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皇帝讶异道,“皇额娘这是干什么呢,她明明疼大公主,也不知道挑个好的。”
“好什么呀!”蓁蓁唉了一声,“皇太后这是嫌弃蒙古苦寒,想把公主留在京城陪自己,又怕科尔沁本来要得的婚事黄了脸上不好看,这才退而求其次的。”
皇帝无奈摇头,“皇额娘真是的,自个儿明明是蒙古人,怎么还看不上蒙古了?”皇帝也无所谓,本来大公主的婚事他就准备随皇太后做主的,“行吧,就让皇额娘说了算,朕也不管了。”
“皇太后这么多年您请她巡幸蒙古她答应过一回吗?老太太多爱干净的人,成日说宫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没灰没尘。我看您也少管管吧,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公主们,让她们去哪些苦地方做什么!”蓁蓁抱怨着,她是觉得皇帝一点都不体谅金尊玉贵的爱新觉罗家女儿们,成日把人从舒适的京城往蒙古嫁,也不看看多少郡主县主去的时候哭成泪人。
她这时突然想起来拽着皇帝说:“宝儿可不去啊!不去!你要敢把宝儿嫁去蒙古,我……我……”
她说着眼睛都红了,这蒙古人野起来生肉都啃,她想想都心疼。皇帝立马赌咒发誓:“你说不去就不去,肯定不去!”
“不能去,说什么都不能去!”蓁蓁肯定道,“皇太后上回也说过,蒙古能不去就不去,不去啊!您可和臣妾说好了!”
“行行行。”皇帝躺在蓁蓁膝盖上,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你说你,刚刚还操心妹妹呢,现在就操心女儿了,宝儿出嫁得多远的事情,现在就想。”
“日子过得多快啊,一晃眼胤禛都八岁了。”蓁蓁抚上皇帝的手与他一起摸着肚子,“我入宫的时候妹妹走路都不顺溜,如今都要嫁人了。”
皇帝笑着亲亲她手问:“别惦记了,要实在惦记朕陪你去瞧瞧,如何?”
蓁蓁惊喜道:“能去?怎么去?”
皇帝仰面躺在她腿上,伸手捏捏她鼻子,“朕有办法。”
南官府胡同里锣鼓喧天,左邻右舍们全跑了出来挤在窄窄的胡同里瞧热闹。只见白马开道后头跟着一顶大红花轿,十六个壮汉敲锣打鼓,一百个执事提着灯笼扛着旗,把整条胡同照得和白天一样亮,瞧这架势这是哪户人家办喜事要嫁女儿了。胡同口杂货店的店主李二毛瞧得两眼发热,扯了扯身边胭脂店的老板刘柱说:“你说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老吴家才过得几年啊,如今就发达成这样了,嫁个女儿惊天动地的,听说老吴给他这小闺女准备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呢!”
刘柱说:“可不是得要这多流水般的嫁妆么,他这女婿可是当朝一等公啊。”
“哎,这老吴家这回可是发达了。”
“都是托他大闺女的福,这皇上身边娘娘的妹子能嫁得差么?这要差了不是丢皇上的脸么?”
