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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要变天了。这宫门是不是早些落锁?”守门的侍卫少不得多问一句。
“也好。”腾芽点点头:“只留下当职的就成,你们也都早点回去歇着。今晚怕是真的要下大雪了。”
“好嘞。”侍卫高兴的不得了。三公主的一句话,他们可就少遭一个时辰的罪呢。
正要锁门,小皮子急火火的奔了进来。“幸亏赶上了。”他嘿嘿一笑,跟在腾芽身后往里走。
“你这是去哪了?”腾芽疑惑的问。
“大公主总不喜欢奴才跟在世子身边。所以大公主一过来,奴才就被轰出来。”小皮子咧嘴道:“正好出去看看师傅,顺道也打探打探消息。”
腾芽刻意扫了一眼,看见不远处绿沫正端着铜盆过来,不由得问:“怎么这么早打水啊?”
“回三公主的话,夫人身子有些不舒坦,让奴婢打水敷了敷脸。这时候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腾芽心想,凌夫人和太后说了那么多的话,想必也是哭累了。“宫门也落锁了,你们也都歇着吧。只留下当职的宫人,仔细着殿里的铜炉即可。”
“是。”绿沫行礼退了下去。
腾芽才喊了小皮子往耳房去。
这一晚,还真是宁静啊。太冷的缘故,除了风声,也真的听不见有什么别的动静。
腾芽看小皮子一脸的喜色,少不得奇怪:“你这是听到什么消息了?怎么这样高兴?”
“三公主你有所不知。”小皮子压低嗓音道:“说是韦贵妃娘娘已经回宫了。我听华荣宫伺候的奴才说起,韦贵妃一回宫,就把他们都给打发出来了。整个宫里,就只有纯好一个人陪着。像是动了大怒。据说上一回韦贵妃这样发脾气,还是几年前,苏贵妃娘娘被皇上册封贵妃的旨意晓喻后宫的那天。”
也就是说韦贵妃这趟出宫,可没听见什么好消息。
“韦贵妃入宫多少年了?”腾芽扬眉问了小皮子。
“少说也有十五年了吧?”小皮子挠了挠头:“我记得宫里的姑姑们说起过,韦贵妃比苏贵妃还早入宫三四年呢。”
“怪不得她这么着急呢。”腾芽心里有数,于是又问:“那父皇这两日可有被玧儿气着?”
“怎么会没有呢。听说昨天三公主你离开皇极宫之后,四公主就去小厨房,把咱们送去的党参鸽子汤给偷喝光了。皇上回来,就看见几块党参还在紫砂锅里。紫砂锅搁在炉子上都给烧裂了。”
“那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就等那边的消息了。”腾芽不知道秦顺容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难免焦虑。“小皮子,好冷啊,你去厨房里熬点热姜汤,等下端来世子的房里,咱们一起喝。”
“三公主,你要去世子房里陪着吗?”小皮子担心的不行:“可今晚特别冷啊。”
“所以才让你准备姜汤。”腾芽勾起了唇角:“长姐回莱燕阁了。夫人又身子不适早早的歇着了,也就只有你和我还能在那边陪一陪。”
“好,奴才这就去。”小皮子利落的跑了出去。
门敞开的时候,一股冷风就扑了进来。
腾芽瑟缩着身子,快步赶到了凌烨辰的厢房。
这个时候,他还是睡的很沉的。腾芽站在他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这张很好看的脸。心里却充满了抵触。
第一次见面,目睹他杀人,他就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望宫里,他为了脱身,拿她的簪子去分散旁人的主意,害的她差点被活埋。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他们母子,说不定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
一夜的大雪,整个皇宫焕然一新。
青鸾宫的宫门刚敞开,就看见外头数十名奴才捧着各色的物品等候了许久。
小皮子心想得赶紧告诉凌夫人,可绿沫却说夫人还没有起。
于是他只好先去告诉三公主。
腾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白公公站在人前。她心里有些疑惑,走过去的非常慢。
“公公这是?”
