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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就到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处,沈沁雪加快了脚步。
一直跟在后面的玉簪,紧跟在身后,忽然耳中听到一阵响声,兀自抬头,眼里骤然露出惊恐,她伸手指向假山处道:“姑娘快看!”
沈沁雪直觉眼前一丛黄色的绒团从假山上滚下来,速度之快连自己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本能地推了一把玉簪:“快跑!”
玉簪却是两腿酸软,提不起劲来,沈沁雪一咬牙伸手拉起她的,玉簪频频回头,跌跌撞撞手上的劲全使在沈沁雪的手上。沈沁雪被她的手握的生疼。
黄团在沈沁雪的眼中逐渐清晰,一条棕黄色的大狗,眼睛如狼,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她们身后紧追不舍。候府里什么时候人养了这样一条黄毛畜牲,没人告诉她,有人选好了路线等在假山后,却毋容置疑。沈沁雪脚底打滑,快到垂花门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大狗像是遇到它平生最美味的猎物,毫不犹豫展开獠牙扑向沈沁雪。沈沁雪眼前一黑,不尽然松开了拉着玉簪的手,用她一双净白如玉的手挡在眼前。
“噗!”
“姑娘啊……!”玉簪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
触手是软软的毛,紧紧抓着狗头托起它,眼里涩涩的惊魂过后,看到的是一把刀斜斜插在狗的脖颈处,刀把近在咫尺随着狗血的喷涌颤动。腥臭的狗血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脸上。沈沁雪感觉一道身影慢慢移动到自己身边,她转动头避过狗头,看到一张俊朗的属于男子的脸。
“杨家哥哥!”十三岁的沈鹤慌张的跑进沈沁雪的视线,就见杨家成一脚将沈沁雪身上的死狗踢开。落入眼帘的女子被血糊的看不清脸面。
“你没事吧?”
杨家成早已从长辈口中知道,母亲有一个手帕交,原是安宁侯府的夫人,与自己定亲的就是安宁侯府夫人的女儿,那位夫人是京城邓家的幺女,深得邓家宠爱,不幸这位邓夫人早早过世,他十四岁上又进军营中,一直在军中历练,母亲竟然至此再不提自己和邓夫人女儿定亲一事。
近日,母亲却偶然提起,且今日一听说母亲要来安宁候府,经不住心里一番好奇,便鼓动家中姐妹说服母亲,陪母亲亲自前来,事宜凑机会想法见到那个埋在心底已久的人。
眼前疯狗扑倒的女子被狗血喷头,已经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那双墨瞳般的双眼里露出的惊恐和愤怒,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但凡柔弱女子遇到这样的事,莫不是要吓死,但眼前的人,除了愤怒和惊恐却没掉一滴眼泪,这让他又生出几分赏识来。见她没回答,正要再问几句。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不由回头去望。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别吓奴婢!”玉簪声泪俱下,一边喊着一边将那条死狗拖到一边。
沈鹤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哥哥,这里交给下人好了,我们快点去蒲柳院,我娘和姐姐还等着你呢!”
“我的刀!”杨家成吐口说到,眼睛却没有从沈沁雪的脸上移开。单看沈沁雪的反应。
沈鹤急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一把刀么,让她们清洗干净了,我亲自给你送到府去!”
