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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何安:“这附近可是有桃林?”
何安听见马车里的声音,回答:“回相爷,奴才记得山脚下是有一片桃林。”
桃林啊,如今三月,桃花定是千树万树开满枝头吧。宋景行又想起了那个“逃之夭夭”的姑娘,便对何安说道:“让车夫往山脚下绕一圈,倒也不必进林子里,就沿着林子外面走就好。”
而此时的桃林里头,成片成片的桃花树,随着一阵阵的微风,吹得树下满是花瓣。姜思之觉得此景美极了,当真是满树和娇烂漫红。
她不自觉的又往深处走了走,脚步轻盈,竟像是怕踩坏了落在地上的花瓣。停在一棵桃树下,仰着头,闻着空气中丝丝香气,舒服的闭上了眼。
姜思之今日本就穿着一件品红色的广袖留仙裙,站在这一片桃林里,身姿娉娉袅袅。落在钟璟言的眼中,只觉得眼前人是那桃林仙子,叫人不敢亵渎。
姜思之睁开眼,看钟璟言还站在林子边缘,嫣然一笑,冲他招招手:“表哥站着作甚,快过来,这里好美。”
钟璟言回过了神,朝姜思之走去。等走近了,看到姜思之发间有一片花瓣,直接伸过手去拿了下来。
等钟璟言拿下花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面上带着些红晕,不敢看她:“有花瓣落在表妹头上了,我,我帮表妹拿下来了。”
原本姜思之也是有点诧异和不好意思的,可眼见面前的表哥竟比自己还羞涩,倒觉得十分有趣:“表哥何故脸这般红?”
看见姜思之一脸的坏笑,钟璟言倒也放开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举止颇为亲昵:“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样顽皮。”
姜思之没发现钟璟言眼神的变化,她三岁时就与钟璟言相识,这些年来两人也时常一起玩耍,在她的心里,钟璟言就如同自己的亲三哥一般。
她的一双杏眼微挑,眼底满是笑意:“我再顽皮你们也还是得宠着我啊”。
两人在这桃林里的这一幕,让远处在马车里坐着的宋景行看见了。
从马车的小窗里向桃林里望去,就看见粉色花海里一个身着品红裙的娇小女子背对着他的方向站着。女子面前站着一个高她一个头的年轻男子。
距离太远,宋景行望过去,也看的不太真实,只依稀见那男子大概低着头与面前的姑娘说些什么吧。
两人动作看着十分亲昵,叫宋景行这个才被心上人拒绝的人心里十分不爽,一股郁气闷在心中不得而出。
他甩下帘子,靠回软垫上。
哼!世风日下,男女私会,成何体统,宋景行心想。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将军府的一家人在别院又住上了几天,因为姜正则父子在京中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三人就准备先离开,等母女在别院待够了再来接她们。
可姜思之一直记着十五那天还要去悦莱酒楼看那西域美人,最后一家人只好一起收拾了行礼,在十四那天一道回京。
等回到将军府,姜正则稍作休息,简单的梳整了一下,便带着两个儿子先去宫里给皇上请安。
因为周煜一直对姜家心存疑虑,是以也在将军府周围安排了一些人时刻盯着将军府的动静。在姜正则父子站在殿外等着皇上召见时,周煜的探子已经先行一步在殿内跟他汇报着姜正则等人回府没多久便过来的事情。
周煜心里感到妥帖的很,在姜正则他们说了一堆感恩赞美之情后,便又大方的让他们在家再修整一日,明日不必来上早朝。
而回到府中的姜思之,在洗漱完后,穿着一件藕色中衣就累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连晚膳也没起来用。
于是十五这天,天刚将亮,姜思之就早早醒来,精神好的不得了。又一想到晚上要出府去玩,一整天就见她笑脸盈盈的对着每个人,就差身后一根不停摇晃的小尾巴。
钟氏见她仍旧是小孩子心性,心里疼爱的紧,也不说她。只叫她好好跟着姜修远,在外不要惹事。
姜思之早就换好了一身海棠红的襦裙,梳着丱发,坐着等自己的二哥。今日为了不想太打眼,她头上只在绑了两根缎带,也不簪任何发饰。
过了一会儿,姜修远穿着一件玄色绣银色缠花枝纹的直裾袍来了主院。他墨发束起,只单单簪了一支青玉簪,配着身上一身玄衣,明眸皓齿,看上去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当真有几分将军的风度。
姜思之少见自家哥哥如此打扮,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等被姜修远在脑袋上轻轻一拍,才回过神来。
姜思之围着哥哥走了一圈,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通,忍不住啧着嘴感叹:“真是人靠衣装,再邋遢的糙汉好生打扮一番,都可以衣冠楚楚,怪不得说看人不能看表象呢,古人诚不欺我。”
钟氏原本心疼女儿脑袋上被儿子那一拍,可听完女儿说的,也忍不住动手轻轻一拍。
姜思之的脑袋连着被打了两次,手捂着小脑袋,泫然欲泣:“你们干嘛都打我?”
