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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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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哑的声音,丁点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若生这才惊觉,她脖子上似有灼伤,那露在袖子外的半截胳膊上,也有青紫的痕迹。
    天呐。
    一瞬间,若生心里几乎叫愤怒跟难过填满。
    但望着雀奴充满戒心的眼神,她的理智终究没有全部消失,良久,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他已将你卖给我了。”
    她出现得太突兀,莫说雀奴,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有些事急不得,万万急不得。眼下,她想带走雀奴,这是最好的由头。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雀奴眼中的戒备顿时消了大半。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转手卖掉了。
    “所以你要带我离开这里了吗?”
    “是,从今往后,你再不必住在这里了。”若生缓步走上前去,慢慢地靠近了雀奴。
    雀奴不适,面上流露出惶恐之色来,但却强行忍住了没有动弹。
    若生鼻子一酸,低语:“我来带你回家,雀奴,我带你回家——”
    “家?”雀奴喃喃重复着这个字,忽然身子一软,摔了下去。
    若生惊慌失措,急忙去扶,却发现她已然晕死了过去,焦急中失声喊道:“苏彧!”
    “气血不足,脉象不佳,但应当没有大碍。”苏彧大步上前来,伸出三指搭在雀奴腕间号了一号,转头面向若生,“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当下便有人走进门来,将雀奴用扯下来的帐子一裹,打横抱起,带了出去。
    若生跟苏彧亦飞快返回了马车。
    扈秋娘已接过了雀奴,正在悉心照看着。
    马车立即动身,扬尘而去。
    忍冬却留下了。
    那传闻中的凶宅,重新空置了下来,但只约莫过了一刻钟,就有另外一队人,从巷尾过来。忍冬上前去,扫了一眼那辆灰扑扑,极不起眼的马车,压低了声音问车夫:“可安置妥当了?”
    车夫答:“都备好了。”
    忍冬便点一点头,摆摆手放了他过去,自己退去了一旁隐于角落。
    很快,这辆马车载着的人,就住进了这座宅子,住进了原本该由雀奴住着的绣楼。
    打头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模样,神色轻佻地扫了一眼屋子里得陈设,瞥见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后,她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回头同身后伺候自己的婢女说:“哎哟快瞧,那可是大师的画作!值钱得紧,卖了能换无数个你呢!”
    婢女比她还年轻些,闻言撇撇嘴,搬着行囊进了里头,而后才道:“琴娘子,快些进屋来吧。”
    被称作琴娘子的女子摇着扇子,走了进去,嘟囔起来:“这么热的天,怎地也不开窗?”说完又嫌起这宅子看着寒碜,“除了厨娘跟车夫外,这地方连个鬼影也没有!”
    婢女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
    琴娘子又唉声叹气地靠在了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也不知那位爷,何时来。”
    婢女比划着:“花了那许多的银子让您住进来,您还怕他不来?”
    “聒噪的小蹄子,要你多嘴!”琴娘子将扇柄重重敲在了婢女头上。
    ……
    而此刻已经远在京城另一角的若生,正在听扈秋娘说雀奴身上的伤。
    新的旧的,有些已很多年了,只怕是她尚在家中时就受的伤。
    若生眉眼沉沉,许久没有言语。
    扈秋娘望着雀奴,则想起了那日自己问若生这人该如何救时,若生说的话来。
    她只说了两个字,“木贼”。
    ——偷梁换柱,是为木贼。
    如今,她们已将这“木头”给成功偷出来了。

