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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齐楚楚有些着急地又重复了一遍,“贝贝。”
程氏还是头一个回过神来的,轻轻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楚楚是说她喜欢贝贝这个名字。”
齐楚楚眉头终于舒展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孩子小名就叫贝贝。”严青眸光温和,看着她缓缓说道。
大约是见他很“识相”,齐楚楚恩了一声,唇瓣愉快地弯起,朝他露出一个久违的明媚笑容。
————
自从女儿来了王府之后,齐楚楚不像以前一样整日跟在程氏身后了,转而开始渐渐粘着贝贝。
每天起来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去看贝贝醒没醒,要是醒着,她能和咿咿呀呀的小孩玩一上午,也不嫌累。要是没醒,她就格外失望,搬个小板凳坐在贝贝的小睡床旁边,看小孩子睡觉都能看上一个时辰。
严青搬进王府前索性休了假,也好多些时间在府中陪她和女儿。
齐楚楚开始还不习惯他出现,看到他就躲开。后来大概也发现了他不是坏人,慢慢地倒也不那么反感了,现在就算是和他坐在屋子里,一起等贝贝醒过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应,不过依旧不怎么和他说话。
可能是和小孩子相处久了,心情愉快了的缘故,齐楚楚整日都是笑盈盈地,几乎再没乱发过脾气。
有时候突然碰到严青,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青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有点激动,等到后来发现她也就是单纯地发呆,一句话也不说,也就慢慢习惯了。一边在府中陪着她,一边派了人手下去,四处探访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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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之后。
“听说那位夫人依旧认不出将军,严大将军竟然到现在还留在王府那边,真是个重情的。”一人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我看要换了别的什么人,怕是早就不耐烦了。”有人跟着附和。心中想的是,别说是不耐烦了,放在其他世族大家里,那新夫人怕是都早早地娶进家门了。
“哎,那将军夫人也是个可怜人,有福也享不到……”
本来应该是苦尽甘来的一场团圆戏,偏偏因为将军夫人这一疯,就成了无法圆满的悲剧。
“要是将军夫人一直好不起来,严大将军岂不是要一辈子这么耗下去了?”有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地,人群中已经传来一阵嗤笑声,周围的人也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人。
“那怎么可能……”
“就是,就算将军再怎么重情义,毕竟也只是凡夫俗子,一两个月也就罢了,一年两年下去,哪里还可能撑得住。”
“对啊,将军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情深意重了,哪有一辈子绑在那个疯……身上的道理。”
先前说话的那个瘦弱少年受了大家的一通白眼,不爽地嘟囔两声,默默地闭了嘴,没再开口。
“不如咱们今日来猜一猜,那位将军还能撑多久?”
有人忽然起了兴致,摩拳擦掌道,“要不然,咱们来赌一把如何。”
“好,我猜最多还再能撑半个月。”有人兴致勃勃地迎合道。
“我猜两个月吧。”还有人稍微乐观些,觉得以现在的情况看,将军应该还没那么快放弃。不过再这么过两个月,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猜一个月。”
“我也猜一个月!”
……
大家热热闹闹地猜了一通,围坐在一块的近二十人中,最终猜测的各种答案之中,最长的,不超过一年。
而且仅仅只有一位这么猜,这位还被大伙儿奚落了一通,因为其他人最多也就猜测两三个月以内。
“王兄,你真的不改改?小心到时候赔的裤子都输出来!”
有人调侃道,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赌一年的人忍不住又开始动摇了,是啊,一年好像是太长了点,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一个疯子忍受那么久,何况将军这样的身份。
要不然……还是改成半年?哦不,还是三个月吧?
在一群人响亮的笑声之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我觉得将军……应该不会离开将军夫人的。”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今儿怎么净说些胡话。”有人用力拍了一把瘦弱少年的肩膀,颇有些无语。
“就是,这种荒谬之话也说的出来,你敢拿这个打赌吗?”有个粗莽大汉语气很是不屑,眼神也带了几分嘲讽。
“哎呀,别逗他呐,他要是真的打赌,那钱稳稳地打水漂了。”
“哼,我看他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怎么可能真的打赌。”那粗莽大汉鄙夷道。
那瘦弱少年原本是有些气弱的,被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地不停嘲笑着,不知怎么的,渐渐升起一股不平之气。
对,他就是相信,像大将军那样的人物,和那些个喜新厌旧的庸俗之人是不一样的,将军他肯定是不会放弃将军夫人的!
他们现在说的这些个才是胡话呢!
瘦弱少年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突然硬气了起来,“赌……赌就赌!谁怕谁!”
“李家小子,别怪哥哥没劝你,到时候输惨了可别哭鼻子啊!”
