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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堂,云苏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方边缘围起来的木椅里,倾心守在他的身后,再在堂屋的正中心,摆着五个椽木大箱子,每一个大箱子上都有金碧辉煌的锁扣,单看锁扣,就是价值不菲,段萧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非常明显的五个大箱子,他的视线从那箱子上面一一掠过,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坐在云苏对面的椅子里。
云苏看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问,“宋繁花呢?”
段萧道,“睡了。”
云苏轻笑,“今天不是她生日吗?睡这么早?”
段萧后背往椅子里一靠,没什么情绪地说,“她赶了好几天的路,风尘仆仆的,自然疲累,一进屋就睡了。”
云苏惋惜地道,“本王听说今天是她的生辰,本来想当面给她说句生辰快乐的,没想到她睡这么早,那就算了,本王礼物放这,改日再来道贺。”
说罢,他站起身就走。
段萧让人把大门关上,从里面锁死,再也不放一个人进来,然后又回了白鹭院,宋繁花看到他回来了,从秋千上荡下来,冲他问,“人走了?”
段萧道,“嗯。”
宋繁花看着头顶持续不断的烟火,纳闷地问,“他没大动干戈?”
段萧笑道,“没有。”
宋繁花觉得费解,她说,“照云苏的性子,不像是白来一趟又不讨好处回去的人,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段萧抚了一下她的秀发,却不回答她的话,一边牵住她的手,一边又把她抱住,飞上了秋千,段萧的两只手伸出来撑在一左一右的藤草绳上,宋繁花坐在他的一侧,头枕在他的一条手臂上,与他一起,仰头看那天空上炸开的绚烂烟花。
段萧说,“管他来做什么,不管他就是。”
宋繁花心想,也对,不管云苏想做什么,她都不会让他得逞,这般一想,她也不去忧虑这个了,把头靠在段萧的肩膀上,共赏这一夜的烟花盛景。
门外,云苏也在看那烟花。
倾心看一眼倚靠在大树上仰头看向天空的云苏,小声问,“王爷不走吗?”
云苏没应声,就那般看着天空上盛开在小小院落里的烟花,脸上毫无情绪,却也冰冷的让人不敢揣忖。
倾心问一遍之后就不敢问了。
云苏就倚靠在树上,一边看烟花,一边等待,没等多久,烟花盛绽的小院天空上忽来几簇琉火,琉火挟凶煞之气而来,将烟火一并摧毁,如天外陨石一般,砸向小院,将小院烧出一个大洞。
立刻的,就有惊叫声传出来。
云苏听到里面传来的鸡飞狗跳的声音,勾唇一笑,站直身子,紫袍一甩,对倾心说,“走吧。”
倾心额头一抽,瞪大眼睛问,“那是王爷的天弓?”
云苏淡漠雍容地梳了一下袖子,沉寒地呵笑一声,“她的生辰,本王总要送一份让她毕生难忘的大礼,她不见本王,本王却非得让她记住,这一天,本王来过。”
第184章 借花献佛
倾心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天弓并非凡品,三簇琉火足够将那一方小院烧焦了,王爷就不怕伤到宋姑娘吗?但转眼又想,宋繁花跟她家王爷是敌人,不单想着杀她家王爷,就是她本人,宋繁花也是三番五次地下手,毫不留情,所以,她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倾心嘟了嘟嘴,跟在云苏后面离开了。
白鹭院内,原本是美好的生辰烟花盛景,因为这意外的琉火毁于一旦,以宋繁花和段萧的功力,当然不会被伤及,可好好的一场生辰宴就这样被搞砸了,段萧气死了,看着那三只落于院中的金色箭矢,大步跨出,就要走上去将其折断。
宋繁花立马喊住他,“你干嘛?”
段萧阴沉着一张脸说,“毁了这该死的东西。”
宋繁花走过去拉住他,抬起目光看向落于院中不同地方的三矢箭翎,看了一会儿之后说,“这是云苏的天弓三箭,要么不发,要发必三箭连发,箭翎上刻着玄,意为苍火之意,不能用武力去摧毁,它遇强会更旺。”说着,她扭头看向身侧脸色阴晦的男人,问,“肖璟呢?”
段萧眉头一挑,疑惑地道,“这个时候提他干什么?”
宋繁花道,“当今天下,只有肖璟能破云苏的天弓三箭。”
段萧看她一眼,心想,你又知道了?他哼了一哼,抱起双臂,瞪着那毁了他精心为宋繁花准备的生辰宴的“罪魁祸首”,抿紧薄唇说,“在城外。”
宋繁花咦道,“怎么还在城外?”
段萧嗯一声,眼睛眯起来,淡淡地道,“我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到城内来,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岂不是关在城内被动挨打?来之前你说过,这个安逸山出自于你所灭的南安城的安家,我得防备着他在背地里给我使阴招,还有一个云苏在后面跟着呢,我得多留几条后路,肖璟和薛少阳都在城外,当然,沈扬所率领的正武军也没进城。”
宋繁花说,“把肖璟唤进来。”
段萧问,“肖璟能把这三矢箭翎给毁了?”
宋繁花摇头说,“不能。”
段萧道,“既不能,那你还说他能破云苏的天弓三箭?”
