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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带着丫鬟书香和萱草来到前院,看见大夫人赵氏扶着徐老夫人从积善堂方向走来,魏昭走过去,扶住徐老夫人,徐老夫人看着她,脸上显出怜悯之色,“二媳妇,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母亲,儿媳听说了,皇上要招夫君为驸马,这是喜事。”
徐老夫人怀疑地看看她,“二儿媳,你真不介意,你跟公主同为曜儿的妻子?”
魏昭刚想回答,侯府厚重的大门已经打开,公主的车驾已经驶入侯府,徐家的人都聚在前院,徐老夫人带头跪在院子里,朗声道:“恭迎长公主驾临侯府,侯府蓬荜生辉。”
武士开路,随后长公主仪仗,左右两排太监宫女随着车驾旁,马车里传来清娇的声音,“免礼!”
两旁宫女扶着德阳长公主下了马车,徐老夫人等已起身,德阳公主的目光看向徐老夫人身旁的年轻女子,美目中露出惊艳。
魏昭微微抬头,德阳公主五官精致,像不经风雨的娇花,轻启朱唇,“你是魏氏?”
“正是。”
魏昭不卑不亢。
“公主请到花厅叙话。”
大夫人赵氏看德阳公主打量魏昭,颇为敌意,赶紧说。
徐家众人让道一旁,请公主先行,宫女太监簇拥着公主,徐府家仆引路,德阳公主当仁不让,施施然朝花厅走去。
魏昭扶着徐老夫人随在公主身后,徐家人跟着徐老夫人,各个心里不希望徐曜尚公主,公主如果嫁入徐家,公主跟徐曜和徐家人乃君臣关系,见面要向公主行礼,就连徐老夫人也要向公主行礼,先是赵氏就不愿意,公主出身高贵,以后侯府以公主为尊,她要交出管家权。
四爷徐询陪欧阳锦在前厅,女眷到后宅花厅,公主直接走向上座,徐老夫人侧坐相陪,魏昭坐在徐老夫人下首。
众人落座后,徐老夫人问公主路上情况,公主对徐老夫人还算客气,不管怎么说,徐老夫人以后是她婆母,公主给三分面子。
徐老夫人话题自然转到公主当晚住宿问题,道:“侯府不比宫里,房舍简陋,食物粗糙,公主受委屈了,公主既然来到侯府是客中,侯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公主莫怪。”
对面坐着大夫人赵氏,接过婆母的话头说;“我叫人把前院客房打扫干净,公主暂住,以后再行安排。”
德阳公主方才听徐老夫人的话很不满,她没跟徐曜成亲,脸皮薄,不好意思反驳,公主正用人之际,她身边的陈嬷嬷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公主出头,“老夫人,公主到侯府不是做客,是要嫁给燕侯做妻子,怎么能住客房?”
不住客房,还登堂入室,仗着皇家公主,在侯府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徐老夫人正色道;“公主现在还不是我徐家的人,不是客人又是什么?”
陈嬷嬷倨傲地道;“皇帝下旨,为公主和燕侯赐婚,公主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不是到徐府做客?”
徐老夫人手里捻着沉香佛珠,声音平静,“皇帝圣旨,需我儿接旨,方算数。”
陈嬷嬷高声道;“难道燕侯还能抗旨?抗旨不尊祸及徐家满门。”
德阳公主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并不阻止陈嬷嬷趾高气昂的态度。
徐老夫人心里生气,压住性子,不能给儿子找麻烦。
一直没说话的魏昭看一眼德阳公主,德阳公主高居上座。目无下尘,朝婆母道;“长公主身份尊贵,住我的房间,我先搬到玉嫣妹妹屋里住。”
“二儿媳,这怎么行?”