杨家成担心沈沁雪,即使救了她,却得不到她的只字片语,心里就有点无味。看这穿戴,不像是侯府里的丫鬟,沈鹤又催他,便顺了沈鹤的意,随他离开。
沈鹤看着杨家成满心欢喜,一早知道自己大姐定亲,夫家是荣安伯府杨家,杨家成既是嫡子又是世子,还在军营,满身充溢着阳刚之气,很是崇拜敬慕。大姐嫁过去,肯定幸福。沈鹤来不及细看倒在地上的沈沁雪,兀自拉着杨家成的胳膊,急急忙忙去了蒲柳院。
沈沁雪被玉簪搀扶着站起来,撩开落在眼前的一缕发丝,看到一道银灰色的背影渐渐走远。
有丫鬟上前来,帮着玉簪将沈沁雪送回沁雪院。在她们离开不久,那只狗和那把刀很快被人收拾走。
沈沁雪仅此一遭,心有余悸,浑身上下沾了血,没法再见荣安伯夫人了。
玉簪哭着和身边帮忙的两三个婆子一起将沈沁雪送回沁雪院,陈妈绿萝自是吓的不轻,烧了热水帮着沈沁雪洗了身子,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这期间她至始至终没有开口,陈妈眼泪汪汪:“侯府里什么时候养的狗,沁雪院里竟是一点也不知道,满府里那么多的人行走,偏偏就追着姑娘不放,玉簪,你可看清楚是谁放的那黄毛畜生?就是凭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去蒲柳院里找个说法!”
听到陈妈的话,沈沁雪茫然的双眼出奇的冷峻,手握成拳,收在腹间,出了这种事,要见荣安伯夫人已是不能,再让王氏说出什么话来,荣安伯夫人还不知道会生怎样的心思。正在思量中,忽然外面有人说话:“夫人快请进,这孩子听说被狗咬,我心里慌的不行,让你看到这样的事,真是我的过错!”
这是王氏的声音,又听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夫人这是心疼她,哪里就是你过错?”荣安伯夫人说话间抬头看到七八成新的门帘,心里一滞,跟着王氏进了门,看到屋内陈设,已是眉头轻皱,虽是屋内一应俱全,却没有一样是值钱的,临窗的炕上,平躺着一个姑娘,眉眼如晨露晶莹剔透,又仿若明珠耀眼灵动,眼里一丝惊艳一闪而过,只此刻小脸惨白,正要起身。
王氏也没想到沈沁雪的屋里这样寒酸,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实际眼前一看,暗里咬牙,这不是明摆着让荣安伯府的人说她苛待沈世康原配的女儿?王氏转头斜睨陈妈,保不定是陈妈出的主意。
沁雪要起身给荣安伯夫人罗氏行礼,罗氏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邓莹华不在了,她的女儿眼见得是过的极不好的,身上的穿着倒是不错,可是扫一眼这屋里的家具,比自己的丫鬟都不如,王玫表面文章做得好,外面都传安宁侯的王夫人善待原配的女儿。可见,王玫的表里不一。
吕氏道:“快躺着,别起来!可是伤到哪里?”
王玫看吕氏语气和蔼,自己也是不甘落后:“沁雪,可怜见的,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了,是我疏忽了,给我看看,你伤到哪里?”
沁雪抬头看到吕氏眼里的怜惜,攥紧手道:“我没事。”
吕氏点头:“没事就好。”
杨家成如松般立在沁雪院,举目四望,一颗桃树枝丫四散伸展,门楣陈旧,虽诧异,但知道他救的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心里意外,暗里撺掇母亲和王氏说要来看沈沁雪,如今已是母亲进了屋子,他却被挡在沈沁雪的闺房外。
杨家成如松般立在沁雪院,举目四望,一颗桃树枝丫四散伸展,门楣陈旧,虽诧异,但知道他救的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心里意外,暗里撺掇母亲和王氏说要来看沈沁雪,如今已是母亲进了屋子,他却被挡在沈沁雪的闺房外。
屋里的对话传出来,杨家成听着一个娇弱的声音,想起那双惊恐愤怒的眼睛,不由得心神一颤。
不一会,母亲和王氏一起出来,眼神询问母亲沈沁雪怎么样了。
第3章 沁雪姻缘被夺(3)
第三章沁雪姻缘被夺
吕夫人装作看不懂儿子的暗示,和王氏一起出了沁雪院,回头示意他紧跟其后。杨家成虽狐疑,当着安宁侯夫人的面,也不好追着吕氏问,抬脚还是跟着吕氏和王玫出了门。
人一出门,玉簪对沈沁雪就道:“姑娘,没想到那位救姑娘的公子就是荣安伯世子!”话音里带着喜悦。
“玉簪,且当做救命的恩人,其他的还是不要奢望的好!”沁雪说完,躺床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玉簪一噎,一边帮着沁雪掖好被角,一边急道:“说什么奢望,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陈妈,姑娘这是想什么呢?”
