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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以为,既来之则安之。”黄桃微微欠身:“左右这宫里还有许多东西可以使用。奴婢和冰玉都会针黹,过段日子变天也不怕。”
“黄桃姐姐这是说什么呢?难道你想公主一直在这里忍饥受冻?”冰玉一脸不解的问。“这不是禁足这么简单,这是禁锢。她们指不定会有什么手段来谋害公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才开始,接下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就不担心公主呢?”
“冰玉。”腾芽看她有些急,少不得打断了她。“黄桃岂会不担心我。你们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
“黄桃姐姐莫怪,奴婢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胡言乱语。”冰玉眼睛都红了,拉着黄桃的手,抱歉道:“我知道姐姐不是这样子,姐姐也和我一样担心公主。只是心里着急,才会口不择言。还请姐姐千万别忘心里去。”
“我自然懂你。”黄桃反握住她的手:“只是眼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咱们尚且还没弄清楚,实在不能急在一时就做出判断。你瞧,主子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可以应对。”
“是么公主?”冰玉非要听她开口才会相信。
“是。”腾芽温和的点了下头。“昨晚上,皇上半点消息都没有吐露,想来昨晚上他还未必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变数。而突然遭逢巨变,我被囚禁在此,却是皇后领着人来下达圣旨。为何呢?必然是皇上心里有愧,觉得没能为我处理好这件事,所以他不好意思来亲口将我关押。皇后是后宫之中,理应处理后宫的事情,这在别人眼里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不稳妥。但更深一层的意思,也是皇上希望皇后担待这件事。如果后宫的人再有什么妄动,皇后第一个就要遭遇问责。你觉得她会不会让这样借刀杀人的事情发生呢?”
冰玉眼前一亮:“皇后绝不可能任由旁人来伤害公主,把罪责归咎在她身上。”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她的脸色马上又是一沉:“可是皇后忌惮公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万一她破釜沉舟呢?对公主你下毒手,然后嫁祸给别人。就算皇上要责罚她,她有大殿下在膝边,也终究不至于死……”
“纵然有人要害我,我也不会让她们得逞。我现在只是在想,究竟那些朝臣如何逼迫皇上,才会让皇上下了如此之大的决心,要用禁锢的名义来保全我……”腾芽现在担心的,是凌烨辰的处境。如果他不是有特别难的困扰,他不会让任何人用她来作为要挟,并且容许了这种要挟。
“公主的意思是,这并不是皇上的本意。而是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才迫不得已?”冰玉心里是想要去相信的,可是脸色还是阴沉着:“昨天那些将军为难公主,公主不是已经当面对质过么?他们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所以皇上也不会追究,反而割了带头闹事的将军左耳。这才一夜的功夫,莫不是他们能找到什么证据?”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腾芽微微一笑,有些无力的说:“我才担心皇上的处境。如今外面不太平,宫里就更不太平了。朝政和家事都要皇上来兼顾,我却不能分担。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冰玉,你切记,千万不要冲动。不要要把咱们现在的处境告诉裕王。如果这个时候裕王卷进来了,盛世也卷进来了,那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得更错综复杂,到时候,我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公主放心就是,您说不说,奴婢就一定不会说出去。无论怎样,奴婢只听公主您的吩咐。”冰玉收拾了脸色,道:“奴婢这就去看看小厨房里都还有什么。看看咱们还缺什么,能不能设法弄些进来。别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好。”腾芽温和的冲她点了下头。
“那奴婢也去看看,宫里还所用还缺点什么。”黄桃恭敬的朝腾妃行礼:“主子别多思,不如喝盏茶慢慢的静静心。”
“好。”腾芽微微一笑:“你们去吧,我正好好好想想。”
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安静了,出了冰玉和黄桃,宫里的婢子和内室都被打发了出去。偌大的漓乐宫,本来还有左清清的人,这下可好,一下子就彻底安静了。这时候,就是掉在地上一根针,也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可是腾芽的心一点也不宁静。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凌烨辰这么难做呢?
那些朝臣手里,到底还有什么证据?
越是想不通,就越要去想,腾芽看着漂浮在茶盏上的茶叶,只觉得顷刻间就能翻云覆雨。这便是皇宫,这便是皇家了。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风云突变,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九銮宫门外,左清清一脸诚恳的拉着颂昌:“劳烦公公再去为我通传一次。我必得要面见皇上,替腾妃求情。”
颂昌也是满面焦虑,却一个劲儿的摇头:“求求惠妃娘娘了,您就别再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今天夏朝之后,便什么人都不见。尤其是不见来为腾妃说清的人。若是奴才这么让娘娘进去,轻则挨鞭子挨板子,重则被皇上砍了头去。奴才丢了性命是小事,可左惠妃娘娘不是同样也帮衬不了腾妃么?”