“回三公主的话。奴才打从昨日起,就被调到了内务府伺候。今天这是第一份差事。皇上下旨送些好的药材和厚实的绫罗绸缎给青鸾宫。”白公公特意强调了青鸾宫,而不是凌夫人又或者世子。也就是说,这里面也包括给三公主的。
“多谢父皇一番美意,劳烦公公了。”腾芽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一回连她都有好处。难不成父皇是想“谢”她在凌夫人身边伺候的好?
“三公主,这些东西就先存进库房里去吧?”小皮子笑嘻嘻的问。
“好。”腾芽点头:“你和绿沫去打点着。”
白公公见奴才们都开始忙碌,便上前对腾芽道:“三公主,这些药材可得仔细收好。冬日里寒凉又潮湿,若是受了潮药效可就大打折扣了。”
“多谢公公指点,我都记住了。”腾芽笑着和他说话。
“韦贵妃一早就去了皇极宫,好像是为四公主的事情。是听德奂公公说的。”白公公小声将这件事告诉了腾芽。
“太好了。”腾芽忐忑了这么多天,这件事总算是办成了。“公公也是厉害,这么快就从望宫调去了内务府。还没恭喜公公呢。”
“公主客气了。”
后两句对话,两个人故意说的比较大声。好让经过的人都能听见。
“巴结好了德奂公公,自然是想去哪都方便。”白公公压低嗓音又道:“只可惜不能跟着伺候在公主身边。”
“公公这份厚恩,腾芽没齿难忘。”
“别这么说。”白公公幽幽叹气,脸上去不忘用笑容掩饰。
“对了。”腾芽想起来一个人:“公公可听说这宫里有个叫柳抚的宫婢?她在哪里伺候?”
“柳抚?”白公公还真是知道。“她以前也曾经跟过你母妃一段时间,你身边那个叫柳叶儿的丫头,不就是她的侄女嘛!”
“对,是她。”腾芽点了点头。
“她现在管着紫竹宫,是紫竹宫的掌事姑姑。”白公公疑惑的问:“公主怎么忽然提起她?”
“那一****走后,我从你房里出来,被她撞见。”腾芽皱眉:“总觉得她是个挺了不起的姑姑。”
“公主这话是说对了。”白公公连连点头:“她入宫才短短几年,就已经从小宫婢成了掌事姑姑。应该是咱们宫里头最年轻的掌事姑姑。且自从她接管紫竹宫以来,紫竹宫一直要比金云宫太平。的确挺了不起的。”
“哦。”腾芽没再多说下去。
“好了公主,差事差不多了奴才也该走了。”白公公看奴才们送完了东西,就恭敬的朝三公主行了个礼。
“公公慢走。”腾芽看着一行人离开,心里忽然就有了盘算。如果柳抚是个可用的人才,能不能设法让她协助自己做些事呢?一只蚂蚁撼动不了大树,会不会一群蚂蚁可以?
这个时候,韦逸霜得意的从皇极宫出来了。远远看见内务府的奴才们离开,心里不禁纳闷。
“纯好,你说皇上又往青鸾宫里送些什么?”