“瞧瞧你那说得话,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样!我看你也别出去了,出去也是丢我将军府的人。”钟氏想吓唬吓唬女儿,叫她长长记性。
“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见哥哥这一打扮可太好看了,忍不住说错话!说错话!”姜思之赶紧讨饶认错。
“行了娘,你也别逗袅袅了,我这就带她出去了,晚上也好早点回来。”姜修远知道妹妹只是顽皮,揉揉她的脑袋上被自己拍的地方,也不责怪她。
“也好,那你们快出去吧,马车早已套好停在门口,切记看好她,切记不要饮酒。”钟氏看着二儿子,“袅袅跟着你,为娘还是安心的,你可是你们爷仨中最机灵的。”
“……”坐在一旁的姜正则和姜修能不可置信的看着钟氏,满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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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行今日又没有在早朝上看到姜氏父子,表情厌厌的回到府中,去主院向祖父祖母请了安。又陪着他们一道用了午膳。
又去书房见了自己的门客黄先生讨论了些要事后,便无事可做。
一个人果然是太寂寞了嘛?宋景行有些不解如此无趣的日子,自己这二十几年都是怎么过过来的。
他想起了那个没有看完的狐妖与小姐的故事。过了这么久,原本他也将这解闷的话本给抛到了脑后。但这会儿,看着窗外圆月,又看看自己寂寥一人,他突然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知道故事里的二人可有从一而终。
“何安,之前剩下的两册话本在何处?”宋景行问。
何安听主子过了这么久又提起那话本的事,很庆幸自己当时做的决定,连忙回答:“相爷,话本存在鹅湖书斋里。你要是想看,奴才现在就叫人去取回来。”
宋景行沉默了半饷,然后从书桌后面绕了出来:“去鹅湖书斋吧,今日十五,街上定比咱们府里热闹些。”
何安心道相爷真是一天一个心思。以前他见相爷一个人在书房清冷的很,怕相爷寂寞,提议过初一十五的可以上街逛逛。那时相爷是怎么说的来着?哦,相爷说“怕在人多嘈杂的地方待久了脑子就和旁人一般痴傻。”
何安又想起半月前在馄饨铺发生的事情,夜里一阵凉风吹过,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果然是三月春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好时节……连谪仙也一样啊……
等宋景行带着何安来到北街这边时,街上的人竟多到让马车不能再向行前半步。
宋景行让何安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何安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禀报说,原来是悦莱酒楼在这边开了一间分号,今日刚开张,叫了歌姬来助兴。因着歌姬是异域女子的,长的颇为妖艳,所以街上看热闹的人才那么多。
“相爷,可要换一条路?”何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宋景行撩开帘子,见街对角果然围了一圈人,旁边还停着不少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马车正在下人,应当是来酒楼赴宴的客人。
宋景行正要撂下帘子,余光却看见大街另一头正在徐徐而来的黑色马车。
马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这车身边缘处的一个标志,宋景行却是看的眼熟,他双眼一眯,想看的更真切一点。
“何安?”宋景行出声叫何安,“左手边正过来的马车,是不是建威将军府的?”
何安赶紧伸着脖子看过去,回答:“回相爷,是将军府的标志没错。”
宋姜行见那马车在悦莱酒楼门前停下,一个玄衣男子看上去身量挺拔,正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又伸手朝里像是要扶着谁下马车。
宋景行放下手里的帘子,想着在朝上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姜家的人,没想到如今在这里碰上,看刚刚那人的样子,不是姜就能就是姜修远。
既然今天在这里碰到了,宋景行也不想等到明天早晨下了朝再与姜家的人说那小丫头的事情,就叫车夫将马车停到一边,下了马车,朝酒楼走去。
可等宋景行走进了,才看清姜家来人……连同这人身边的人。
这丫头,竟然是姜修远的身边的丫头。
连日的思念翻涌而来,一阵阵打的宋景行心头整整涟漪。眼见朝思暮想的小人跟着姜修远要走进酒楼,宋景行疾步跟了过去,刚想喊话叫住姜修远,却被店门口的小二拦下。
“这位公子,麻烦您出示一下帖子?”小二恭敬的弯着腰说道。
“什么帖子?”宋景行现在只想赶紧找到人,也没让何安出声代话,自己发问。
店小二见这位客人衣着精致,看着也不像是一般人,想当然的以为这是收到请帖来赴宴的客人。可这会听他的回答,像是不知道帖子一事。
于是小二的语气恭敬中又带着点疏离:“这位公子,今日我悦莱酒楼分号开业,不接散客,只请收到帖子的客人入宴。”
说实话,以前只有宋景行怼别人的份儿。可这一个月来,却接二连三的在下人堆里碰壁。心里十分不爽,面上更是脸色阴沉。
宋景行一脸“你怕是个傻的”的表情看着前面的店小二不再作声。
站在身旁的何安感到身周阵阵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跟小二说:“你只管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话还没说完,在上面听见这边动静的酒店掌柜走了过来。
这掌柜原是悦莱酒楼老店的人,今日这新店要接待许多京城里贵客,掌柜都是与这些客人原先就打过交道的,怕在这新店里有不周到的地方,便也从老店赶了过来。
何安之前偶尔去悦莱酒楼打包吃食回相府,或者提前给宋景行安排雅间,这掌柜是认得他的。
“何大人好,今日什么风把何大人吹了过来。”掌柜的作揖问道。
何安见是熟人,便就直接开口:“我家主子路过这里,看见你们这儿新开业,想进来用些酒菜。”
掌柜听完,心里可是一阵发紧。这何安的主子不就是当朝右相宋景行嘛。可这宋右相向来不喜人多之地,也鲜少出来与人应酬,不知今日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倒是叫他难做。
“怎么,掌柜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何安看出了掌柜的犹豫,有些讥讽的问道。
如果今天这掌柜没把主子请进去,那他这悦莱楼也就别想好好开了。主子虽然生性寡淡不爱与人打交道,但却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这些年但凡惹到主子让他不快的人,最后可都没讨着好。当然,相府那个小丫鬟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