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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给更年轻的声音开口:“公子,是这间,我们回去吧,这里是陆爷的船……”
说话的人听起来像是年岁不大的小厮,战战兢兢的,声音都在发抖。
之前说话那人道:“嘁,陆爷的船算什么,不过就是个下人房,我们过来的时候,那些值守人不也没有拦着我们吗?不碍事的,你们家公子我今天打听了,听说陆爷身边并没有什么侍妾,所以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公子……”
穆凡成站在无人的走廊里,看着眼前的门,心里止不住地痒痒。这个走廊很静,大约是没人的缘故,竟然连灯烛都没有,很黑。
隔着门,想到那日所见的倩影,他忍不住心痒痒了起来。他整理整理衣襟,伸手敲了敲门。
闫蝶本以为这人要直接闯进来的,已经偷偷地把凳子举了起来,只是有些意外,门外的人竟然敲门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来干什么的?
闫蝶悄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双手紧紧地握着凳子上的木条,没敢应声。
门口的人又来抬手,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谁?!”闫蝶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回答,至少这样,门口的人就不好判断她此刻的位置,更不会知道她究竟是在屋子里的哪个位置。
门口的人却恭敬有礼地开口:“姑娘莫慌,在下是陆爷的客人,西南府界穆大人的侄子穆凡成。那日在甲板上偶见姑娘,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只是在下一直不知道姑娘姓名,寻了几日才打听到。姑娘,在下知道今日就如此过来,实在是冒犯了,但是在下难以抑制心中对姑娘的喜爱之情,定然觉得要将情谊传达给姑娘!”
其实,对于表达心意的这种事,鸿雁传书、飞鸽传情这样的手段才更适合穆公子往日的作风。只是,此刻因为在路爷的船上,天时地利人和条件都是十分的欠缺,他又不想再向张姑娘闹出提错亲的乌龙,又因为两日之后大船就会抵达桓晃之地,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在此之前,让这歌姬铁了心地跟着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往下计划。
所以,今日他就选了个最没脑子、最不靠谱的法子,过来表达心意了。
闫蝶发懵,她……什么时候去过甲板?
她上一次去甲板,还是无意中撞到过张姑娘的那个丫鬟杏儿那回,那个时候还不曾听闻这位穆公子上船。
究竟是怎么回事?
闫蝶心中一惊顿时起了疑惑,一种更加不安地情绪围绕了她。闫蝶算不是聪明绝顶,但是她也不算是个傻子,这种天上掉馅饼。明显还不是属于她的馅饼,她可没胆量去接。
就比如说,她敢拿人家两千两银票,但是可不敢就这么应了门口的这个男人。归根结底,银票和男人相比较起来,还是银票更靠谱。
她清了清喉咙,拒绝道:“公子可能是认错人了,小女子不曾记得见过公子的,公子请回吧。”
穆凡成早就已经准备好吃闭门羹了。
他那一日是在陆爷的书房里,看见这姑娘的,那姑娘自然是不可能看见他的。而且,上次他亲自去给张娴君送礼,也是打着让人家姑娘知道他名号的主意,所以这一次过来,尤其还是晚上过来,虽然他很着急确定人家姑娘的心意,却他还真没想要一晚上就就解决。
他这次是空手而来的,上次给张娴君准备礼物,是因为张娴君的身份虽然赶不上他们穆家,但毕竟算是陆爷这边的人,他算是有求于人。但是,这个歌姬实在是地位太过低,她应该是求着他替她赎身的,而不是他要讨好他。
他说:“姑娘,在下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是若是姑娘愿意,在下可向陆爷请求,替姑娘赎身?”
“赎身?”作为一个有着卖身契的婢子,一直被转卖来转卖去,赎身可是她一直的愿望。
“是的,姑娘,在下一片真心,姑娘若是愿意托付终身,在下定然纳了姑娘如我后院,宠爱一生。”
可是,她是想给自己赎身,换得自由,却不想转身就沦落为别人的小妾,依旧是没有自由。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愿意给陆爷做妾,可并不代表,是个男人她就愿意做妾的。
闫蝶神情顿了顿,果断地拒绝了:“公子心意,小女子感激,无以为报,公子请回吧!”