“是呢是呢,听说还是太后赐婚,皇上怜惜新郎年幼还没什么家业,这婚礼的银子都是皇上赏的。”
正说着花轿进了胡同了停在吴家门口,两个娶亲太太一进门,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趁乱也“哧溜”一下跑了进去,跟着黑漆漆的大门一关把剩下的人都挡在了外头。
一身喜服的阿灵阿下得马来,两个娶亲老爷跟上到门前叫门。一个说:“亲家开开门。”另一个说:“姑奶奶们开个门吧,吉时要误了。”
门缝里飘出一阵嬉笑,一个声音嘹亮的姑娘在门后说:“要开门也成,姑爷先说说,往后会不会待我们姑娘好。”
阿灵阿想不就是赌咒发誓么,这容易,他上前说:“我阿灵阿发誓,往后必对福晋一心一意。”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换了一个声音清脆的姑娘说:“不成不成,要加但书。”先前那个声音嘹亮的姑娘也附和说:“对对,要加但书,新姑爷说说要对咱们姑娘不好了怎么办。”
阿灵阿傻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事,“要不好,我就……我就……”他吱吱唔唔半天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要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吧,今儿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听他这吱吱唔唔的门里的人又笑成了一堆,脆嗓子姑娘说:“要对咱们姑娘不好就什刹海里光溜溜地溜一个。”嘹亮声的姑娘说:“要对咱们姑娘不好就把五十斤的弓从东城背到西城赔罪。”
这回莫说门里了,就是胡同里挤得街坊邻居都笑了,阿灵阿顶了个大红脸开不了口,门里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催促:“快说快说,不说不开门。”
阿灵阿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发誓要对福晋不好,就……就什刹海里光溜溜地溜一个,再背五十斤的弓从东城到西城赔罪。”
街坊四邻是哄堂大笑,两个娶亲老爷的脸也红了,其中一个回过神来上去敲门说:“姑奶奶们新姑爷都赌咒发誓了,这下能开门了吧。”
嘹亮声的姑娘说:“不成不成,这门还开不得。”
阿灵阿听得急问:“怎么还不成?”
围观的街坊四邻里不知哪个光棍瞧得眼热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新郎官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你都堵门口了这媳妇跑不了。”
其他好事的一听也跟着嚷嚷了起来,“对对,跑不了跑不了,急什么。”“嗨,还能急什么,急洞房啊。”四下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阿灵阿这回是彻底不敢说话了,只能顶着红透了的脸在门口等门里人发号施令。
门里一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才由嘹亮嗓的姑娘说:“都说新姑爷功夫厉害,可不知新姑爷文采如何,要不新姑爷给我们作首诗吧,就以冬雪为题。”
围观看热闹的这会儿早已是不怕事了,纷纷附和说:“对对,来一个来一个。”
阿灵阿来回踱步,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首来:“水晶银装帘,青松旧姿在。老丫不争春,触处花似开。”
围观的虽听不懂但图个热闹都帮着阿灵阿连连吆喝“好”。阿灵阿感激地朝众人一拜,转身对门里人说:“如何,可算是过关能开门了?”
门里安静了下来几个人似乎在商量什么,过了一会儿脆嗓子的姑娘说:“这首诗虽合了题但对得不算工整,尤其平仄都不大对,不成不成。”
阿灵阿听到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直着脖子朝门里吼道:“揆叙,你他妈的没完了是不是,你别忘了你小子还没娶亲呢!”
四周是哄堂大笑,门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门总算是开了。
人群里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悄悄抱怨了一句:“揆叙这是怂什么啊,等他娶亲的时候找人把阿灵阿拦外头不就成了。”
“你啊,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说话的是个丰神俊朗、识量宽和的男子,这门一开看热闹的人又往大门涌去了,男子把女子揽自己身边用胳膊护着她不被来往的人流挤到。女子在他怀里抱怨说:“我就亏在当年没人这么帮着我让人赌咒发誓的。”女子灵透的眼睛转了个圈,有意无意地瞧了男子一眼,男子刮了下她的鼻尖说:“这不你缺什么都让你妹子给补齐了么。”
女子嘴一嘟说:“妹妹是妹妹的,我是我的,能比么。”
男子笑了笑,低头附在她耳边悄声说:“朕要辜负了咱们德主子,就让朕去护城河里光溜溜地溜一个。”
蓁蓁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说:“谁要看你光溜溜的。”
皇帝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眼看新娘要出来了,涌往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关保领了几个侍卫走过来说:“爷,咱们先往后退吧。”
皇帝点点头,对关保说:“找两个人去把揆叙给拎出来,要让他再这么闹下去,阿灵阿今晚连新房都进不了了。”
皇帝和蓁蓁由几个侍卫护着退到了人群后,正吉时吴家门口点起了鞭炮,新郎开道,新娘一身喜服盖着红盖头由弟弟白起背着出了门,人群一阵欢腾,远处蓁蓁在帷帽后轻轻啜泣起来,皇帝手伸到帷帽下给她抹眼泪说:“好好的又哭什么。”
蓁蓁吸着鼻子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如今也嫁人了。”
皇帝失笑,“姑娘家的不都要嫁人,她如今嫁了钮祜禄家的一等公也成了诰命夫人了,回头你召她进宫只有比从前容易。”
博启一路背着新娘从内院到门外,一直背上轿,阿灵阿冲这位辛劳的大舅子一拱手,博启瞪着他狠狠地说:“你要以后敢欺负我姐姐,我一定不放过你。”
阿灵阿一时是哭笑不得,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他在这什刹海边称王称霸的时候可一点没想着会和差点打过架的人结亲。
“大舅子别误会,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姐姐的。”
博启看他态度恳切这才僵硬着脸点了点头。
新娘上轿后唢呐锣鼓齐鸣,花轿眼看要启行了,忽得胡同口来了一骑马的太监,他跳下马费了半天的劲才挤过人群。吴家的人识得此人,新娘的阿玛护军参领卫武上前一抱拳说:“赵公公来可是娘娘有什么旨意?”
