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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到底伤着哪了?”皇帝的声音乍然在院子里响起,蓁蓁匆匆拿帕子把眼泪擦了,说话间皇帝已经进屋了,几步就走到炕边问:“伤着哪了,快让朕看看。”
蓁蓁捂着脸背过身去,“没伤着哪,皇上别看了,丑死了。”
“没伤着哪你做什么遮着。”皇帝拉开她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蓁蓁的嘴角裂了,血已经不流了不过嘴角肿了起来。
皇帝心疼极了,拿拇指轻轻碰了碰,“疼不疼?”
蓁蓁微微“嘶”了一声,皇帝觉得心都快沉到肚子里去了。“去拿药来。”
秋华去拿了药来,她给朴氏使了个眼色,朴氏抱起已经睡着了的胤祚随她一块儿退了下去,屋里就留了皇帝和蓁蓁两人。
皇帝倒了些药粉在白布上,对着蓁蓁的嘴角轻轻按了上去,蓁蓁“嘶”了一声直呼:“疼,皇上轻些。”
“你不是说没伤着哪么,这会儿喊什么疼。”皇帝故意使了些劲连按了几下,蓁蓁疼得躲进皇帝怀里直讨饶,“疼,真的疼。臣妾错了,皇上饶了臣妾吧。”
皇帝抓起她的下巴,幸好只是磕破了嘴角,他又给她用了上好的金创药,过不了三天应该就能好了。
“荣妃真是益发不像话了,这哪里还是一朝宫妃,这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分别!”
第139章
“皇贵妃也是; 都看见了也不知道管束管束她。”
蓁蓁靠在皇帝怀里乖乖由皇帝搂着她,“荣妃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要不从前那张氏……”
蓁蓁的话恰然而止; 她偷偷抬眼,皇帝没说什么搂着她腰的手却比方才略略更用力些。蓁蓁心里冷冷一笑,荣妃还当她是当初那个在宁寿宫忐忑不安的小宫女么,任她随意欺负。
“至于三阿哥么,皇上也别生他的气了; 他还是个孩子呢,臣妾小时候闯了祸也想着撒谎蒙混过去。”
皇帝一听她提胤祉气就来了; “他这不是撒谎他这是嫁祸; 自己犯的错竟栽到胤眩飞希弧∥芟菟凳秦费|弄伤他的。”
蓁蓁纤纤玉指抚了抚皇帝的胸口,“皇上别生气了; 三阿哥还小呢。”
“小?”皇帝闷哼了一声。
蓁蓁不紧不慢地说:“哎,三阿哥也不是故意的,不都说子肖母么; 三阿哥的性子那是随了荣姐姐;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皇上若是不放心往后慢慢教导就是了。”
皇帝听蓁蓁这么说眉心都拧了起来,蓁蓁见这火已经烧上了就没再往上浇油了; 她安安静静地由皇帝搂着;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叹了口气说:“是啊;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回宫后在荣妃身边待得性情也是变了。朕就是怕荣妃胡乱教他才一直到这岁数才接他回宫又让他早早地去书房读书就是怕他额娘乱教他些不好的,没想到还是,哎……”
皇帝说到此抬起蓁蓁的下巴,“你说的子肖母这句是一点没错,胤禛和胤祚就像你,倔强,精怪,你啊,感情以为朕不知道你这是故意在给荣妃上眼药哪。”
蓁蓁一嘟嘴,纤纤食指在皇帝胸口乱画圈。“臣妾是吃了亏的人,偏偏又不能打又不能骂,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跟前还要帮着荣姐姐说话,臣妾不憋屈啊。臣妾这不就是知道也就皇上心疼臣妾,臣妾才敢抖着胆子给荣姐姐上眼药的。”
皇帝捉着她乱动的手说:“怎么不见你给皇贵妃上眼药的。”
佟佳氏?