“姑娘……”穆凡成似乎依旧不死心,不过他还是拱手作揖,也不管屋子里的人能不能看见,继续说道:“在下对姑娘一片真心,还望姑娘再三考虑,毕竟姑娘如今身世漂泊,在下能给姑娘一个安稳……今日是在下打扰姑娘了,在下不会放弃,明日再来探望姑娘。”
闫蝶抿着唇不说话,眉头却皱得紧紧的,百思不得解。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把昨晚穆凡成的事情,一一禀报给了陆玥泽。
云珠正坐在陆玥泽身边吃着东西,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微微侧头,去看陆玥泽,见他唇角上翘,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陆玥泽看云珠看了过来,拿着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蜜汁肉,放到了她的碟子,笑着与她道:“今晚爷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云珠的眼睛睁了睁,似乎对说的好玩的很是好奇。
陆玥泽却但笑不语,没有告诉她。
到了晚上,天色黑了下来,陆玥泽带着云珠出门。临走前,他让平喜给云珠找了件斗篷,怕她着凉,不仅如此,他还让平喜把帷帽也带着,“等下,如果需要,机灵些给夫人戴上。”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云珠觉得莫名其妙了,就连平喜也觉得奇怪了,不知道陆爷这是要带着他们去做什么。
几乎他们出门的同时,就有人来报了:“爷,抓住了,当场抓住,人赃并获。”
陆玥泽笑了笑,淡淡地应了声“好”,片刻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云珠,我们没来得及看到全过程,真是可惜啊。”
云珠眨着眼睛,不明白陆玥泽究竟在卖什么关子,不过她发现陆玥泽还是很高兴的。
陆玥泽从平喜手里接过了帷帽,给云珠戴上。云珠下意识地用手去摸,陆玥泽把她的小手拉住,笑着道:“不要摸了,爷要去带你看看无耻之徒,只是爷可不舍得让他看见你。”
云珠跟着陆玥泽到了船上的一个大房间,这个房间两位于船东侧,富丽堂皇,倒像是个大的宫殿,云珠之前没有来过。
她刚刚跟着陆玥泽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有些熟悉,似乎是曾经在她身边伺候过的闫蝶。
云珠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闫蝶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很是委屈。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根棍子,上面布满了血迹,倒像是把什么东西砸了一样。
商队大总管刘长德站在那里,面目威严,似乎正在审她。他见了陆玥泽和云珠进来,想要停,被陆玥泽摆了摆手制止了。
陆玥泽牵着云珠坐到了大屋的屏风背后,云珠听到刘总管继续问闫蝶:“所以……你就把他打了?”
闫蝶惊慌失措:“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了,我的屋子门栓出了问题,那个人只说了几句话就要强行地闯我的屋子,我害怕急了,就把之前准备的木棍拿了起来,他进来我就一棍子敲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爆发力,竟然一棍子就把那个公子的头敲破了。也幸好是敲破了,事情才闹大了,不然她一个姑娘的闺房被一个大男人闯了,她闫蝶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刘长德故作奇怪,道:“你房间里怎么会有棍子?”
于是闫蝶就把昨晚那个穆公子过来,说的那些奇奇怪怪地想要纳她做妾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这时,那个穆公子已经醒了。当然他不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醒的,他是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地醒了。除了闫蝶的那一棍子,陆爷手下的那帮人都知道,这次陆爷是不会让穆公子好过的,怎么可能不暗中下黑手。他们下的自然是黑手,哪里致命、哪里打伤看不到,他们就专挑那些地方下手,以至于穆凡成看起来,只有头上受了伤,还是闫蝶自卫打的。
他醒了之后,也是迷迷糊糊的,发现屋子里似乎有好些的人,立即揉着脑袋喊了一句:“我被人打了,我被人打了……”
没人理他。
他怒了:“我是你们陆爷的客人,我在你们的船上被人打了,你们竟然还这么蛮横不讲理!我好心好意地问那个姑娘愿不愿意做我的妾室,你说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呗,竟然开了门诱。惑我进屋,还棒子打我……哎呦,我的头疼啊,你们说说要怎么办吧?把陆爷叫过来!把你们陆爷给本公子叫过来!”
就在此时,陆玥泽走了过来,道:“穆二爷,您可是听到了,这就是你侄子的所做作为!”
穆凡成似乎没有想到陆玥泽竟然就这么出现了,而且还提了他二伯的名字。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捂着头等着陆玥泽问事情的过程,结果他那个二伯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急急忙忙就向陆爷赔礼道歉。
穆二爷道:“陆爷,我这侄子……”
“不用跟爷解释!”陆玥泽根本就不给他们解释机会,直接道:“来人,敢觊觎爷的人,给爷打残了直接扔出去,穆家人都一起扔出去!”
穆凡成还没有反应过来,穆二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扔了出去。是真的扔,陆爷的手下丝毫没有留情。
大船的旁边停了一只很小的木船,穆二爷先是被扔了进去,然后是穆家请来的媒人也一起被扔了进去。过了片刻,被打得人事不知的穆凡成也被扔了进去,穆家跟过来的那些下人。除了伺候穆凡成的那两个小厮之外,一个个都像是扔猪肉一样,也一起被扔了进去。
陆爷的人站在大船边,朝着船上的人喊着:“陆爷说,他高攀不起你们穆家,张家和穆家的亲事作罢!陆爷有令,让你们滚!”
穆家人:“……”
几个还有意识的人,哆哆嗦嗦地站在江心的船上,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爷的大船越走越远。他们脚下的木船十分地单薄,陆爷开走的大船卷起的漩涡,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木船打得摇摇欲坠,几个人吓得趴在了船上,紧紧地抓着船舷,脑子里依旧还在发懵。
此刻已经是晚上,天色也黑了,陆爷的大船灯火通明,刚刚两只船靠在一起时,他们还能借到船上的灯光。可是,如今陆爷的船已经走远了,他们的船立即就陷入了黑暗的江心里,还时不时地忍着木船摇晃,生怕下一刻,木船就彻底地翻了。
船上有人忍不住,小声地问了句:“究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准备睡了,身上大都只穿着里衣,尤其那媒婆最惨,被扔到船上时,里衣都被扯的敞。开了,羞得她老脸都通红,这辈子是没法子见人了。
穆二爷情况要好上一些,因为他是听到了穆凡成出事,被陆爷派人请过去的,不过也就是身上多了个外袍,依旧是衣衫不整。
他蹲在船上,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还不是这个不成器的下贱东西,竟然去调戏人家陆爷身边的婢女,还大着胆子闯进了人家婢女的屋子里,这是被人发现的早了,没毁了人家婢女,不然你们以为陆爷把我们扔出来就没事了?简直就是做梦,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