“哎,李兄弟你快别傻了。”也有好心人忙劝阻道。
那少年却是要紧了牙关,坚决不肯再更改。
在场的人见状,颇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哎,这傻孩子上赶着赔钱,他们也是弄不懂了。
因着先前那个赌一年的人终究是改了主意,最后改成了三个月。因此现在在场的人之中,赌的时间最长的也就是三个月了。
到底是不忍心见那少年输的太惨烈,大家讨论了一番,一致决定道。
“这样吧,只要最后超过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李兄弟赢。”
虽然是这样,但他们都很清楚,加上三个月其实也不会好多少,这李兄弟照样要输的很惨。
至于后来,谁也没想到,最后这李家小哥儿,竟是凭着这场意外的赌局,白白赚了一大笔银子,后来更是用这个做本钱,开始做起酒楼生意,因着那李家小哥为人忠厚,眼光独到,与人打交道也十分实在,一年年下来,竟是将酒楼生意越做越大,慢慢成为了享誉京城的一家顶级酒楼,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到得暮年向子孙提起自己的创业史时,这位李大富商仍旧忍不住感激那位严大将军,若非他矢志不渝,自己又怎么赚得到第一桶金,更不可能有机会开始自己的酒楼生意。
其余的人,却都因为痛失钱财哀叹连连,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被那严大将军给狠狠坑了一把。
————
御书房之中。
“阿青,你真的要走?”皇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再一次问道。
皇帝实在无法理解,小舅子好不容易靠着这些年战场上的努力,晋封为天启国的镇国大将军。
可现在,他居然要为了陪齐楚楚去南方找高人治病,而选择辞官!
他这也太儿戏了些!
“是,请陛下成全。”严青拱手,语气毫无波动。
这个决定是他一早就做好了的,在听到南边有高人可以治楚楚的病时,他就开始考虑了,虽然近日有了些惊喜,不过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其实说起来,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本来也不完全是因为楚楚。
如今的国公府,风光太盛了些,不仅出了一位皇后和他这个将军,父亲和大哥在朝中也都担任着三品以上的官职。
严嘉明如今也有了长进,上次在战场上挣了军功,在军中封了个千户的职位,比以往成熟懂事了不少。
庶出的二少爷严嘉礼更是争气,在前些天的春闱殿试之中竟是进了前三甲,赢得了探花郎的位置,又与路丞相家的千金路明珠定下了婚事。
这些天来,国公府的风头一时无两,太过风光,反倒让人觉出不安来。
严青权衡许久,同父亲和大哥商量了几日之后,还是决定趁此机会抽身而退。
他手握重兵,又在军中威望太盛。虽然皇帝如今对他并未生出隔阂,但君心难测,但凡在那个位置上呆的久一些,总是会慢慢变得不一样。与其等到以后被帝王猜忌打压,倒不如早些放手。
如今北蛮已定,十年之内无需担忧。便是十年之后,也不必太过忧心。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离开了,自然会有新的青年才俊成长起来,承担起属于他们的责任。
“罢了,罢了,朕答应你。”皇帝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猜不出严青未说出口的顾忌,不得不说,严青这一步,其实让他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他对于严青还是兄弟之情和君臣之宜,但他无法保证,以后自己会不会变,变得多疑猜忌,像以前的许多帝王一样,一步步被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吞噬同化。
“臣谢陛下隆恩。”严青平静地拜了一拜。
皇帝想到什么,睁开眼,忽而挑了挑眉,笑道,“辞官之事朕答应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陛下请说。”
“你这趟既是往南边去,朕便封你为南郡王,南郡封地今后直接受你管辖,你也替朕将那里好好整治一番。”
南郡封地位置偏远,有不少异族混居,时不时地会出点小乱子,不像北蛮那边动静那样大,但也有点烦人,之前这些事儿一直是在当地知府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成效不大,皇帝最近正为了那边心烦着,可巧现在抓着机会了。
既然严青是要往南边去,这个差事倒是正好可以交给他。而且他对于严青辞去大将军职位之事,终究有些愧疚,还是想补偿一下。如今这南郡王的位置,不似镇国将军那样手握重兵,但论身份之尊贵,南郡王这个身份却是要高上一级,正好适合。
“陛下,这事恕臣……”
严青眉头一凛,便要开口拒绝。
皇帝却是伸手一挡,耍赖道,“哎,若是你不答应这件事,那方才辞官的话,朕只能当没听到了。”
“皇上,君无戏言。”严青无语。
皇帝眉梢微扬,并不接话,脸上尤挂着笑,一副朕就是戏言了的无赖模样,哪里还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两人僵持了许久,严青无法,只得败下阵来,沉声道。
“臣谢陛下。”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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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告别了国公府一众人等,便骑马赶往临平王府。
到达王府门前的时候,大门外已经停了四五辆低调而宽敞的马车。
程氏正吩咐着人将最后的几样箱笼行李往马车里搬,女儿和外孙女离开了,呆在京城也没什么意思,她和齐远决定带着阿菱,跟女儿女婿外孙女一起走。反正如今齐远这个临平王也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离京也没什么事儿。程氏和齐远还有阿菱同坐一辆马车,两位乳母陪着贝贝坐一辆马车,严青和楚楚坐一辆马车,后面的几辆,则是用来装行李的。
待得行李都装上车,一切收拾好,一行人便出发了。
宽阔官道上,辚辚的车轮声响起,车厢之内,女人靠在软枕上,乌黑柔顺的发丝披在身后,衬得那张莹润的脸越发雪白。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殷红的唇微微翘起。
“坊间前些时候正流行一场赌注,夫君可有听说过?”娇软的嗓音明显带着调侃之意。
严青自然是听说了的,听说的时候还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