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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被严青发现了,他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掩饰似的用袖子遮了一下,仰脖一饮而尽。
不过齐楚楚发现,临平王这次似乎不是在看她,先前的那种探究目光,好像是落在严青身上的?着实是古怪的很。
听说这位临平王是个风流纨绔,但也只爱女色啊,难不成突然换了口味不成?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严青抓包有些窘迫,这之后,临平王倒没再无礼了,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闷头饮酒。
齐楚楚收回视线,莫名觉得临平王那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
“启禀陛下,静王殿下所得猎物最多,另外还猎得山鹰一对、野鹿两只,在今日比赛中当属第一。”
统计猎物数量的内侍上前,朝着昭明帝的方向鞠了一躬,高声回复道。
今日的比赛,几位皇子也都参与了。严青的主要职责是保护皇帝,没有参与这场比赛,算是空手而归了。
齐楚楚听到这结果,倒是有些意外。
静王殿下在骑射方面居然这般出众,再加上他又生的一副好样貌,相比之下,其他几位皇子多多少少逊色了些。
也难怪周凝霜会连辈份都不顾,非要嫁给他不可……
排名第二的是一位姓叶的公子。
排名第三的则是二皇子殿下。
昭明帝见四儿子颇有他当年雄风,竟是在骑射上也不逊于他,轻轻松松夺得第一,自然是高兴的很。
当即赏了好些金银珠宝下去,还将随身的一块玲珑剔透雕工精细的翡翠玉佩赐予了他。
——
“恭喜四皇弟。”
二皇子举起手中酒杯,朝着对面的静王敬了一敬,一副兄友弟恭的亲近模样。
“还要多谢二皇兄承让。”
静王扬眉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回应。
二皇子饮尽杯中酒,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又夸奖道。
“四皇弟这手骑射功夫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怕是比起父皇当年,都不遑多让了。”
也不知二皇子是不是故意的,两人的位置离昭明帝很近,他这般说话,昭明帝能听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继承了圣上的骑射功夫是一回事。
可被说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话似有似无地暗示着,昭明帝如今年迈,已经被这个年轻英勇的儿子超越了。
昭明帝身为一国之主,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俯视众生,就算再喜欢静王这个儿子,也不会高兴让他越过自己。
“二皇兄这话我万万不敢当,听说父皇未及冠礼之时,就能徒手猎得猛虎。论骑射功夫,我这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怎能和父皇相提并论。”
静王说着这话时,却没有再看二皇子,反而是朝着皇帝那边拱手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尊崇之意。
那双眸光清亮,丝毫没有作伪之态。
坐在上首的昭明帝捋了捋胡须,朗笑一声。
“四皇儿太过谦虚了。”
就算猜到儿子隐约有拍马屁的嫌疑,这话也着实取悦了他。
更何况静王所言非虚,想起自己当年那桩英勇事迹,昭明帝的确很引以为豪。今朝开国以来的历代君主,能徒手猎得猛虎的,着实只有他一个。
昭明帝想到往事,这一瞬间,年轻时候充沛的精力好像又回到了身体里,叫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兴致勃勃地同静王聊起打猎的技巧来。
二皇子讨了个没趣,见昭明帝和静王相谈甚欢,不由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眼神阴狠了几分。
这样拙劣的马屁,亏这个四弟也好意思说出口!
他特地提前花了十多天时间在练习骑猎技术上,就准备夺得头名,好让父皇眼前一亮。
却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可恶的四弟给夺了第一,害的他没能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
——
周凝霜呆在帐子里面,想着之前的一幕,心中暗暗有些奇怪。
方才在回帐子的路上,她碰到了那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临平王。
要不是这人,李弘也不会被害得坐牢。因此碰到这人的时候,周凝霜下意识地就停住步子,目光恨恨地看着他。
谁知道,临平王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
察觉到她的不善目光,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拱手行了个福礼,态度很是温和谦逊。
跟之前那种好色模样相比,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难道一个人,真的会有这样完全不同的两面吗?
