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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纤纤一愣。
云淳眯眼问,“怎么回事?”
段萧也看向薛凌之,目露询问。
薛凌之道,“臣摸她身子,以她目前微凉但又没有完全凉透下来的体温来看,她死了将近有三个时辰,现在是丑时一刻,三个时辰前就是亥时了。”说到这,他顿顿,转头看向柳纤纤,“柳贵妃,臣问一下,亥时将近两刻的时候,你的这个婢女在做什么?”
柳纤纤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擦了擦眼道,“那个时候皇上刚刚传话要过来,我就让红央去备浴。”
薛凌之问,“你可有特别交待她什么?”
柳纤纤脸色微顿,瞥一眼云淳,道,“因为皇上很喜欢血棠花,我便让她去折了。”
血棠花养在御花园,本身御花园里有很多花,又逢秋季来临,那些逢秋而开的花都毫不逊色地绽放,柳纤纤想讨皇上欢心,派宫女去折花并不稀奇,只是柳纤纤不知道,云京城的血棠花遇血便会成毒,这也是为什么云淳很喜欢这种花的原因,当然,血棠花这种奇花只生在皇宫,能来御花园赏花的也得有那个身份跟地位,很少有人知道这种特殊的花,但云淳却是知道的。
柳纤纤一提到血棠花,云淳就眯了眯眼。
薛凌之道,“这就是她死亡的原因。”
云淳挥手,冲门口的黄襄贵道,“送贵妃娘娘回去。”
黄襄贵应一声,即刻朝柳纤纤拱身,“娘娘,走吧。”
柳纤纤不想走,她要弄清楚红央死的真相,可云淳不让她留,她就是想留也不敢,她深深吸口气,看着段萧从始至终不言不语的样子,心没法安定下来。
她总觉得红央就是段萧弄死的,可段萧这个人,在衡州的时候就是个让人猜不透的男人,如今到了京城,那城府越发的深了。
柳纤纤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了龙云宫。
她走之后云淳的脸色垮了下来,他冲薛凌之道,“你确定这个贱婢是死于血棠花?”
薛凌之道,“必然。”
云淳冷冷道,“不管她是死于什么,朕现在要知道的是,她是如何从御花园跑到朕的龙床上来的。”
这才是重点。
薛凌之道,“臣断案有一手,但查案却不太行了。”
云淳看向段萧。
段萧毫不推迟,“臣即刻去查。”
云淳摆摆手,段萧和薛凌之都退了下去,云淳看一眼床上的尸体,只觉得晦气,让黄襄贵差人将尸体给弄了出去,自此,他再不住龙云宫,而是搬去了太和殿。
红央是柳纤纤的婢女,突然暴毙死在云淳的龙床上,虽然这事看上去跟柳纤纤没有关系,云淳却再不宠幸她。
柳纤纤从一时的圣宠沦为了冷宫弃妃。
柳纤纤也不惊慌,每天只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宫殿里,听月离每天汇报一次段萧查案的进程。
当天夜里,段萧回到已经更了牌子的剌史府,茗香和采薇照常守在门口,见他回来了,一个开门,一个端茶倒水,段萧看也不看她们,如往常一般,把她们遣了出去。
无方将门关上。
段萧揉揉眉心,冲他道,“去打水,我要洗澡。”
无方应声,下去准备。
段萧起身脱掉官袍,身着中青色的里衣站在窗前,没一会儿,窗前风叶微动,段萧转身,将窗关上,跨过屏风走到内室,等无方打来了水他就脱了衣服洗澡,洗罢澡,换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去了书房。
无方将门守住。
段萧进到书房内,不坐,站在那里说一句,“出来。”
夜不鸣立刻现身,“少爷。”
段萧道,“那天可有人看见了你?”
夜不鸣道,“我若不愿意,这天下间大概是没人能看见我的。”
段萧点点头,又道,“暮西凉也不简单,我是担心他会坏事。”
夜不鸣道,“那日不是他值守。”
段萧沉沉笑着理了一下衣袖,“你知道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但凡下手,就不会让他有意外产生,暮西凉忠君,那就让他来当这个指证人。”
“嗯?”
夜不鸣没听懂。
段萧慢条斯理地道,“柳纤纤被冷落,云程不会坐视这么好的时机而不顾,他必然会有行动,就算他不想淌这个浑水,我也会让千叶力劝他淌的,暮西凉每日都会在日暮时分去太和殿向云淳汇报当日城门情况,若他撞见了柳纤纤与云程在一起,你说,他会不会向皇上举报?而皇上遭遇了龙云宫那一宫女死亡事件,对周遭的人都怀着警惕之心,这么个时刻,偏柳纤纤与云程接触上了,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夜不鸣一愣,随即笑道,“少爷,你好坏。”
段萧轻轻捋着手指,漫声轻笑挑眉道,“哦,男人不坏,女人大概不爱的吧?”
夜不鸣哈哈道,“宋姑娘不在呢。”
意思是,你说这话她也听不见。
段萧撇嘴,“早晚她会知道。”说罢,挥了挥手,夜不鸣笑着离开,段萧又在书房呆了一会儿,这才出来,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温千叶下朝后就去了太子府。
云程也是刚刚回来,窝在榻上把玩着琉璃杯,见他来了,只眼皮抬起斜了一眼,又垂下,继续玩手上的琉璃杯。
温千叶走过去,问,“太子对今日朝堂上段萧所奏之事有何看法?”
云程反问,“你呢?”
