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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慧眨眼,“遗传?”
花姨点头,“嗯,你爹或你娘是不是有头疼病?”
宋明慧道,“没有啊,记忆中我爹娘都没有头疼症,倒是。”她顿了一顿,说,“我娘在十年前从京城回来,疯傻了,听我爹说她经常半夜头疼的睡不成。”
花姨沉着脸色道,“就是了,遗传的。”
宋明慧蹙蹙眉。
花姨问,“你娘呢?我去给她看看。”
宋明慧说,“我娘去琼州了。”
花姨道,“那往后有机会了再看,你这头疼症我原先也跟你说过,不能受刺激,也不能过度劳累,你若是不把我的话当话,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怪不得别人。”
宋明慧垂下头,“是,我往后注意。”
花姨看她一眼,叹口气,“行了,至少你现的情况还能靠药浴治疗,不算严重,也许是能治好的,起来吃点饭,泡药浴很耗体力的。”
宋明慧应一声,让冬严进来伺候,等吃罢饭,她就去书房写了一封信,信是写给宋繁花的,告诉她一切都处理妥当,让她放宽心。
宋繁花接到这封信,久悬在心口上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最怕的,就是宋府不能避过前世之噩,遭到灭门之危。
如今看来,改变命运的,何止是她一人。
宋繁花将信收起来,推开门,走出来,走到院子里,她负起手,闭上眼,仰脸感受着这天间怡人的自然微风,不得不说,人的好心情是随着好事情而来的,这一刻,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欣喜安定。
冬青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在她身上,说,“天凉了,别站在外面吹风。”
宋繁花拢拢披风,对她笑道,“不觉得冷。”
冬青看她一眼,认真地站在她面前,将那披风的两条带子系好,系牢固之后又整了整两边垂下来的衣摆,问她,“今日还出门吗?”
宋繁花唔一声,歪着头想了想,“吕姑娘不是邀我去她那里玩吗?今日正好无事,就去吕府走走。”
冬青说哦。
无方瞥一眼宋繁花,心想吕家的那个小姐一直都在打他家少爷的主意呢,少爷避之如蛇蝎,你倒好,来了就巴巴地凑上去了,但想归想,无方却不敢当着宋繁花的面这般说,只哼了一声,道,“你有空与那些不相关的人周旋,不如去帮我家少爷。”
宋繁花脚步一滞,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最近吃错药了?”
无方额头一跳,怒怼她,“你才吃错药了。”
宋繁花问,“没吃错药你老是挤兑我?”
无方撇嘴,重重哼一声。
宋繁花看一眼冬青,问,“他怎么了?”
冬青心想,能怎么了,这是在为六姑爷打抱不平呢,不过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却不敢讲出来的,她抿抿嘴,余光斜了一眼无方侧过去的怒脸,将宋繁花拉到一边,小声道,“六小姐刚来京城,大概不知道那吕姑娘很心仪六……”本来要说六姑爷的,想到宋繁花不允许她这样喊,她又改口,“段少爷。”
宋繁花听的一阵惊奇,轻呼一声,“啊?”她眨眨眼,扯了一下冬青的衣袖,问,“吕如宁心仪段萧?”
冬青很严肃地点头,“几乎京城人士都知道。”
宋繁花愣住了,半晌,她道,“哦。”
冬青无语看她,这是啥反应?
无方直接翻着白眼望天,他想,少爷果真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没心没肺。
宋繁花抱起双臂,笑道,“她就算心仪也没用,段萧是我的,我是不会让别人分享的。”说罢,抬步就往门外走了。
冬青连忙跟上。
无方掏了掏耳朵,觉得宋繁花说了一句人话,心情好了不少,抬步也跟了上去。
一主二仆坐着马车去了吕府。
而偏巧不巧的是,今天云苏也来了吕府,云苏来吕府只找一人,就是吕子纶,吕子纶身为吕家的嫡传长子,掌天机谶言,洞时局乱世,这么个时候,云苏自然是经常来他这里的。
云苏在吕子纶的院子。
宋繁花在吕如宁的院子。
吕如宁的院子今天挺热闹,除了宋繁花外,还有肖锦莺,薛贝紫,田家的双胞胎姊妹田欣晨、田欣曦,王家的王兰玉,赵家的赵诚艳,这几个姑娘年纪相仿,又都生出京都,平时都是在一起玩的,自然是热闹非凡,宋繁花一来,吕如宁就看到了,连忙喊她,这一喊,除了肖锦莺外,剩下的姑娘们都停止了嬉笑声,转头看向宋繁花。
身为段萧的未婚妻,虽未谋面,却令所有京都的女子们个个惊奇。
薛贝紫看着宋繁花,想到她二哥每每在提及这个女人的时候都是咬牙切恨的样子,她就想笑,呃,能把薛凌之气成那样的女人,天下少有,大概只此这一人,她笑着冲吕如宁问,“这位就是段侯爷的未婚妻?”
吕如宁点头,“嗯。”
薛贝紫看着宋繁花,很随和地伸出手来,对她道,“我叫薛贝紫。”
宋繁花看着面前娃娃脸似的亲善面目,笑了笑,也伸出手,报上了名字。
之后田欣晨、田欣曦、赵诚艳也与宋繁花做了亲切的见面礼问候,彼此通了姓名之后就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身在达官富贵之家,平日里这些小姐们除了吃喝玩乐便就是吟诗作画,而说到吟诗作画,自然就聊到了七月京城那一场文韬书策大会,也许文韬书策大会过去了很久,对权力者来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可对这些闺阁里的贵女们来说,那永远都不会成为过去,她们说的津津乐道,宋繁花听的津津有味,当聊到问鼎第一的状元郎叶千时,宋繁花一愣。
薛贝紫道,“你还不认识吧?”
