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板顿时就没了话音。
段萧问他,“多少钱?”
老板苦丧着脸,“大人,这琴没做好,我若卖给了你,往后在弹的过程中出了问题,小民我可是担不得这罪的啊。”说罢,他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好了,大人若真喜欢这琴,小民给你留着,等琴彻底完工了我亲自送到府上去,可行?”
段萧道,“不妥。”
老板立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冲他鞠头哈腰,“大人不要为难小民。”
段萧挑眉睨他,“你琴既是没完工,为何摆外面?”
老板一听,顷刻间就要抹泪了,他后惊后怕地说,“还不是因为宋六姑娘,她一冲到店铺就翻箱倒柜,明明做好的琴摆在外面她不看,偏要拿我这没完工的琴,再说了,这琴也是早先别人就定下的,我完工后还要交付给对方,宋六姑娘不管不顾,像强盗一样抱在手里非说喜欢,要不是大人经过这里,小民怕是要得罪她了。”
段萧好笑地问,“你很怕她?”
老板叹道,“整个衡州,但凡是做小本生意的,没有不怕她的。”
段萧扬扬眉,心想,宋繁花到底是蠢名在外还是凶名在外?这小小的一个店铺老板都对她诸多忌怕,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能做到这般,真是……要他怎么说好呢!
段萧对老板问,“你说这琴原先有人定下,是谁定下的?”
老板道,“天琴阁。”
段萧眼角微眯,淡薄的唇微勾,“天琴阁?”
“是。”
段萧没追问是哪个人定的,只掸了掸手,轻轻扬扬道,“你刚也听到了,这琴是我要送给宋六姑娘的礼物,你若不卖我,那我拿什么送她?我若食了言,岂非是丢衡州太守府的脸?”
他把衡州太守府都搬出来了,老板越发的噤声不敢言。
段萧今天没带无方,随从又早一步打发去了公署,是以,他自己从袖子里掏钱,掏出一张银票,票面上的数值是五百,他将银票递给老板,“这钱够不够?”
老板哑然半晌,盯着那张银票,百般纠结,最后终是无奈地伸手,接了银票,道,“还差二百两。”
段萧又从袖子里掏出面值小一点儿的银票,给他三张,三张总共是二百一十两,多了十两,老板说给他找钱,段萧道,“不用找了,就当是给你的跑腿费,你这琴既是天琴阁定的,那如今卖给了我,你必然要跑一趟天琴阁去说明原委的吧?”
老板幽幽叹道,“是要去说一声的。”
段萧笑了一声,说,“辛苦你了。”语落,又道,“把琴给我包起来吧。”
老板抱着琴进屋。
段萧抬眸,“就在外面包吧。”
老板抱着琴泊的手一顿,眼皮垂了垂,目光落在篆刻玉简的地方很久,才缓缓松开,进屋拿了布包,将琴包起来,递给段萧。
段萧接过,又看他一眼,走了。
老板站在柜后面看着他走远,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视野里,他才掸了掸袖子,转身进屋,一进屋,他就冲门内的小童说,“我去一趟天琴阁,你看好店铺。”
小童应声,他就立刻走了。
他来到天琴阁楼,找姜小莫。
姜小莫今天没有客人,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厢房里下棋,对面无人,没有敌手,他一个人下棋,却也下的津津有味,正在棋盘上杀至正酣,门被人敲响,他抬抬眸,摆弄棋子的手行云流水丝毫不停顿,只结结巴巴地问,“谁……谁啊?”
门外的守门奴役说,“小公子,是琴坊的赵老板找你。”
姜小莫一听,甩了手上的棋子,冲门口道,“让他,进……进,进来。”
守门奴役哎一声,推开门,让赵化青进了屋。
赵化青进去后,门奴将门合上,门一合,姜小莫抬手在空中拍了一掌,一掌过后,他稚嫩的脸上显出沉稳的厉色,眼神也由棉软小生换成了二月剪刀般的锋利。
赵化青在他施了力,封住门窗,以防外人偷听到谈话后,急急道,“公子,那把装了各路线人打探来的消息的琴被段萧买去了。”
姜小莫一听,脸色陡地一变,“你说什么?”
赵化青喟叹一声,将今天发生在琴坊前的事讲了一遍,讲罢,他道,“当时的情况,我压根拒绝不了,段萧非要买那琴送给宋繁花,还抬出太守府的头衔来,我实在是没办法。”
姜小莫脸色寒冷道,“你都不能在拿琴的时候,一个手不稳,将琴摔在地上?偏要让那段萧买去?”
赵化青轻啊一声,闷然道,“我……我没想到。”
姜小莫气道,“蠢货!”
赵化青脸一白,却连半丝脾气也不敢有,只万分着急道,“那琴一定得拿回来,不然,段萧若是发现了玉简里的东西,那我们埋在衡州的所有线人都会被揪出来,玉简里的每一份信息,都有署名的。”
姜小莫沉然道,“我知道。”
他撑着棋盘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思索一阵子后说,“你先回去,先向每一个线人发一道临时调遣令,让他们找个由头离开衡州,待确保身份信息没有被段萧得知后再回来。”
赵化青应道,“好!”