陈妈拍拍玉簪胳膊道:“听姑娘的话吧!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王夫人送走荣安伯吕夫人,叫了崔嬷嬷进屋。
“那丫头,真没伤着身子吧!”王氏穿着天青色的妆花褙子,妆容精致,一对猫眼耳坠水头十足。身子微斜慵懒的看了眼崔嬷嬷。
崔嬷嬷挑眉笑到:“姑娘运气好,真没伤着!”
“是伯世子救了她?”王夫人笑着道。
“老奴不敢撒谎。”崔嬷嬷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顿了下,低了眼眉说。
王夫人收起脸上笑意:“原想着放到府里最北边的院里,让她自生自灭来着,没想到都到及笈的年龄了,她却活的好好的,这是邓莹华当初给她选的身边人好啊!若雪身边要是有这么几个人伺候着,哪能让我操心到现在?不说伺候的人,就说今儿个过来的荣安伯世子,真正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样的俊才……可惜了!”想起荣安伯夫人的神情,王夫人微微立起眼角。
崔嬷嬷眼皮又一挑,心下了然,上前一步低声细语:“夫人,不如就让他取咱们二姑娘,来个姐妹易嫁!”
一语中的,王夫人眼里露出赞赏:“杨家未必会乖乖接受!”她想起之前荣安伯的吕夫人神色变换,不由心思暗沉。
崔嬷嬷摇头:“没有利益自然不肯,可有了利益呢?夫人,大姑娘虽然沾着个嫡字,可她没有让杨家得利的由头,二姑娘不一样,他有侯爷和夫人的宠爱,有世子做依靠,伯世子有了这样的助力,还会往外推?自古世家官宦联姻都是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助力,老奴不相信,荣安伯夫人是个另类。”
王夫人点头,忽而肃然:“大姑娘身边的那个陈妈想法子弄出府吧,有她在,大姑娘再遇到黄毛畜牲这样的事,有命没命可就真不好保了!”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崔嬷嬷“深以为然”,心里早有了计较。
沁雪院。
自荣安伯夫人和杨家成来过之后,沈沁雪心里七上八下,再加上刚刚经历一场意外,于忐忑不安中深睡过去。待她朦朦胧胧醒来,发现身边坐着陈妈,眼里落泪,玉簪怵头站在门边,小心看着自己,绿萝正忧心的劝着陈妈。
“陈妈,姑娘差点没命,你再这样,我们可怎么办?”l
陈妈抽吸一声道:“姑娘想得太透彻,看得太明白,这么小的年龄,要是夫人还在,捧在手心都嫌不够,怎么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和杨家的亲事,也不会让她这样伤心难过。”
玉簪跟着掉泪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姑娘。”
绿萝忧心忡忡,陈妈说的意思她明白,荣安伯世子救了姑娘,又跟着荣安伯夫人一起来看姑娘,本是高兴的事,可是她就是觉得王夫人看荣安伯世子的眼光就像看自己的女婿一样,陈妈想必也有同样的感觉,才这样担心。
陈妈正要接话,忽然看到沈沁雪睁开眼睛,一时欢喜,转身凑近了沁雪的:“姑娘,你可算醒了!”
“陈妈,我睡了很久吗?”沈沁雪动了动手脚,伸出手拉住陈妈的手,陈妈反手握住她的还以为她忘了之前见过荣安伯夫人的事:“姑娘,你睡了一天一夜,大夫都来看过了!”
陈妈笑了笑,接着温和的说着:“说你受了惊吓,姑娘,那黄毛畜牲让荣安伯世子一刀杀了,还好是荣安伯世子!姑娘,她就是夫人当初给你定下亲事的人!”
沈沁雪想起那个穿着银灰色披风的英俊男子。一丝暖意涌上来。只是转眼想起什么:“荣安伯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