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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抿嘴,“那我们一起去,他看到我与你一起去,应该会气的提不上来气。”
段萧顿了顿,没应。
而诚如宋繁花所言,杜莞丝去吕府看云苏,在听了倾心、弥月、墨砚和水英说云苏的高烧症要破鬼术才能解时,她立刻就激动了,她对吕子纶还有屋内的五个侍卫说,素音会天茅术,吕子纶和五个侍卫都是一惊,素音会天茅大术,这只有杜莞丝跟姜小黛知晓,别人是不知道的,吕子纶大喜,五个侍卫,哦,不,除了夜辰外的其他四个侍卫也是大喜,立马让素音给云苏破身上的鬼术,素音早年在茅宗一派学过五年的天茅大术,自然知道如何破解鬼术,不出一个时辰,云苏身上被鬼剑所辖制的鬼术就被解除了,云苏的高烧随着鬼术的破除也降了下来,又一个时辰后,他睁开了眼。
杜莞丝就坐在床边,一看到云苏睁了眼,立刻欣喜地垂下头,漂亮的眼睛都要激动的涌出泪了,她看着他,小声且轻声地问,“醒了?”
云苏看着她,目光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将视线往后看,看到吕子纶,看到倾心,看到弥月,看到墨砚,看到水英,看到夜辰,他缓缓地顿住,又将目光收回,看向帐顶。
帐顶是纯白色的,吕子纶的房间,床是白的,窗也是白的,云苏看着那一圈白,脑海里晃过宋繁花白皙的脸,他英俊的眉头一蹙,心跟着一疼,他缓缓闭上眼,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
杜莞丝见他睁开眼没一会儿又闭上了眼,担心的要命,加重了语气问,“你是不是还哪里不舒服?”
云苏虽闭了眼,却是低应一声,“嗯。”
这一声嗯低沉到了海底深处,带着冰冷的海气。
杜莞丝一怔。
吕子纶走过来,伸手往云苏的额头探了探,探罢对杜莞丝还有另外五个侍卫说,“没发烧了。”
杜莞丝呼出一口气,“烧退了身体就能慢慢恢复了。”
吕子纶道,“是这样没错,所以你也别忧心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哦,你是先住吕府还是住九王府?”
杜莞丝道,“我好久没来京都了,今天只顾着看云苏了,都没来得及去看看如宁,我去如宁的院子,先与她挤一晚,明天再想想住哪儿。”
吕子纶说,“好。”扬声喊了双界,让双界把杜莞丝带到吕如宁的院子里。
等双界带了杜莞丝离开,姜小黛跟素音也离开。
吕子纶对墨砚说,“去找苏子斌,对他说云苏的高热症已经解除了,让他不必再找破鬼术之人,另外也把云苏高烧退掉,苏醒的好消息告诉苏八和苏进、苏昱、苏墨他们,让他们不用忧心了。”
墨砚嗯一声,领命离开。
吕子纶挥手将倾心、弥月、水英和夜辰赶了出去,他撩袍坐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云苏,说,“人都走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云苏道,“你也出去。”
吕子纶见他能说话,说话底气还挺足,终于不再担心他的伤了,只要云苏醒了,他就能恢复到最强盛的时候,所以,伤不用他再多费口舌,但另一件事,他却不能不说,他瞅着躺在床上明明是特级病患者,却一点儿病态都不显,还一身强势到令人心惊的男人,挑眉问,“平生头一次,在女人身上栽跟头,滋味如何?”
云苏猛地睁开眼,眼中雪片含刀,冰冷刺骨,“滚。”
吕子纶没滚,懒洋洋地靠在镂空的床柱上,笑道,“早跟你说过宋繁花这个女人是你的劫,你偏不信,如今鬼门关前走一遭回来,信了吧?”
云苏抿紧薄唇,“你想说什么?”
