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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蕙如果不是野心太大,把心思放在四爷徐询身上,不能最后一无所获。
徐询看见二人一起走过来,诧异地看二人,魏昭笑说;“四弟亲自送蕙姐姐去青山寺。”
徐询因为慕容蕙的关系,对这个二嫂很有成见,“二嫂你这是……”
“四弟,你误会了,我要出门,碰巧遇见蕙姐姐,我可不是来送她的。”
对慕容蕙说;“蕙姐姐,我先走了。”又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可别把青山寺的小和尚拐带坏了。”
慕容蕙气得浑身哆嗦,徐询问;“你们说什么?”
“女人间说的话,四弟你可不能听。”
魏昭朝自己的马车走过去,听见身后徐询对慕容蕙说;“蕙姐姐,你暂时先住在青山寺,等过一阵我求母亲把你接回来。”
魏昭暗想,徐家还有这样痴情种,等徐询成亲后,不知道对慕容蕙能不能忘情。
由于走得早,魏昭在正午前,从马家窑赶回萱阳城,叫常安先把马车赶到楚先生住的胡同口,走进胡同到楚宅门前,还是一把大锁,魏昭望着大锁直运气,三顾茅庐。
给徐老夫人献寿的画卷,已经完成大半,三米长,魏昭预计二日后完工。
画得太投入,直到得胜桥吆喝叫卖炊饼声传来,魏昭才发现时辰不早了,这个买炊饼的人每日申时中挑着担子来卖,此刻,担子里的炊饼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魏昭跟萱草赶紧收拾东西,乘马车顺道到楚先生住的胡同,沿着这个胡同往里走,刚走到拐弯处,突然,前方那户高耸院墙上跳下一个人,魏昭抬头看看,这么高的院墙跳下,不知这人摔伤了没有,远处看这人身体很单薄,跳下后,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跑到魏昭跟前,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魏昭不管闲事,可这人倒在她脚前,魏昭不能见死不救,她蹲下想叫醒那个已经昏迷的男子。
一伸手,突然发现这个面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有耳洞,魏昭瞬间明白,这人女扮男装,姑娘衣裳上透出血迹,魏昭叫萱草和常安架着她走出胡同,两个跟车的小厮和常安把她抬上车。
马车刚离开胡同口,魏昭一手掀开车窗帘一角,看见有一群人朝胡同里冲了进去,一定是寻找这个姑娘的,魏昭放下窗帘,姑娘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浸透,姑娘受伤,流血过多昏迷了,她荷包里的伤药没了,马车已经过了刚才的街口,魏昭对前面赶车的常安说:“找一家医馆。”
常安把马车赶到一家医馆,常安和两个小厮,把姑娘抬进医馆里,医馆老郎中看见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姑娘吓了一跳,赶紧止血,处理伤口,上药时姑娘疼醒了,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微弱地小声说:“谢谢大夫。”
老郎中朝魏昭,“是她们送你来的。”
姑娘看了一眼魏昭,魏昭解释说;“我去寻人路过,看见你昏迷,就救下你。”
伤口处置了,魏昭不能把人留在医馆,姑娘伤势不轻,魏昭问;“还能走吗?”
姑娘点点头,魏昭和萱草扶着她走出医馆,上了马车,姑娘说了一个地址,正北路一家陈氏当铺,常安对萱阳城熟悉,赶车送姑娘去。
姑娘靠在座椅上,魏昭问;“姑娘方便说出身份吗?”
姑娘流血过多,有些虚弱,“我是陈风堂的人。”
“陈风堂跟那户人家有仇?”
陈风堂魏昭略有耳闻,陈风堂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铲奸除恶,陈风堂主姓陈。
姑娘说:“那户人家的主人杀了一家百余口人,隐匿在此,我们找了他许多年,我跟一个同门师兄去探路,师兄被他抓住,我受伤翻墙跑了。”
姑娘看魏昭穿戴不俗,问;“请问恩人是什么人?”
