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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心里知道这样很好,以后爹和娘还有阿菱就能真正地成为一家人了。
下半辈子,娘也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日子了。
可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严青低头看她,却只看到怀中埋得紧紧的脑袋,乌鸦鸦的青丝挽成髻,发髻上插着的并蒂莲海棠步摇正轻轻颤动着。
严青瞧着有些不忍,大掌轻轻顺了顺她纤瘦的脊背,嗓音轻缓,带着安抚的味道。
“要是以后想见岳母大人,我带你去临平王府就是,别难过了,小心伤着身体。”
虽然不比原来方便,但临平王府和威远侯府也不过一柱香的车程,真要过去,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真的?”
齐楚楚在他怀中抬起头,微微仰面,眼眶泛红地瞧着他。
见男人朝她点头,立刻翘着唇角笑了,水润润的眸中满是喜色。
能让她不再难过,而且只是这么一个小要求,严青又怎么会拒绝。
就算是她真的像阿菱那不懂事的小丫头说的,一起过去住,他这会儿只怕也舍不得说什么,万一把人弄哭了怎么办。
当然了,现在还是不提出来最好。
——
景阳王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就没笑过。
侍奉的奴仆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服侍着,暗暗想着王爷昨儿个是不是没睡好,不然今天脸色怎得这般难看。
今儿是那位临平王的大喜之日,自家王爷不说摆个笑脸,好歹也不能板着张脸啊,这都能吓跑小孩了。
景阳王这会儿哪里笑得出来,自己看中的人,偏偏被临平王那混小子中途截了胡。
偏偏作为临平王的皇叔,他还得来亲眼见证这一场婚礼,真是……怎一个心塞了得。
景阳王坐在正厅一侧,瞧着那一对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不由得想起许久之前,第一次见到程氏的时候,也是在婚礼上。
只是那时候,程氏是作为长辈出席婚礼的,模样却出挑不像那个年纪的夫人,不过是惊鸿一瞥,就让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如今,婚礼上的新娘子变成了程氏,同她一起拜堂的人,却是这么个风流浪荡的混小子,真是……太糟蹋佳人了。
喜气洋洋的齐远刚刚交拜完,抬起头来,就感觉右方传来一股不善的视线,偏头看去,果然是那位“觊觎”他家娘子的景阳王。
齐远目光沉了沉,片刻之后,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开怀了。
朝着他那位皇叔的方向,拱了拱手,笑吟吟地点点头,以示招呼。
反正景阳王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娘子现在可实实在在地嫁给他了!
虽然稍微有些卑鄙,但谁让这景阳王运气不好呢,偏要选在他重生以后才提亲,他怎么可能把娘子让出去!
————
新婚之夜。
齐远被灌了不少的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进到新房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接过如意称挑开喜帕,手都有些发抖。
喜庆的红烛映照下,程氏穿着凤冠霞帔,柳眉杏目,乌发雪肤,尤像二十来岁的新妇一般,娇=美可人。
饱满的红唇上染了口脂,衬着雪白的脸儿,水润的眸,瞧着越发动人。
好像喝的那些酒一时全都冲上了头,齐远醉的更加厉害了。
空着的那只手伸出去,就要抚上那张思念已久的面容。
坐着的程氏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微微偏头,躲了开去。
虽然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齐远,可是眼前看到的……终究是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程氏一时之间,还是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
齐远目光一怔,似乎没想到手会落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呆呆地低头看她,眸光颇有些受伤。
程氏见他这神情,心中也有些后悔,可是,她还需要点时间缓一缓,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柔声道。
“相公,我……我们先说会儿话好不好?”
听到自家娘子喊出那声相公,齐远心情这才好了些,也对,急什么,先说会话。
收回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齐远没想到……这一说话。
就说了整整一晚上……
齐远清早醒来的时候,心中莫名地憋屈,这大喜的新婚之夜,他居然和娘子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一晚上!
