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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眼眶红了红,却没有哭。
段萧想哄她,可又不敢乱哄,因为怕不小心提到让她伤心的事,她不哭,反而被他哄哭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叹气,把她的脸按在胸膛最贴近他心的位置,抱起她,出了主殿。
二人也没管七非,直往城主府外走,还没完全走出去,就与迎面回来的几个姑娘们撞着了,说也奇怪,出去的时候几个姑娘们脸上都像开了花一般的灿烂,可回来的时候几个姑娘们脸上都不一而同是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尤其宋明艳与宋昭昭,眼睛微红,似乎哭过,脸上罩着沉沉的哀痛之气,宋繁花心底猛地一个咯噔,推了段萧的手,风一般冲到宋明艳和宋昭昭面前,冲她们问,“怎么了?”
宋明艳抬头看她一眼,小声地说,“我跟五妹看到大伯和大妈的墓了。”
宋繁花先是一愣,继尔情绪立刻就激动了,声线绷紧地问,“在哪儿?”
宋明艳道,“有点远,我带你去。”说着,往后看了一眼段萧,段萧收头紧紧皱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宋繁花身上,他担心她会哭,可宋繁花没有哭,就抓紧了宋明艳的手,说,“快带我去。”
宋明艳嗯一声,拉了她就走。
宋昭昭也跟着,走在宋繁花的另一边。
环珠和绿佩都是忧心忡忡挂着一脸悲色,边走边时不时地打量着宋繁花。
冬青因为怀了孕,就不跟上了。
左雪和容楚陪她回了城主府。
宋明艳一路带着宋繁花去宋天和月氏的墓前,说是墓,其实也就只是一个木牌,还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上面就用毛笔随意地写了个名字,又随意地搁在一个圆形的柱子上面,那柱子不高,但很宽,一层一层地开了好多槽子,代表宋天灵位的木牌就随意地摆在第六槽的某一个地方,而月氏的木牌则摆在第五槽的某一个地方,剩余的那么多层,那么多地方,摆了同样的木牌,只不过木牌上用毛笔写的名字不一样罢了。
宋繁花看着这一幕,心想,是京城有名的灵位柱。
这是朱帝的时候盛传下来的祭奠勇士的方法,当然,朱帝能想到这种方法,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而是陵山有这种风俗,为死者建擎天柱,安死者英牌在上面,能让死者灵魂登柱上天,往生极乐。
宋繁花走上前,伸手拿起宋天的灵牌,用手摸了摸,又拿起月氏的灵牌,用手摸了摸,她摸灵牌的时候段萧就站在她身后,虽不说话,却给她无言的保护和最坚实的后背依靠,等宋繁花看完宋天和月氏,她却不将木牌放回去了,直接往袖里一塞,还好那木牌小的很,不然还真被她塞不进去,可是,她的这一动作出,宋明艳,宋昭昭、段萧、环珠以及绿佩都惊住了。
宋明艳问她,“你干嘛?”
宋繁花道,“我要带我爹和我娘回宋府。”
宋明艳蹙蹙眉,看她一眼,倒不再多说什么了,宋府是宋天和月氏的家,带他们回去,理所应当。
宋昭昭没说什么话,就拍了拍宋繁花的肩膀。
宋繁花一只手摸着袖里的木牌,沉静地说,“走吧。”
段萧看她一眼,伸手拉住她,感觉她的手又冰凉了,他眉头狠狠一蹙,却无声地将她的小手包裹的更紧,等回了城主府,宋繁花将宋天和月氏的木牌拿出来,摆在卧室的一角,宋明艳和宋昭昭围在她身边陪着她,之前在将军府,段萧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卧室,但如今,他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而且,宋繁花目前的情绪不好,有宋明艳和宋昭昭陪着,能帮她宽宽心。
三个姐妹在卧室里坐着,段萧也不好打扰,就推开门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了容楚和容欣,还有程义。
段萧问,“怎么来这里了?”
容楚道,“我听欣儿说,宋繁花找到了她爹娘的墓?”
段萧揉揉额头,指了院中的一处凉亭,示意去那里说,容楚也不推辞,转身就进凉亭,容欣跟上,程义也跟上,段萧进了凉亭,挑个位置坐下,坐稳之后喊来七非,让她泡壶茶过来,七非应是,下去泡茶。
段萧单臂支在凉亭上,抬头看着松漠岭上空的天,这是他第一次来松漠岭,自然没看过松漠岭的天,其实,松漠岭也属京都一部分,应该跟京都的天一样,但事实上,松漠岭的天比较低,大概是位置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围松树的影响,将这一片天空渲染的有点蔚沉,一如此刻段萧的心情,他慢慢地说,“去年我在灭三元湖叛军的时候,云淳一封密旨将我召回了京,那一晚,在御书房,他与我说了苏天荷与苏项。”
容楚大吃一惊,“虽然我不入京为官,鲜少出入江湖,可多多少少听过苏天荷以及苏项的,这二人的死好像都与云淳有关,也好像都被皇家列为了禁忌,他怎么会突然与你说这二人?”
段萧抿嘴冷笑了一声,想到当时的时局,不难猜想云淳的用意,只不过,前有虎,后有狼,再后面还有猎人,这游戏从来不会因为云淳是帝王就注定了他会赢,不过,也因为云淳当时要利用段萧,也让段萧得知了不被任何人知晓的松漠岭真相。
什么真相?
十年前,松漠岭是很热闹也很繁华的,几乎凌驾在京都之上,被称为云京第一城,当然,这城之所以威名如此之大,除了它本身的地理位置以及易守难攻和面积庞大外,还与当时的两个城主有关。
一个是莫寒山。
一个是苏项。
为什么一个城会出现两个城主?