吕子纶道,“提醒你,小心点。”
云苏不言,只眉色越发的冷淡了,“这种事,不用你提醒。”
吕子纶看他一眼,“甚好,我也不想提醒你让你离宋繁花远远的了,如果你舍不得杀她,那就让她为你孕育一个子嗣,这是排除让你杀她才能破劫的另一个方法,不然,你这一生都会被她毁了。”
云苏手心微微握紧,他慢慢地问,“让她怀上本王的孩子?”
吕子纶道,“是。”看着他,又说,“比起杀她,你应该更乐意用这种方法。”
云苏道,“你之前怎么没说?”
吕子纶道,“我之前也没想到你会喜欢上她啊,你不是说,世上没有女人配得上你吗?所以,我当然认为你是更乐意杀她的,哪知道你会更乐意睡她。”
云苏又往他脸上一瞪,“滚。”
吕子纶撇撇嘴,长腿一伸,站起了身,这次倒真的“滚”了。
在素音给云苏破身上的鬼术的时候,高御铁来到吕府,找吕止言,吕止言在云苏住进吕府后去看了他几次,但因为有吕子纶在,他也就不多管多问,平时还是玩自己的,当听门口的守门家丁来禀报说将军府来人递话,请他去将军府给五小姐看病时,他原本窝在凉椅里喝酒赏月的闲情逸致的眼一眯,扭头问,“你说谁?”
守门家丁说,“将军府的管家。”
吕止言道,“不是他,你说给谁看病?”
家丁道,“那管家说五小姐。”
吕止言捏着酒杯的手一顿,顷刻间觉得自己肯定喝多了,所以幻听了,将军府哪来的五小姐?将军府只有一个被段萧宝贝到不行的六小姐,所以,这个五小姐是谁?
五小姐。
宋昭昭。
吕止言闭闭眼,心想,宋繁花这个时候把宋昭昭带到京城来,她想做什么?
吕止言一想到宋繁花,就觉得在衡州的时候,她也是用病这个计,把宋昭昭推到了他的面前,所以,京城这一次,她又想故伎重施吗?
吕止言闭闭眼,搁下酒杯,心想,哪怕是故伎重施,他也认了。
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冲家丁道,“你去回复那个管家,跟他说我换身衣服,一会儿就来。”
家丁道,“是。”立刻去问口向高御铁回话。
高御铁笑着应一声,站那里等,等到吕止言后就带他往将军府走,到了将军府,高御铁一路把吕止言带到南院,推开门,让他进去。
吕止言走进院门,高御铁又领他进堂屋的门,进了堂屋,见到了环珠和绿佩,环珠和绿佩看到他,一一笑着喊话,“吕先生。”
吕止言唔一声,往卧室的门内看。
环珠道,“小姐和段公子都在里面,五小姐今日昏睡了一天,都不见醒,吕先生进去瞧瞧。”
吕止言砸巴一下嘴,心想,还真是宋昭昭,他拎着医用箱,走进去。
进去后就看到了段萧与宋繁花,他二人坐在椅子里,见到他来了,宋繁花率先站起来,冲他十分熟稔地招手,“你快来看看五堂姐。”
吕止言看着她,目光是极不友善的,宋繁花老是算计他,他能对她友善才怪了,可哪怕再不友善,当视线触及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后,吕止言终究是抬步走了过去,走到床前,看到宋昭昭,难以抑制的眼中流露出温情来。
宋繁花就站在他身后,他的反应她全看在眼里,但这一次,她却不一定是欣慰了,她禁不住的在心里想,你放弃了我五堂姐一回,这一回,大概是我五堂姐要放弃你了。
吕止言取出脉枕,给宋昭昭诊脉,边诊边问宋繁花,“她昏睡了多久?”
宋繁花说,“一日一夜了。”
吕止言一怔,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你怎么现在才喊我?”
宋繁花沉声道,“我以为五堂姐是太累了,又加上她没来过京城,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睡睡就好了,却不想,她这一睡就睡了这般久。”
吕止言号了脉,没察觉出来宋昭昭哪里有不对劲,就说,“没事。”
宋繁花问,“没事为何会昏睡这般久?”
