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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咧嘴时,有几滴头上滴下来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她也不在乎,只是随意一抹,就继续朝着陆玥泽笑,小手依旧是紧紧地抓着陆玥泽。陆玥泽挣脱了几次,都没能顺利挣开过。
想到刚刚的惊心动魄,想到刚刚在江心里他没看到云珠之前,自己设想的那些个可怕的念头,他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强硬地掰开了云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压着怒气训她:“云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你刚才那样有多危险?大船又多高,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有胆量就跳下江?江水有多深有多冷你知道吗?你就不怕自己在江水里遇到意外吗?你怎么能这么任性,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陆玥泽这一次是真的被云珠的胡闹气到了,虽然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怕吓到云珠,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云珠之前,三番五次地胡闹,他没有说过她,那也不过是她没有拿她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万一稍有不慎,云珠就会被大江浪卷走,到时候就是想要去找她的尸体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陆玥泽此刻是看见云珠没事了,刚刚差一点跳出来的心总算是回去了。
云珠吸了吸鼻子,大概是身上的江水过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看向陆玥泽眼神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小手还在试图地去扯陆玥泽袖子。
陆玥泽一个眼神瞪过来。
云珠惴惴不安地把手收了回来,两只手叠着了一起,纠结地揪着。她低着头,做出了一副认错的模样,这期间还不停地抬头去看陆玥泽的脸色。
他一直板着脸,没有给云珠好脸色。
这一次,他一定要她长长记性,下次如果再出现如此莽撞的行为,到时候遇到危险就晚了!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商队的人已经找了过来。陆玥泽的那些随从和身边的护卫都是有眼色,怕陆爷和夫人着凉,都是带着大大的斗篷过来的。
陆玥泽接过其中一件斗篷,是他平日里穿的,他把斗篷抖开,倒没有直接穿在自己身上,而是朝着云珠扔了过去,把她罩住,但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随从又递上来的另一件斗篷,也是陆玥泽,他接了过来,抖开披在了身上。
因为这次出来,把云珠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大船上,所以商队这边只有陆爷自己的衣服,倒是没有云珠的衣服,云珠再等着大船靠岸而期间,就只能穿着陆玥泽斗篷对付了。
陆玥泽气归气,但是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小姑娘。见她披了斗篷之后,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嫩绿色的外袍下摆的水渍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线。
他出声骂了句:“该。”却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了一块干布,把一直低着头玩着手指的云珠拉了过来,直接盖在她的头上,胡乱地就给她擦着。
大概是还带着怒气,陆玥泽很是生气,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大力了几分,云珠的头发被扯的疼,忍不住闷哼了几声,哼哼唧唧的,可怜极了。
陆玥泽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立即就心软,他愣是板着脸,又不解气地骂了一句:“该!怎么不疼得你长长记性!”
云珠的头上被蒙了厚厚的一块干布,陆玥泽又给她擦头毫无章法,她的眼睛全都被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就听到陆玥泽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陆玥泽这一次,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她的小手偷偷摸摸地朝着陆玥泽摸了过去,试探地扯住了他的衣襟。
陆玥泽身上也是湿漉漉的,里面的袍子全是湿的,因为怕冷,外面裹了一件斗篷。旁侧的随从手里捧着陆玥泽的一套干净的衣服等着,似乎想要劝说自家爷先去把湿漉漉的衣服先换了。
但是陆玥泽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一直在帮着云珠擦头,似乎一边擦头还一边泄愤,那神情显然是想要把云珠抓过来胖揍一顿。
云珠的小手伸过来时,他的两只大手正忙着帮云珠擦头发,没能抽空来阻止她,倒是让小姑娘得了逞。
他低头看着她被江水泡的发白的手指,压着怒气,道:“把手拿回去,老实坐着!”
云珠听话地收回手,但是手拿回去,动作奇慢无比,几乎比蜗牛还要蜗牛了。现在她头上盖着擦头发的干布,不然陆玥泽敢肯定,她定然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可怜地看着他!
哼,她的套路,他都懂了!
他也不去管云珠那把手收回去的动作究竟有多慢,甚至小姑娘又偷偷地回来抓他的衣襟,他也没有阻止。他只一边帮她擦着头发,一边和她说:“等一会儿船靠岸,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喝一碗姜汤,剩下的账,等爷回来和你算!”
他说完这话时,云珠抓着他的手忽然就紧了,也不管头上还蒙着干布,一个劲地摇头拒绝。
陆玥泽咬牙切齿道:“别动!”
云珠抓着他依旧的手忽然就放开了,她猛地起身,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陆玥泽原本还在给她擦头发,她这么突然的一动,头发上的干布瞬间就滑落了下去,云珠的眼睛也露了出来。她的眼睛满眼都是惊慌失措,盯着陆玥泽一个劲地摇头,然后陆玥泽就看到她倒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云珠!”陆玥泽立即起身,手里擦头发地干布都没有来得及扔,抬腿就奔着云珠追了过去。
云珠身手了得,跑得很快,浑身上下衣服湿漉漉的,她竟然也能一蹦一跃,陆玥泽几次都差一点就把她抓住了,结果她却自己跑掉了。
陆玥泽在她身后,气着吼道:“云珠,你给我回来!”