要是严青知道这个,心中大概会稍感安慰,他成婚那晚,虽然也格外的悲剧,被那丫头当成那里不行,十分真情实感地可怜安慰了一番。
但好歹,还是比这位岳父大人好多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齐爹和严将军真是难兄难弟~~~~~~
☆、第136章
齐远迈着长腿走进主院; 望着廊下悬着的一溜大红灯笼; 还有花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脚步顿了顿,无奈地仰头看天; 重重叹了口气。
三天了; 新婚之日都已经过去三天了。
他居然连自家娘子的小手都没有摸到,就这么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三个晚上。
敢问古往今来,世上还有哪个新郎官; 比他更加凄凉的。
这事儿一想起来,他就满肚子的心酸。
照这样子下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点肉沫沫呢。
——
其实呢; 要是齐远非要圆房的话; 也不一定就不行。
可齐远这人从来不是那种强硬的性格,自然也做不出那种动粗的事儿。
这好不容易起死回生一次,他心疼自家娘子还来不及,怎么敢不顺着她的心意,只能苦命地等着娘子; 慢慢适应他现在这幅容貌了。
话说回来; 他也能理解娘子的心情。
就是他自己; 当初从这幅身体里醒过来的时候,都足足过了四五天才缓过来。
就算这样,前半个月,每每早上醒来照镜子的时候; 他也是很难以接受,自己风度翩翩的容貌竟然换成了这么张圆润的脸。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可放在男人身上,有时候也是一样的。
一想到将来相逢的时候,得顶着这么张白胖圆脸,齐远那点儿期待之情一下子就蔫了。
——
齐远醒过来那段时间,甚至急得只吃清水白菜,还找了个练家子拜师,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去习武场扎马步练拳脚,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方法,只盼着早日把这身肥肉给甩下来。
反正他只是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政务在身,不管每天是花天酒地还是去干别的,都没什么要紧的。
就这么坚持着练了一段时间,有次都饿的在练武场上晕过去了,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了些许成效。
多亏这张脸底子还可以,瘦下去之后,面部的轮廓显出来,倒是有了几分清俊气度。
虽然比不上他原来的俊逸模样,到底是比先前的圆胖脸好多了。
现如今走在街上,偶尔也有一两个小姑娘会用扇子半遮着脸,羞羞怯怯地瞟上两眼。
要不然,他只怕暂时都不想出现在自家娘子面前,免得给她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难看印象。
——
齐远进了屋子,见到里面空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虽然减肥已有成效,齐远也不敢轻易放松,每日一大早都是要去练武场那边练练拳脚,再回来跟程氏一起用饭。
前两日回来的时候,娘子都是乖乖在屋子里等他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居然破天荒地不在。
齐远皱着眉出了屋子,问守在门外的丫鬟。
“王妃人呢?”
那丫鬟弯腰行了一礼,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王爷,王妃往落雪阁那边去了。”
“什么,落雪阁?”
齐远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有些头疼,脸色也不大好看。
糟糕!
这落雪阁,可是原主的后花园,里头那一堆莺莺燕燕热闹的很,他上次费了老大劲,也没能把那些个姑娘给弄走,这事他还没跟程氏提过呢。
自家娘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往那边过去了。
“王爷,落雪阁那边派人来禀告,说是出了点事儿,来向王妃请示。”
王妃现在是府里的女主人,这王府的后花园出了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是要来禀告的。
“好,我知道了。”
齐远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耽搁,急急忙忙地就往那边追过去了。
——
落雪阁中。
屋内静悄悄儿的,站了七八个芳华年纪的小姑娘,一个个长的如花似玉,聘聘袅袅地站在那儿,身姿或苗条瘦长,或妩媚妖娆,皆是十分的养眼。
程氏坐在主位上,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长睫垂下,半晌没有说话。
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还有些生气。
齐远都没告诉她,这府里还住了这么多位漂亮的姑娘。
她这几天和齐远说了那么多话,齐远难道就没有机会把这件事提一提吗?
是故意避开不提的吗?
要不是今儿个过来,她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处逍遥的好地方。
“王妃。”
见她半晌没出声,旁边的小丫鬟轻轻唤道。
程氏回过神来,瞧着那一堆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实在是没什么好心情,摆了摆手,“都坐吧。”
下面站着的大多数人都松了口气。
她们是身份低微的侍妾,就算王妃让她们站着伺候,也是很正常的。
王妃会赐座,说明她不是那种严苛的主母,她们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其中有一两个大胆的,还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
这位新上任的王妃,瞧这柔柔弱弱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软性子的。
王妃这相貌真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她们平日也是自诩貌美的,现在站在王妃面前,立刻就被比了下去,说是庸脂俗粉也不为过。
难怪王妃能让王爷一心一意地惦记上,甚至前段时间,还莫名其妙地非要把她们都送走。
这等倾城容貌,哪个男人舍得不捧在掌心呢。
——
“王妃,大夫到了。”
有小丫鬟在门外通传。
程氏点了点头,让人进来,又环顾了一圈下方。
“哪位是沈姑娘?”
一个身穿淡绿色折枝纹长裙的姑娘应了一声,年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她低着头走出来,发颤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袖。
“还请沈姑娘去让大夫把把脉。”
“王妃,我……我没有生病……”
那位沈姑娘抬头,眸中闪过一点儿慌乱之色。
“沈姐姐自然没有病,妹妹瞧着……说不定还是大喜事,还得恭喜沈姐姐呢?”
另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笑吟吟地插嘴道。
程氏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自有下人拖着那位沈姑娘出了门,去给大夫诊脉。
不多时,便有小丫鬟小跑着进来回话。
“回王妃,大夫说,沈姑娘确实是有孕在身。”
那位沈姑娘也被人带了进来。
程氏闻言,柳眉紧蹙,最开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就揣摩着,这孩子,约莫是原主留下来的。
这下可怎么办?
这齐远占了人家原主的身体,难道真的要当起做爹的责任,去给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当爹……
“沈姐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地违逆府中规矩!”
方才那个还口口声声说着恭喜的红衣姑娘,此时却是勾起唇角,冷哼一声,十分鄙夷地斥责了一句。
那位沈姑娘颤颤巍巍地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敢说。
世家贵族以及各大王府之中,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