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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焦急开口:“皇上呢?皇上如何了?”
受命守卫此处的侍卫闻声拜礼:“娘娘放心,皇上无碍。”
稍稍松了口气,周皇后看向前殿乱做一团的大殿前,却猛地对上一人眼眸,心中一惊匆匆垂下眼帘。
听到父皇无事,一侧的绫安也松了口气,转头见身侧的周皇后面色惨白以为她是被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忙安抚开口:“母后,要不我陪您回宫吧。”
周皇后闻言正要淡笑抬头便听见耳侧有呼喊声,有身着银甲的反军走上了阶梯,守在此处的护卫见状忙回身催促:“皇后娘娘请您先行回宫……”话未说完见前面阶梯上的反军走近,几人忙执刀而上。
面色苍白,周皇后正要与嬷嬷离开此处时,转头见绫安又专注于那大殿前的厮杀……
一时的念头涌上,周皇后双手攥紧。
大殿前两兵厮杀,正是杀红了眼时,大批身着黑色锦衣的杀手涌入,却不加入混战,直逼虞应战前来。
冷哼一声,执戟抬手之时,虞应战沉声:“打开宫门!”
隐在暗中的人既然皆已现身,便该是收网之时。
看似被打的措手不及节节败退的京禁军忽然得令,立刻整肃,打开宫门,一身黑色麟甲的将士率兵涌入。
身着黑色麟甲的将士凝容上前,叩首拜礼:“斥候副将高昭一幸不辱命带西北将士潜京,静候皇上,将军差遣。”
手执腰牌,郑少时垂眸拜礼:“微臣幸不辱命,接南麓将军兵马回京。”
听到两道声音,端坐于殿内的晋元帝起身,大步走至宫门外,冷眼看向殿下的名扬侯:“捉拿逆贼!”
身着银甲的几位将领见局势惊变,面色沉怒,看着那阶下垂眸的郑少时怒喝开口:“你们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背叛侯爷!”
郑少时垂眸向着高殿上的晋元帝拱了拱手:“身为朝臣,本应尽忠,郑某从来都只忠于圣上。南麓将军,动手吧。”
背叛提携于他的上官,南麓将军多少有些面色赧然,听到这话,又见那西远将军的将士从西北赶来,心知名扬侯大势已去,忙怒喝下令。
两兵交战在一起时,身着黑色麟甲的西北军已经将黑衣杀手清肃干净。
高昭一跪拜在前,等待命令。
看着远处交战的众人,虞应战敛眸开口:“带人去侯府捉拿冯氏,不得声张。”
高昭一领命带人离开,虞应战转身走向高殿之时,西北军也加入了交战。
局势扭转,有了西北军的加入,刚刚还僵持不下局势迅速倾斜,日近黄昏,除了名扬侯等几位将领,其余反军皆被斩杀于殿前。
血染大殿前的玉龙台,一片血腥中,晋元帝略作封赏,朝臣各自散去。
虞应战从宫内拜礼离开,一名宫人慌慌张张的跑入殿中:“皇上,绫安公主遭反军暗袭,刚刚从高殿上折下,现在生死不明。”
足下顿住,虞应战眉头一蹙,复又大步前行。
迈出宫门时想起上朝前答应了小妻子去买糕点,虞应战立刻将染了血气的外袍褪下,正要翻身上马时,高昭一匆匆赶到,一脸阴沉跪拜在前:“将军,末将赶到时,冯氏已死。”
第71章
宫乱以名扬侯一党收监天牢告终; 然而未等问斩的旨意传下,名扬侯便已经畏罪自戕,明暗党羽一时慌神; 纷纷投诚。
手握重权的名扬侯一死,朝中最大的威胁便已消除; 为了均衡朝政晋元帝并未赶尽杀绝,大多只下放贬官; 而在宫乱中有功者皆升三级。
下了朝,晋元帝径直去了议政殿; 看到垂眸拜礼的郑少时; 面浮淡笑,端坐于案几后沉声开口:“你倒是令朕刮目相看。”
郑少时闻言撩袍跪地,不卑不亢拜礼:“臣乃圣上一手提拔; 自该为圣上鞠躬尽瘁。”
晋元帝垂下眼帘,自顾自的抬手斟茶,虽然他与知渊早已部署好一切,但似乎得了个意外的惊喜; 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竟敢在名扬侯眼下策反其手下悍将。这番投诚之举可不是一日能为; 除非从他入名扬侯帐下便开始谋划。
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晋元帝抬眸打量面前的少年,他该信他忠心与他好; 还是说他心机深沉?