呵……
蓁蓁心里一声冷笑,她咬了咬唇为难地说:“皇上都说臣妾精怪了,皇贵妃一贯贤惠,合宫谁不知道,臣妾哪有这本事给她上眼药的,臣妾就算说了,皇上还不会信呢。”
皇帝“呵”一声笑了出来,“还说不上眼药的,你这几句不比上眼药更重啊。”
蓁蓁头一撇“哼”了一声,“有些人把那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臣妾说几句实话抱怨抱怨还不行啊。”
“好了。”皇帝搂着她说,“朕知道你委屈。皇贵妃近来对你是有失偏颇了,朕会敲打她的。她好歹是皇贵妃,又是胤禛的养母,你要心同她贴不到一块去就算了,但好歹面子上得过得去。”
皇帝又惯常在佟佳氏的事上打起了太极,不过蓁蓁也懂皇帝,他既然说了回头会敲打敲打佟佳氏那就不是在随口敷衍她而是真会这么做。她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佟佳氏的把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有皇帝这句话对她也算是个交代了。
蓁蓁委委屈屈地眨了眨眼,“您不是让臣妾给她面子嘛,臣妾听皇上的就是了,臣妾就怕皇贵妃不领这份情。”
皇帝垂下眼,嘴角边的笑带了一丝寒意,“你放心,朕保证她不会的。”
蓁蓁听了皇帝这句抱着心里才稍稍有了些底。皇帝瞧她脸上雨过天晴的,扶着她的脸刚想吻下去却被蓁蓁伸出的手给挡住了。蓁蓁无奈地指了指嘴角的伤口:“疼呢。”
皇帝失笑,“这儿疼,总有不疼的地方吧。”说罢抱起蓁蓁踢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说起来今天这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孩子们玩闹时候没留神伤着了,荣妃大惊小怪才把这事闹得这么大,大阿哥本来就无错,皇帝给了他一把新弓算是宽慰了他无辜被冤枉的心情。至于胤祉皇帝也没责罚他,只是没过几天他就从荣妃宫里搬了出来和大阿哥一样住到了阿哥所,明眼人自然都是看出来皇帝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荣妃在乾清宫门口哭闹了一场,皇帝连面都没露只让太监告诉她以后少见见三阿哥,让她“别把孩子教坏了”。此话一出,皇帝虽然面上不罚荣妃,可伤的却是她真正的里子,据说荣妃听后吓得眼泪都不敢往下流头磕得如捣蒜最后被自己的宫人们抬了回去。
正月十五的烟火过后皇帝复朝百姓复市,康熙二十四年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开始了。
按照往年惯例新年书房第一天开课皇帝都会来考校皇子们的功课,故今儿皇子们也是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大阿哥进门的时候发现胤祉已经在了,两人自打在慈宁宫那次不欢而散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平日在阿哥所里也是保持距离互不往来。大阿哥性格豪爽爱憎分明,他是抱定注意了,胤祉若不给他道歉往后他眼里就没这人了。他进了书房招呼也不打一声,只把一个后脑勺甩给了胤祉。胤祉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他眼睛都没抬一下,他才不稀罕大阿哥,就像他额娘说的,这大阿哥又不是皇后生的却老仗着比他大在他面前摆大哥架子,有本事冲太子摆去啊。
这两人彼此都不说话,屋里有人也和没人似的,胤禛和胤祚两人进来看见两个黑漆漆的背影的时候不免吓了一跳。胤祚晃了晃胤禛的手问他:“大阿哥和三哥怎么都不说话。”
胤禛心里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又说不清楚,“别管他们了,你去年冬天才进的书房所以不知道,新年第一天皇阿玛会来考校我们功课,之前师傅教的你都温习过了么?”
胤祚认真地点点头。“我每天都会把年前师傅教过的文章读一遍再写十张大字。”
胤禛咧嘴一笑,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得意。“那你不如我,我每天要写二十张大字。”自从在写字上输给了胤祉胤禛可是私下里憋了一股劲儿非要越过他去的,每天都苦练二十张大字,就连过年休息的时候也没停过。
胤祚一脸崇拜地瞧着胤禛:“那我往后每天也要写二十张大字。”
胤禛心里可是高兴,面上还故作正经,“光写还不行,额娘不是同我们说过么,写完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哪个字写的好,哪个字写的不好,若是都能看明白了下一回再写才能写得更好。你写完会看吗?”