  第147章 八灯巷

    可这根“木头”,还未长成,便已有了腐朽之意。
    扈秋娘自幼也是穷苦日子里过出来的,一见雀奴身上那些陈旧而不起眼的伤痕,便知道是怎么来的。这一处是叫火燎的,那一处是叫人用指甲掐出来的……
    她差点便叹息出声。
    但瞧着若生郁郁寡欢的模样,那一声已经流露到嘴边的叹息,又叫她给憋住,咽了回去。
    身下车马辚辚,她望着若生,嘴角翕动,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眼前的三姑娘,看着同平常似乎有些大不一样。
    就是扈秋娘已跟了若生数月,也还是头一回见她露出这样阴沉的神情来。
    脸还是那张脸,眉眼也还是原先的眉眼,杏眼雪肤,一如既往的娇俏,可那面上的神情,叫人看着几乎要激灵灵打个寒颤。
    扈秋娘低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重新看向了怀中的雀奴。
    而若生,也就一直没有出过声,像她买了要送予连大太太的那尊玉佛一样,寂然无声。
    马车飞驰而过的道路,渐渐从狭窄的巷子,变作了宽阔的街道,不多时,就又变成了窄巷。再往前行了片刻,马车也进不去了。
    于是,车夫便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拉车的马儿,来回踱步,半响才安静下来。
    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转眼间若生眼前的车帘子就被只手撩了起来。
    苏彧的声音在外响起:“人可醒了?”
    若生钻出车去,担忧道:“尚未,一直在昏睡。”
    “先将人带进去吧。”他略一颔首,命前头的人先去将门开了。
    巷子尽头的那间小院子,极不起眼。
    然而当若生越过苏彧看过去的时候。她却愣住了,而后神色大变。
    她未戴帷帽,面上神情自然一览无余。
    苏彧微蹙眉头,问:“有何不对?”
    早在他们决意救出雀奴的转天,这座小院子就先备好了。
    银子是若生出的,地方是苏彧挑的,所以此刻是若生第一次看见这座院子。
    这地方远僻。鄙陋。距离达官贵人聚集的平康坊,十分遥远,同先前雀奴所在的地方。也是一东一西,隔了大半个京城。方才马车一路行来,可花费了不少工夫。
    自小长在平康坊连家大宅里的若生,理应从未涉足此地。
    但若生盯着那座院子。脑海里却清晰得浮现出院子里头的样子来。
    她艰难问道:“这条巷子,是不是叫八灯巷?”
    苏彧微惊。旋即敛目,低声说:“难道,那时你便藏身于此?”
    “远不止如此……”若生见状心头了悟,他们此时身处的这条巷子。果真就是八灯巷。
    那一年,她身无分文,雀奴穷困潦倒。俩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就这么凑到了一块。穷愈穷,只能赁个最便宜的落脚处。八灯巷里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巷子窄得连车马都过不去,可见清贫。
    这里的人,顶多知道龙椅上坐着的人是哪一位,至于人是如何坐上去的,则是半点不知,更不消说能认得京城里的勋贵世家。
    藏身于此处,再稳妥不过。
    可若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巧。
    她忽然间,也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何那天夜里,苏彧会突然出现在八灯巷里。
    这是因为,他原本就摸清了这地方呀——
    她苦笑了下,道:“我亦是在八灯巷里,见的你呀。”
    苏彧一怔,而后蓦然微笑起来:“这倒是极巧。”
    “的确是巧。”若生微微摇了摇头,耳旁碧水一般的精细耳坠子跟着晃了晃。
    她知道,命轮的轨迹,正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前一世,她知道八灯巷的时候,已是连家落魄之际。那时的她,遍体鳞伤,苟延残喘,而雀奴已稚气全脱,长成了冷静能干的女子。但如今,雀奴还只有十一岁,连家好好的,她也好好的。
    她们走进八灯巷的日子,足足提前了数年。
    头顶上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若生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亮堂起来。
    她望向苏彧,面容凝重,沉声道:“一定能避开的。”
    那些凶险,定不能重蹈覆辙。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嗓音里少了两分踟蹰,多了些许恳切。
    苏彧凝视着她弧线优美的侧面,默然点了点头。
    一行人迈过门槛鱼贯而入,扈秋娘先抱着雀奴进了屋子,将她小心地安置在了床铺上。突然,雀奴梦呓起来。她说得飞快,声音忽轻忽重,话语支离破碎。
    没有人听清她的呓语。
    若生蹙着眉头俯下身去,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触手滚烫,像是一块烙铁。
    若生指尖轻颤,飞快地收了回来。
    方才在绣楼里瞧见雀奴时,她面上就似乎有病态般的潮红,果真是病了。
    “得请个大夫来好好看一看。”若生长长叹了口气,望向扈秋娘。
    扈秋娘却迟疑了。
    寻常大夫,只怕嘴不严实;熟悉的大夫,却又不便请。
    若生亦知这点,沉思片刻,她吩咐了句扈秋娘让她好生照看雀奴后,快步出了门。
    苏彧正站在檐下同人说话,见她出来,便抬了抬手让人下去了,道:“想请大夫?”他方才号过雀奴的脉,若生便也不瞒他,大步走至他跟前,直言道:“烧得滚烫,得请。”
    苏彧说:“我已命人去请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地吹着,拂过若生纤长的眼睫。
    眼角微热,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睛,道:“多谢——”
    他命人去请的,是贺咸的未婚妻,慕靖瑶。
    慕靖瑶自小跟着慕家老爷子研习医术,虽然未曾悬壶济世,可医术高明,远胜坊间寻常大夫。
    若生方才想到的人,也正是她。
    慕家上上下下,就连丫鬟婆子也能认得几样药材,慕家的姑娘,自然是懂医的。
    不过若生并未料到,自己尚未开口,苏彧便已经派人去请了。
    她万分感激,他面上神色却依旧淡然平静,只是望着生了青苔的檐角,缓缓说道:“借了贺咸的面子。”言罢,他别过了脸去,“不过,他的面子不借白不借,左右他比元宝还烦人……”
    可说这话时,他眼中,分明蕴着淡淡的笑意。

  第148章 望诊

    慕靖瑶来得很快。
    连家同慕家没有太多交集,若生也不认得慕靖瑶,加上慕家的姑娘其实鲜少在外走动,寻常宴会,能不露面便不露面,她们此番还是第一次见面。然而慕靖瑶同若生想象中的人,颇为不同。
    在没有见到慕靖瑶的面之前,若生一直以为慕家的姑娘,必定生得一张冷艳面孔,为人性子极其冷淡,寡言少语,不喜与人亲近。
    可一见着慕靖瑶的人,她便愣住了。
    眼前较她年长几岁,已及笄了的少女只穿了身水青色的常服,面上未施脂米分,一见人,未语先笑。
    说来,慕靖瑶那张素面上的眉眼五官,的确精致冷艳,生得十分动人。但她一笑,似春风拂面,冷意全消,瞧着再易亲近不过,
    若生看着,就想起了贺咸来。
    她只见过贺咸一两回,早记不得贺咸生得何等模样,可贺咸的行事说话,她还历历在目。
    据闻贺咸同慕靖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经常走动,他二人也自小就玩闹在一处,感情极好,而今婚期已定,只等成亲了。
    若生打从心眼里觉得,这俩人般配!再般配不过!
    她悄悄想着,不由多看了两眼慕靖瑶。
    慕靖瑶也在打量她,用好奇万分的目光,探究地看着她:“不知这位是?”
    苏彧懒懒答:“是连家的三姑娘。”
    他显然没有要瞒她的意思,可见信任。
    若生不觉又高看了慕靖瑶两分。
    慕靖瑶呢喃着“连家的”,一面上前来同若生道:“我竟还是头一回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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