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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云思宋好像听懂了,看了秦暮雪一眼,软软地趴在云苏怀里,什么都不再说。
云苏微微抿紧薄唇,抱着他去了玉京院。
玉京院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不管是院子还是房间,都很干净,云苏抱着云思宋进了院子之后就把他抱到了卧室,陪他玩了一会儿,等他睡了,他才起身离开。
云苏让墨砚去传宋世贤。
墨砚领命离开。
秦暮雪没事做,就守在云思宋的床前。
云苏也没去书房,就在玉京院里呆着,让下人们去厨房备了云思宋爱吃的东西后又返回到卧室,见云思宋睡的香沉,他就去了客厅,坐在那里等宋世贤。
只不过,宋世贤还没来,倒先有一个人来了。
不是别人,是杜莞丝。
云苏看到杜莞丝,稍微惊讶了一下,还是笑着喊一声,“莞丝。”
杜莞丝走过来往他对面的椅子里一坐,立马有下人进来给她倒茶,茶倒了,杜莞丝却没喝,也不向他行礼,就坐在那里,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
上一次云苏带秦暮雪回来祭祖,杜莞丝很不待见他,他看出来了,但没问原因。
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宋繁花,哪有心思管别的。
云苏能想到杜莞丝不待见他的地方就是她与韩廖的那一次之后,他换掉了她的避子汤,让她怀上了韩廖的孩子,如今杜莞丝回来了,杜家二老定然知道了那件事,杜莞丝因此越发恼恨上他了。
对于此事,云苏无能为力。
他不爱她,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那种生活和爱情,所以,只能辜负。
后来,他时常去宋府,在宋府时常会碰到杜莞丝,渐渐的,他发现,杜莞丝对他不待见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了在云门他与宋繁花发生的那件事。
对此,云苏更无能为力了。
杜莞丝即便恼他,他也不会向她解释。
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了,他没后悔过,做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自然会承担这样的后果。
所以,这一次回来,他想,杜莞丝不会乐意见到他。
却不想,他回府后第一个上门的人竟是杜莞丝。
云苏其实很高兴,毕竟他与杜莞丝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打小感情就很好,他也真的把她当作亲人来对待的。
云苏见杜莞丝闷着脸坐在那里,英俊的眉微挑,问她,“怎么了?”
杜莞丝蹙了蹙眉,叹息一声说,“我爹娘想让我嫁给韩廖。”
云苏看一眼她的脸色,问,“你不愿意?”
杜莞丝冷哼,“你觉得我会愿意吗?”
云苏轻淡道,“你该愿意的。”
杜莞丝道,“我不愿意。”
云苏抿住嘴,又看她一眼,把身子靠在了椅背里,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杜莞丝问他,“你娶秦暮雪,是你愿意的吗?”
云苏依旧喝着茶,目光却往门外的庭院看了去,稍顷,他将目光收回,茶杯搁下来,很认真地说,“娶暮雪,是我愿意的,你不要拿你的事情与我的事情作比较,我们是不一样的。”
杜莞丝一听,嘴角勾出了冷笑,“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强了宋繁花,我被韩廖强了。”
云苏脸色有短暂的愠怒,但没发火,只没什么情绪地说,“不一样的,宋繁花不喜欢我,可韩廖很爱你。”
杜莞丝又是冷笑,“可你喜欢宋繁花,我不爱韩廖。”
云苏一噎,又端起茶杯喝茶,杯底空下来的时候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莞丝看着他,“你们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又为这事找尽了不得不做的理由,就算没有理由,一句爱就似乎洗清了罪孽,既然爱字这么管用,那我也以爱的名义像你提一个请求。”
云苏道,“你说。”
杜莞丝说,“封我为妃。”
第298章 披上官袍
云苏表情滞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
杜莞丝嗤笑,“你不敢?”
云苏挑眉,不应她这句挑衅,只问,“伯父和伯母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吗?”
杜莞丝堵气道,“我的事我自己作主。”
云苏唔一声,表情敛着幽深,慢慢地说,“你的事你能自己作主,你可以不顾你爹娘的意愿强行入宫,但我却不能不顾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拉你入这个空门,你知道我心里装的人是谁,这一生,除了她,我很难再喜欢上别人,而新王朝刚立,百废待兴,很多事要做,我也没那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的后宫,三年五载内,只会有暮雪一个皇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妃子住进来,以免在我处理国事的时候还要去平衡朝堂和后宫妃子之间的关系,那样就会损耗精力,而我精力有限,不会浪费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面。”
说罢,看她一眼,问道,“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杜莞丝气哼,“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算是。”云苏接话说,“与国事相比,你确实无关紧要,但在我的心里,你跟我的娘亲一样重要。”
杜莞丝最讨厌他老是拿她跟苏天荷比,当然,云苏能把她看的像苏天荷一般重,她很高兴,可也很忧伤,云苏从来都不把她当爱人,只是亲人而已。
杜莞丝其实对云苏没了执念,她就算真的很喜欢云苏,在韩廖碰了她后她也没打算再坚持这份执念了,她不能污了云苏,不能。
