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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面色一僵,冷如寒冰,声音沉沉道,“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
——
两日之后,路明珠递了封帖子过来,邀请齐楚楚和严芷兰去相府赏荷。
前一段时间,一般都是路明珠约她出府玩,或者是到侯府来找她,齐楚楚倒是还没上门拜访过,听到这事,等问过了严芷兰,见她也很是乐意的样子,便答应了下来。
齐楚楚虽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心中其实是颇有些奇怪的。
因为齐楚楚本来以为,从那一天的情形来看,路明珠这两日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怎么会忽然有兴致约她和严芷兰赏荷。
那天她和严青赶到的时候,只见到路明珠一个人在大榕树下哭泣。虽然没有见到什么别的人,但齐楚楚隐约能猜出来,路明珠突然离家出走这事儿,恐怕是为了那个青衫男人。
如果她之前的猜测属实的话,路明珠是为了私奔才离家出走,最终却没有走成,怕是那个青衫男人没有答应她的任性想法。
齐楚楚心中暗想,其实那人倒还算是个有责任心的,没有因为一时的情爱冲昏了头脑。
——
如果当日两人真的私奔了,那对路明珠,可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一个无名书生,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这样的两个人,怕是还没跑出郊外,就要被官兵截下了。
礼记有言,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
即使路明珠身为丞相之女,遇到这种事也是极其有辱门庭的,一旦泄露出去,那可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丑闻了。
齐楚楚暗暗叹了叹气,还好,那个人没有和路明珠一样糊涂。
——
齐楚楚和严芷兰下了马车,就有梳着圆髻的管事娘子上前来,笑着福了一礼,在前头领路。
那管事娘子带着她和严芷兰穿过抄手游廊,朝着东边一座很是精致典雅的临水轩走去。
“楚姐姐,芷兰姑娘,你们可来啦。”
路明珠大约是听见了消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唇角微微扬起,清秀削瘦的脸颊露出一分虚弱的笑意,上前几步,走到齐楚楚右手边,亲热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齐楚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不过短短两日,路明珠好像是瘦了许多,连精神气儿都不太足,与之前那种明丽活泼的模样宛若两人。她心中暗忖,这位路姑娘,大约是还没从之前的事儿中缓过来吧。
——
几人进了屋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临湖的木窗已经支开了,时值初夏,放眼望去,湖面上碧绿荷叶丛中,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而立,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仙子。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闻到些许荷叶的清香。
三人在窗边坐着说了会儿话,严芷兰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路明珠的脸色不大好,侧过头来,关切地柔声问道,“明珠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
“那怎么好意思,今日我是主人,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你们呢。”
路明珠朝着严芷兰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一边往桌案那边走,一边细声细语地说道,
“我今儿个还亲自做了点心,请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谁知道走出去没有两步远,竟是身子一歪,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还好齐楚楚和严芷兰隔得近,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时候,两人赶紧起身,险险地扶住了她,把她扶到椅子边坐下,却见路明珠双眼紧闭,竟然已经昏死过去了。
——
屋子里的弦丝雕花架子床上,路明珠昏昏沉沉地缩在锦被中。
路夫人今日去了别府,这会儿并不在家中,丫鬟请了大夫过来,替路明珠诊治了一番。
“李大夫,我们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那丫鬟急得两只眼睛红红的,很是紧张地问道。齐楚楚和严芷兰也坐在旁边,也很是担心,一同看向那位白胡子的李大夫。
李大夫长叹了一口气,却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遗憾和抱歉,“路姑娘这是心气郁结,不思饮食,导致气血虚弱,才会突然昏倒。这是心病,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老朽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开副药缓解一二。可路姑娘若是心结不解,一直这么下去,就算有灵丹妙药,恐怕也岂不了作用了,到时候怕是……”
怕是什么,那大夫却是没有仔细说,不过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他脸上带了几分悲悯之色,仿佛隐隐暗示了什么。
齐楚楚和严芷兰互相看了一眼,实在没有想到,路明珠竟是因为这样严重的心病才迅速消瘦了下去。
——
严嘉礼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他在家已经歇了好一段时间,也该回书院继续学业了,定的是明日晚上回去。
“二哥,你怎么这样快就开始收拾东西了?”,轻柔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严嘉礼放下手中的几册书,抬头看去,“芷兰,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她今日一大早就和齐楚楚去了路府,这会儿还不到中午呢。
严芷兰听到他的问话,眼神一黯,心情不大好地回道,“路姑娘忽然晕倒了,我跟楚姐姐就先回来了。”
“晕倒?她出什么事了?”
严嘉礼心中一紧,手指紧握成拳,一颗心都被严芷兰这句话给紧紧地牵引住了,仿佛悬在了半空之中。
他这句问话其实颇有几分不自觉地亲密之意,幸而严芷兰沉浸于伤感的情绪之中,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这不对劲。
严芷兰秀气的眉蹙起,难过地叹了一声,回答道,“大夫说路姑娘是心气郁结,不得疏解,再这么下去,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只怕是……”
“好好的,路姑娘怎么就生了这样重的病呢?”
严嘉礼身子晃了晃,心中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团,脸色也白了几分,扶住右手边的架子才堪堪地站稳了。
“二哥?”严芷兰见他站立不稳,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严嘉礼摇了摇头,袖底的手掌却是紧紧地攥着,指尖狠狠掐入了掌心,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保持住清明的神智。他是不是像二叔之前说的,真的做错了?