姜小莫又说,“段萧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就不要再管了。”
赵化青点头,“我明白。”
姜小莫挥了挥手,赵化青就转身走了,他一走,姜小莫就松开了门窗的内力限制,又结结巴巴地冲门口喊,“来……来人。”
门奴听到他的声音,推开门,“小公子。”
姜小莫慢声结巴道,“我想……想去看……看看我姐,你……你去备……备轿。”
门奴得令,下去备轿,备好轿子,姜小莫就去了柳府。
宋繁花拉着宋昭昭在外面游玩,玩的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午时的时候回到府上,两个姑娘的脸都像蒸熟的虾子,红的份外诱人,宋繁花指着宋昭昭的脸,哈哈大笑,“五堂姐,你看你的脸,像大虾。”
宋昭昭也指着她的脸,呵道,“你还笑我呢,你自己的脸不也像大虾。”
宋繁花摸摸脸,脸很烫,她说,“明儿再也不出去了,晒死了,这衡州的夏天怎么就这么热呢。”
宋昭昭一边用手扇风,一边道,“夏天不都这么热吗?还有地方夏天不热的?”
宋繁花心想,当然有,琼州的夏天就不热,但云门的夏天比衡州的还要热,只是,这两个地方,以目前的宋繁花来说,她是没有去过的,所以,当不得宋昭昭说。
宋繁花笑了笑,道,“天大地大,总有一处清凉之地必是不热的,等哪日有机会了,我必带着五堂姐去寻觅一番,到时候,希望五堂姐不要乐不思蜀啊。”
宋昭昭指着她的额头轻嗤,“取笑我是吧?”
宋繁花无辜眨眼,“没有。”
宋昭昭哼道,“听出来你在拿我寻乐子呢,五堂姐不怪你,因为五堂姐知道,那纯粹又是你天马行空的想像,当不得真,好了,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宋繁花眯眼笑笑,提了裙摆奔入府内。
宋昭昭看她一点儿闺秀仪态都不顾的大大咧咧样,摇头冲环珠道,“快跟上去吧,小心她绊着裙角跌倒了。”
环珠应声,立马追宋繁花去了。
春景跟在宋昭昭身边,拿了帕子出来,给她擦额头的汗,春香在另一边扇扇子,两个丫环今日也跟着折腾大半日,等宋繁花跟环珠走不见了,春景才笑道,“六小姐真是好体力啊,大半日都没停过。”
宋昭昭道,“她疯惯了,哪里知道累。”
春香笑道,“六小姐天真活泼,令人羡慕呢。”
宋昭昭睇她一眼,“你可别当她面这样说,不然,她越发不知道自己像泼猴了。”
春香一噎,顿时不出声了。
春景收起帕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扶着宋昭昭去了饭堂。
吃罢饭,宋昭昭打算睡午觉,就回了自己住的西南院,宋繁花回了南院,宋清娇今天没出门,但她在帮着宋明慧整理宋世贤交过来的帐本,所以不在南院,而在宋明慧住的西院。
宋繁花回到南院,推门进去就让环珠把绿佩叫来,绿佩来了之后,宋繁花又让环珠去备水,她要洗澡,等环珠一走,她就问绿佩,“上午去老刘铁铺了?”
绿佩应道,“去了。”
宋繁花问,“高御铁可有明白我要做什么兵器?”
绿佩道,“高师傅听懂了,他让我转告小姐,说明日午时过后,让小姐你亲自去取。”
宋繁花眯了眯眼,说,“我知道了。”
绿佩看看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宋繁花问她,“还有别的话要说?”
绿佩小小地嗯了一声,抬起小脸来,轻声问,“小姐,你让高师傅做的那九环镖,你会用吗?”
宋繁花笑道,“往后你就知道了。”
绿佩还想追问,环珠已经打了温水过来,宋繁花就不再搭理她,脱了外裳,扯掉发钗,身姿轻盈地去了寝阁,在寝阁里泡了一盏茶功夫的温水浴,她换了里衣,躺到床上休息。
环珠和绿佩将木桶弄出来,关上门。
环珠今天跟着宋繁花在外面逛了大半日,也是又热又累,等把宋繁花洗过澡的脏水倒掉后,她冲绿佩说,“小姐那边你警惕些,我去冲个凉水澡。”
绿佩点头,“你去吧,小姐这里有我呢。”
环珠嗯一声,下去了。
绿佩守在一侧的耳房里,关注着寝阁里的动静,以方便宋繁花醒来第一时间进去伺候,只不过,宋繁花这一睡,竟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也不见起。
膳堂那边通传的丫环来了又走,绿佩无奈,只得去敲门。
敲了好几声都不见里面有人应,绿佩心中顿时犯嘀咕,小姐怎么这么能睡?她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还是推开门,到床边去喊宋繁花。
刚靠近床边,还没掀起春闺罗纱,就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呓语,“热……水……”
绿佩立马去桌边倒了水,端过来,一把拂开床纱帐,大声说,“小姐,水来了。”说话的同时,屁股往床架子边上一坐,一手扶起宋繁花的头,另一手端着玉杯喂她。
等宋繁花喝罢水,绿佩搁了玉杯,伸手一摸,摸到宋繁花额头的温度滚烫如火,她大惊,“小姐,你发烧了!”
她脸色倏变,飞快地跑到外面去喊人。
她这一喊一折腾,惊动了整个宋府后院,宋明慧、宋明艳、宋清娇、宋昭昭全都来了,还有她们的丫环们也一起来了,一下子,南院里挤满了人。
宋明慧一入院子就冲下人吩咐,“快去请吕先生过来。”
有人应声,立马去了。
宋明慧一脸沉稳地踏入南院,进了宋繁花的厢房,一进去就看到环珠和绿佩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拿着冷毛巾在帮宋繁花降温,她心口一松,走过去问,“烧的很厉害吗?”
宋清娇也紧跟着走上去,问,“好好的人怎么会发烧?情况怎么样了?”当看到宋繁花的脸忽红忽白,眉头拧的很深,她忧心道,“怎么看着烧的很严重?”
她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探宋繁花的额头,一探,吓了一跳。
宋明艳和宋昭昭也看到了宋繁花闭着眼呓语不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