可在知道发生在宋繁花身上的事后,她觉得她的信念坍塌了。
她不明白云苏为什么会那么做。
她为宋繁花心疼,同时,又站在了云苏家人的立场上,对他有着很深的责备。
这两年,她冷眼旁观,看他像个喜得儿子的爹一样每天都去宋府,陪大人,陪孩子,渐渐的,她觉得云苏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爹,然后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过的笑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到的生命的光。
她忽然发觉,这才是真正的云苏,一个有着生命实体的男人,而以前的他,很可能是在行尸走肉,因为他娘亲的死,他无欢无乐无悲无喜,只有躯壳在强大的信念下茁壮地成长,可心,埋在了那茁壮的树根底部,慢慢的不见天日。
因为宋繁花,这颗心跳了出来。
杜莞丝不明白这到底是多大的爱意才能让尘埋地底的心甘愿暴露在空气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了他很多年,却也可以放手。
不明白,想不清楚,所以,她来寻找答案。
杜莞丝并非真的想进宫,她只是想让云苏明白,强迫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而同时的,她也要让韩廖明白,失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在他夺走她贞洁的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贞操,还有,人生。
杜莞丝知道云苏不会让她进宫,但她偏要。
杜莞丝缓慢吸一口气,对云苏说,“既然真的那么看重我,那你就应了我的请求,我与你相交数十载,从没求过你什么,唯这一次,希望你能答应。”
云苏不可能答应,正要开口说话,墨砚带了宋世贤进来,云苏搁下茶杯,站起身,带着宋世贤去了书房。
杜莞丝进卧室,去看云思宋。
秦暮雪坐在床边,见她走过来了,笑着喊一声,“莞丝。”
杜莞丝屈膝行礼,“莞丝见过皇后。”
杜莞丝刚刚没给云苏行礼,现在见了秦暮雪,却要给秦暮雪行礼,秦暮雪一愣,连忙奔下来扶住她,把她扶起来,笑着问,“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杜莞丝道,“你现在是皇后了,身份自不一般,我当然要见礼的。”
秦暮雪拉着她的手坐在后面的椅子里,笑说,“这身份是给天下人看的,我们自家姐妹,就不必去管它。”
杜莞丝闻言笑了一声,问她,“你刚听到了我跟云苏的对话?”
秦暮雪武功不弱,卧室与客厅虽然隔的有点儿远,但以她的耳力,自然听得见,她也没隐瞒,如实地说,“听到了。”
杜莞丝垂下眸子说,“那么,既是自家姐妹,你应该会帮我的吧?”
秦暮雪笑问,“帮什么?”
杜莞丝说,“助我入宫。”
秦暮雪笑着问,“你是真的想入宫,还是为了堵气?”
杜莞丝抬眼看她,“有什么区别吗?”
秦暮雪笑了笑,说,“其实没什么区别,不管你是因什么进宫,你的目地都达不到,云苏不是你能掌控的,也不是我能掌控的,他的志愿在江山,在天下,不在儿女情长,就算你进了宫,也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是为了惩罚他,还是为了惩罚我,还是为了惩罚别人,到最后,也只是搭上了你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而已。”
杜莞丝淡抿起薄唇,目光悠然穿透屏风,落在了那张大床上,她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憨憨糊糊的云思宋,淡冷腔调说,“我要进宫,哪所毁掉自由和幸福。”
秦暮雪无奈地看着她,劝说无用,晚上,她就对云苏说,“莞丝一心一意非要进宫,如果不打消她的念头,到时候杜伯父杜伯母,包括韩廖,可能都会找你算帐。”
云苏在书房里看各地上呈过来的奏折,云思宋坐在他的腿上,正聚精会神地玩着一颗水晶珠子,那水晶珠子里头有闪亮的星星,云思宋好奇死了,不停地转着珠子,充满浓厚兴趣地研究着那星星是如何闪的,云苏批完一本奏折,垂下头来看他一眼,见他小小的肉墩墩的脸一会天光明媚一会阴云密布一会又笑开了花,他的嘴角就会露出父爱般慈祥的笑,然后也不管他,任他一个人在那里琢磨,他继续看奏折,一大一小的身影,相得的合谐。
秦暮雪进来,说了那句话后,云苏就把云思宋抱了起来,交给墨砚。
墨砚小心翼翼且又诚惶诚恐地搂着,这可是小太子,皇上的心肝,他要是摔着了,五马分尸都不够谢罪的。
云苏说,“带他去外公那里,让外公陪他玩一会儿。”
墨砚应一声,“是。”连忙抱着金贵的小人儿走了。
云苏合上奏折,起身离开案桌,去洗手盆前洗了把手,拿起毛巾,缓慢地擦着,擦手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没动,入了夜,可书房里灯火辉煌,四壁龙烛燃着通红的光照亮了整间屋子,高大的影子站在那里,金銮绶带,玉冠黑发,缥缈云踪般俊逸卓凡的脸,乌黑的眉,削薄的唇,无一处不彰显着这个男人居于云端的神之仙姿,他静淡不语地立着,擦手的动作缓慢而优雅,等他擦完,把毛巾搭在木质拦架上,转身,说一句,“她若执意非要入宫,我只能依她。”
秦暮雪皱眉,“这会毁了她。”
云苏背起双手,望着窗户外面一半阴黑一半昏黄灯光的院子,慢条斯理地说,“她是大人了,能为自己的言语和决定负责,我劝她没用,你劝她没用,她想进宫,是真的奔着为难我为难你的心思还是奔着给韩廖难堪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云苏收回视线,往门外走。
秦暮雪跟上。
二人站在院中,云苏看着头顶的天,看了很久之后他出声喊,“弥月。”
弥月立马从暗处现身,“皇上。”
云苏道,“去把韩廖喊来。”
弥月应声,下去喊人。
在等韩廖来这个空档里,云苏对秦暮雪说,“我了解莞丝,她一向不是糊涂的人,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一个逞强的人,也不会跟不相干的人堵气,她温婉大方,对人和气,即便心仪我得不到回应,她也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