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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冰把花大夫拦住后,问她,“挂完神龙之眼后要去哪儿?”
花大夫说,“回宋府。”
花千冰说,“我送你。”
花大夫说,“不用。”
花千冰面色不变,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花大夫抬步就走。
花千冰又往前一拦。
花大夫抬头看他,“大人有什么事?”
花千冰道,“送你回府。”
花大夫说,“不用。”
花千冰就又像个面瘫脸一般地拦在她面前,她一动,他也动,只要她说不用,他就不让她走,二人僵持着,等宋明慧挂完了神龙之眼,拐回的时候看到这个情景,疑惑地皱起眉头,远远地喊一声,“花姨?”
花大夫往宋明慧看去。
宋明慧走过来,冲花大夫看一眼,又冲花千冰看一眼,看罢,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大人。”
花千冰淡淡嗯一声,伸手将花大夫一拽。
宋明慧一怔。
范止安对着宋明慧友好地打了声招呼,立刻追着花千冰去了,但追出去,却不见了人影,范止安只好去官家船舫等。
宋明慧莫名其妙,问冬严,“花大夫原是与太守认识的?”
冬严说,“大概是吧,都姓花。”
陈易若有所思地道,“花大夫原本就不是陈家村的人,她是突然之间出现在陈家村的,或许,真是跟这位大人认识呢。”
宋明慧沉静地嗯一声,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直接走了。
以往姐妹们多的时候,为了热闹好玩,晚上会住在船舫,看河街沿岸的夜景,但今年宋明慧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了,她直接回宋府,继续统计剩余的商号成本,用了大半夜和一个白天的时间统计,统计完,宋明慧就又将十三个掌柜喊了来,给他们看明细,掌柜们看罢,确认没问题后就签字画押,办转移,然后就是将宋氏商号的招牌取下来。
在宋氏商号的牌匾从门头上取下来的那一瞬间,辉煌了整个衡州的第一首富宋府彻底瓦解。
但后浪推前浪,没了宋府,还有别的人来占据第一首富的位置。
只是,这些都与宋明慧无关,与宋府无关了。
宋明慧将宋氏商号的牌匾妥善放好,存入仓库,又让陈易去准备马车,又把陈大娘统计来的不愿意跟她去琼州的丫环和仆从们叫过来发放银钱,这些人大多都在宋府做工了大半辈子,临别的时候都哭了,握着宋明慧的手,哭着道,“二小姐,以后还能看到你吗?”
宋明慧说,“大概不能了。”
那些人哭的越发的汹涌,可没办法跟她去,因为阖家老小都在衡州,他们不能跟去。
哭着依依惜别后,宋明慧的心情也不好受,但好在去了琼州,她就能见着家人了。
宋明慧强打起精神,安排出行事宜,待一切备妥当,她差人去张府通知张施义,张施义亲自过来送行,身后跟了二十名劲装打扮的人,饶是宋明慧不懂武功,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因为周身的气场都不一样。
宋明慧没问这些人是谁,只对张施义说,“谢谢了。”
张施义面无表情地应下,往后看一眼宋府,对她道,“钥匙给我。”
宋明慧微微一愣。
张施义道,“宋府的钥匙给我。”
宋明慧诧异地看着他,问他,“你要我宋府的钥匙做什么?”
张施义道,“以防万一。”
宋明慧没听懂,但她素来聪慧,知道若无特殊情况,张施义断不会找她要这把钥匙,她嗯了一声,掏出钥匙递给他。
张施义接过,对她说,“出发吧。”
宋明慧冲他施了个礼,带着冬严、陈易、陈大娘还有二十多个丫环仆从,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琼州去了。
等宋明慧启程出发,张施义写信给段萧。
段萧接到信是在宋明慧出发后的第八天,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离开京城,来到了松漠岭。
段萧没有看信,而是将信给了宋繁花。
在宋繁花拆信看的时候,他在打量着松漠岭。
松漠岭,顾名思义,有松,有漠,在岭,所谓的松,是绵延着整个都城的松树,所谓的漠,是松树周边的沙漠,所谓的岭,便是高山,难怪当年朱帝会在这里建皇城的防城,确实是好地方,三道天然屏障,外加铜墙铁壁一般的城墙,敌人想要攻进去,难如登天。
段萧问肖雄,“你可来过?”
肖雄道,“曾经与云淳来过一次,当年的松漠岭,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段萧笑了下,说,“有陵安城美吗?”
肖雄淡笑道,“陵安城有陵安城的美,松漠岭有松漠岭的美。”他指指周边的松树,“入秋之后,这些树都会变红,如晚霞临昭人间,入冬之后,大雪飘雪,白皑皑一片,雪中挽红,红中映雪,你可以想像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异之景。”
段萧眉头一挑,“如此说来,松漠岭可居可住,可守可攻?”
肖雄道,“正是。”
段萧笑了,扭头看向宋繁花,“喜欢雪景吗?”
宋繁花说,“不讨厌。”
段萧唔一声,往后招了一下手。
薛少阳驱马上前,冲他问,“什么事?”