云珠故意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纵身一跃,躲过了陆玥泽商队里的几个人,一下子就串到了马车上,一掀帘子,直接就钻了进去。
陆玥泽:“……”
守着马车的刘长水,顿时就想大喊冤枉,天地良心,刚刚夫人过来时,他就绝对是连眼睛都没有眨过的,可是夫人还是毫无预兆地就越过了他,直接就上了马车。
见陆爷追了过来,刘长水急忙请罪:“陆爷,是小的没有看好马车……”
陆玥泽根本就没有理会刘长水,他站定在马车之外,朝着马车,咬牙切齿地道:“云珠,你给爷下来!”
马车上毫无动静,云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下来。
陆玥泽板着脸说:“云珠,就算你现在赖在爷的马车上,爷也绝对不会带你去桓晃之地的,你最好给爷下来,在爷还没有发怒之前!”
马车里还是没有动静,马车帘子挡着,陆玥泽也看不到云珠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大船靠岸毕竟需要一些时间的,云珠的行李衣服都在船上了,商队里没有她的衣服,所以她躲在里面一定不是为了换衣服的,就是为了赖着陆玥泽不走。
陆玥泽这一次也没有顺着云珠,也跟着她拧上了。她要赖着他,他就偏偏不同意。
他昨日已经给他讲了桓晃之地的事情了,就是没有想到小姑娘竟然还敢冒着胆子,就这么随便的跑过了,也不怕真的就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他是为了她好,绝对不让她过来跟着冒险,何况今日云珠自己故意跳江之事,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日后云珠自己意识不到危险,可能还会继续做出鲁莽的事情。
云珠和陆玥泽,一个车在马车里,一个在马车外,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主动往前一步,一直就这么站着。
马车外地陆玥泽气得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忽然一低头,发现自己手里竟然还握着那块给云珠擦头发的干布,气得一下子就把干布扔了。
他转身吩咐刘长水:“在马车这里守着夫人,让她一步也不能离开!”
说完,他大步就走了。
云珠在马车里,很快就听到了动静,发现是陆玥泽走了,立即掀了马车帘子朝着车外看过去,马车门口只剩下个刘长水。
刘长水见了云珠,立即行礼作揖:“小的刘长水给夫人请安。”
云珠的头发湿漉漉的,刚刚陆玥泽给她擦了一半,虽然没有擦干,但是已经不淌水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邋遢。
她看着附近没有陆玥泽,又想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根本就没有搭理刘长水,一下子就把马车帘子放了下来,自己又躲回了马车里。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湿漉漉的,云珠觉得有点冷。她身上还披着陆玥泽的斗篷,但是原本干爽的斗篷,已经被她身上湿衣服也一起沾湿润了。刚刚和陆玥泽在一起时,她的所有心思都在陆玥泽身上了,不觉得什么,但是此刻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就觉得十分地冷了。
她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了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她的身上太湿了,衣服鞋子上也全是水,她可不舍得把陆玥泽马上的软床、大迎枕也一起弄湿了,索性就选了这么个角落!
她在马车里等了许久,陆玥泽也没有回来。越是等着,云珠就越是不安。她脑子里不断是想着更坏的可能。
陆玥泽会不会因为她在马车上了,直接就这一辆马车都不要了,就直接带着商队走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陆玥泽狠下心来就能干得事情,云珠就更加不安了。
她偷偷地动了动,伸手把马车窗子的帘子也掀开了。还好,刘长水还守在马车旁边,商队里的大部分马匹和货物也还在,陆玥泽应该是没有一个人偷偷地跑掉才对。
不过,云珠已经不想继续躲在马车上了,她还是决定跑下去找陆玥泽。她觉得,跟着陆玥泽的马车,可不一定比跟着陆玥泽身边安全。
说干就干,云珠几乎是扯着自己湿漉漉的斗篷,就跳下车了。然后,她踮着脚,朝着陆玥泽的整个马车商队扫了一圈,却有些意外。
她没有看到陆玥泽。
这让原本就不安的云珠更加地不安,小脑袋晃着,不停地四处乱看,想要找到陆玥泽。
可是,事实令她很是失望,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云珠这一下子彻底地慌了,抬起脚,四处地乱跑,漫无目的,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似的。
商队里的人见了她都下意识地行礼问好,可是还没有行完礼,夫人就已经转头就跑了,也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
刘长水因为陆爷刚刚交代,要看着夫人的。可是夫人忽然就离了马车,他也没辙,就只能先把马车交代给别人,自己去追夫人了,“夫人,您慢点跑啊,您慢点跑啊!”
云珠脚上的摇铃声响彻了整个的马帮商队,商队里的兄弟们一听,就知道这是陆爷的夫人来了。
可是云珠根本就不理任何人,还是在商队里跑来跑去,整个人惊慌失措,眼睛红红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云珠!”
忽然一声而来,如天籁一般,正在往前跑的云珠顿住脚步,猛然回头,终于看见了陆玥泽。
陆玥泽手里拎着一个布包,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朝着她招手:“云珠,你跑什么?”
云珠的眼泪一下子就如断了线的串金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个不停,那模样让陆玥泽看到,心都跟着一颤抖。
哎呀,小姑娘又哭了,她每回一哭,他都只能对她心软,一句话狠话也朝着她说不出来。
云珠哭了一会儿,忽然就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双脚一抬,朝着陆玥泽就扑了过来,直接就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哭个不停。
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本来他身上而衣服就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