徐老夫人不同意,出言反对。
魏昭安慰地看着徐老夫人,“母亲,一个住处有什么可争竞的,我住哪里无所谓。”
德阳公主心说,算你识趣,临来北安州时,皇兄给她交底,说一夫二妻暂时的,赐婚为了笼络徐曜,如果逼着徐曜休掉原配妻子,怕徐曜心生怨恨,适得其反,德阳公主貌美如花,出身高贵,不信燕侯不动心,原配妻子魏氏以后休掉或降为妾。
公主以势压人,徐家人都看着魏昭,同情魏昭。
魏昭站起身,“公主稍候,容我先回房收拾东西搬出去。”
东院里,魏昭带着书香几个大丫鬟收拾东西,她留在侯府的东西不多,换洗的衣裳,娘家没置办嫁妆,这时候倒省事了。
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侯府的,通通留给德阳公主了,徐曜的私房钱原来芙蓉管着,芙蓉走了以后,徐曜自己管,徐曜交给她,幸好她没接,又省了一宗麻烦。
半个时辰后,东西就收拾好了,杏雨踌躇半天,问;“夫人,我们也跟着去二姑娘房里吗?”
“你们当然不走,你们以后跟着公主,吃香喝辣的,比跟着我强百倍。”
魏昭半开玩笑地说,她做好离开侯府的准备,侯府的丫鬟她没权利带走。
金橘胆怯,嗫嚅地说:“夫人,我们也跟着您走吧!公主金枝玉叶,我们侍候不来。”
“你们是丫鬟下人,她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徐玉嫣跟到东院,“二嫂,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巴不得,可是你走了,把正室的位置让出来,以后她就成了二哥的正妻,你反倒屈居她之后,二嫂你是二哥的结发妻子,她后来的,为何要你让她,皇权大,也不能不讲理吧?”
“玉嫣,我先搬到你屋里住,等你二哥回来,自然有个说法。”
她等徐曜回来,要了休书离开侯府回新北镇,或者搬到商铺里,还能方便照顾生意,这些话她不能跟徐家人说,掺和的人多了,反倒坏事,私下里单独跟徐曜谈。
金葵回新北镇时,她跟金葵说了,跟胡人交易换上好的战马,合上两万两银子,返还徐曜聘金,直接退银子,徐曜那样的男人,定然是不能收的,这样两人就两清了,本来也没圆房,彼此好聚好散,留下点念想,她在萱阳城的生意以后有难处,求到徐曜头上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魏昭一搬走,德阳公主堂而皇之地搬入东院。
欧阳锦被四爷徐询安排在外院客房,在德阳公主搬入魏昭住的东院后,才听说了这件事,心里暗骂德阳公主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这侯府是皇宫,就是皇帝对燕侯徐曜都要礼让三分,不然明知道徐曜有妻室,还把公主屈尊下嫁,为收买笼络徐曜,公主骄纵任性,燕侯夫人以退为进,燕侯面前,对嫡妻心生愧疚,对公主霸道产生反感,燕侯徐曜兵权在握,雄霸一方,能买公主的账?
欧阳锦在屋里来回踱步,走出房间。
德阳公主来到二房地界,徐老夫人一气之下,推脱头痛,回积善堂了,大夫人赵氏借口家事忙,也回房了,徐玉娇对这个颐指气使的公主自然不待见,也走了。
赵氏派管家媳妇带着公主去东院,公主在宫女太监前呼后拥中走进东院,陈嬷嬷高喊;“公主驾到。”
书香和萱草跟夫人去了二姑娘房中,东院里丫鬟婆子听见喊声,吓得跪在夹道两旁,不敢抬头看。
杏雨趴在地上,看见裙角在眼前扫过,一群人簇拥着公主走过去了。
管家媳妇急忙快走两步,掀开上房红毡门帘,宫女扶着公主迈步进了正房,香暖气息扑面而来,外间天冷温度低,骤然到暖和屋子里,浑身舒泰。
卧房里紫檀镂雕大架子床垂落水色纱幔,飘渺如烟,床前挂着个镂空香球,衣柜桌椅都是紫檀雕花家具。
德阳公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房间布置倒还雅致。”
陈嬷嬷对管家媳妇说;“跟徐家管家的大夫人说,公主住的地方不能马虎,所有一应摆设用品换新的。”
公主提出什么要求,管家媳妇哪里敢说个不字,悉数全应着,脑子里记下。
陈嬷嬷讨好地,“公主委屈先住下,成亲前,让燕侯把房屋整个修缮,新房不能将就。”
公主点头,“我带来的十几车嫁妆,先别动,搬到房间里。”
让徐侯看看她丰厚的嫁妆,长公主骄傲有资本,陪嫁都是太后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装了十几辆马车。
公主命宫女把平常用的物品衣物拿出来,太监宫女打扫房间,公主先移驾到西厢房落脚。
德阳公主坐在西厢房里,四处看看,燕侯府邸巍峨壮观,虽说比不上皇宫建筑,可也不差多少,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来,“回禀长公主,欧阳大人求见。”
“请欧阳大人进来。”
欧阳锦是太后皇帝派来送亲的钦差,一路跟德阳长公主熟悉了。
欧阳锦匆匆走入,略施了个礼,直截了当地说:“公主怎么搬到这里住?”