打量半晌; 晋元帝垂下眼帘开口:“起来吧。”缓缓将茶递至嘴边; 一杯茶喝下; 心中犹豫之事已有眉目,既然是一块这般小心翼翼求存的菲玉,他便给他一次机会又如何:“日后入驻内阁可莫要让朕失望。”
再次叩首拜礼,一身素袍的郑少时并无多余情绪,见他如此收敛,晋元帝满意点了点头:“退下吧。”
郑少时暗暗松了口气,退步离开,然而转身迈出议政殿,看到伴着仆从而来的周皇后时,浑身一僵,忙垂下眼帘。
比起郑少时的紧张,周皇后却似未瞧见那立在殿前的人一般,径直迈入议政殿内。
周皇后面色还有受惊后的苍白,进门见到晋元帝神色怔怔的看着门外,一边从侍女托盘上拿起羹汤,一边开口:“皇上这是在看什么。”
闻言收回眼眸,晋元帝拿过羹汤摇头淡笑:“你刚刚来时可瞧见了那孩子?朕觉得那孩子有朕当年的影子。”他当年不得皇宠,若不是有长姐照料辅佐,他也坐不上这大位,他只是想起他也曾有过这般小心翼翼的时候。
绕过案几,周皇后落座在晋元帝身侧,眼眸柔柔:“不像,皇上即便那时不得宠也比这孩子胆子大多了,臣妾可没忘,臣妾与皇上相遇那日,皇上可是何等英武的救下臣妾的侍女呢。”
晋元帝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羹汤,随即似也想起什么,沉声道:“可那日朕却是多此一举,朕若知你那侍女日后会与名扬侯情投意合,岂会出手。”
笑容微僵,周皇后急急开口:“不是的……”
不想再提起名扬侯有关的人,晋元帝抬手揉了揉额角:“绫安可好些了。”
话被打断,周皇后猛地回神,收敛心绪,蹙眉摇头:“太医传话说从高殿跌下时碰了头。现下还未醒来。”
手顿住,晋元帝睁开眼眸,看着一脸忧心的妻子,轻叹开口:“劳累皇后了。”
淡笑摇了摇头,见那桌上的羹汤喝完,周皇后亲自收拾汤碗:“她自小在臣妾宫中长大,臣妾将那孩子当做亲生女儿,照看她十几年,何来劳累一说。”
点了点头,晋元帝不再开口,拿起案几上的奏折细细翻看,而一侧收拾了羹汤漆盘的周皇后见状也不再打扰,轻轻起身,如来时一般风轻云淡的离开。
当那道身影离开,晋元帝蹙眉抬头。
就像先前所说,他与知渊部署好了宫中的一切,不可能有反军之人蹬上高殿……
长叹一口气,晋元帝闭眸揉了揉额角,大概是他多想了,想到今日没有上朝的外甥,询问道:“今日太医院的人一早便都去了将军府,可知晓是何事?”
立在一侧的喜公公闻言笑着上前:“回皇上的话,将军府估摸是有好事了。”
*
虞应战今日并没有上朝,也没有按时打拳习武,而是陪着自家小妻子一直睡到了晌午。
放下手中的文书,看着小脸面向自己胸口,攥着自己衣襟依旧睡得香甜的小妻子,虞应战眉头皱紧,想到从一早便等在正堂的太医,最终拍了拍小妻子的屁股:“喃喃。”
屁股被频频重拍,李言蹊扁了扁嘴,吭叽两声,睁开一只眼,实在困倦的厉害,窜着上前在他严肃的脸上落下讨好一吻:“我还要睡。”
紧绷的脸颊因着那软软的唇濡湿一片,看着又睡去的小妻子,虞应战眉头蹙紧,已经日上三竿,如何好再如此窝躺于榻上?实在没有规矩!
