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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害怕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便谎称:“我我小海,我叫小海。”
他自我介绍道:“他们都叫我关大哥。你比我大,就叫我关飞吧。”
我和他们围坐在火堆边,暖烘烘的。他们问我是哪里人。我谎报一个地名还说自己家里穷,就跑出来想找工作,这是我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一点能供我此时说谎的报道,说得还那么的像回事,至少他们没有怀疑,因为他们没有再多问了。
我撒完谎便也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流浪?家是哪的?
光头第一个爽快地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他说他的父母前年离异后,在家没人管他,便学也不愿上了,把他爸寄给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全用在网吧里玩游戏上。三个月前,他父亲从外地打工回来发现了他这些事情后,毒打了他一顿,于是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至今,再也不愿意回那个没有温情而又充满暴力的破碎家庭了。
小宝却什么也不吭声,吸着烟,一脸的阴郁,小小年纪显得很深沉。
关飞说他家是这市郊的,因为自己跟光头一样也是迷上了上网,玩得没天没夜后来被学校开除了,家人就常打骂他,所以他干脆逃了出来,跟光头和小宝他们几个是在二个月前认识的,于是他们结伙在这地面上混。
关飞对我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们一块玩吧。”
光头也说:“你别以为我们睡这桥洞,瞧不起咱们。我们发了财的时候,天天住的是宾馆呢。”
我不解地睁大眼睛问光头:“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小宝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看你这傻相,文里文气的,一看就是个傻逼。”
我以前虽然呆在皇宫里,跟外界平民接触很少,但我通过影视和网络知道傻逼是侮辱人的话。我听后止不住大怒道:“你骂谁?”
小宝腾地站起来冲着我说:“骂你,傻逼。”
我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撒,见他个子比我矮了一个多头,年纪又比我小很多。因此我很有勇气地冲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
他一反击,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居然一下就把我推到在地。
我恼羞成怒跳起来抱住他,我怎么能被一个小毛孩打倒呢,在皇宫里那些待卫跟我玩摔跤时,可是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我只要轻轻一用力,他们都被我的铁拳头打倒了。他们都说我的拳头比郭靖的“降龙十八掌”都厉害百倍不止。现在我居然打不过一个小毛孩,难道饿饥的力量是如此可怕,能把一个拳头比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还要厉害百倍的太子变成一个无能的小丑啦?
我和小宝扭作一团在地上抱着打起来。一会儿我翻在上面,一会儿他翻到上面。我因为肚子里太饿了,像没有气的皮球似的使不上劲来,身子很虚弱,渐渐处在劣势,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小宝得胜后放开我站起来,踢了我一脚,骂骂咧咧地坐到火堆边去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打败,真是丢光了脸啊!我羞愤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来,揩掉嘴角上的血,朝洞外走去。
关飞追上来拉住我问:“你去哪?”
我不吭声,我使出惯常的太子傲慢脾气。
小宝高声说:“飞哥,这种人留他没用,我不想和他一伙。让他走。”
关飞掉头冲小宝喝道:“你闭嘴!”
我倔强地推开关飞,走出桥洞,就是死我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像瞧不起一条癞皮狗一样瞧不起我,“士可杀,士不可辱。”我在心里很有骨气地这么想着就来劲了,雄纠纠地朝前走去,一点想回头去再靠近那温暖火堆的念头都没有了。
关飞没有再拉我。
我离开桥洞,走上街。此时夜很深了,街上行人稀少。冷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街面一洼洼的积水在灯光里泛着光亮,很冷清。我茫然不知所措地走在街上。走到一个店面前时,我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的声音。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茫然四顾,声音很细弱,但很清晰。我循声找去,走到店左侧小巷口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大花猫。救命的声音就是从它的嘴里发出的。我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一只猫能说人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碰见。
“救我!”它伸了伸前右爪朝我动了动,示意我过去救它。
我慌忙上前抱起它,惊惧地问:“你会说人话!”
它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声音很微弱地说:“救我,大哥!”
我问:“我怎么救你啊?”
它挣扎着抬起右爪在自己毛茸茸的身上动了一下,一闪眼,它手里变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就着路灯看见上面写着“女巫红雾”和女巫红雾的联系地址和手机号码。
它说:“抱我去找她,就行了。”
我说:“我不认识路啊。”
它说:“给她打个电话,她会来接我的。快!快!”
我忙把自己的窘境告诉他。“我身上没有一分钱,今天连口饭也没吃过。”
它于是右爪在自己的身上动了一下,变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说:“我不行了……快……”说着它的头垂了下去,昏了过去。
我顾不了多想抱着它在街上找有人值班的公用电话亭,跑到主干道旁,发现这繁华的街边还有几家公用电话亭在营业。我抱着它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家公用电话亭前,里面有几个男人叼着烟在打麻将。我对里面高声叫道:“老板打电话。”
有一个高胖的男人像老板的样子,扭过脸对我冷道:“打吧。”
我把它放在脚边干净的地面上躺下,按照名片上的手机号码给女巫打电话。
过了片刻电话里响起一声没好气的女人声音,问:“三更半夜的,麻个(什么人)打电话?”
我问:“你是女巫红雾吗?”
“你是麻个?偶(我)是红雾。”
“你朋友叫我打电话给你。”
“偶麻个朋友?”