张玉柱先抱拳贺一声:“卫大人今日大喜。”随后取出一封红册说:“奴才是奉娘娘懿旨给吴府二小姐添妆的。”
这下除了上了花轿的新娘因不能落地动不了外,新郎家的新娘家的都跪下了。张玉柱翻开红册念道:“娘娘赏上用缎子六匹,文房四宝两套,古本字画两箱,白玉送子观音一座,兰桂齐芳两盆。”众人磕头谢礼,威武迎张玉柱进府吃酒自是不提。这额外的添妆添得街坊四邻是啧啧称赞,都在嘀咕这得花多少金子银子。跟在吴家几个姑娘身后的揆叙此时也不免瞠目结舌,喃喃道:“亏了亏了,这皇上是下了血本啊,我家冬日里都种不出这么好的花,怕是温泉行宫那里连夜送来的。”他话刚说完只觉得肩上一沉,回头一看,两张熟悉的面孔站他身后朝他笑呢。
揆叙被二格和索柱押往皇帝和蓁蓁所在地时只听皇帝哄着蓁蓁说:“这会儿成了吧,婚礼也看了,妆也添了该回去了吧。”
一行人敲锣打鼓抬着花轿走了,蓁蓁恋恋不舍目送花轿走了很远,皇帝轻轻搭着她的肩,“想她就召她进宫见吧。”
蓁蓁含泪说:“她是最年轻的媳妇偏嫁去后马上就要当家,一大家子人各怀心事有服的有不服的还有看好戏的,接下来有的是要忙的事,哪里是我想叫她来就有空来的。”
皇帝又劝了几句蓁蓁方才把眼泪收了。皇帝这时才注意到揆叙,他眉头一拧说:“阿灵阿娶媳妇你在那上蹿下跳个什么?”
揆叙理直气壮地说:“闹洞房啊!”
皇帝一个白眼甩了过来。“小孩子家闹什么洞房!回家读书去。”
揆叙一听可就不服气了:“这不原来说是要指给我的媳妇么,我连见都没见着转眼就成别人的了,我去闹个洞房还不让么……”
皇帝听得一瞪眼,“你还委屈了啊,不是你和阿灵阿诉委屈说觉得吴雅家是包衣么。”
揆叙分辨说:“可我后来想通了啊。”
蓁蓁见皇帝脸一黑看架势是又要开训揆叙了,忙打起了圆场,“这姻缘最讲缘分,既得有缘还有分,二少爷和舍妹怕是有缘无份。二少爷也不必介怀,你自有你的缘分。”
揆叙看她藏在帷帽后的脸上隐隐约约带着一丝笑意,似是欲言又止,揆叙心里一咯噔心想:难不成我的婚事皇上也定了?他刚想问,蓁蓁却转过身去扯了扯皇帝的衣袖说:“爷,妾想吃馄饨。”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