胤祚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胤禛一脸认真教他:“那你往后记得看知道了嘛。”
此时皇帝和师傅们进书房了,胤禛给了他一个“回头再说”的表情,两人各自回自己位子上坐好。
皇子们年龄不同学业进度不同,皇帝考校的题目自然也不一样。皇帝先考的是太子和大阿哥,要两人以《论语》里“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这句写一篇文章,给胤祉和胤禛的题目是以“元宵”、“寒梅”为题各写两首七律。
做诗快些,一刻钟后胤祉胤禛就交了。皇帝先让师傅们看过然后自己再看,最后君臣们的结论都是一样的,论工整和妙句胤祉更胜一筹,但胤禛的那首《寒梅》却作得气势磅礴,以一个虚岁不过八岁的孩子来说甚为难得。
皇帝嘴上没说,心里却对胤禛的诗暗暗惊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小儿娇宠,胤禛是除了太子外他头一个亲自养在身边的儿子,本以为会是个软绵的性格,不想骨子里却有这样的气魄实在是难得。
到底是他的皇子——皇帝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自己的儿子都是十二万分的得意和骄傲。
王熙说:“皇上,臣等觉得三阿哥、四阿哥的这两篇七律都能评上等。”
皇帝也是同意的,他把两个孩子叫到他跟前说:“两篇七律师傅们都给了上等考评,你俩今年也要勤勉努力。”
胤祉和胤禛得了褒奖都十分开心,齐声声地说:“儿臣谨遵皇阿玛教导。”
皇帝记得刚才瞧胤禛写的那篇诗的时候他的字迹规整了不少,已经说得上是像模像样了,他慈爱地摸了摸胤禛的头,“字有长进,看来这些日子下的功夫没白费。皇阿玛回头让顾问行拿几本字帖给你。”
胤禛高兴极了,跪下叩谢说:“儿臣谢皇阿玛。”
胤祉撇了撇嘴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我写的比老四好皇阿玛不夸我反倒夸他,难怪额娘老说皇阿玛偏心眼。
皇帝和师傅们评完三阿哥和四阿哥的七律那边太子和大阿哥的文章也写好了。太子启蒙比别的皇子都早,除了在书房随众皇子一起念书外皇帝还请几位太傅还在毓庆宫额外给太子讲经史子集,太子的功课一向都是众皇子里最好的。今儿这篇文章也是,写得是洋洋洒洒,措辞既华丽又不失恳切。相比大阿哥的就逊色不少,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了。最后太子得了上等,大阿哥得了中等,皇帝对两人却都给予了褒奖,尤其大阿哥不擅文章能做成这样也是看得出花心思了。
大阿哥也知道自己文章比不上太子能得皇帝褒奖已经是心满意足,高兴地受了。太子面上自然也是高兴的,心里却腹诽着也不知道皇阿玛夸大阿哥做什么,文章完全及不上他的。
哥哥们都考完了,最后轮到两个小不点了。胤祺本来就是进书房最晚的,先前宜妃也没给他启蒙底子本来就差兄弟们一大截,加之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功课素来是兄弟们里垫底,这会儿紧张都写到了脸上,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皇帝对他招了招手,说:“胤祺,你是哥哥,你先来。”
胤祺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紧张的感觉让他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王熙说:“五阿哥,今日考题是背诵《学而》。”
“是。”胤祺向皇帝及众师傅们一拜便从‘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开始背了。这《学而》是《论语》的开篇,不算长,师傅们也教了好几遍了,胤祺虽说尚不能一气呵成,但磕磕绊绊着总算是背下来了。他进书房和兄弟们一起念书也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皇帝见他能把整篇都背下来也是满意了,给了一个中等的考评。胤祺眼泪汪汪,不是难过而是高兴的,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