“那你告诉本宫,皇上为何要拘禁腾妃?到底早朝上,那些朝臣对皇上说了什么?而腾妃究竟又犯了什么错?”左清清狐疑不已:“昨晚上,皇上还将腾妃带回了九銮宫中,并不曾有半点苛责。怎的一大早下了朝,这局势就变得不一样了?显然是那么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头子们,又在朝廷上煽风点火,就怕后宫里又安静的日子。”
“左惠妃娘娘,您心疼腾妃娘娘,奴才深知不已。可是奴才身份卑贱,朝廷上的事情,奴才哪里能多听能多说呢。奴才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别再为难奴才了。”颂昌急的都要哭了:“何况这都快要午时了,您还是想想午膳该给二殿下准备些什么好了。再者,轻浪宫也许久不曾有人住,什么都得慢慢收拾呢。惠妃娘娘总得为二殿下思量不是。您还是请回吧。等皇上消了气,这事情过去了,一定会见娘娘的。”
左清清也不是非要为难颂昌不可。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罢了。你不说便不说,皇上不见便不见吧。只是我总得要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拘禁腾妃吧?总不能没有个说法,人就给关起来了?”
颂昌看她如此执着,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压低嗓音道:“惠妃娘娘别急,知道腾妃娘娘因何被拘禁的,除了皇上,这宫里还有一人。”
“谁?”左清清疑惑的问。
“自然是皇后娘娘。”颂昌蹙眉道:“事情发生之后,腾妃被拘押之前,皇上就单独传召过皇后交代此事。并且在皇后离开之后,下严旨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事。所以,娘娘若是想知道……唉,娘娘,您慢着点……”
颂昌的话还没说完,左清清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九銮宫的玉阶上走下去,疾步如飞的往皇后的碧波宫去。
樱桃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免为腾妃担忧。“主子,您真的要去问皇后娘娘吗?”
“自然。”左清清边走边说:“知道这件事的,既然只有皇上和皇后,那皇上不肯见我,我就必然得向皇后问个明白。凡事总得有因由吧。腾妃是才从圩城回来,在宫里还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若不管,还有谁会帮她说话?越是这样的时候,我就越得尽快弄明白。”
“可是……”樱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皇后是不会让您如愿的。腾妃娘娘心地善良,对宫里上下都很好。可偏偏她太过恩宠优渥,早就成了皇后娘娘的一块心病。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难得了。您还能指望从她嘴里知道什么真相?主子,奴婢以为,您还是自保为上策,否则若然连您都收到牵连,还有谁能帮腾妃呢?”
“你这叫什么话?”左清清有些生气的停了下来:“事情的缘由尚且不知,我就只求自保,连过问都不过问。那还能称得上是腾妃的姐妹吗?且,我真的不管不问,你以为皇后就不会对腾妃下手了?左右这事情不在我做不做,而在皇上的圣意。我也只能尽微薄之力,让皇后明白,腾妃绝非是一个人在抗衡后宫的厮杀。除非皇后能连我一并除去,否则,我与腾妃,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会因为其中一人不幸被禁锢,就胆怯退缩。”
这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左清清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粗气。
“主子,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神医不是说了,您不可太过操劳。”樱桃心疼的不行,少不得多劝上几句。“若是连您都病倒了,那可真就没有人能帮腾妃了。”
“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左清清深吸了一口气,蹙眉道:“去吧,就说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樱桃迅速的走上玉阶,却被碧波宫的守门的戍卫拦住。“左惠妃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们阻拦我做什么?”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已经吩咐了不见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毛凝。
樱桃看见她出来,不免诧异:“毛贵人怎么在这里?不是说皇后娘娘不见任何人吗?”
“你怎么说话呢。”雪花一脸的不痛快:“凭你一个丫头,也敢对贵人胡言乱语?”
“雪花。”毛凝不悦的沉声道:“不得无礼。”
雪花连忙恭敬的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毛凝这才朝走上玉阶的左惠妃行礼:“臣妾管教下人无方,还请左惠妃娘娘恕罪。”
“罢了。”左清清很诧异的看着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臣妾的小事,劳烦惠妃娘娘记挂,当真是心中有愧。只是在宫里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所以臣妾就赶紧过来为娘娘侍疾。娘娘心疼臣妾,只是让臣妾端了汤药,就吩咐臣妾回宫静养。”毛凝朝她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这时候已经歇下了,还请左惠妃娘娘改日再来。”
“哼。”左清清冷笑了一下:“你倒是极有趣的人。一时去讨好腾妃,告诉腾妃内务府的计谋。一时又指控皇后,说你腹中的孩子,是皇后谋害。怎的,这时候腾妃才刚刚落难,你就这么心急火燎的重新去讨皇后的好吗?依本宫看,这宫里的墙头草都不及你会随风摆,当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雪花气的连都白了。然而毛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温和的朝左清清一笑,语气柔和的说:“臣妾没有这个本事,当日的事情,提醒腾妃是臣妾好心为之。误会了皇后娘娘,是臣妾莽撞无能的缘故。好在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臣妾的罪责,所以臣妾才会更加勤力的想要侍奉好娘娘,以抵偿臣妾的愧疚之心。至于左惠妃娘娘说的墙头草,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但却是不是娘娘所想。且,臣妾卑微,更不可能左右皇后娘娘的心思。既然是皇后娘娘不愿意见左惠妃娘娘,那臣妾也别无他法,只能斗胆请左惠妃娘娘改日再来。”
“颂丰呢?”左清清懒得和她这样的人多费唇舌,索性问了一句。
颂丰急忙从宫里出来,拱手道:“奴才在。”
“去通传一声,本宫要为皇后侍疾。”左清清微微扬起下颌,目光里透着对毛贵人的嫌恶。
“左惠妃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服了药刚刚歇下,吩咐了不见任何人。”颂丰低着头,如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