“是一只猫,它受伤了。”
我的高声回答,引起电话亭里打麻将的男人们把惊异而又恶狠狠的目光投向我。
“它在麻个地方?”
“在,在?”我也不知道,便高声问电话亭里的男人这是哪儿?
店主冷冰冰地告诉我:“北街655号。”
我告诉了女巫。
女巫咔嚓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那男人一边打麻将,一边叼着烟看都不看电话的计时表就对我说:“五十块。”
我以为我听错了,说:“什么?我才打了几分钟,就要五十块。”我指着电话机上时间,说:“你过来看一下,才六分钟呢,最多不过一块钱呢。”
那男人啪地一拍桌子,凶道:“你他妈的想怎么样?少他妈的废话。快拿钱。”
其他的男人把凶恶的眼神瞪向我,像我不拿钱就要集体把我活吞了不可,说:“一个傻逼。”
我被他们这一恫吓,双腿直发抖。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便掏出钱递给那男人。
那男人接过钱,对着亭顶上的荧光灯照了照,眼眼又奇异地扫视我几眼,用手指弹了弹钞票,然后对我大喝道:“你他妈的,在老子面前用假钱。这是假钞,没收了,再拿五十块出来。”
我急忙辩驳道:“不可能是假的,不信你们用验钞机验验看。是真的,是真的,你讹诈。”
那男人从椅子上跳起,冲出门来掐住我的脖子,骂道:“小子老子就是讹诈你,你想怎么样。识相的把电话费付了,不然老子揍死你。”他说着一把将我推到在地,逼上前来,“拿出来!”
我吓得哭道,“我没没钱钱……”我本来还在盘算着帮它打完电话可以用剩下的钱大吃一顿,没想居然会碰上这种恶霸,要是我今后有机会执政,一定要严惩这种可恶的恶霸。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道:“钱你妈的X。”说着便动手搜我的身。他搜了一遍后,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搜到,便踢了我一脚,“干你娘的,穷鬼。滚!”
我连滚带爬地拔腿就跑,跑了没几步,我才想起花猫,不能就这样丢下它。我得救它。我又忙转身向回跑。那男人见了,便站在电话亭门口冲我吼道:“想干什么,不服气啊。”
我赶紧站住怯生生地说:“不不是,我是是。”指着躺在地面上的花猫,示意是来抱它的。
那男人瞟一眼躺在地上的花猫,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脚飞过去,踢起花猫在空中翻滚着朝我这边掉来。我吓得愣住了,被他这样一踢,花猫凶多吉少了!但就在花猫离地面不足二米的当儿,一道金光一闪,显出一个漂亮女人,花猫被女人接住。
女人冲那男人责问道:“你干嘛踢偶的猫?”
那男人凶道:“老子他妈的乐意。”又淫笑道:“小娘们,想跟老子搞是不。老子奉陪到底。”
女人气呼呼地说:“畜生。”
这时其他男人也挤出电话亭的大门,站在那男人身后冲她调戏起来:
“花姑娘的脾气不小呢。”
“憋的。”
“哈哈。”
“大哥让我上吧。”
“你小子,想跟老子抢是不。”
“大哥,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小弟让大哥先上。”
……
那男人在同伙的怂恿下,色眯眯地向女人扑过去。
我赶紧躲到一旁,观看着。
女人气定神泰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等他扑上前来时,她一只手抱着花猫,一只手嗖地变出一把扫帚一挥,一股强劲的风刮得他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身上只剩下裤叉。
他们恼羞成怒地一起朝她飞杀过去。
她轻点脚尖,飞身而上与他们几个男人在夜空中厮杀着。
我昂起头看见夜空上,雷电作响般地打成了一片。
过了一会儿从空中扑通掉下一个男人,像掉下一根大香肠似的重重地摔在地上,须臾间这男人变成一只死耗子。不一会儿又掉下两个男人,同样须臾间变成死耗子。
我壮着胆子好奇地走过去,用脚轻轻地碰了碰死耗子,没有动弹。我正疑惧着,女人落到我身后,一把抓住我的右臂喝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
我怯生生地说:“是是我……”
她瞪了我一眼松开手。
我吓得瘫倒在地。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叫叫小海。”我谎报道。
“起来!”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一把抓住我的肩,像提小鸡一样轻巧地提起,道:“是你救了它?”
“是是,啊——不是。”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还是不是。”
“是。”
“哪好,你走。”
“去哪?”
“你哪来的,去哪?”
我垂头丧气地说:“我无家可归了。”
她沉默了片刻后,说:“跟我走。”
我疑惑地问:“去哪?”
她没理会我的问话,便从手掌心里变出一把小扫帚,念了几句咒语,说,“变。”小扫帚一眨眼变成一把足有一米多长的大扫帚。她自己先骑了上去,然后对我说:“骑上来。”
我糊里糊涂地听从她骑了上去,问:“去哪?”
她说:“到了你就会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见扫帚轻飘飘地在升空。她说:“坐稳了,抓紧扫柄,别松手。要是有恐高症,就闭上眼睛。”
我被女巫说中,我真的有恐高症,我赶紧闭上眼睛,整个身子像在飘一样,又惊喜又恐惧。我感觉没有多会儿就听见女巫叫道:“到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刚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顿时消失,双脚一着地,眼前的一切都令我惊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