沉冷的看着小妻子睡得粉嫩的小脸,大手最终抬起,将被子拉上来些,将小妻子重新盖好,随后轻拍了拍。
罢了,命太医入内问诊吧。
小妻子不愿起床,已经等了一个上午的高大的男人下床着衣,拿过外袍,察觉到室外传来响动,眉头一蹙:“说。”
已经静候许久的暗卫靠近门侧,隔着门压低声音开口:“冯氏致命的伤口在脖颈,刀钝力浅,不是习武之人所为。”
将外袍着好,虞应战眼眸低垂,冯氏一死,指向那人的直接证据便没了,那人倒是好手段。敛神沉思,忽听到身侧传来响动,回身看去,刚刚熟睡的小妻子现下已经坐了起来。
李言蹊是从燥热中醒来的,看着将自己裹的严实的被子,怒火上涌,怒而将被子扔到了地上,控诉的看着走近的男人:“你做什么把我裹这么紧,存心不想我睡是不是,你这个坏心眼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有最近多劳累,前天我……”
好像什么都没干。
“昨天我……”
好像也什么都没干。
“今天我……”看了眼高高在上的日头,李言蹊自己要把自己气哭了,虽然她什么都没干,可她就是劳累疲倦。
看着两眼泛红,面带倦色发着小脾气的小妻子,虞应战大步上前,见她果真热出一身汗,眉头蹙紧,拍了拍的小妻子脊背安抚:“喃喃睡吧,我去换个薄些的被子。”
一腔怒火似打在棉花上,李言蹊扁着嘴恢复了些神智:“我饿了。”
知小妻子这是要起来了,虞应战眉头稍稍舒展,拿过一侧的衣裙为她着衣。
条件反射的抬手,伸手,李言蹊看着面前的自家夫君任劳任怨的模样,想到自己刚刚骂他坏心眼的行径,突然有些愧疚,半眯着疲惫的凤眸,沙哑道:“夫君,我想亲亲你。”
大手顿住,虞应战沉着脸轻咳,随即倾身:“嗯。”
红唇一勾,抬起沉重的藕臂环上自家夫君的脖颈,李言蹊懒洋洋的倾身,撅唇在那脸颊上印下一吻后,整张脸也跟着贴上了那冷峻的脸颊,想要弥补自家夫君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再次睡去。
一吻附赠了一整张小脸,虞应战蹙眉,察觉小妻子又陷入昏睡,最终肃容将人塞回了床榻,啄了啄小妻子刚刚被压红的小鼻子。
吩咐了备饭拿薄被,吩咐传太医入内,虞应战便静静的守在自家小妻子身边。
半晌几位太医入内诊脉,印证了虞应战几日的怀疑:“恭喜将军,夫人有喜三月了。”
心中蓦然沉闷,命虞尔送几位大人离开,虞应战看着睡梦中的小妻子,忧心大过喜悦,他至今没有寻到管教自家小妻子的方法,有了孩子该如何管教?
揽人在怀中,大手覆上那一手便能罩全的小腹,英眉头却开始慢慢舒展,这里有……他与她的孩子?
心头蓦然柔软,高大的男人支腿起身,附身在那平坦的小腹落下一吻,不,是喜悦大过担忧。
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小妻子睡得香甜,虞应战便端详那平坦的小腹,本打算就这般守着小妻子醒来,却因着门外的传话眉头蹙起。
“爷,两位薛大人到府了。”
半晌,书房内,虞应战眉头紧锁凝容端坐,看到这样沉肃的好友,薛定海也不由蹙眉:“宫乱那日是南麓将军驻守侯府。杀害冯氏可是他的人所为?”
薛定洲更是严肃:“听闻那日宫外南麓将军的人马离开侯府入宫,侯府便一片血腥。”
两人各自沉肃间,虞应战凝重的点了点头:“我要做爹了。”
闻言一怔,两人顷刻明白好友的沉肃因何而来,薛定海率先含笑拱手:“恭喜了。”
明明心里欢心的紧却让他跟着紧张,薛定洲松缓了身子,轻哼一声,随即想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