想到临平王在棺材中奇异地“死而复生”那件事,周凝霜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猛地泛上一股凉意,叫她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好歹她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可现在的临平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115。3。1
安乐公主自从上次落水之后; 大约是因为受了惊; 病情还未痊愈。
因着要照顾安乐公主; 今儿个一向受宠的淑妃娘娘也没有随驾前来。
这会儿陪在昭明帝身边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新宠——许美人; 能在一众嫔妃之中脱颖而出; 夺得皇帝的喜爱,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这位许美人身量比一般女子高挑些,鹅蛋脸柳叶眉; 朱唇皓齿,身姿袅娜动人; 着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就算在后宫众位佳丽之中; 约莫也是能排上前几名的。
眼见着昭明帝和静王这里聊的正投机; 许美人也不敢打搅,瞥了一眼席上的人,转头看向坐在静王身边的静王妃,笑着打了声招呼,又问道; “王妃; 方才还见着凝霜姑娘的; 怎么这会儿不在了?莫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静王妃将手中茶盏搁下,目光未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方才被我说了几句嘴,这会儿却是闹脾气了; 还在帐子里不肯出来呢,身体倒是并无大碍,多谢娘娘关心。”
本来在场的一些夫人们没怎么注意到周凝霜,这会儿被许美人和静王妃一提一问,这才发现,周凝霜居然并没过来。
同自家亲姨母耍性子也就罢了,居然为了这么件小事儿,连这样重要的宴会都逃了。虽说圣上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可这么做着实有些失礼。
听到静王妃的话,有的夫人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心中琢磨着,这位周姑娘,可真不是个什么稳重的性子。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个结婚两年就和离的母亲做“榜样”,也难怪她没学到什么好,偏偏将那鲁莽冲动的性格学了个十成十。
以后自家娶媳妇,可万万不能娶这样的。
也亏得王妃性子好,才会容忍这么个耍脾气的外甥女。这周凝霜,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连基本的尊敬长辈都不懂。
有人心中感叹,便出声劝道,“王妃您心地善良,不忍苛责别人,有些人却是不会领情的。依我说,这姑娘家犯了错,就该好好管教才是,让她长个教训。”
“这丫头生下来就命运坎坷……”
后面的话静王妃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静王妃说的是周凝霜一生下来就算是没了父亲,只能随母亲寄居在威远侯府。
没有父亲教导,确实是有些可怜。
“我这个做亲姨母的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骂她……”
“哎呀,王妃您就是太好心了……”
……
这边齐楚楚抿了一口茶,闻言也往静王妃那边扫了一眼,却见静王妃温和秀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对周凝霜这个外甥女又怜悯又无奈的模样。
外人一眼瞧过去,大概会觉得这位王妃真真儿是一位慈爱和蔼的长辈,对着任性不懂事的小辈也能这般容忍。
齐楚楚收回视线,唇边勾出一丝淡淡的讽笑来。
要是在场的人知道,这位“心地善良”的静王妃,曾经亲手派劫匪侮辱她的亲外甥女,不知该是怎样的瞠目结舌呢。
而且,她方才碰到周凝霜的时候,周凝霜眼睛红红的,分明像是出了什么事儿,并不是简单的闹脾气。
静王妃方才那一番看似大方的话,叫人一听,便觉得是周凝霜太过不懂事。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
“凝霜那边又在闹什么?”
严青喝了一口酒,低声问齐楚楚。
虽然周凝霜一向不怎么让人省心,可他到底也是周凝霜的亲舅舅,为了让和离在家的姐姐安心,也不能让这个外甥女闹得太出格。
“我也不太清楚。”
齐楚楚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刚才碰到的时候,她情绪有些激动,像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倒不一定是在闹脾气。”
“你也知道,我同她关系一向不怎么好,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说的,待会儿回去了,你亲自问问她好了。相比我这个外人,她肯定更愿意告诉你这个亲舅舅。”
齐楚楚朝他眨了眨眼,点出这个事实。
反正,她和周凝霜关系不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在严青面前,也没什么好避忌的。
严青剑眉微蹙,有些不快地盯了她一眼,严词纠正道,“什么外人,你如今嫁了我,就是她的长辈,这丫头要是不懂事,你只管教训就是了。”
齐楚楚对教导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可没什么兴趣。
何况,周凝霜跟她年纪也差不了多少。
教训这么大的人,她也觉得不自在。
不过,严青这么说,她也很高兴就是了。
齐楚楚眸光亮了亮,对上他的视线,笑眯眯地点点头,“好,我知道啦。”
声音中却是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儿撒娇之意。
另一边的周凝霜完全不知道,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被自己亲舅舅毫不犹豫地给卖了。
☆、114。3。2
周凝霜在帐子里坐了会儿; 心中越发焦灼了起来。
她原以为静王当初听了她的话; 会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从轻处置李弘。
可现在; 外头谣言怕就是从静王那里故意传出去的,他大概真是厌恶极了她; 才故意传了这事出去; 破坏她的名声。
静王怎么可能会好心帮她这个忙。
那还有谁能帮她?
周凝霜咬了咬唇,攥紧手心,手指紧紧地掐进了掌心; 想着还呆在牢中的李弘,心里只觉得煎熬万分。
“主子; 外头有位李姑娘找您。”
思烟从外头撩了帘子进来,轻声禀告道。
李姑娘?
周凝霜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来; 朝着外头走去。
见到来人; 她愣了一下,原来是李弘的妹妹。
虽然这辈子她们只见过一两次,不过上辈子,她们也在一起住了一两年,她对这个小姑子还比较熟悉。
这小姑子是个直性子的; 和她还算投契。
“李姑娘; 你找我有事?”
周凝霜走近几步; 出声问道。
李姑娘福了一礼,眼眶红红地看着她,显然是这些日子哭的厉害了,眼睛周围都有些肿了。
她拉着周凝霜走远了些; 这才声音低低地开口,“周姐姐,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周凝霜脸色僵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并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周曼曼和周芊芊说的那样不堪。
她们一向看不惯对方,周芊芊夸大其词也是有可能的。
周凝霜正要出口问她,李姑娘却似乎并不在意答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