“燕侯妻,魏昭”
陈风堂在江湖上是个正教组织,全国各地都有陈风堂的人,人员众多,陈风堂堂主受正派人士尊敬。
“夫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夫人如果有用得着我南宫燕,到正北路,陈氏当铺找我。”
看来这个南宫燕在陈风堂是个头头。
魏昭不跟江湖教派打交道,今日救下南宫燕也是偶然。
马车停在正北路,一家陈氏当铺门口,魏昭和萱草扶着南宫燕下车,把南宫燕扶进当铺,当铺里有两个人,一个像掌柜的,一个伙计,没有客人,看见南宫燕被人扶进来,二话没说,上前替下魏昭和萱草,什么都没问,把南宫燕扶进后堂。
魏昭朝萱草递了个眼色,二人退了出去。
魏昭走到马车前,对常安说;“先出城去马家窑。”
今日不去找楚先生了,发生这么大事,那户人家在那个胡同里住,魏昭还是暂避开一下,常安知道夫人心思缜密,按照夫人的吩咐,掉转马车出萱阳城去马家村。
离徐老夫人的寿诞还有三日,魏昭的画作已经完成。
侯府为徐老夫人的寿诞早一个月开始张罗,魏昭最后去一趟春。时茶楼,站在四。时茶楼楼上,魏昭浏览一遍街景,拿起自己的画卷,想给这幅画卷起个名字,一时没想好,问萱草,“这幅画你说叫什么好。”
“萱阳城盛景。”萱草从小跟着姑娘,姑娘跟师傅念书时,她在旁边跟着听,肚子里有点墨水。
魏昭联想到盛世,“盛字应该观赏画作的人从中品味出来,还是叫得胜桥头图。”
寓意都在画作里。
楼下有人说话,是一个姑娘声,跟常安说话,“你家夫人在楼上?”
常安认出是那日救下的南宫燕,笑呵呵地说;“南宫姑娘,我家夫人在楼上。”
南宫燕一身男装,朝楼上走去。
今日军营事少,徐曜早回城里,燕侯徐曜领北安州牧,管辖州内所有事物,兼管军队。
徐曜跟谋士汤向臣和章言计议,准备出兵乌纨,军队厉兵秣马,粮草齐备,单等一声令下,军队出征。
徐曜跟章言并马齐行,章言说;“夫人这段日子包下得胜桥头一间叫四。时的茶楼包间,每日从马家窑回来,就直接去四。时茶楼,在下曾向茶楼掌柜的打听,茶楼掌柜的伙计不知道夫人在屋里做什么,夫人一来,便关上房门,不许人打扰。”
“走,我们去看看。”徐曜又补充一句,“从后街过去。”
章言暗自笑了,夫人包的房间窗扇正对着前街,徐侯心思缜密。
魏昭把画卷收起来,刚放好,有人叩门,萱草去开门,看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恍然大悟,认出南宫燕,放她进屋。
魏昭上下打量她,“南宫姑娘,你伤好了。”
“多谢那日夫人相救,没事了。”
魏昭佩服陈风堂的人,微笑着问:“南宫姑娘怎么找到这里?”
“这今日就在这附近候着,我猜夫人还会来,如果夫人不来,我去侯府见夫人。”南宫燕说。
“为何一定要见我,救你举手之劳,南宫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夫人举手之劳,对南宫燕是救命之恩,燕侯夫人自然没有用得着南宫燕之处,南宫燕对夫人很有好感。”
“南宫姑娘,我今日就离开这个地方,租的这间屋期限未满,姑娘可愿意继续住。”
南宫燕定定地望着魏昭,心想,多聪慧的夫人,这个茶楼居高临下,那户人家的宅门正好朝正街开,这里观察隐蔽,不容易被发现,那日她翻墙进府,为了查探那户家主的行踪,放人在这里监视那个人,甚为妥当。
心中疑惑,问:“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帮我,夫人相信我不是坏人,不是去害人吗?”
魏昭看着斜对街那户人家的宅门,“姑娘的陈风堂是正义的教派,我相信陈堂主的名望不虚,我相信姑娘,凭着我的直觉。”
“夫人凭我一面之词相信我是陈风堂的人?”