德阳公主不解,“欧阳大人,本宫怎么就不能搬到这里住,皇兄赐婚,我是燕侯妻子,不住正院住哪里?”
“公主先住驿馆或侯府客房,公主一来便赶走燕侯夫人,燕侯回来,对公主产生抵触不满情绪,公主跟燕侯还没拜堂,难道公主想回皇宫去?”
德阳公主在京城对燕侯徐曜有耳闻,据说燕侯是北地第一美男,睿智神武,这桩婚事是太后和皇帝指婚,事先她也是愿意的。
她骄纵任性,却也不傻,听欧阳锦的话,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太莽撞了,气势弱了,对欧阳锦没有傲慢无礼,不计较欧阳锦话说急了,询问的口气道:“本宫已经搬进来了,不能搬出去,欧阳大人说怎么办?”
公主不是不可理喻,还能听进去逆耳忠言,欧阳锦坐下,态度有所缓和,“公主这样做无论是燕侯还有侯府的人都认为公主仗势欺人,同情燕侯夫人,公主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是把燕侯夫人请回来,公主跟燕侯夫人同住,燕侯回来,看公主与妻子姊妹相称,自然接纳公主,以后公主地位稳固,再做它图。”
德阳公主想了想,欧阳锦为太后皇兄所倚仗,朝中忠臣,又足智多谋,自己听他的不会有错,可是放不下面子求魏氏回来。
表面答应,“欧阳大人,我太急躁了,我请魏氏回来同住。”
跟魏氏同住,德阳公主自持出身高贵,认为魏氏不配,把魏氏赶走,燕侯回来自己理亏,叫魏氏回来,住在西厢房,自己是公主,不能屈居魏氏之下,理所应当自己住正房,魏氏住厢房,这样以后名分已定,同为燕侯妻子,她压了魏氏一头。
欧阳锦看她想明白了,嘱咐几句,劝德阳公主同燕侯夫人和睦相处,德阳公主都答应了,欧阳锦告退出来。
欧阳锦走后,德阳公主当然不能亲自去请魏昭,派陈嬷嬷去叫魏昭回来,陈嬷嬷今刚到,对侯府不熟悉,招呼杏雨,“夫人住哪里,你带我去请夫人回来。”
现在二房都是公主带来的人,宫里出来的太监宫女,行事做派趾高气昂,杏雨不敢得罪,带着陈嬷嬷去二姑娘徐玉嫣房中。
魏昭跟徐玉嫣在屋里说话,杏雨领着陈嬷嬷进来,说;“夫人,这是公主身边的陈嬷嬷。”
在花厅里,魏昭看见这个嬷嬷一直站在公主身旁,知道陈嬷嬷在宫中是有头脸的掌事姑姑。
陈嬷嬷是公主跟前得用之人,自是瞧不起魏昭,神色间难掩傲慢,“我家公主一向心善,公主觉得一来就把夫人挤走,心里过意不去,公主叫老奴来请夫人回去住。”
这宫中的奴婢好像都高人一等,魏昭冷笑,公主又能如何,自己容她呼来喝去,“这位嬷嬷,公主纡尊降贵同我住,我不敢当。”
陈嬷嬷倒很意外,燕侯夫人没受宠若惊,两句话把她堵了回来。
陈嬷嬷皮笑肉不笑,“夫人回去不必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