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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错-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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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一直拍门不止,是以,等了将近有一柱香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十分不耐烦的声音,那声音吼道,“谁呀!不知道我天字琴铺不见阳光不开铺吗?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常安听到这声音,猜准了这人定是姚宴江,他轻咳一声,往后瞅一眼宋世贤。
  宋世贤对他摇摇头,示意他没事儿。
  姚宴江昨天晚上制琴制到深更半夜,到丑时才睡,现在还不及卯时,中间才睡了多久啊?没睡好,心情不爽,情绪不好,伸手就将门气哄哄地拉开,耷拉着一张脸,也不看门外站着的是谁,闭着眼吼道,“今日休业!”
  说罢,伸手就要关门。
  结果,关合到一半,还没完全关上,宋世贤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说,“姚公子,来找你帮个忙。”
  姚宴江听到宋世贤的声音,眼睛一睁,看到果然是宋世贤站在前方,他伸手揉揉眼,又揉揉眼,咦一声,备感奇怪。
  他仰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没出来,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是打东边儿出还是打西边儿出。
  姚宴江心想,肯定得打西边儿出来。
  他正了正头,虽然眼中的困顿之意还是一团一团的,但他脑袋却很清醒,清醒地记着了刚刚宋世贤说的话,他说,找他帮忙。
  姚宴江松开关门的手,抱起双臂,问他,“帮什么忙?”
  宋世贤道,“我二叔和二婶想去松漠岭,我想请你陪他们一程。”
  姚宴江轻啧一声,眉梢高扬,笑着说,“那是你二叔二婶,怎么让我去陪啊,你搞错了吧?”
  宋世贤道,“没弄错。”
  姚宴江撇撇嘴,他自然知道宋世贤找他的用意,可他不打算帮,他说,“我若走了,我的天字琴铺可就没人打理了,再说了,我没道理陪他们走一趟啊。”
  宋世贤说,“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先帮你打理一段时间天字琴铺。”
  宋世贤是宋氏商号的东家,从衡州到琼州,虽然曾一度因为柳纤纤而自甘堕落过,可他的能力,是被所有商人们认可的。
  衡州首富的地位不是一张嘴就得来的,那是靠实力拼的。
  而琼州分号自开业起生意就好的不得了,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的产品多好多好,只是因为经营者有一颗强大的商人头脑。
  若宋世贤愿意帮他打理天字琴铺,天字琴铺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而且,宋世贤抛的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先帮忙打理这么简单。
  姚宴江眯了一下眼,推开门,对他道,“进来吧。”
  宋世贤带着戚烟和常安跨过门槛,进去。
  姚宴江扭头冲最后面的常安说,“帮我把门栓住,今日我天字琴铺真不营业。”
  常安二话不多说,直接将门栓死。
  姚宴江将宋世贤带去了他的制琴房,说是制琴房,也等同于书房,这种制琴房很多,不同的琴,不同的制法,不同材质的丝弦,所用房间都不同,所以,姚宴江的制琴房少说也有五六间。
  姚宴江带宋世贤去的是他平时休息最多的一个制琴房,里面什么都有,软榻、高椅、试琴台、凉桌、珊瑚柜、工具墙,一应俱有,当然,还有待客厅。
  等宋世贤、戚烟、常安在待客厅里坐好了,姚宴江提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琼州菘露,倒罢,也不寒暄客气,直白地对宋世贤道,“想帮我打理,那得有身份,你一个外人,我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你打理呢。”
  宋世贤问,“你觉得什么身份合适?”