南宫燕对燕侯夫人有好奇之心,凭直觉燕侯夫人不是等闲之辈。
“姑娘肩头有个标记,我知道这个标记是陈风堂的人。”
郎中给南宫燕诊伤时,魏昭无意中看到。
“夫人聪慧。”
两人说话时,站在窗前,望着街道左侧那户人家的门首。
突然,房门被撞开,魏昭的手本能地按在腰间剑柄,南宫燕手里已经拿出一个飞镖,藏在衣袖里,两人同时转回头。
徐曜走了进来,冷峻的面孔,寒咧的目光,看着屋里的魏昭,当目光扫过南宫燕。
南宫燕道;“燕侯。”
徐曜顿时神情松弛,朝魏昭走过去,温和体贴,“我来接你回府。”
外人面前,魏昭不能驳他面子,对南宫燕说:“姑娘,我跟茶楼掌柜的交代一声,姑娘尽管用这间屋子,租金我已经交了。”
“南宫谢夫人,后会有期。”
南宫燕抱拳,行男人礼。
魏昭随着徐曜下楼,刚走到楼下,章言迎上前,“侯爷,周翼回来了。”
徐曜对魏昭说;“我不送你回侯府了,我还有事。”
魏昭斜睨了他一眼,“这就算完了?”
“什么完了?”徐曜装糊涂。
“你不是来捉。奸的吗?”
魏昭轻佻地说。
徐曜也不尴尬,反倒心情极好,“别闹,让人笑话。”
俯身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回去让你出气。”
徐曜骑马走了,魏昭上车,回侯府。
六月天,说变就变,早起还是晴天,转瞬乌云密布,魏昭刚走到东院,就下起雨,魏昭和萱草跑了几步,进到抄手回廊里,雨就下起来了。
傍晚这场中雨,一直下到天黑,也没停歇。
听廊芜下芙蓉跟香茗说话,“雨一直没停,听小厮说侯爷没回府,是让雨给隔住了吧。”
书香小声说;“夫人,白日侯爷的意思,回府后找夫人,今晚是不是留门给侯爷。”
魏昭看看窗外,夜晚天空昏黑,雨看样不能停了,说;“雨天,侯爷大概不能回府了。”
徐曜今日出现在四。时茶楼,她的行踪,大概徐曜早就知道的,他不是不理自己,却暗中盯梢。
人定,魏昭沐浴后,杏雨给她擦头发,书香铺床,听见窗外的阴暗的天空雷声滚滚,一场暴雨来临,窗外电闪雷鸣。
杏雨下去,主仆刚要闩门,暴雨中院门口闪过忽明忽暗的灯光,留白打着雨伞,提着灯,徐曜走进院子,大步走到上房,关门的书香看见侯爷,赶紧打开门,扬声知会魏昭,“侯爷回来了。”
魏昭正想上床睡觉,门口光线一暗,徐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徐曜浑身湿透,小厮打伞,由于雨太大,遮不住,雨水淋湿衣袍。
魏昭说;“你顶着雨回来做什么?”
说完,又觉得不妥,瞄了一眼徐曜,徐曜就像两人之间什么都发生一样,“电闪雷鸣,我怕你一个人晚上害怕,我顶雨赶回府了。”
侯府夜里有巡夜的,房中一群丫鬟,心灵多脆弱,下个雨也害怕。
魏昭吩咐书香,“快备水侯爷沐浴。”
徐曜去净室沐浴,淋了雨,泡个热水澡。
魏昭穿着中衣,手里拿着一只白釉瓷盘,第二次出窑,瓷器的质量稳定多了。
柴烧窑对炉温的掌控全靠把头的经验,这段日子魏昭观察,季把头善于动脑筋,能琢磨,是个做事认真精细的人。
徐曜沐浴后,从净室走出来,看魏昭手里拿着盘子,问:“马家窑出品的?”
魏昭放下盘子,“我们形同陌路,你对我还有好奇之心?”
徐曜笑了,脸上刚沐浴完,宫灯光映照下,光泽潮润,浅浅的笑,挂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