段萧道,“去开城门。”
松漠岭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十年前那一场血灾过后,无人再敢来,哪怕城门不锁,也没人敢开、敢进、敢碰,除了皇室的禁令外,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血腥气太重,煞气太重,阴气太重,毕竟当年死了那么多人,而具体死了多少人,压根统计不来,所以,这座城曾经是美的,后来是死的,再后来,就成了活人墓,是令人最恐惧的存在。
不过,对别人来说,这里也许是恐惧的。
但对宋繁花与段萧来讲,这里是真正的天堂。
段萧让薛少阳去开城门,薛少阳带了一千精兵,直抵那座巍峨的都城之下。
曾经的刀剑磨砺,十年岁月的侵蚀,让这座城镇覆上了沧桑的色泽,黝黑的城墙上铺满了厚厚的青苔,血腥气早已在岁月的流逝里随风而走,靠近之后,唯一闻得见的,便是风中刮来的松树香以及青苔之气。
薛少阳翻身下马,一千精兵也翻身下马。
城门在合着,薛少阳上前,伸手去推,没推开,他提起功力再去推,还是没推开,那一千精兵见此,列成十列,每一列的人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往后排,然后排在最后的一人往前面一个人身上推功,然后一传二,二传三,直到所有人的功力传到第一个把手按在城门上的人身上,然后,一齐使力,开那城门。
只是,哪怕聚拢了一千名精英士兵的武力值,那城门依旧纹丝不动。
段萧眉头微蹙,“难道从里面闸住了?”
宋繁花在低头看信,将信一字不落地看完后,收起来,又看一眼城门前的情况,对段萧道,“这城门没有被闸住,但是人力打不开,得用你的烈日银枪。”
段萧看她一眼,哦一声,谴一个人去前面喊回薛少阳,等薛少阳和那一千精兵退回来,他手划符文,取出烈日银枪,烈日银枪一现身,天雷惊动,段萧单手握枪,聚内力而上,注入手腕,大喝一声,扬手将烈日银枪一抛,煞气携风云惊雷,从天而降,雷霆之威横扫城门,一枪挑开厚重的门扉。
关了十年之久的大门在开启之际,沉闷声几乎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尘封十年的血腥之城也印入眼帘。
段萧眯了一下眼,率先一夹马肚,往城内去了。
后面的人一一跟上。
而在他们进入松漠岭的同时,云苏也收到了消息,他此刻坐在九王府的大殿里,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风泽分坐在两边。
云苏揉揉额心,问弥月,“他们确实去了松漠岭?”
弥月道,“是,因为不敢跟的太紧,所以,只看到他们去了那个方向,至于进没进城,我不知道。”
云苏脸上一片冷笑。
松漠岭!
呵。
可真会选地方。
苏八公听到松漠岭这三个字,整个人都惊住了,宋阳说过,苏项就是死在那里的,苏项、苏项、他的儿!
苏八公猛地站起来,“我要去看一看!”
云苏立马喊住他,“外公!”
苏八公不听他的呼喊,执意往外走。
云苏站起来,追上去,死死地拉住他,“段萧他们已经去了松漠岭,如今也大概进城了,你现在去,不是送上门让他们抓吗?”
苏八公老脸悲痛地道,“可那里是你大伯最后留息之地。”
云苏也很沉痛,但拉着苏八公的手却没有松,这是段萧与宋繁花的阴谋,不,以云苏的理解,这是宋繁花的阴谋,她很清楚苏天荷和苏项对他们苏府而言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前有夺取九霄盟盟主令一事,后有领兵退守松漠岭一事,这个女人,惯会知道击中哪里最能让他疼。
云苏扶着苏八公。
苏进站起来,也去扶着苏八公。
苏昱和苏墨也站起来,去扶着苏八公。
苏子斌也去了。
风泽坐了一会儿,也只好走过去,扶住苏八公。
苏八公看着面前的儿孙们,心中欣慰,可老眼却忍不住红了又红,在他这一生中,最能扯动他心中最软又最疼的神经,就是苏天荷与苏项。
而偏偏,这两个人,如今都被宋繁花与段萧拿捏住了。
苏子斌道,“爹,他们选松漠岭作为据点是故意的,你千万别上当了。”
苏进道,“这事儿得重长计议了,原先他们不退出京,我们有法子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他们退出了京,我们也能调动周边的门阀势力灭了他们,可偏偏,他们退了京,却又不出京,反而去了松漠岭,松漠岭难攻却易守,是块很难啃的石头,城门一关,我们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云苏眯眼,“那就让他们进不去。”
苏昱道,“晚了,距离弥月来报已经有一会儿了,这个时候,他们肯定已经进城了。”
云苏道,“未必。”他扬声一喊,“墨砚!”
墨砚从门外闪进来,“王爷。”
云苏道,“发消息给东西虎军,让他们无论如何阻止段萧进入松漠岭,若没有阻止住,那就……”他眯了眯眼,忽地一顿,又叹息一声,那句放火烧城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
他冲墨砚挥挥手,“罢了,你先退下去吧。”
墨砚问,“要是段萧他们进城了,我们怎么办?”
云苏道,“撤兵。”
墨砚一愣。
云苏收回手,转到一边儿的椅位上坐了下去。
苏八公推了推身边的几个孩子,对他们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他转身也找了把椅子坐。
苏进对云苏凝重地说,“你不能对那个女人仁慈!”
云苏抬头看他一眼,没应。
苏昱道,“去松漠岭这个鬼主意,不会是宋繁花提的吧?”
云苏想说,十有八九不会错,可面对自己面前的外公、小叔子、表哥、表弟们,他却不敢说出口。
苏墨道,“若是段萧他们进了城,我们就已经输了。”
云苏眯眼呵笑,修长玉手慢慢抬起来压了压眉心,难攻吗?大概真的是,可是,难攻的另一个意思翻译出来就是能攻,既能攻,再难他都会攻,若真的攻不下,那他……
云苏皱了皱眉,对殿内的几个男人道,“松漠岭是座死城,段萧他们进了城,就一定要想办法弄食物,那么多张嘴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