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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你所言,盛世兵强马壮,自然是不必畏惧的。我总得为自己着想。且三万兵马,都随我入宫,实在太过张扬。我也只好将重兵留在英府,一则保护府中上下,二则,也能让皇上给我机会,替我的夫人洗刷不白之冤。”
“你夫人一点都不冤枉。”裕王冷笑了一声:“是她在英伦将军的酒里面下了****,才会导致那样的事情发生,英伦将军本意根本就是不肯的。是你那位夫人用了这样的伎俩,才会有如此的结局。否则,她为何那么心急想要杀人灭口?还不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会接受不了一个如她这样不守妇道的妻子。这也是英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若不信,尽管可以问问焸公主的亲信。”
“你住口!”高世渊恼羞成怒,猛然将裕王高高举起用力的摔了下去。
“不要!”腾芽吓得赶紧捂住眼睛。也亏得是羽林卫身手敏捷。就在裕王被扔出去的一瞬间,两名羽林卫飞扑过去,咬着牙垫底,让裕王摔在自己的身上。
三个人闷闷吃痛,发出了沉闷的哼声。
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裕王就咬着牙站了起来。“我住口?我为什么药住口,你口口声声说腾芽诬陷你的夫人,你又有什么证据?你还不是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我们一早就料到,她一定会先下手为强,让见识到这件事情的人都被处死。所以,在英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暗中安排,让人秘密的将一个被灭口的侍卫被调换身份。焸公主当时生了病,自顾不暇,自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宛心公主一向不理会军务,就更不会发现这一安排。”
说话的同时,裕王朝德奂使了个眼色。
德奂马上亲自退出殿去,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将那侍卫带了进来。
“大司马可认得此人?”裕王顾不得身上的疼,沉着的看着高世渊。“他能侥幸活下来,就是为了今日当着我皇兄的面,将焸公主的罪行公之于众。”
“你……”大司马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那人拱手向皇帝行礼,告一声恕罪,就猛的用力扯下了右边的衣袖。他的右臂上,赫然纹着一个奇特的图案。这的确是焸公主亲兵所有的标记。
大司马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所有的人都已经闭上了嘴,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那侍卫的眼底也迸射出寒光:“我乃为国战死沙场的勇士,却不是为了隐瞒公主丑事而被灭口的弃卒。主子要我战死沙场,我必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主子要我含冤而死,恐怕就难从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司马冲他怒吼。
“焸公主让奴才买了两包****,分别下在两壶酒里面。其中一壶,被英勋少将军喝下,目的是为了将他引去三公主的厢房。好造成酒后乱情,让三公主名誉扫地。另外一壶酒被英伦将军喝下,将军喝了酒一直在焸公主的厢房里没有出来。直到隔壁的耳房起火,奴才等担心公主的安危闯进去施救,才撞破了焸公主的丑事。”
那侍卫一字一句说的特别用力,生怕在场的人听不到一样。
“奴才誓死效忠开乐国,可万万也没想到,居然因为这样不齿的事情而遭到被灭口的厄运。而往日,跟着奴才一起奋战沙场,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却尸骨无存,还要被冤枉是邻国的皇子所为。这根本就是焸公主心黑手狠的诡计。我忍受着屈辱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让世人都知道焸公主的狠毒。”
淤积在心里良久的话,这下子说出来也就痛快了。
“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奴才!”高世渊的脸色从震怒到惨白,仅仅是一瞬间。“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信吗?”
“大司马日理万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奴才的贱名都不曾知晓吧。那又怎么判断奴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侍卫扬起了连,唇角却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奴才张忠,乃是三朝元老张连清的亲孙。”
“你哪里有什么忠可言!”高世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侍卫居然是三朝元老的外孙。“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贼子。”
“够了。”皇帝冷喝了一声:“大司马,朕没有功夫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任是谁说的话你都不信,哪怕是你们开乐忠臣之后。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马撤兵,带着你的人迅速的离开盛世,朕可以对今日正殿上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否则,就别怪朕不客气。”
“据我所知,皇上心里最惦记的那一位,正是凌夫人。”高世渊的脸上露出狡黠的得意:“那不如让我来和皇上做一笔交易。皇帝横眉怒目,满心怨愤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必须带着三公主回开乐,当面向我夫人道歉。”高世渊双眼有些空洞:“等这件事情平息了,我自然会放了那位凌夫人以及英府上下所有人。在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我留在英府的侍卫是不会撤走的。皇上若是想硬来,那就只能同归于尽了。有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洒满了整个英府的每个角落。只要强攻,就必然会被点燃。皇上若是不信,尽管可以试一试。”
“卑鄙。”皇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疏忽。居然会让高世渊带着三万侍卫住进皇城。还悄无声息的将英府包围。这样的疏漏,根本就是致命的。
“我是不可能会向焸公主道歉的。”腾芽的眸子里,透着坚决。“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一个卑鄙无耻,几次差点要我命的凶手道歉。”
“是么!”高世渊冷着脸:“那你就试试看。要么选道歉,要么死!我却不知道三公主你会如何取舍了。”
“我宁可死。”腾芽表情清冷的说:“但是在我死之前,我很乐意和你回开乐,当面和焸公主对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若有一点不属实,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倘若完全属实,大司马仍然要杀我泄愤,那恐怕会遭天下人的唾弃。”
“你在吓唬谁?”高世渊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那样子真恨不得将腾芽撕碎。“你个不知深浅的黄毛丫头。”
“世上的事,即便不是非黑即白,也有对错之分。倘若在酒里下****,为掩饰自己丑行就灭口的行为,还不是错,那这样肮脏污秽的尘世,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何况焸公主曾经的心上人就是英伦将军,若不是你那样完美的家事,若不是高家在盛世的威望,若不是你宁可错杀一万也要坚信自己妻子清白的唯命是从。她又怎么会放弃心爱的人,嫁给你这个莽夫?你以为焸公主看中的真的是你这个人吗?她看中的只是权势,是利益,是怎么能够成为开乐最风光的焸公主。”
“你闭嘴,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已经没有可以辩驳的资本了。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要么就是撕烂我的嘴,要么就是吓唬谁,要哦就是你不相信。除了这些,你还能说出什么道理?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都不会改变。”
高世渊被面前这个瘦弱的三公主堵的哑口无言。他多想能义正言辞的教训她一顿,他多想在众人面前证明焸公主的清白,他多想能够彻底的为自己的妻子平息这样的风波。可是,越是想,越是无能为力。到最后,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样的嘲讽。“若是再过一个时辰,我任然没有送信去英府。那整个英府就会被夷为平地。皇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心仪的女人去死吗?还是,你真的可以对英家这样的忠臣之家毫无怜悯之心?”
