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皇……”腾玥委屈的不行:“那是女儿亲手做的糕点,是特意做给姨母的……”
“德奂。”皇帝只道这两个字,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诺。”德奂拿着验毒用的银签子走到桌边,最先看见一碟子少了一块的松糕。签字扎在松糕上,并没有马上拔出来。
这个动作,让腾玥紧绷着心弦,好像是银签子是戳在她身上一样难受。她凝神屏息,纹丝不动的看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色吞噬了银签,连露在糕点外的部分也明显能看出银色变成了青黑色。
“皇上,这糕点有毒!”德奂慌了神,当即拔出了银签子,快步呈于皇帝面前。
“好大的胆子。”皇帝冷冷的瞪着腾玥,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她是你姨母,你为何要这么狠毒?”
“父皇,求您相信女儿,女儿根本就没有下毒。姨母和母后容貌相同,又是女儿的至亲。女儿与她亲近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何况……何况把毒下在自己亲手做的糕点里,这不是太愚蠢了吗?连姨母是中毒才吐血的女儿都不知道,还在院子里大声求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父皇,真的不是女儿做的,求您一定要明察。”
这个时候,御医才赶来。
皇帝顾不得听腾玥这些话,急火火的让御医为凌夫人请脉。
房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只怕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
腾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害她。而对方又是怎么下的毒手?给姨母做好糕点之后,她还亲自尝过每一种的味道。如果有毒,吐血的应该是她才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启禀皇上,凌夫人所中的毒,乃是一种比较凶猛的毒,入口便会毒发。”御医皱着眉头,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少说废话。”皇帝听不下去:“入口毒发还用你说么?赶紧想办法救治!”
“这……”御医不由面露难色。“这毒并非我盛世所调制。据说是用许多毒物提炼而成。化解此毒的解药恐怕要尝试……”
看着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御医连忙道:“万幸,凌夫人所食用的并不多,臣会先施针救治,阻止毒气攻心。再设法解毒。”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皇帝忍了又忍,才敛住怒气。
“皇上,求您救救我娘。”凌烨辰双眼通红,想要哭却死命忍住泪水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会心疼。
皇帝对上他这样的眸子,不由得叹息:“朕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娘有事。”
“多谢皇上。”凌烨辰垂首行谢礼的一瞬间,泪珠子从他眼里掉落,滴在他纹丝不动的腿上。
这不禁让皇帝更为揪心。
万一小英熬不过这一关……怎么办?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御医施针,床帏前打上了帘子,反倒叫皇帝更担忧。
腾玥仍然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被人下了毒的松糕。她几乎要想破了头,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御医施针完毕,帘子被撤下,皇帝才走回床边。
凌夫人雪白的面庞泛起了一层薄薄的乌气,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看着竟有些发紫。
“小英,你好些了吗?”皇帝的语气温柔的不行,可惜对方没给她半点回应。
“皇上,臣需要一些比较特殊的药,还需要……几个人来为凌夫人试药。”御医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这个法子。既然不能为凌夫人一一尝试不同配制的解毒药,那可以找别的人来尝试。总之胜算大些。
“好。”皇帝点头:“德奂,你去安排。”
“诺。”德奂连忙同御医往外走,心想这么苦的差事,找谁呢!
“父皇……”腾玥这时候才敢出声,跪着一步一步的挪到皇帝脚边:“自从母后去世,腾玥一直渴望能像几个妹妹那样,有母亲在身边照顾。好不容易,盼来了姨母,女儿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可糕点始终是女儿亲手做的,不管是谁下毒,都借了女儿的手。求父皇让女儿为姨母试药,以减赎女儿心中的愧疚。”
看她哭成了泪人,皇帝略有动容。这丫头说的也没错,毒害姨母,对她只有坏处。
“好。”皇帝的声音仍然充满不悦:“既如此,你便为凌夫人试药。”
“多谢父皇。”腾玥重重的叩首:“多谢父皇。”
“皇上。”凌烨辰坐直身子,双眼布满了血丝:“也让我为娘试药吧!”
皇帝侧首看着他,神情略显凝滞:“就不必了吧。凌夫人最记挂莫过于你,若你有事,她更不能安心静养。”
“可是我……”凌烨辰泛起泪光的眼睛,看上去那么无辜。“我想为娘做点事。”
“好好在她身侧相伴即可。”皇帝看着他,不由得出神,如果当初她娶了小英,那烨辰就是他和小英的孩子。他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不会让他那么小就受到伤害,落下残疾……
“父皇。”腾芽的出现有些突兀。
皇帝回过神往门边望了一眼,眉头锁紧。
“你来做什么!”皇帝沉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腾芽很识趣,并没往门里走一步,只是站在原地没动。“女儿只是觉得,长姐不会下毒。”
“朕知道了。”皇帝转过脸,不愿意再看她。
腾玥也丝毫不领情,小脸绷得很紧,根本不愿意看腾芽一眼。
皇帝的态度,早就在腾芽的预料之中。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昔年,那个会让她骑在自己肩上举高高,那个会牵着她的手放风筝,那个会微笑着抚摸她脸颊的父皇,如今只会给他冰冷的眼神,对她不屑一顾。甚至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轻易能要她的命。
腾芽低着头,慢慢的退开一些,才转过身走了。
她非要在这时候和皇帝说话,并不是为了证明腾玥的清白。实际上,腾玥要是对她好一些,她会帮她一把。但事实,不值得为一个没有脑子又讨厌她的长姐这么做。
她只是想让皇帝知道,上次活埋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放在心里,更没有因此而去怨恨。唯有这样,皇帝想起她的时候,心里才能稍微畅快。
“不觉得这么活着很悲哀吗?”徐丽仪在她身边,细若无声的问。
“当然。”腾芽毫不犹豫的点头。
“唉……”又是一声轻叹,徐丽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天家富贵,还不如寻常的百姓家。至少那些父母是真心实意的疼自己的孩子,就算吃不饱穿不暖,那些孩子也能肆无忌惮的在父母面前哭闹撒娇。完全不似宫里的这些金枝玉叶,为了能保住命,还得要学会如何取悦自己的父亲。
定了定神,收拾了心思,徐丽仪走进了凌夫人的厢房。“皇上,试药的事,也算罪妾一个。”
皇帝没听出这是谁的声音,转过脸看见徐丽仪往里走,遂点头。
徐丽仪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是快步走了进来。“皇上,臣妾这里有个方子,即便不能解毒,也能助护心脉,减缓毒在体内蔓延的速度。不知可否一试?”