吕止言伸手往宋昭昭脸上揪了一下,大概力度有点儿狠,宋昭昭先是轻呼一声,接着眼睛就睁开了,一睁开还来不及看眼前的人是谁,伸手就往脸上摸,嚷嚷着,“好疼。”
宋繁花噗呲一笑,扭头对坐在那里的段萧说,“原来揪一下就好了,白让人过来一趟。”
段萧眉头一挑,看一眼吕止言,笑道,“有人愿意来,谁说是白来的了。”
吕止言没理他们二人的打侃,见宋昭昭醒了,提了药箱就走。
宋繁花也不留他,让高御铁送他出门。
宋昭昭眨巴着眼,等她彻底清醒后看到的就是宋繁花坐在她的床头,她扬声就嘟哝,“六妹妹干嘛揪我?”
宋繁花笑道,“你都快睡死了,我再不揪醒你,你都不知道今日是几日了。”
宋昭昭疑惑地问,“我睡了很久?”
宋繁花道,“一天一夜。”说罢,取笑她,“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五堂姐也这般能睡的啊,下次你可别说我贪睡了,你贪睡起来简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还没连着睡过一天一夜的呢。”
宋昭昭红着脸说,“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宋繁花拼命地点头,表情都加重了几分,“真的。”
宋昭昭伸手摸把脸,汗颜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般能睡。”
宋繁花闻言哈哈一笑,对她道,“饿了吧?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你快点穿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宋昭昭道,“好。”
宋繁花喊环珠进来伺候宋昭昭,宋昭昭说不用,她自己可以穿,宋昭昭从衡州去琼州的时候是没带丫环的,因为是偷偷跟随宋世贤过来的,没办法带丫环,到了琼州她也没再买丫环,日常起居都是自己亲手亲为,倒也习惯了,宋繁花不想让她浪费时间,就让环珠进来伺候,宋昭昭也没推辞,宋繁花坐在一边儿看环珠给宋昭昭梳头,看着看着就说,“明天我去状元府把冬青带过来,让她先伺候你一段时间。”
宋昭昭一听,咦一声,道,“冬青在京城?”
宋繁花道,“嗯,这事儿我跟二堂姐说过了。”
宋昭昭撇嘴,“她没与我说过。”
宋繁花想到那个时候宋昭昭大概还沉浸在那场酒楼事件里没有缓过神儿,宋明慧是不可能对她说什么的,便道,“二堂姐大概是没来得及,然后你就跑去琼州了。”
宋昭昭哦一声,说,“冬青怎么会在状元府?”
宋繁花便把冬青从衡州大街上被人掳走又到京城遇到温千叶这一系列的事说了,说罢,宋昭昭唏嘘道,“冬青竟然还有这等奇遇。”
宋繁花笑道,“谁说不是呢。”想到温千叶已与冬青有了夫妻之实,她又笑着说,“冬青虽说是我们宋府的丫环,可如今跟了温千叶,那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的了,我明日去要人,还得问温千叶的意见呢,他若不愿意放人,我也是要不来的了。”
宋昭昭道,“要不来就算了,我自己也能伺候自己。”
宋繁花笑了一声,没应,等环珠将宋昭昭的头发梳理好,她就带着宋昭昭出去吃饭。
段萧在吕止言离开后没多久也跟着离开,宋昭昭既无事,段萧也不留下看热闹了,正好方信去外面打听消息回来,他便去书房,听方信汇报。
方信说,“今日在大街上斗文的两个少年,一个叫沈骄阳,一个叫贺舒。”
段萧眯起眼,冷笑着说,“怎么又是姓沈?与沈寒与沈扬有关系?”
方信说,“暂时没打探到他与沈寒与沈扬有什么关系,这个沈骄阳来自琼州辖地下的沈家庄,沈家庄家主沈河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沈骄阳,这个沈骄阳虽然出身于沈家庄,却是个武功白痴,不管是谁教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