宋繁花嗯了一声,说,“确实不认识。”
薛贝紫立刻就兴奋了,她抓住宋繁花的手,说,“哎,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她滔滔不绝地将温千叶一路干掉京城里的各路才子轻轻松松拿到第一的经过说了,末了,还加一句,“更厉害的是,他身为太子府的幕僚,却在太子府出事后被皇上重用了。”
宋繁花看一眼肖锦莺,肖锦莺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显露出异样的神色来,宋繁花心想,这个女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呢,宋繁花问薛贝紫,“是因为这个状元郎背叛了太子吗?”
薛贝紫道,“不是,是他身上有一种魅力。”
宋繁花一顿,看着她。
薛贝紫笑道,“真的,等你明天见了他就知道了。”
宋繁花挑眉,“明天?”
薛贝紫道,“是啊,明天听说是这位状元爷的生辰呢,我爹都接到请贴了。”说着,扭头问几个姑娘们,“你们接到了没有?”
几个姑娘们都说接到了。
薛贝紫一脸憧憬地道,“我终于能再看到他了。”
冬青默默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几个姑娘们都笑她没出息。
宋繁花不置可否地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她大概猜到这位状元郎是谁了,但讲真的,从前世到今生,她还真没见过温千叶的相貌。
几个姑娘们闲聊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也没走,习以为常地在吕如宁的小院里吃了饭,然后才陆陆续续回去。
宋繁花跟冬青走在田欣晨和田欣曦的后面,走着走着这两个姑娘就不动了,宋繁花见她们二人止了步,她也跟着止步,因为夜色有点黑,前面又有两个人挡着,宋繁花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正想张望一下的,结果,头还没抬起来呢,就听到田欣晨和田欣曦恭恭敬敬又暗压着某种惧意的声音。
“欣晨见过九王爷。”
“欣曦见过九王爷。”
九王爷,云苏。
宋繁花一怔,伸手就抓住了冬青的手,颜华山一别之后宋繁花的暗军消失了,怎么消失的不知道,她唯一的记忆是那夜被挂在树梢上被众人以各种眼神凌迟的场景,后来醒了,她召唤过王七,没有召唤出来,她召唤过杨豹,没有召唤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魔龙令还在她身上,但似乎,她这个主人被抛弃了。
而这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的。
宋繁花想到这里,抓着冬青的手控制不住的就加大了力道,冬青疼的轻呼一声,猛扯她一下,“六小姐。”
宋繁花回过神,松开手,朝云苏欠身行礼,“见过九王爷。”
云苏站在石籽路上看着她,月袍长衫衬的他的容颜恍然如烟,俊逸的眉峰下是一双饮动星河的眼,那眼深若大海广若苍穹,此刻汇聚着黑暗,幽深难测,他静静地凝视了宋繁花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背手一转,走了。
田欣晨、田欣曦在云苏走之后吁出一口气来,又站了半晌,这才离开。
宋繁花也没再停留,跟着离开。
无方驾着马车带宋繁花回敕伯侯府,回去后宋繁花没有立刻睡,而是把冬青和无方都叫进了书房,她问无方,“今日薛贝紫说的那个叶千,是不是就是温千叶?”
无方应道,“是。”
宋繁花问,“烈日银枪被他带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灭了之后,那烈日银枪呢?”
无方皱皱眉,说,“没听少爷提起过。”
宋繁花冷声道,“烈日银枪没在段萧手上?”
无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确实没听段萧提起过,他沉吟了片刻,说,“这事你得问少爷。”
宋繁花叹一口气,用手撑着额头,半晌,她道,“明日是温千叶的生辰吗?”问罢,又接一句,“我指的是,他真正的生辰。”
无方说,“不是。”
宋繁花轻抬眼皮看他,“那他为何会在明日举办生辰宴?”
无方看着她,缓慢道,“这是少爷的意思,他说你会懂。”
宋繁花先是不解地皱了一下眉,温千叶是皇上亲点的状元郎,他的生辰宴去的自然都是高官显贵,而能跟高攀得上关系的,一是云苏,二是柳纤纤,所以……宋繁花摸摸下巴,明日的生辰宴难道是一场局?什么局?温千叶是段萧的人,而京中应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点儿,所以在温千叶的生辰宴上设局,别人压根不会怀疑什么,也更容易实施,更容易达成,前世因为段萧过早地死了,温千叶也没出现过,是以,没有明日宴一说,但现在……宋繁花眯眯眼,心想,不管是什么局,肯定跟云苏、柳纤纤有关,而跟柳纤纤和云苏有关的所有局,她都很乐意配合去搅一搅踩一踩的。
只是……
宋繁花摊摊手,对无方道,“我没有请贴啊。”
无方失笑,朝冬青努了努嘴,“她有。”
宋繁花看着冬青。
冬青微红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来,那一物不是请贴,而是玉佩,玉佩上刻了一个青字,又刻了一个叶字,两个字虽然是呈正反面对立着的,却紧紧贴着。
宋繁花看看这块玉佩,又看看冬青,忽然一阵大笑。
冬青整个脖根和耳朵都红了。
无方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宋繁花笑了好大一阵子才停歇,冬青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宋繁花却猛地抱住了她,笑道,“哦,我二堂姐若是知道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归宿,她铁定会乐翻的。”
冬青跺脚,“六小姐!”
宋繁花笑道,“这是好事,你脸红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