“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出英府。”皇帝从龙椅前走了下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瞪着高世渊。“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皇上是没听懂我的话吗?”高世渊挑眉道:“你女儿一个人的命,就能换回英府上下几百条性命,这可是划算的买卖。”
“父皇……”腾芽没想着让皇帝做这个选择。毕竟他若是点头了,自己只会更被动。“事情因女儿而起,我愿意和大司马回开乐,与焸公主当面对质。”
“不可以。”裕王别她这样轻率的决定吓得心都哆嗦了。“腾芽,你少在这里说些不知死活的话。证据都已经放在大司马面前了,他还是宁可做聋做哑也要相信焸公主,如果你去,就等同于送死,你明不明白。”
“送死就送死,就算是死,该说的话也得说明白。大司马一个人听不懂有什么关系,我也要闹到开乐的皇宫里去,让开乐国君和朝中的大臣都好好听一听这件事,看看到是谁颜面无存。”
“你敢!”大司马尖锐的吼叫声极为刺耳。
“我有何不敢?”腾芽争锋相对,丝毫不肯退让。
皇帝看着她稚嫩的脸上,这样一股坚决,心里不禁有些悲凉。“朕这个皇帝当的,也太没有骨气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朕刚满十岁的女儿来承担。你不是要个明白吗,好哇,那朕就给你时间,你尽管带着焸公主来盛世,当着朕的面将此事细细说清。倘若我女儿腾芽有一句不实,不必你动手,朕绝不会轻饶她。可相反,她若是没有一字虚言,杀人偿命,焸公主势必要为我盛世铁骨铮铮的将军填命!”
虽然早已经不把皇帝当作父亲,可这番话,还是听得腾芽心里暖暖的。
“怎么可能?”高世渊冷着脸:“我们开乐的事情,凭什么来你们盛世解决?皇帝,我再给你办个时辰思量。若你仍然不肯,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用想了,我跟你回去。”凌烨辰快步走进了殿。
腾芽听见他的声音,心疼的猛然一缩。都已经叮嘱他千万不可以现身,为什么他就是不听呢。
目光投向他的时候,腾芽的心里是那么惶恐不安。
“焸公主最想要的命恐怕是我的。”凌烨辰说话的时候格外轻松,似乎没有被这殿上的紧迫压倒。“是我退婚在先,伤害了宛心公主,她才会折回盛世找我。引发了英府之中,焸公主与英伦将军的会面。所以,整件事情,最需要向大司马交代的,恐怕就是我了。还有,谋害焸公主,将其推下山崖这件事,根本子虚乌有。恐怕也得我当面才能和焸公主说清楚。大司马还是将我作为人质带回开乐比较稳妥。”
“你居然敢来见我!”高世渊冷蔑的瞪他一眼:“好哇,可惜光带你回去没有任何作用。她也得同行。”
高世渊也不傻,凌烨辰威胁不了邻国,更不会被盛世放在眼里。还不如带走盛世皇帝的亲生女儿奏效。但两个人既然都是焸公主的心腹大患,那不如就一起诛除,有了这个念头,高世渊往身后看了一眼。
自己的侍卫已经被盛世的羽林卫给牵制住,并不能动弹。
“凌皇子,那就麻烦你带着三公主先一步出殿了。”高世渊的眼眸看向皇帝。“皇上,其实既然他们自愿随我回开乐,您就不必多加阻拦。如此,也能保护凌夫人不是。”
“烨辰……”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凌烨辰一眼。
“我不同意让三公主与我同去。”凌烨辰明白皇帝的心思,直接了当的说。“焸公主恨她入骨,她若是去,必然不可能平安无事。若大司马坚持非要如此,那本皇子只好不再顾及焸公主的脸面,将整件事公之于众。”
“哼,你敢。”高世渊巴不得知道这件事的人通通去死。
“我自然敢。”凌烨辰笑的有些阴冷:“我之所以这么晚才进殿,并不是心存畏惧。恰恰是要将整件事部署好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