿葫芦可真好看!”
桂嬷嬷凑上来笑道:“老奴想起来了,昨个老奴去给皇后娘娘回话,瞧见娘娘一边听小茴念单子一边绣这把团扇,老奴当时还只当皇后娘娘聪明,能一心两用,原来是急着送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闻言心里喜滋滋,面上却一拉脸,不满道:“你这孩子,这两日本就因为宫宴忙得团团转,扇子晚一两日也无妨,这么赶做什么?熬坏了身子可怎么着?”
元安忙道:“孙媳是听祖母上回说自己没有孙女,每每看到其他夫人有女儿孙女亲手做的扇子帕子什么都羡慕不已,如今您有孙媳了,可不能让您光羡慕别人,孙媳虽然绣工粗陋,但也是一片心意,保证不要祖母再苦哈哈看着别家老太太的扇子羡慕!”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搂着元安对桂嬷嬷欢喜道:“哀家没白疼这个孙媳吧,事事都替哀家想着,今儿也轮到哀家炫耀喽!”
庄煜也上前凑趣,替自己抱屈:“祖母,元安为了您的扇子,连孙儿的腰带裂了都不肯缝补,只说自己没空,可怜孙儿只好让福旺那个笨东西缝,那丑的!”庄煜说着十分嫌弃地摇摇头。
福旺站在一旁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他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娘娘没空缝,那不小茴和丝竹吗?再不然还有织造局的绣娘,陛下被娘娘拒了后,非不用娘娘的人,非要他来缝,他粗手粗脚的,连线都穿不过去,还得小茴帮忙,这不是难为他吗?
太后没好气白了庄煜一眼:“哀家的孙媳就是给你缝缝补补的吗?宫里没有绣娘吗?你要是累着哀家的宝贝孙媳,哀家饶不了你!”
元安十分配合地冲庄煜做了个鬼脸,庄煜哑然,半晌后一脸委屈,眼中的笑意险些溢了出来。
庄煜和元安一直陪着太皇太后,午膳也在慈恩宫用的。
申时整,王喜来回,说百官和命妇都已经到了,特来请太皇太后、陛下和皇后。
元安和庄煜一左一右扶着太皇太后下了轿辇,众人忙跪拜。
庄煜和元安扶着太皇太后在高台上首坐下,庄煜回身对众人道:“平身吧。”
众人这才起身,众人在内监的引领下入座,百官在左,命妇贵女在右。
元安和庄煜也落座,高台上只有太皇太后、太后、庄煜和元安才有资格坐,而且高台上的的器具都是纯金,高台下的器具都是纯银,以示尊卑有别。
太皇太后左右看看,不满道:“太后还没有来吗?”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就听见又内监高声道:“太后娘娘驾到!”
一连喊了九遍。
太皇太后更加不虞,舜国以数九为尊,只有庄煜出场时有资格通报就是九遍,就连她这个太皇太后都没有资格。
太后此举过于张狂了。
元安和庄煜不动声色起身迎接太后。
太后从轿辇上下来,携着一个十分貌美的少女款款走来。
她不疾不徐给太皇太后行礼,不等太皇太后喊她就自己起身,然后对庄煜和元安点点头,坐到离太皇太后最近的地方,笑盈盈对下面行礼的百官和命妇点点头,十分和煦道:“诸位请起。”
众人纷纷谢恩,又重新坐会位子上。
太后一来,太皇太后便觉得十分扫兴,话也不欲说了,倒是太后一直召命妇上前,大把大把金银首饰流水一样赏赐出去,俨然是宴会主人的架势。
第113章
前日太皇太后唤元安去慈恩宫,已经将朝中势力细细和她说明了。
元安冷眼望去; 得姚太后赏赐最丰厚的都是姚相一脉; 其次则是以蔡尚书为首的中立一派,最次则是以太皇太后娘家荣国公尤家为首的庄煜亲信一脉。
元安在大尧时经常听说舜国和虞国都建国两百多年; 底蕴深厚; 世家贵族礼制极严,非刚刚建立不到十年的尧国可以相提并论。
元安浅笑盈盈; 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没想到姚太后却是如此无脑粗鄙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家给官眷的的赏赐这么厚此薄彼,姚相一脉皆是厚赏; 中立一派所得赏赐只有姚相一脉的一半,而庄煜一脉就更别说了,只寥寥几块丝帕子和几支宫花; 竟然连面子情都不顾了。
姚太后如此着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就连姚相和姚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太皇太后脸色也不好看,忍了又忍; 元安眼瞧着太皇太后就要发作; 忙起身笑盈盈端着走到太皇太后身边; 端正地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软垫上; 执起案上的酒壶给太皇太后倒了杯酒; 笑道:“祖母; 这青梅酒是孙媳亲手酿的; 没有什么酒劲; 祖母尝尝可好?”
太皇太后脸色稍霁,在案下轻轻拍了下元安的手,然后端起酒樽抿了一口,当即赞叹不已:“果然不错!”然后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元安道:“姚氏如此无状,实在可恶!”