  姚宴江道,“合伙人的身份就非常好,我放心,你也放心。”
  宋世贤端起水杯递到唇边,浅浅地抿了一口,琼州菘露,取自于普通的菘菜,菘菜性凉寒,用此菘菜制出来的水非常解渴,能祛热解烦,而且非常甘甜,入喉清爽,琼州常年温热,这种菘露也十分常见,因为制材便宜,几乎各家各户都有,宋府自然也有的,而且宋氏商号在琼州开了分号后,这种当地的菘露就被宋世贤开发了出来,因为成本低,利润高,菘露水就成了一种特殊商品。
  当然,琼州本地的商人都瞧不起这菘露水,因为太普通平凡,所以拿不上台面,但其实,越是普通平凡不值钱的当地特色,越能畅销别处。
  宋世贤因为这琼州菘露可是赚了不少银子。
  宋世贤喝一口菘露水之后将杯子放下来,手指摩挲在杯口边缘,冲姚宴江道,“合伙可以,有钱大家一起赚,但前提是,我们互不干扰对方的家事。”
  这里的家事,其实二人都心中肚明,指的是政事。
  姚宴江笑道,“你的家事,我可干扰不上。”
  宋世贤看他一眼,收回手,沉笑地说,“那就谈一谈你的想法吧。”
  姚宴江道,“还跟上次我与你说的一样。”
  宋世贤抿起薄唇,眼中的深意一揽无遗,他觉得姚宴江真不是一般人,这种情况下谈合作,他竟然不改初衷,他上门求人,他却施他以恩惠,这其实是最高明的商人智慧。
  宋世贤忽然一笑,点头说,“好,依你。”
  姚宴江就起身,去到试琴台后方,翻腾着一个箱子,翻腾了半天,才在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里翻出一个本子来,很破旧的本子,封皮都成土了,可摆到桌面后,一打开,里面崭新如白雪,第一张的纸面上写了三个漆黑的大字——天字琴。
  姚宴江看到这三个字,顿了一下,说,“拿错了。”
  他又将本子合起来,重新去翻,又翻一本出来后,打开看了看,没错,他拿到宋世贤面前,让宋世贤看。
  宋世贤认真地看了一遍,看罢推给戚烟,让戚烟看。
  姚宴江看到宋世贤的这个动作,眉头挑了一下,虽然不解,却没问。
  等戚烟看罢,宋世贤对姚宴江道,“没问题,就这么办吧。”
  姚宴江便去拿笔墨纸砚还有印泥,双方各自按了手印,又写上名字,写上日期,如此合作就算达成了,达成之后,双方就很多事情开始了一系列的讨论,比如说宋世贤从没涉入过琴行,他打算让戚烟来接手这一片。
  可姚宴江不太信任戚烟,他是冲着宋世贤的名声去的,他既是开了分号,当然也想赚钱的。
  这几年因为天字琴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姚宴江一个人经营的有点儿吃力,伙计和掌柜都可以请外面的人,但天字琴的制琴手艺却不能随便请人。
  姚宴江信任宋世贤,这种信任不是因为宋世贤是宋繁花的大哥,而是宋世贤在商业圈中的良好口碑。
  姚宴江上次找宋世贤的时候就把天字琴的制琴手艺说给了他听,姚宴江说这个的目地,就是想要宋世贤传承天字琴的制琴手法。
  姚宴江的担忧宋世贤明白,但宋世贤是整个宋氏商号的东家,要管理的事情太多,哪能像姚宴江那样,只管制琴就行了。
  宋世贤对姚宴江道,“我跟戚烟都没有涉入过琴行,管理方面我可以胜任,但是传承天字琴的手艺,我觉得还是让戚烟来,她原先是制香高手,手法精湛,虽然制香与制琴好像搭不上边,但我想,能把一根香制出温暖的香味来,制琴也不会差。”
  姚宴江沉思半天,点头说,“希望你选的人不会错。”
  宋世贤笑着伸手,在桌子底下牵住了戚烟的手,戚烟一愣,半边脸轻轻地红起来,宋世贤看见了,笑的越发的深沉开心,他说,“我选的人,当然不会错。”
  常安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儿,嘀咕地想,这次是选对了人,你才这般有底气,要是柳纤纤坐在这里,你还敢说这句话吗?