甚至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严嘉礼就找到了严青的院子。
“二叔,您上次说的那件事,我考虑好了,还请您帮我。”
严青挑了挑眉,连冷厉的眸光都柔和了几分,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楚楚:叫你破坏我婚事!揍扁你!(╯▔皿▔)╯
严青:不破坏了怎么把媳妇儿娶过来o(* ̄▽ ̄*)ブ
☆、晋江文学城12。08更新
“明珠妹妹; 你现在好些了吗?前儿个可真是吓坏我们了。”
齐楚楚坐在雕花架子床沿的位置; 握了路明珠的手; 轻声询问道。
前儿个那大夫的话,着实是吓到她和严芷兰了。
因为牵挂着路明珠的病情; 齐楚楚和严芷兰回府之后; 隔日便在一处商量了一下,向老夫人求了出门的机会,特地一大早就过来丞相府探望路明珠。
路明珠穿着身素白细缎中衣; 拥着锦被,靠在姜黄色绣芙蓉花大迎枕上; 唇角微微翘起,轻轻摇了摇头。
她这场病来的快; 去的也快。
那张清秀的脸虽然还有些苍白; 精神瞧着却是明显好了些,一双眼中也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不像前几日,就算是笑着的时候,眉间也总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忧思。
“不碍什么事; 让楚姐姐和芷兰姑娘担心了。”
她弯了眼睛轻笑道; 语气颇为轻松; 根本瞧不出什么心气郁结的模样。
齐楚楚自然为她的好转而高兴,心中却有些不解,那日来诊脉的白胡子老大夫,莫非是个庸医不成; 这分明没什么大事,竟被他说成了什么生死攸关的绝症似的,吓了她和严芷兰一大跳,只以为路明珠命不久矣了。
可那大夫要真是庸医,又怎么能混进丞相府为路明珠诊病呢?
罢了罢了,齐楚楚也懒得去钻这个牛角尖,反正路明珠现在已经没事了,就算那白胡子大夫是不是庸医,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了。
——
路明珠瞧得出来,齐楚楚的确是拿她当朋友,才会这样特地赶过来探望她。
想到昨晚收到的那人消息,路明珠本是满心欢喜的,可此时对着关心自己的齐楚楚,不由得又生出几分愧疚之意来。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故意的,她知道,阿礼肯定不会眼看着自己出事,所以才特意请了齐楚楚和严芷兰过来,半真半假地演了那样一场戏。她故意绝食了两天,忽然晕倒是真的。可那大夫的话,却是有些夸大了。
这个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阿礼终究是不忍心让她出事,所以才悄悄递了消息进来,让她不必伤心,这桩婚事,他定然会想办法解决的。
——
路明珠看了一眼面带关切的齐楚楚,不安地抿了抿唇。虽然阿礼不喜欢她,可本来也是准备打定主意娶她的。
在这件事上,总归是自己不对,破坏了她的婚事,总得想办法补偿一二才是。
路明珠考虑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什么,唇角微微扬起,“对了,楚姐姐之前不是说想找一本叫《品香记》的书,在几家书铺都没有见着吗,正好我书房中有一本,我这就让小绿带你们过去。书房中另有一些有趣的书,要是楚姐姐和芷兰姑娘有什么想看的,只管拿去就是,千万别同我客气。”
这件事儿倒是没错,之前路明珠跟齐楚楚闲聊研制香露的方法之时,齐楚楚曾提过这么一句。
听说那本《品香记》之中搜录了许多制香露的罕见方子,齐楚楚早就想要买来研读一番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心中不免就有些遗憾。
此时听到路明珠提起这茬,她倒着实生出几分兴趣来。
正好路明珠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她到底还在病中,身子还有些虚,还要静养休息才好。
“那就谢谢明珠妹妹了。”齐楚楚也不扭捏,直接道了一谢。
见她接受自己的好意,路明珠便觉得心中的愧疚感少了几分,招手让丫鬟走上前来,吩咐道,“小绿,带两位姑娘去书房那边吧。”
——
齐楚楚和严芷兰跟着那丫鬟进了东侧间的书房,推门进去,就见屋内摆着一张黑漆花梨木长案,案上文房四宝俱备,西墙上挂着一副笔意风流的山水画,还有各色叫得出名字的名人法帖。
黑漆花梨木长案背后,是一长溜黑漆书架,上面分门别类地摆设了各式各样的线装书册,有四书五经,还有不少地方游记,风俗人情之类,确实是像路明珠所说的那样,其中有不少有趣的书。
齐楚楚顺着那书架上贴的标记,没多久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
那书所在的位置稍微有些高,齐楚楚掂着脚才堪堪够到了书册,她指尖捏住书脊处,将那册书取出来。
大约是一时用力偏了些,竟是将旁边的几册书带的哗啦一声歪在一侧,壁角藏着的一卷画轴一下子被撞得掉了出来。
那卷画轴上绑着的线绳断了,画册骨碌碌在地上滚开,直接摊开在严芷兰脚边。
粗手粗脚地把人家东西摔下来了,齐楚楚也颇有些不好意思,疾走两步上前,便要将东西捡回来,可千万别摔坏了。
正好严芷兰也蹲下身子,低头去帮她捡那画轴。
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摊开的画轴上时,伸出去的右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