纯好斜了一眼,轻蔑道:“不外乎就是些料子、药材什么的。那料子是娘娘您挑剩下的。药材是给那两个病歪歪的药罐子的。哼,左不过都是咱们华荣宫不稀罕的。”
“说的也是。”韦逸霜眼角含笑:“但愿你说的那个法子有用。本宫只盼着能早点达成心愿,别的什么都不打紧。”
“娘娘,您就放心吧。女孩子是招弟用的。前头来个姐姐,后头肯定能带着个弟弟来。奴婢瞧着这四公主是个有福气的,想来咱们宫里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纯好笑的眼睛都弯成一条缝隙。
“但愿吧。”韦逸霜幽幽的叹了口气:“招弟,那就往后在宫里喊腾玧招弟吧!这名字听着也吉利。”
“是。”纯好笑的合不拢嘴。
韦逸霜掀起了帘子,往后头瞟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那辆辇车上,乳母抱着腾玧在里面坐着。“不是都说四公主挺能闹腾的么。本宫瞧着这不是满乖!关键得分是什么人来照看公主。”
“娘娘所言极是。”纯好白了一眼,才道:“那淑妃是什玩意儿啊。嘴上说的可好听了,会事事以娘娘您马首是瞻,可真的要到让她去办事的时候。推三阻四的,哪一次不是拿四公主当幌子。这回好了,皇上禁了她的足,还将四公主交给娘娘您抚育。这回可有淑妃哭的时候。”这话简直是说道韦逸霜心坎里去了。
“就是的。”韦逸霜禁不住点头:“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回淑妃还能找什么借口敷衍本宫。若是她再不老实,那就一辈子都别想从馨德宫里爬出来!”
纯好仰头看了一眼天色,道:“娘娘,咱们快些回去吧。这雪又下大了。”
“唔。”韦逸霜放下的车帘,没再出声了。
满天飞雪,如同鹅毛。
两个身影却在这时候登上了宫中最高的所在——九重塔。
九重塔挨着九重殿很近。比九重殿高处许多来。
站在第九重的塔楼上眺望整个九重殿,白茫茫的一片一览无余。
“太后,这里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妙嫦免不了要担心太后的凤体。“这时候不回去,等下雪大了,路该难行了。”
“不急。”太后站在这里,听着耳畔呼啸过的风声,再看着依稀能寻迹旧影的九重殿,只觉得往事历历在目。伸手就能接住那鹅毛一般大小的雪花,一片一片,才落在掌心就渐渐的融化。“妙嫦,你跟在哀家多少年了?”
妙嫦微微一笑:“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足足三十二年。”
“都三十二年了……”太后陷入了沉思。
三十多年前,她还是先帝的齐夫人。虽不是最得宠的妃嫔,却因为诞下两位皇子而位居从二品。她比这后宫里千千万万的女子都要幸运得多。即便是一生都没做过皇后,可先帝一走,她一样是这后宫里最风光无限的女人。
“太后……”妙嫦担心她的身子:“宓夫人的事情,您就别难受了。左右,她也是自己选了这条路。”
“表面上,人人都以为她是听从韦逸霜的吩咐,才会那么急不可耐的对凌夫人下毒手。可是妙嫦,你与哀家都明白,这是哀家的授意。哀家怎么能容忍一个孀妇,重新回到皇帝身边,怎么能容忍朝臣和百姓在背后戳自己儿子的脊梁骨?”太后低眉,轻声叹气:“可是到最后,宓夫人也没将哀家授意她这么做的事情告诉皇帝。在自己女儿出嫁的那一日撒手人寰……”
妙嫦连忙跪了下去:“太后已经急匆匆的赶回宫里,只是宓夫人福薄,等不到那一刻罢了。”
“哀家却不知道,究竟是皇帝的冷酷狠厉逼死了她,还是哀家的自私送了她这最后一程。”太后闭上眼睛,只觉得心口被什么灼的痛。“哀家收凌夫人为义女,就是想把她束缚在自己身边。哀家知道她不容易,可她的心思又怎么能逃过哀家的双眼。”
太后絮絮叨叨的说着心底不为人知的话。
妙嫦在旁边跪着,只觉得心一分一分的沉下去。“凌夫人对皇上禀明,说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是么。”太后微微一笑:“怨不得皇上没有来福寿宫兴师问罪。”
“太后。”妙嫦忍不住道:“其实您与皇上的心结,一直都不曾解开,为何不借这次的事情……”
“哀家与皇上的心结,只怕此生都解不开了。”太后神情俱冷,声音也沾染了寒风的凛冽。“只是眼下,必得要寻个由头,从韦贵妃手里夺回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