从她手里接过方子,皇帝不由得起疑。
凌夫人这才中毒,徐丽仪就来献药方,难保不是有利用这件事情翻身的心思。或许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筹谋也未可知。
皇帝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手里的药方,可上面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如果是从前,徐丽仪不多留心思在这上面。可这么多年的望宫生涯,使她明白许多道理。此时此刻,皇帝心中所想,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但即便如此,她也要这么做。
皇帝当然会为了自己的猜想去求证。
只有他自己亲自一层一层拨开她清白的心,她才有活着走出望宫的机会。
“那罪妾先去外头候着。”徐丽仪慢慢的从房里退出来。
皇帝的目光又转回床上凌夫人的脸上,丝毫没有再往这边多看一眼。
不一会儿的功夫,德奂就领着御医挑选的十数人来到房门外。
御医独自走进房中,恭敬道:“皇上,臣现在就要取血验毒,开始试药。”
“事不宜迟。”皇帝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任何消息,叫人告诉朕。”
“遵旨。”御医心里一直不停的打鼓,万一凌夫人真有什么不测,那他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皇帝从房里走出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后才吩咐德奂:“你去把大公主宫里随身伺候的人带来,朕要问清楚那松糕的来历。”
“诺。”德奂一边答应,一边向身旁的侍卫使眼色。
侍卫毫不耽搁,随即扭了等在望宫门外,大公主随行的贴身侍婢。
另一路侍卫直接前往大公主的寝宫,将其余知晓此事的相关人等一应带回了皇极宫。
凌夫人出事,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后宫。
这时候,韦逸霜宫里正热闹,妃嫔们来请安叙话。
众人听了这消息,心里都有想法,可谁都没轻易开口。毕竟这个凌夫人是个颇受争议的角色。谁也摸不透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对了,韦贵妃娘娘,听说您见过那个邻国的皇子了?”淑妃忽然想起什么,忖眉问。
“嗯。”韦逸霜颔首,语气听不出心思:“见了,长得还算俊朗,就是身子不好。”
“那皇上的意思,就是把他继续留在宫里吗?”淑妃总觉得这么做不妥。“他毕竟是邻国皇子,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因为是皇后姐姐的孩子,咱们就要容留他……万一将来有什么,那岂不是……”
“将来的事,谁能说的好?既然是说不好的事情,何必这么杞人忧天?”宓夫人似笑非笑的搭这么一句。
淑妃知道,她这是为了上次崇明殿的事情记恨着。谁让自己非要把事情捅到皇极宫去。不想惯着她,淑妃沉眸道:“就算将来的事情暂且不用考虑,那位皇子也有十多岁了。后宫里这么多女眷,望宫里也有不少,这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住在一起,好说也不好听啊!”
宓夫人听她这么说,眼尾的笑纹都明显许多:“淑妃近来是少往偏僻的地方去。也就难怪你不知道究竟。那位凌皇子在从邻国逃来咱们盛世的途中,坠过马,双腿早就不能动弹了。若如此还能在宫里作怪,那就稀奇了。”
这件事淑妃的确没有听说,也不知道那位皇子竟然身有残疾。但最可气的是宓夫人完全没给她留面子,让她在人前讪讪的下不来台。
“是啊,我自然比不上宓夫人你八面玲珑。一面要准备二公主的嫁妆,一面还要留心宫里各处的风吹草动。哪怕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能心中有数。让人不佩服也不行。”
这不就是讽刺她没看住自己的女儿么!宓夫人的脸颊顿时就热起来。“臣妾的这点本事,哪里能和淑妃姐姐相较。”
“妹妹这么说就见外了。”淑妃浅笑盈盈:“做姐姐的,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妹妹学。”
“罢了吧!”韦逸霜听的累了,眉头微微一挑:“本宫要去皇极宫给皇上请安,顺道问问凌夫人的情形。你们各自回宫吧。”
“诺。”妃嫔们先后起身行礼,不一会儿就退出了正殿。
韦逸霜这才唤了纯好过来:“凌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昏迷?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纯好连连点头:“贵妃娘娘猜的一点都不错,说是有人下毒。那毒就下在大公主送去的松糕里。这凌夫人也是走运,幸亏就吃了一点,才不至于当场毙命。”
“什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