元安面不改色,依旧笑盈盈,挽着广袖用公筷给太皇太后夹了块花糕,嘴唇嗡动。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借着低头吃花糕掩饰住嘴角的惊讶,然后抬起头朝元安眨眨眼睛。
元安也对太皇太后眨眨眼,太皇太后顿时欣慰地笑了,在案下握住元安的手微微一笑:“好孩子,只是委屈你和玉郎了。”
“哟!”太后端着酒樽走到太皇太后案前,笑得十分张扬:“皇后怎么只顾着侍奉母后?怎么不来伺候伺候哀家这个太后?哀家虽然不是皇后亲婆婆,但是皇帝毕竟继承的是先皇的皇位,哀家怎么说也是太后,让皇后倒杯酒不算为难吧?”
说着将酒樽放在案上,挑衅地望着元安。
太皇太后脸立马就黑了,不等元安动作,便冷哼一声,抓起酒壶作势要倒酒,口里还道:“好一个太后娘娘,皇后怎么配替你倒酒?哀家亲自伺候伺候你!”
众目睽睽之下,太后怎么敢让太皇太后帮她倒酒?太皇太后那是她的亲婆母,娘家侄儿荣国公又是手握重兵的武将,就算是姚相都不敢得罪太皇太后,更何况她?
姚太后讪讪地挡住酒杯,尴尬一笑:“母后说笑了,哀家只不过和皇后开个玩笑罢了。”
元安险些没有笑出声来,这一层婆婆压着一层婆婆的,幸好太皇太后厌烦姚太后,事事向着她和庄煜,不然姚太后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如今姚太后要作妖,自有太皇太后收拾她,太皇太后可是姚太后的亲婆婆,娘家又位高权重,折腾折腾姚太后手到擒来。
元安忍着笑意又给太皇太后夹了块酸笋,然后起身微微福身,垂首十分恭敬道:“太后是陛下亲封的太后,臣妾伺候太后本就是分内之事,臣妾本就想侍奉过祖母后就去侍奉太后,不想太后就来了,倒是臣妾失礼了。”
太后见元安态度恭敬,便觉得元安是个胆小怕事的。姚太后轻蔑地瞥了一眼还在行礼的元安,亏她还因为这小贱人要去账册而惴惴不安,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口里气势汹汹要查账,其实屁也不敢放一个!
太后还在洋洋自得,高台下百官和官眷却议论纷纷,他们听不到高台上皇家三代婆媳说了些什么,但是却看见皇后孝顺,亲自侍奉太皇太后,对太后也十分恭顺,反倒是太后在太皇太后面前对皇后咄咄逼人,见皇后对她行礼竟然也不理不睬,可怜皇后也不敢起身。
姚相的脸比墨还要黑几分,视线落在对面姚夫人身上就像是刀子一样,姚夫人手心冷汗直冒,深深后悔,不该为了安女儿的心,把姚相的计划提前告诉女儿,她也没想到姚太后竟然这么没脑子,这八字连墨都没蘸上,她就已经这么张狂了。
姚夫人深吸了口气,扶着侍女的手颤巍巍朝起身走出来,对太皇太后高声道:“臣妇姚吕氏恭祝太皇太后圣安!”
姚太后觉得这段时间元安对她十分不敬,正准备开口刺几句元安,突然听到姚夫人的声音,她忙看去,看见自己年迈的母亲正跪下地上叩首。
姚太后脸色一变,姚夫人是官眷极有声望的诰命夫人,她又有个当太后的女儿,就算是太皇太后也早就下懿旨免了姚夫人的跪拜,姚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母亲下跪了。
她顾不上元安,忙走下阶梯,亲自扶着姚夫人,“母亲这是做什么?母后不是早就免了您的跪拜吗?快起来!”
姚夫人抬头,眼如利刃射在姚太后脸上,姚太后浑身一震,下意识松了手。
姚太后算不上聪明,只是运气极好,仗着一副好容颜不费吹灰之力嫁给了先皇为后,她在闺中时十分奢靡任性,当了皇后以后更甚,先皇刚开始几年还宠着她,几年一过新鲜感过了便丢开了手,她膝下又无子,无宠又无子,就算是皇后日子也不好过。
但是姚太后却有个厉害的母亲,姚夫人知道女儿宫寒难以有孕后,立刻在民间搜罗年轻貌美的女子,□□一番后送到宫里帮皇后固宠,那些女子的家人都被姚家捏在手心里,自然以姚太后马首是瞻,而先皇睡了姚太后宫里的人,难免对姚太后抱有几分歉疚,又被各色美人枕边风一吹,再加上姚家势大,姚太后在宫里过得十分肆意,无论做了多离谱的事,姚夫人都能帮她收拾好残局,久而久之,惯得姚太后越发无法无天,做事也从来不用脑子,全凭自己开心。
姚太后在姚夫人的厉眸下不敢吱声,直到太皇太后开口让姚夫人起身,姚夫人才扶着姚太后的手艰难地起身。
姚夫人缓了下脸色,态度十分恭敬,面朝元安颤巍巍作势要下拜,口里高声道:“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膝盖微微弯曲,抬头看着已经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元安,发现元安只微笑的看着她,并没有说别的。
姚夫人暗暗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元安叩首。
姚太后恨恨地瞪着元安,恨不得冲上去抓花那张碍事的脸,但是她的胳膊却被姚夫人紧紧抓着。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夫人,笑呵呵对元安道:“你这孩子,就算是你是皇后,也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受了姚夫人的礼,姚夫人毕竟是太后的母亲,还不快去亲自扶姚夫人起来?”
元安满脸惊诧,忙不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