  常安抿了抿嘴,拿起杯子喝水。
  戚烟在宋世贤与姚宴江谈话的时候不敢插话,等宋世贤与姚宴江谈好一切,三个人出来,戚烟终于憋不住了,她抬头看身边的男人,纠结地说,“少爷是想让我跟着姚公子学制琴手艺?”
  宋世贤道,“嗯。”
  戚烟道,“我从没接触过琴,对琴压根不懂。”
  宋世贤垂头看她,“所以,你不敢?”
  戚烟道,“我怕做不好。”
  宋世贤伸手摸摸她的头,对她道,“刚开始做一件自己没接触过的事,谁都会担心做不好,但我想知道的不是你怕不怕,而是你能不能。”
  戚烟道,“我当然能。”
  宋世贤笑道,“那就是了,相信自己能行,只管去做就行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他顿顿,又道,“做砸了也没关系,你的后面还有我呢。”
  戚烟知道这是宋世贤在给她鼓励,她很诚心诚意地道,“谢谢大少爷,我绝不会做砸了让你对姚公子没法交待的。”
  宋世贤笑了一声,没应。
  到了晚上,宋世贤就让戚烟以实际行动谢他。
  不管是结过婚的没结过婚的,很大一部分女人在床上都是羞涩又放不开的,与男人们比起来,这或许是一项天生的劣势,宋世贤虽然早前因为柳纤纤看过很多房第间的书籍,可到底没有亲身实践过,会接吻只是因为以前吻过柳纤纤,而他当时那么爱柳纤纤,只想给她最好的体验,所以,他的吻温柔而令人沉迷。
  戚烟被宋世贤吻的云里雾里,当宋世贤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的时候,戚烟还是迷迷登登的,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双眼含着朦胧的雾,傻傻地看着脸庞上方的男人。
  宋世贤笑着低下头,吻住她的眼睛,小声地说,“别这样看我。”
  戚烟傻愣一声,“啊?”
  宋世贤笑着问,“没感觉吗?”
  戚烟纳闷不解,正想问,“什么感觉?”
  结果,还没问出来,眼眸倏地睁大,秀丽清白的脸腾地烧起红彤彤的云,她难耐地扭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宋世贤的衣襟,结结巴巴又羞涩蚊蚋地道,“少爷,你,你……”
  宋世贤吻住她的唇,探索一番之后慢慢松开,气息微微的喘,身体也在渴望着填入,可他忍着,轻声温柔地问,“我能试一试吗?”
  戚烟的思绪已经被他的手完全打断,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越发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说实在的,宋世贤长的玉润温和,本也是俊逸公子一个,在经历了柳纤纤一事之后,温润的面容中又多了几丝凌厉冷寒,使得他一张脸越显魅力。
  白日的时候戚烟没觉得宋世贤有多好看,大概是看习惯了,也大概是对宋世贤从没有过非份之想,他长的好看或是长的不好看都与自己没关系,所以,戚烟也没过多去在意,可这么个时刻,她看着宋世贤,觉得他真是好看。
  如此,被男色迷惑住的她毫无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但其实,她并不明白宋世贤问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宋世贤得到她的首肯,脱了两人身上的衣服,抱住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从没跟男人这般亲近过,也从没被男人这般光着身子抱过,她不舒服,极不舒服,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很没有安全感,在宋世贤吻着她的身子的时候,她哭了出来。
  宋世贤一怔,立马停住动作,抱着她轻哄起来,边哄边说,“我没想轻薄于你,戚烟,别哭。”
  戚烟道,“大少爷想要奴婢吗?”
  宋世贤闷闷地嗯一声,但很快又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戚烟道,“我没有不愿意,但我……”她双手攥紧了,身体也绷了起来,很紧张。
  宋世贤将脱到床尾的二人的衣服拿过来,自己先穿上,然后让她穿,等两个人都把衣服穿好,宋世贤安份地躺在床的外沿,出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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