这就是云淳的诡计心机作祟了,松漠岭是朱帝建的,莫寒山从本质上说算是朱帝的人,当时朱帝并没有死,还是称帝状态,莫寒山既是朱帝的人,自然是忠于朱帝的,而云淳要反朱帝,能容许他的人守在松漠岭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吗?不能。
那么,不能留,只能杀。
因此,他派了苏项过去。
为什么派苏项而不是派肖雄或是薛尉?这就要说一说莫寒山这个人了,莫寒山,出身于云门,而云门,素来号称天下兵种之最,可以想像,从云门走出来的莫寒山,实力有多强,肖雄和薛尉虽然武力值也不弱,可跟莫寒山比起来,不一定比得过,不说一人了,就是二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莫寒山的对手,尤其,莫寒山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万的驻城守兵,那么,想要啃动这么难啃的骨头,必须得实力相当的人才行,纵观当时英雄,唯有苏项最合适。
一来苏府与云淳结了亲家,云淳有难,朝苏项开口,苏项不会不应。
二来像苏项这种天生的征伐者,遇到了更强的对手,只会更兴奋,而不会怕死地退缩,一旦向他开口,他必然会应。
三来苏项太强大,云淳觉得此人非常非常危险,他不能明着杀他,会遭世人诟病,暗着杀很容易让苏项心生警惕,进而寻到明头反过来杀他,那么,云淳自己动不了手,又不想放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随时扑上来把自己咬死,那么,要怎么办呢?对付危险的人,自然就用危险的人去对付。
所以,云淳将苏项派了过去。
一个是云门出来的飞骑精英,一个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一旦对上,谁生谁死真的没人说的定啊。
可云淳说的定,因为,在他派了苏项前往松漠岭后,他又向金虎府三军下达了密信。
信里写了什么?
很简单——一个不留。
也就是说,不管是莫寒山还是苏项,既呆在了松漠岭,就让他们永久呆在那里吧。
当时的金虎符三军,不,在那个时候,云淳没称帝前,金虎符三军叫云家军,三个统军首领分别是霍超、魏林、李旭,这三人都接到了密信,然后就按密信上写的内容去行动去办了。
苏项不知道云淳在背后算计他,他带着自己的兵,毫无负担地去了松漠岭。
莫寒山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又好吃好喝地款待着他的兵,其实用意很明显,没有坎着苏项的面讲出来的话就是——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就别来找我的茬儿了,大家和平相处。
莫寒山不介意苏项来夺他的城主之位,苏项也不稀罕城主之位,莫寒山是聪明人,苏项也不傻,故此,二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谐地相处着。
也正因为这份和谐,让十里烽烟没有荼毒到松漠岭来。
宋天带着月氏以及宋阳和方氏进京经商,出衡州的时候还没有遇到战火,但走了一多半后就遇到了战火,这个时候再返回去,得不偿失,就继续往前开拓商路,进了京城,没呆多久就匆匆返回,实在是太危险,路遇松漠岭的时候,宋天停顿了很久,最后出声说,“我们进城。”
当时的月氏、宋阳、方氏都挺惊讶。
月氏说,“相公,不是直接回衡州吗?”
宋天道,“这个时候的松漠岭没有战火,而外面战火已经遍及全国了,我们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在半道上被劫是小事,因此丢掉性命是大事,暂到松漠岭避避,等外面的战火消停一些我们再往回赶。”
月氏点点头,觉得宋天说的很有道理。
宋阳想了想,也同意。
方氏见他们都同意了,她自然也不说反对的话。
是以,一行人就进了城。
当然,宋天是经商天才,他之所以进城,一方面是为了避战火,一方面也是为了把从衡州带来的这么多东西给销售掉,松漠岭既是防城,那定然是人口众多,城内所需之物远比一般的城镇要大,对商人而言,这就是商机,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他们要吃苦玩乐,要衣食住行,谁来给?总不能是大风刮来,凭空掉下,只能是商人们。
宋天进城之后,以高超的经商天赋将那么多东西给卖了出去,尤其衡州名茶一雪喉倍受松漠岭内的大小官兵们喜爱,这些老大粗们平时就喜欢舞刀弄枪,哪喜欢喝茶啊?天地仙露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一定会喝,所以,宋天没有向他们推,可不向他们推这茶如何销的出去?松漠岭有九成以上的人都是驻兵,也就是说,九成以上的人是这些老大粗们,宋天极聪慧,他带着这茶亲自拜访苏项,拜访莫寒山,这二人虽然也是老大粗,可又不是一般的老大粗,他们都出身名门,自是素质良好,兴趣广泛,爱好纵多,生活很有品味,这样的人,一旦喝了他的一雪喉,必然会喜欢上,城主若是喜欢上了,那这九成以上的驻兵,会不跟风?
宋天对自己的茶很有信心,先登门拜访了苏项,苏项接见了他,喝了他的茶后,毫无意外地赞不绝口。
后来,宋天又去拜访了莫寒山,把茶叶奉给他,莫寒山喝了,直叹这茶为神品。
宋天很高兴,自此也算与苏项与莫寒山结交了,宋天带来的茶很多,苏项和莫寒山全都买了,一来是自己喝,二来也让跟随着自己戎马半身的士兵们尝尝这么好喝的茶。
宋天赚了个盆铂满满,自此宋氏商号的名声也打出去了,至少,在松漠岭,无人不识这位与两个城主都能相处得来的宋先生了。
宋天在把东西都卖出去后,又住了小半月时间就打算回衡州了,虽然外面还有点儿乱,可就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来松漠岭不是自己的家乡,二来松漠岭现在没战争,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有战争了,而一旦松漠岭被战火波及,他们想走就走不成了,宋天琢磨了好几天,把月氏、宋阳、方氏召到一起,商议回家之事,商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