温千叶道,“柳贵妃原就是云苏的人,她进宫的目地到底是想得圣宠还是想为云苏效力,我们都不知道,可她婢女意外猝死在皇上的床上,这就很令人费思了。”
温千叶眯眯眼,说,“臣看是有人想给皇上一个下马威。”
云程冷笑,“谁有那个胆。”
温千叶轻笑,“太子不想吗?”
云程猛地一个激灵,琉璃杯脱手而出摔在地毯上,还好地毯铺的够厚,没有摔碎,那琉璃杯只是从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堪堪停在了一个四脚椅的椅脚边,云程看向温千叶,危险警告,“虽然本宫是觉得状元是个不世之才,可不当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温千叶道,“臣携烈日银枪归你,不是看你庸庸无碌的。”
云程脸色一阵难看。
温千叶又道,“这是个好机会,柳纤纤无缘无故死了一个婢女,又遭皇上冷落,她心中必定是有气有恨的,恰逢云苏不在,这个时候太子若能拉拢她,对付皇上就轻而易举了。”见云程要反驳,他又道,“你只有登上皇帝宝座,才能拥有肖锦莺。”
肖锦莺。
这个名字从脑海里一过,云程顷刻间手指攥紧了手心。
他一直不喜欢云苏,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云苏贵为天上明月,而他身为太子,却连他半袖气度都比不上,肖老头一直想把肖锦莺嫁给云苏,可肖锦莺是他看上的,怎么能嫁给云苏?
皇上那个老爹疑心病很重。
一边是云苏,一边是皇上,云程就是想异动也不敢。
同样的,皇上和云苏也是顾及此。
这是个三角关系,除非一角塌陷,不然这局面永远破除不了。
而今,云苏远在琼州,哪怕京中留了势力,那势力也不会贸然出现,利用云苏的人来对付云淳,这似乎真的是一步好棋。
云程眯眼深思了起来。
温千叶点到即止,不再多说,他怕说多了会引起云程的怀疑,便掸了掸官袍,起身告辞。
云程在想事,也没管他,任他走了。
温千叶回到状元府,冬青迎上来,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
温千叶看她一眼,慢慢地脱了官袍,进屋洗了把脸,冬青将他的官袍拿着挂在屏风上面,又从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递给他,温千叶当着她的面将衣服换上,末了,他道,“大概过不了多久,你与我就不用这般了。”
这话冬青没听明白,她歪着头问,“什么意思?”
温千叶道,“意思就是可能很快,你就能与你家小姐团聚了。”
冬青大喜,“真的?”
温千叶看着她脸上的笑,缓缓沉了沉脸,淡应一声,“嗯。”
冬青大笑道,“太好了。”
温千叶薄唇紧抿,哼一声,出了门。
冬青却没心情管他,只要一想到能够再回到宋明慧身边,她就高兴的忘乎所以,喜滋滋的哼起了歌,压根没注意到她越是欢快温千叶越是阴沉的脸,到了晚上,一向极讨厌碰她的温千叶将她一把抱起,扔在了床上。
冬青大惊,“做什么?”
温千叶站在昏暗的烛火下,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盘扣,一边冲她阴笑,“睡你,看不出来?”
冬青抓紧脖领,“咱们那一天说好的啊,只那一次。”
温千叶道,“一次你能爽吗?”
冬青脸色一红,怔怔地看着烛火前透着几分妖冶的男子,她心下大骇,在温千叶往身前欺近的时候,她眼中露出惊恐,“别,温千叶,你不是说我身份卑下,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奴婢命,你那天碰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你今天又去太子府了吗?太子又说什么话了吗?”
温千叶拉住她冰冷发颤的手,低声笑,“太子说明日要给你验身。”
“啊?”
“所以今晚你好好表现。”
冬青才不要,她虽然对这个温神棍挺有好感,可到底第一次的时候她疼的死去活来,那种滋味一次就够了,还来第二次?不不不。
冬青红着脸说,“不用了吧,我已经……已经……”
温千叶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呢喃失笑,“一次不够。”
冬青懵然。
温千叶却不再跟她废话,直接落了床幔,脱了她的衣服,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一夜的温千叶与第一夜的温千叶不同,第一次的时候他是公事公办,所以冬青才会那般的疼,他也毫无技巧可言,可这一次,他让冬青软成了一滩水。
第二日冬青没能起来,温千叶收拾好自己就上朝了。
在朝堂上,他与段萧只轻轻一个眼神互动,段萧就心领神会,罢朝之后他就开始布局,是夜,段萧将飞天猫召了回来,问他证据收集的情况,飞天猫笑道,“有我出马,少爷还能不放心吗?你想要的,我都找齐了。”
段萧道,“好。”
飞天猫找的证据不单有人证物证还有线证,当时宋明慧被掳又被救,画了一张人物画像给段萧,段萧让范止安去追查此人,没有查到,那是因为衡州已经没有这个人了,入京之后再查就很容易了,飞天猫轻松查到那个人,又顺藤摸瓜,查到了云程。
飞天猫将每个人提供的罪状的亲笔画押信给了段萧。
段萧接过,眯眼笑道,“等云程入了瓮,这小小的画押信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温千叶的暗中煽动,段萧的苦心设计下,云程在第二天的罢朝后就去找了柳纤纤,柳纤纤不管是被宠还是被冷落都是波澜不惊的,她既不会恃宠而娇,也不会因冷落而惆怅,她本就不爱云淳,入他后宫也只是无路可走的破釜沉舟之举,她要为柳元康报仇,要为柳绍齐报仇,所以,她会让自己好好活着。
虽被冷落,日子却依旧。
柳纤纤坐在宫殿的膳堂里吃饭,听到宫女通传说太子来了,她吃饭的手一顿,轻轻掀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