宋繁花道,“能破,却不能毁。”
段萧又看一眼那三矢箭翎,伸手搂住她,说,“那就不用喊肖璟了,他现在有他自己该做的事,这三根箭,明日云苏会自己来取。”临走的时候,云苏说改日再来道贺,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明日再来的路,真是阴险奸诈。
段萧气的又哼一声,扬声冲后面喊,“无方。”
无方立马出来,“少爷。”
段萧道,“把院子收拾收拾,毁的地方给我补回来。”
无方应声,“是。”
段萧拉着宋繁花回了内院,入了卧室,进去后才发现卧室里也被段萧刻意布置过,本来在今天晚上段萧想与宋繁花过一个难忘的生辰宴的,结果,全被云苏搞毁了。
段萧没心情再去想那些床第之欢,进到卧室之后就对宋繁花说,“你先睡,这几天往陵安城赶,你应该很累了,若不是恰巧赶到你的生辰日,我也不会拉你出去的。”
段萧将宋繁花抱到床上,让她睡觉。
宋繁花也确实有点儿累,便不推辞,双臂往脑后一枕,躺下去,仰着脸看他,“你不睡?”
段萧道,“我等会儿。”
宋繁花哦一声,也不问他不睡要去干嘛,总之,肯定是想法子去对付云苏了,她翻个身脸对着床内睡下。
段萧给她脱鞋子,又给她脱外衣,脱罢吻着她的脸,吻罢实在没控制住,摁住她的下巴,吸住她的薄唇,重重地吮进去,一边吻一边伸手在她胸前狠狠地揉着,解了片寸思渴,他猛地扯过被子将她紧紧蒙住,落下床幔,转身走了。
段萧去书房,将朱礼聪喊了过来。
朱礼聪比段萧小,但也小不了几岁,长相是很俊的,朱帝的儿子,那样貌绝对不会差,但因为脸上的刀疤,破了整个相,段萧看着他的脸,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华子俊,还有他手里那一瓶祖制的神速一般的恢复药。
段萧觉得,就算华子俊不去衡州找他,他也会去找他的。
段萧想让华子俊给朱礼聪冶脸伤,不过,这事儿不急,得大局稳定了之后再说。
段萧让朱礼聪坐在自己的旁边,问他,“喜欢陵安郡主吗?”
朱礼聪端高矜贵的脸一怔,大概没想到段萧半夜三更喊他来是问这事儿,他挺惊讶,惊讶之余就是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
段萧道,“高御铁担心你朱氏一脉会断后,想给你张罗媳妇。”
朱礼聪俊脸微红,一时语涩,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现在没心情想那些。”
段萧笑问,“真不喜欢陵安郡主?”
朱礼聪很肯定地说,“不喜欢。”
段萧问,“有喜欢的女孩没有?”
朱礼聪眉心一怔,脑海里快速掠过七非的脸,却是摇头说,“没有。”
段萧伸手拎了茶壶,自己去外面沏了茶水进来,给朱礼聪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倒罢他就端起杯盏喝了起来,边喝边说,“既然没喜欢的女孩,那就先与陵安郡主成亲,不喜欢她没关系,把她放到身边当摆设就行了,安逸山很想把女儿送到你床上,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应该觉察出来了。”
朱礼聪听着听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段萧看他一眼,接着说,“要么,把安逸山拉拢过来,要么,除了他。”
段萧将茶杯一磕,面色沉寒地道,“安逸山一眼就识出了你的身份,之所以没道破,就是他存了一丝狼子野心,这点儿狼子野心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但我可以顺手推舟,让他心存念想,不过,也仅仅是念想而已。”说到这,段萧轻轻摩挲着手指,慢条斯理的嗓音带着深沉的威压,“若你有复兴朱王朝的野心,那,”他一字一句道,“我能栽培你,也能毁了你。”
朱礼聪腾的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惶恐地道,“我从没想过。”
段萧看着他,不温不热地说,“没想最好。”
朱礼聪是被段萧放在段家军中磨炼的,他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和可怕,他心肝微颤,伸手擦了一下额头,非常坚定地又点了下头,“我真没想过。”
段萧对他说,“坐着。”
朱礼聪又坐下去。
段萧道,“本来没打算让你娶陵安郡主的,但苏八公来了,我们就不得不防着安逸山送女不成伙同苏八公一起反杀我们,让你娶陵安郡主有很多好处,一来可以拉拢安逸山,二来可以堵他的嘴,三来,能够化解宋繁花灭了南安城安家的仇恨,四来,可以瓮中捉鳖,让苏八公有来无回,灭了苏八公,苏府的威望和势力就会自此一去不复返了。”
朱礼聪说,“前提是我得先娶了陵安郡主?”
段萧笑着点头,“是。”又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朱礼聪无奈地说,“那就娶吧。”
段萧下巴抬了抬,指向茶杯,“把茶喝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去陵安城主府。”
朱礼聪听话地将茶喝了,喝罢起身离开。
段萧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等无方来汇报说白鹭院内所有被砸毁的地方全都修葺好,他才起身往回走,无方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段萧忽然停住,对无方问,“云苏今日拿来的贺礼还在大堂里?”
无方道,“是啊,他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往屋里头搬。”
段萧笑道,“如此,明日我就借花献佛了。”
无方摸摸脑袋,没懂。
段萧也没向他解释,只觉得云苏的这礼物真是送的好,而明日,云苏来取他的箭,知道他把他的礼物转手送去了城主府,他大概会气的吐血,而一想到云苏会气的吐血,段萧就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他今日搞破坏的事儿了。
段萧心情愉快地回到白鹭院,进到卧室,先是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走到床边,掀开窗幔,看一眼大床上睡的香甜的女子,躺了下去,一躺下去就是冲鼻而来的樱花香,段萧满足地叹一声,伸手穿过宋繁花的腰,将她掳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细嫩的肩头,闭上眼睛。
这一夜二人都睡的很沉,宋繁花是连日赶路,疲累过度,段萧是心满意足,闻着宋繁花身上的香气,不知不觉就昏睡了。
天亮之后宋繁花睁开眼,偏头往旁边一看,没有段萧。
宋繁花揉揉眼,心想,这人昨晚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